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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近代现代)——linxuan

时间:2021-12-20 11:30:43  作者:linxuan
  说实话,他对于那一次交流的任何一种回忆,是抗拒的,更不要提去聚会了。
  倒不是因为里面有什么的罪过他的人,更不是因为怕生,而是一件令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的事 -- 在从西伯利亚回国前一晚,他喝得烂醉,被人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没什么,问题出在,他第二天清晨醒来,头疼欲裂,全身难受,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却又模糊有一点微妙的记忆。
  直到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垃圾桶里的一个避孕套,还有自己小腹上已经干掉的,熟悉的液体,以及不知道是谁拆开的酒店的润滑液。
  那一刻的震惊,记忆犹新。
  他迷迷糊糊和人做了爱,而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丝其他男人的痕迹也没有,身下却留下了一大片被人啃出来的痕迹,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触目惊心,从锁骨到前胸,甚至连腰侧都有。
  双腿之间的肌肉痛得难受,他甚至都有些站不直。
  大脑里迅速过了一下有可能发生的事,最后傅执远放弃了,毕竟交流会里所有人,他能想起来的,看上去都太过于“直男”。
  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
  下午的飞机回国,他来不及去纠结,只得匆匆洗个澡,收拾东西走人。
  这一段诡异的经历,从此就被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伴随着四年里不断更新的机遇,慢慢变得模糊。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傅执远收到了一条微信,是顾筹发来的。
  -- 陈老师说有个聚会,你去吗?
  伴随信息的,还有一张邮件截图,是发给交流会全体组员的,傅执远那个邮箱不记得密码,找回未果,因此没有收到。
  -- 不去了,我最近太忙。
  傅执远想了想,站在阳台上,回掉了这条微信。
  那头没有再回复什么,他妈妈喊他下去花园散步,傅执远把手机收好,走回了房间里。
  事实证明,傅执远最近的确“诸事不顺”。
  单位的研究报告一直出错,他查了很多次,还是查出了问题,具体提交不到三天,他每天都差不多一点才关电脑。
  他妈妈年纪大了之后,还格外爱热闹,周末的时候,把几个关系好的闺蜜叫到了家里吃饭,其中就有交流会当年的荣誉会长 --陈老师。
  一大桌子菜都是他妈妈做的,傅执远打下手,站在厨房洗菜,陈老师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远真的是标志,找女朋友了吗?”
  一句话,两个人都愣了。
  倒是傅执远妈妈反应快,赶紧转过身拿了一盆洗好的车厘子给陈老师,笑着说:“哎呀,男孩子又不着急,先忙好事业。”
  “哦对,小远现在是在做能源的公司吧?”陈老师想起什么,没再继续刚刚的话头。
  “嗯,是,一家外资企业。”傅执远担心的“介绍对象”内容没有继续,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不巧了,我们这周末打算办一次本地交流会,之前那个交流会的组员都有邀请,估计人不少,你也来啊。”陈老师说,“多认识点行业里的前辈,总是好的。”
  盛情难却,傅执远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傅执远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闪过很多,有林啸之,有自己,有妈妈,还有四年前那一次莫名其妙的“际遇”。
  突然,他想起顾筹来,那天他说不去聚会,如果明天又去,遇到了多少有些尴尬。傅执远不喜欢尴尬的一切,他想了一下,从床边拿起手机,在微信里翻了翻,找到了顾筹的对话框。
  -- 明天的聚会我还是去。
  手机刚刚要放下,就进来了一通电话,是林啸之打来的。
  他们距离上一次分手后,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傅执远看着闪烁的屏幕,林啸之存在他通讯录的头像,还是俩人牵手的手部特写,名字也是特别的备注。
  他还没来得及改,他忘了改。
  电话想了很久,他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咬牙,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远?”很快,林啸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久违的嗓音。
  “什么事?”傅执远问。
  “没事。”林啸之那边很安静,他应该是一个人在家,离开了父母,离开了他优越的工作和社交环境,才会想起密不可告人的自己,“想你了。”
  傅执远站在窗边,今夜星光很好,并不适合与分手的前任打这种苦情电话。
  “还有事吗?”傅执远问,他声音轻了许多,内心极力让自己平静。
  “小远,你会原谅我吗?”林啸之又问,他应该是喝多了,说话语速变慢,和他平时讲话的腔调截然不同,带着一些可怜。
  傅执远清醒的脑子又迷糊了,他不懂林啸之说的“原谅”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涵义。
  “什么意思?”他直接问道。
  “我想见你,我来找你好不好?”
  林啸之在电话那头可怜巴巴,他最会拿捏傅执远,打蛇永远打七寸,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的“痛点”上。
  傅执远没做声,他看着窗外,挑远望去,隐约能看到高架桥上的川流不息。
  他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愚蠢透顶的跷跷板上,渴望着对面的人能够和他保持平衡,哪怕有起伏,也至少不会让他随时一屁股落地。
  但很可惜,不管是之前的男友,还是林啸之,每一位都在离场时直接落地走人,傅执远被默认没有提前知情权,两次都一屁股落到了地上,砸得生疼。
  他很渴望被爱,像无数普通人一样,除了喜欢男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就连在床上,他的需求和刺激点格外的“普通”。
  其实他明白,就很多同性关系,是不存在什么“道德观念”的,更开放,更无所谓,大家都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在寻觅伴侣。
  即便如此,傅执远也依旧觉得,他想要保有一部分“自己”。
  “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了。”傅执远终于开口,“很恶心。”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然后把林啸之拖进了黑名单里,很快,微信就弹出来消息,还是林啸之,他也拉黑了微信。
  傅执远两次为爱流泪是真的,但他想清楚了什么,就会很决绝,也是真的。
  等他终于要重新倒下去睡觉时,微信又响了,这一次不是林啸之,是顾筹。
  -- 聚会的酒店挺远,快到开发区了,要不要一起过去?
  -- 很远吗?
  傅执远困意全无,他半靠在窗边,和顾筹发微信,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对顾筹印象不深刻,但却没有什么排斥感,感觉是不难相处的人。
  -- 嗯,从你家过去得两个半小时吧。
  --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 上次不是一起拼车了?
  傅执远这才放下疑惑,顾筹最后发来一条。
  -- 明天下午三点半我去接你吧,一起去,很晚了,睡了。
  傅执远没来得及拒绝,他想了想,那种场合,大多数陌生人,有个伴一起去也没那么尴尬,那头不再回复,他好奇心驱使,点开了顾筹的头像,进入了他的朋友圈。
  顾筹的朋友圈太少,一年就发几条。
  导致很容易就能拉到很久之前,傅执远滑动了一下,就看到了四年前的照片。
  看起来是从一个酒店餐厅的玻璃窗拍摄出去的,外头很暗了,并看不清贝加尔湖畔,没有什么美景可言,说是任何一处地方都可以。
  配的文字是:冷。
  餐厅玻璃反光,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都是当时的组员,很快,傅执远感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点开照片,放大,就看到了模糊的自己。
  一个大圆桌子,他坐在右侧,五官模糊,看不太清楚在干嘛,旁边还坐着其他人。
  那一顿饭一共有三个大桌子,看起来顾筹站在其中两个大圆桌中间,拍下来这张照片。
  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奇妙,傅执远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放下了手机,决定不再去想。
  第二天顾筹准时就到了。
  他停在了小区门外,傅执远和他说了哪里停车不会被抄牌,就换了衣服下去了。
  看到那辆打双闪的保时捷时,傅执远愣了一下。
  在他印象里,顾筹年纪很轻,比自己应该小上好几岁,平时打扮也不招摇,看不出会开这么好的车。
  他走过去,拉开了车门,顾筹朝他笑了笑。
  “吃饭了吗?”顾筹问,他递给傅执远一瓶巴黎水,这也让傅执远微微惊讶了一下,“喝点水吧。”
  傅执远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没事,我喝不习惯气泡水。”
  举着绿色瓶子的手顿了一下,悬在那边,让后把他塞回去。
  “那趁着没出发,去买瓶水吧。”顾筹说着就准备下车。
  “没事呀,我不渴。”傅执远说。
  “你嘴唇很干,应该多喝水。”说完,顾筹就下了车。
  傅执远坐在车里,看着顾筹走进旁边小店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解,他打下头顶的镜子,里面照出自己的脸,嘴唇看起来的确很干燥,透着干燥的红润,抬起手摸了摸。
  他始终觉得觉得,顾筹说不上来的“奇怪”,正常来说,不会有人这么在意另一个人的嘴唇干不干燥的。
  从车窗看过去,傅执远能看到顾筹在结账,他个子高,肩宽腿长,背影看起来很挺拔,旁边有女高中生经过他,还会多看他几眼。
  顾筹是那种很招人的帅哥。
  很快,买水的人就回来了,傅执远收回视线,等他上了车。
  “给。”依云矿泉水,其实也略显“浮夸”。
  “谢谢。”傅执远不再说什么,接过来,放到了手上,水有些凉。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雾霾有些严重,天空灰蒙蒙的。
  傅执远在想,他应该说一些什么,来化解此刻的尴尬,毕竟导航显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沉默可不是好办法。
  “你后来也从事了能源方面的工作吗?”傅执远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是啊。”顾筹点了点头,然后左拐,他开车很潇洒。
  话到这里,又接不下去了,傅执远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为难的神情。
  前面的车开始多起来,云层也开始越来越厚了。
  “你后来还参加过交流会吗?听说他们后来去巴西办了一次。”顾筹问。
  “没有。”傅执远说,“后来我转正,太忙了,没有那么长的假期。”
  “我也没有。”顾筹笑了笑,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打趣地,“那一次我们怎么没加个联系方式呢,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傅执远问,他微微侧过头,看向顾筹。
  这个红灯很长,他们要拐弯,前面排了十几辆车。
  顾筹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机转过头去,说:“没什么。”
  一路上没有再有什么营养话题,傅执远心情依旧算不上很雀跃,因为昨晚那通电话。
  而顾筹本身就话少,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只不过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车快到的时候,他们俩有过一次肌肤接触,傅执远去拿矿泉水,恰好顾筹也准备去拿,他目视前方,没有主意,手掌盖住了傅执远的一半手背。
  顾筹的手很大,几乎可以把傅执远的手给完全包住。
  两个人都很快松开。
  傅执远反应比较快,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车,拿起顾筹的水,拧开了盖子,递了过去:“喝吧。”
  顾筹顿了一下,接过水瓶。
  “你好好开车。”傅执远又说。
  顾筹点了点头,喝了很多水,看起来似乎水很好喝,他咧起嘴笑了笑,露出一个很有趣的弧度。
  聚会很普通。
  其实这里的人,除了顾筹和傅执远之外,大家也都保持着一些联系,毕竟组里就他们俩是小年轻,其他都上了一些岁数,自然而然话题也多一些。
  他们俩到的时候,人还没有来齐,湖畔酒店的包厢,三个大桌子,面对城中湖。
  顾筹和傅执远被拉着到处打招呼,有记得他们的,也有不记得的,最后陈老师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傅执远。
  “小远来了啊。”她笑着说,又转向旁边的顾筹,“小顾你也来了,之前听你爸爸说,不是说要去西班牙分公司吗?”
  看起来她好像和他们家很熟。
  “嗯,年后可能要去一段时间。”顾筹点了点头,说道。
  “挺好的啊,你出去磨练一下,回来就能接手你爸爸的位置了。”陈老师笑眯眯地说道,“谈女朋友了伐?”
  顾筹一愣,飞快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执远,他似乎没听到,在吃一块服务员端过来的小蛋糕,大概怕掉落在地毯上,他吃得很认真。
  “没呢,还早。”
  另一头有人喊陈老师,她转过身,就过去招呼了。顾筹看向旁边的傅执远,他一只手接在下巴附近,一只手捏着小蛋糕,正在细嚼慢咽。
  顾筹觉得傅执远吃这类的东西的样子,有些过分可爱,不是很适合在公开场合露出。
  “好吃?”他问。
  “还可以啊,我饿了。”傅执远看了他一眼,腮帮子里还包着没有咬下去的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不是吃了午饭?”
  “没吃饱,我妈妈烧饭不好吃。”傅执远轻声说,“每次都不放味精也不放什么盐,说会致癌。”
  他嘴里含着蛋糕轻声“抱怨”自己的妈妈的样子,让顾筹再次想笑,他抿紧了嘴唇,就这样看着傅执远。
  “一会儿还有很多菜,你少吃点这种东西吧。”顾筹好心提醒。
  “没事。”傅执远终于吃完了那块小蛋糕,用纸巾擦了擦嘴,“甜食在另外一个胃。”
  顾筹愣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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