可硬要说起来,顾筹的爱,更加直白和不带掩盖。
顾筹说:“舍不得挂,太想你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些自嘲,却又很认真。
这个前一秒还说自己不要强迫别人的人,下一秒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思念。
而这个前后逻辑的矛盾,却让傅执远一直堵在心口,堵在眼眶的眼泪,终于找到一个出口,落了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脸上却没有太多难过的表情,他只是需要发泄。
那头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喊了他一声,傅执远带着鼻音嗯了一下,眼泪就又涌了出来。
“我来找你好不好?”顾筹说,带着一些试探。他听到了傅执远的鼻音,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安。
傅执远不是一个爱哭爱闹的人,他永远看起来都很情绪稳定,正因如此,顾筹才觉得不安。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在哪。”傅执远说,带着浓烈的鼻音,还有一些无奈地笑。
顾筹倒是真的笑出声了,到很快又觉得不好,收住,他说:“发定位给我,我打车过去。”
傅执远说好,然后挂了电话,在微信里发了定位过去。
这附近连地标建筑都没有,旁边是一个在建的楼盘,只有几盏路灯。
他扯了几张纸巾,擦了一下眼泪,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有些泛着红的肿。
顾筹很快发来了微信。
— 乖乖等我,很快就到了。
傅执远握着手机,心跳快得像在剧烈运动。
第13章
顾筹很快打到了车,这个点交通顺畅,他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傅执远发来定位的附近。
可这里实在太荒凉,属于开发区,巨大的高速路桥下,每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都长得一样。
司机问他,在哪下车,顾筹给傅执远发了微信,没有回复,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依旧没有人接。
“这附近可不好找哦,我上次接了个单就在这边,足足找了10分钟才上车。”司机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在前头说道。
顾筹嗯了一声,他没有心思聊天,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依旧没有回复。
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情绪容易被放大,他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反复打开又关闭微信界面,确认是否漏掉傅执远的消息。
司机又绕了一圈,回过头说。
“小伙子,这样绕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要不再打个电话看看?”
顾筹看着高德地图里显示距离定位的地方,只有几百米,可不管他们怎么绕,都始终没有看到傅执远的车。
想了一下,他对司机说:“就在这边放我下车吧。”
“你确定?这附近可不好打车,要不你联系下你朋友。”司机倒是也挺好的。
“没事,谢谢您,就在这边吧,您那边结算就好。”
“行。”司机不再多说,给他结束掉了行程,还嘱咐他注意安全。
顾筹下了车,才彻底感受到这附近有多荒芜。
他的视力很好,可即便如此,前后望去,也没有看到一台开着双闪的车,只剩下几盏路灯,其中有一盏看起来马上就要灭掉了。
今天的夜色很差劲,风在这时候也吹了起来,把顾筹的酒劲都吹开了。
他紧握着手机,大步在路边走着,高速路桥上时不时开过几辆车,速度快得惊人。
按理说,顾筹不应该去想那些太负面的可能,这是一座治安还算不错的城市,傅执远是一个有社会经验的成年人,他不是一个小孩子。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傅执远遇到麻烦的情形。
那个人看起来很聪明,其实迷迷糊糊。
说不定只要坏人假装成可怜巴巴,迷路的流浪汉,掉几滴眼泪,傅执远就会不假思索地打开车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想到这里,顾筹手又握紧了一些,他加大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
这一块地方不算大,主要是偏和没有人烟。
顾筹想了一下,离开了高架桥附近,决定绕到工地的后头看看,那边有一排围起来的墙。
当顾筹一路小跑,绕到后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一辆银灰色的车,开着双闪,在距离他十几米的路边。
双闪灯很有节奏地闪动着,像这一片黑暗里的火光。
顾筹喘着气,停了一下,又大步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车边,凑近了贴了防晒膜的车窗玻璃,看到了傅执远的睡脸。
傅执远的头歪在一侧,脖子扭成看起来很不舒服的角度,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充电。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
顾筹的一颗心,在看到傅执远的这一刻,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傅执远没有给奇怪的流浪汉打开车门,他只是太累,所以睡着了。
想了一下,顾筹没忍心弄醒傅执远,他蹲到了车后面的路边,决定看看手机,让傅执远再睡一会儿。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他收到了傅执远打来的电话。
顾筹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车那边。他蹲的这个角落,傅执远是看不到他的。
他站起来,往驾驶室那边走去。
车里的人目视前方,把手机贴在耳边,看起来很认真,顾筹弯起手指,敲了敲车窗玻璃。
傅执远吓了一跳,他侧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车窗外,愣了几秒,才按下了车窗。
“我刚刚睡着了。”傅执远说,他坐在车里,顾筹弯着腰站着。
“嗯,开锁让我上车。”顾筹点了点头,往副驾驶走去。
上了车后,傅执远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带着一些瞌睡的迟钝。
车里开着阅读灯,昏黄的灯光下,傅执远的双眼泛着打过哈欠后的水光,眼皮也因为哭完又睡了一下,格外的肿。
顾筹没有说什么,他刚刚一顿跑,又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有点太累了,腿都酸了。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找了很久。”傅执远看了一眼顾筹,说道,他手机里好几条半个多小时前,顾筹发来问他具体在哪的信息。
傅执远在把定位发给顾筹后,就离开了那一块有太多野猫的地方,他觉得头疼,绕了一圈,把车停在了这里。
原本打算顾筹到了,再开出去,可是他睡着了。
“也没多久,没事。”
顾筹说,他看着傅执远,脸上有很明显哭过的痕迹,眼睛还泛着红,嘴唇的颜色也格外的艳,水肿的脸蛋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饱满了许多,带着一些稚气。“是不是工作太累没睡好。”
“不是,哭累了。”傅执远诚实地说。
顾筹嘴角上扬了一下,又立刻放平。
他想起聚餐时,吃杯子蛋糕的傅执远,和此刻的可爱是同等的,也是顾筹所最不能拒绝的。
两个人坐在车里,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车厢里充斥着一种黏着的气氛,狭小的空间隔绝了外物,框住了顾筹和傅执远。
“刚刚—-”
“那—”
同时开口,同时又停住。
突然,顾筹往后一靠,他抬起手把刘海往上拨了拨,笑了出来。
傅执远不解地看向他。
顾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的一只手放在中间的扶手箱上,骨节分明,很大,能够完全盖住傅执远的手。
他记起顾筹和他在床上时,总是会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
想到这里,傅执远脸热了一下,顾筹猛地侧过头,看向他,让他脸更热了。
“我刚刚找不到你,在想,要是你被什么人给掳走了怎么办。”顾筹说。
“怎么会。”傅执远移开了目光,小声说道,“现在治安很好的,而且掳走我能干嘛。”
“能干很多事啊。”顾筹带着笑说。
傅执远再次看向他。
“肾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值钱了,还是需求量很大的。”顾筹故作可怕的说道,“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也可以卖给重金求子的富婆。”
“啊?”傅执远一愣,惊讶地看着顾筹。
他以为顾筹是那种不太多想的人,却没想到他短短几十分钟,能想出这些。
这条街又安静又暗,给傅执远一种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俩的错觉。
顾筹嘴角带着笑,他不想情绪变得很低,因此随便找了一个什么话题来打趣,他想要傅执远的眉头舒展一些。
毕竟他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那些烦闷的神情,在这张脸上,实在不妥。
没想到,傅执远突然低下头,声音有些小地说:“这么说可能有点不要脸,但是我从小就被人说好看,所以我才这么努力学习和工作。希望能够在长相之外的地方,得到认可。”
挖心掏肺的话来得很突然,顾筹愣了几秒。
傅执远看起来不是在开玩笑。
顾筹眼睛往下,他手动了动,还是没有伸过去。
“傅执远。”他喊了一声。
“嗯?”傅执远抬起脸看他。
“你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顾筹说。
傅执远眼神动了一下,憋了一下嘴巴,这个动作被顾筹捕捉到了。
他笑着说:“你看,你还是很很希望别人说你好看啊。”
傅执远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本来就好看。”
低落的情绪再次被顾筹打破。
顾筹哈哈大笑,说:“可你是我见过好看的人里,最优秀的,对待工作最认真的。”他看着傅执远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收住了笑,“也是最可爱的。”
傅执远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这种感觉很猛烈,猛烈到他觉得不适。
车里暧昧的空气,顾筹直接又毫不掩饰地示好,他刚刚坐进来时,额头上的汗珠,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说的那些吓唬人的烂梗。
这些都一点点把傅执远圈了起来。
他再一次无能为力,承认自己对于爱意永远都是举白旗的那一方。
无论是二十岁还是二十七岁。
“我问你一个事。”顾筹突然开口,“我说这些,做这些,你觉得烦吗?”
他是很直接很主动,可并不想给傅执远带来什么麻烦。
“没有。”傅执远这一次回答得很快,像不假思索。
“好。”顾筹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低声说,“那我等你,你也等等我。”
“等什么?”傅执远问。
“我等你走出来,你也等我从西班牙回来。那时候如果你觉得我不错,考虑考虑我?”
顾筹类似告白的话说过很多次了。
傅执远长到二十七岁,经历过两次被甩,他渴望爱,渴望被关心,渴望有人能够听他说话。
更渴望在他亲密关系的跷跷板上,能有人一直坐在他对面,不让他重重落地。
他的手伸到了作为右侧,啪地一声,按下了安全带按钮。
傅执远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都在微微发抖,他侧过头,看着顾筹,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扶手箱,事实上很近。
“顾筹。”傅执远说,“不等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带着一些不太确定。
看到对方没反应,傅执远再次开口,他声线软软地,说:“不等了行不行啊?”
顾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撑在扶手箱上,整个人半直起身体,朝傅执远这边盖了过来。
顾筹按住傅执远的手心很烫,贴住他的嘴唇也很烫,就连呼吸都很烫。
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吻住了傅执远,舌头也跟着滑了进去。
不知道吻了多久,傅执远觉得自己大脑都已经开始缺氧了,手也被顾筹压麻了,才终于松开。
顾筹靠得很近,他感觉有些激动。
“那就不等了。”顾筹认真地说。
从傅执远停车地方,开回他家花了四十多分钟,顾筹喝了酒不能开车,傅执远开。
尽管有些不文明驾驶,可在行车过程中,顾筹一只紧握着傅执远的右手。
他的手很大,和傅执远十字相扣,捏得紧紧地的。
回到傅执远家里后,顾筹说洗个澡,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傅执远去给顾筹送浴巾的时候,隔着门,放到了外头。
可没等他走开,一只手就从里面伸了出来,把他拉了进去,水花溅到他的衣服上,湿答答的一片。
傅执远的身体很凉,他被顾筹抱住,花洒里的水冲下来,淋湿了两个人的身体,淋浴间不算大,他们俩站在里面有些拥挤。
顾筹反复亲吻傅执远的身体,脖子,把他的乳尖含在嘴里舔弄,舔得傅执远发出软软地叫声,搭在他肩头的手也显得有气无力。
“摸摸我。”顾筹把他的手拉过去,放在了自己的裆部,那里的东西已经硬得发烫,傅执远吓了一跳,刚刚要缩回手,又被顾筹按了回去。
顾筹把他的身体翻过去,喘着气,拿过一罐沐浴乳,倒在了手心里,因为沐浴乳水分太多,倒出来的一部分流到了地上。
他把沐浴乳涂在傅执远股间,用手指给他扩张,一直手抱住傅执远,手指在他的胸口,肋骨反复爱抚。
傅执远全身发软,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张脸通红,只知道喘气。
浴室的湿度和温度都很高,傅执远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进去了哦。”顾筹用粗大的东西在傅执远身后磨蹭,肉体触碰的感觉让傅执远又是一抖,顾筹有些玩笑地贴在他耳边逗他,说完这句话,却又迟迟不肯进去。
最终,傅执远受不了了,他带着哭腔,不满地说了一句:“到底进不进来啊。”
顾筹很硬,傅执远很烫。
两个人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发出了低喘声,顾筹就着这个姿势,把傅执远按在浴室的小窗边,反复的大力进出。
“顾筹,顾筹。”动了一下,傅执远突然喊了几声,顾筹停了下来,问他怎么了。
“好冷。”傅执远指了指小窗户,尽管是毛玻璃,也关上了,风还是会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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