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不妥(近代现代)——linxuan

时间:2021-12-20 11:30:43  作者:linxuan
  这个餐厅是陈老师特地选的,她找了很久,说这个地方很像四年前贝加尔湖畔餐厅,只可惜这里不是西伯利亚了。
  说的时候,大家都笑了,没开餐之前,很多人都移动了座位,开始酗酒。
  顾筹被喊去了其中一个师姐那边,再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人,在和傅执远聊天。
  他想了想没有走过去,这时候外头天色还是很暗,湖面显得过分的平静,他站到两个桌子中间,看着外头。
  这里的冬天,比西比利亚暖和太多了,景色却没有那么好看。
  顾筹掏出了手机,对着整片玻璃外头。
  来和傅执远聊天的,是一个学长,他们研究生是一个学校读的,有说过几句话,没聊几句,他就出去接电话了,傅执远旁边的座位又空了。
  他想起顾筹来,抬起头找了一下,就看到了他,正举着手机,站在两个桌子中间,对准了外头在拍照。
  今天阳光不灿烂,没有什么反射光,玻璃能透出这一个包厢里的景色。
  傅执远把视线也看向窗外,又放到顾筹背影上,他想起了那张四年前自己也“出镜”的照片,里面反射出来的人,比外头的湖,更显眼。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走回座位的继续找他聊天的学长给打断了。
  吃过饭后,大家提议去唱歌,傅执远周日要加班,他不打算去,顾筹也说自己不去了,两个人加了交流会的群,就去了停车场。
  顾筹没有喝酒,傅执远喝了几口,但不多,他们俩都算清醒。
  外头的风吹一吹,傅执远觉得脑子更清醒了,他拉了拉外套的领子,把下巴藏进去,妈妈发来微信,他拿出来回复,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走路。
  突然,他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顾筹面无表情的脸。
  顾筹站在车门前,正对着他,傅执远几乎是像“投怀送抱”一样,贴到了他身上。
  “走路不要玩手机,差点撞到车门。”说完,顾筹让了让,从副驾驶车门前走开,傅执远也赶紧退了两步,把手机收回了口袋,说了一句谢谢。
  刚刚和顾筹近距离接触时,他的呼吸喷在傅执远的脸上,散发着灼热的暧昧,尽管就那么几秒,也让傅执远内心重燃起那股“微妙感”。
  上了车之后,顾筹突然问他:“你吃饱了吗?”
  “嗯?”傅执远不明所以,刚刚他吃了很多。
  “不是说家里饭菜不好吃,你要不要顺道去买点什么回家,明天吃。”顾筹说,然后发动了汽车,“我表妹说有个面包房的可颂很好吃。”
  傅执远侧过身子,在汽车的阅读灯中,看向顾筹。
  “怎么?”顾筹准备开出车位,他瞟了一眼傅执远,问道。
  傅执远依旧看着他,眼底透着湿润的光芒,他有一双尤其好看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直勾勾地。
  “看我干嘛?”顾筹把车又停下,这个停车场没有人进出,所以他停得很随意。他侧过身子,同样看着傅执远,询问他。
  “没事。”过了一会儿,傅执远开口说道,他笑了笑,眼睛眯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看起来是真的没有什么,“面包我不爱吃,直接回家吧。”
  “好。”顾筹也不再追究,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事实上,傅执远有那么一刻,想要问顾筹:“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的。
  但他终究还是问不出口,内心的猜测是一回事,真的到了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而更重要的是,不管顾筹“是”或者“不是”,他对于自己,都是很暧昧的。
  傅执远已经谈过三次恋爱,二十好几岁,长着一张如此招摇过市的脸,是不存在感知不到别人的好感,他的人生中接受过最多的,大概就是他人的好感和喜欢了。
  车开上了夜晚的告诉,旁边亮着灯,高高的隔音板林立。
  “你平时都干嘛?”顾筹问,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干嘛。”傅执远说。
  “哦,我有两张莫奈画展的票,你要去吗?”顾筹说,接着又补了一句,“我表妹,就你那天见过的,鸽了我。”
  顾筹很好,长得英俊帅气,举手投足很体面,看起来阳光潇洒,还和自己算是半个同行,尽管他小自己四岁,涉世未深,但也已经足够优秀了。
  最重要的是,他明显对自己充满了好感,赤裸裸地,本人都不一定把握了力度的好感。
  傅执远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没兴趣就算了,没事。”顾筹看他不说话,说道。
  “好,一起去。”傅执远过了半晌,轻声回答道。
  人类的自私,永远都难以进化掉,傅执远也不例外。
  他并不想和顾筹这种小男生发生什么情感关系,毕竟他太害怕不稳定性了,可他也的确“贪恋”和顾筹呆在一起时,能够让他短暂忘掉很多烦恼的放松。
  比如顾筹会记得他的一句玩笑,在过了好几个小时后,回一句玩笑。
  “你下午说甜食在另一个胃,你是牛吗?”
  尽管这个玩笑并不怎么有水准,但傅执远还是笑了。
 
 
第4章 
  傅执远的数据报告一直倒腾了快一周,才总算能交差。
  这一次妈妈过来度假,他几乎都没有怎么作陪,直到最后要回老家的前一天,才好不容易调休,打算陪一下妈妈。
  傅执远和妈妈关系算不上特别亲昵,可能因为他从小失去父亲,母亲也没有再婚,她总是担心自己溺爱儿子,因此对他在很多方面格外的严厉。
  他带妈妈去逛街,给她买了不少衣服,还在奢侈品店给她挑了一条羊绒围巾,颜色有些过分鲜艳,但看得出他妈妈很喜欢。
  这一次来,母子俩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过关于傅执远的个人问题,直到回去之后,他们在小区门口下车,打算穿过小区花园走回家。
  “一直一个人?”是他妈妈先开口问的。
  “啊?嗯。”傅执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区里有开在内部的便利店,亮着灯,里头走出来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看起来很无忧无虑。
  “没个好的?”他妈妈又问,语气有一些教师派头。
  “嗯。”傅执远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事实上,哪怕他还没有和林啸之分手,他也不敢告诉妈妈:毕竟林啸之是永远不可能为他走到人前的。
  一阵沉默,快走到单元楼门口了。
  “那天你去聚会,我看到有人来接你。”妈妈开口说,她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辆保时捷,我认得,李教授也开那个。”
  她说的是顾筹。
  “哦,那个是朋友。”傅执远回答道。
  “人好吗?”
  很明显,他妈妈误解了他这个“朋友”的意思。
  “就是朋友,他也去过那个交流会,不是那种关系。”傅执远按了电梯,提着东西先走了进去。
  “我真搞不懂你。”他妈妈看了他一眼,说:“和你那个爱藏事的爸爸一个德性。”
  傅执远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事实上,顾筹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撇开四年前的交流会那一次,他们也就见了两次,第一次完全当他“陌生人”,第二次才勉强有沟通。
  傅执远认为,自己或许在某一刻给了顾筹一种“错觉”,很温柔很容易得到的错觉,导致他不遗余力在展现自己。
  年轻的男孩子,对人好是藏不住的,生怕对方是聋子是瞎子一样 -- 就像很久以前的傅执远。
  但只要顾筹不说,傅执远暂时不想去捅破。
  林啸之在被拉黑之后,安静了很久。
  傅执远不给他任何再续前缘的机会,他的果断来得比之前哪一次吵架分手都决绝。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高傲的人,越不喜欢被忽视,林啸之就是这类人。
  他内心那点可耻的念头伴随着他的优越感,还有一点对于傅执远不知真假的爱意,自欺欺人扮演深情者。
  送妈妈回老家的那天晚上,林啸之出现在了傅执远的楼下。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在可视电话的屏幕里,看着已经变形扭曲,他对着镜头和话筒,喊小远。
  “什么事?”傅执远透过电话问他。
  “想你了。”
  “你这种行为很变态你知道吗?”傅执远说,他刚刚用吸尘器打扫干净房间,有些累了,实在无力招架林啸之的纠缠。
  “我只是想你了。”
  林啸之的话刚刚说完,旁边有住户进来,看了他一眼,用门卡刷开了门,但林啸之没有跟着进来。
  他要傅执远给他开门。
  很快,可视门禁电话再次响起。
  “小远,我真的好想你,我这几天都睡不好,你让我见见你。”林啸之越是不依不饶,傅执远越是觉得反胃。
  同时,他还觉得很可悲,林啸之是,他自己也是。
  一段曾经美好过的恋情,最后弄成这幅鬼样子,就像琼瑶也不会再写的戏码,反复在他生活里上演。
  而他对于做这类故事的男一号没有兴趣,他只想普通地过日子。
  他咬紧了嘴唇,眉头微微皱起来,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没有继续搭理可视电话,走过去点开了微信。
  先是他妈妈的信息,说好不容易到家了,邻居的儿子开车来接的,又嘱咐他不要熬夜,黑眼圈看着很深。
  列表上还有一个人的头像上有小红点,显示了一个“3”。
  -- 莫奈那个画展我们可以两点半进场,要一起吃饭吗?
  -- 哦,你妈妈是不是要做饭,那不吃也可以的。
  两条信息发完之后,隔了大概一分钟,是最后一条。
  -- 那我给你买个面包吧,要是午饭没吃饱,你可以车上吃。
  有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此刻顾筹的信息:司马昭之心。
  其他人知不知道先不管,至少傅执远一清二楚。
  可视电话又响了。
  傅执远没有立刻去接听,也没有立刻回复信息。
  他站在那边,拿着手机,点开了顾筹的头像,进去了他的朋友圈。
  前天晚上凌晨有一条更新:一张拍得很一般的照片,在湖畔餐厅里拍的,外头的天空灰蒙蒙,显得很邋遢,巨大的餐厅玻璃反射出里面的景色。
  傅执远点开照片,放大。
  在杂乱的人群里,他看到了拍照的顾筹,还有坐在那边和学长说话的自己。
  文案只有两个字:不冷。
  他很快记起四年前的那条朋友圈。
  可视电话的铃声停了几秒,再次响起。
  傅执远走过去,直接打开电池盒盖子,扣出了里头的一节电池,很快,感应灯就暗了下去,这个机器暂时是失效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一股不知道该向哪里窜的气,手机在手里捏得很紧,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透出焦虑与为难。
  走到窗边,外头在下暴雨,天气预报早就说过了,今天晚上有大暴雨,大家注意出行安全。
  顺的时候什么都好,遇到困难可以轻松面对;不顺的时候,什么都不好,傅执远认为自己目前处于后面这种状态。
  所以他的判断力会比平时理智的自己,更加错乱和低下,他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起来。
  他坐回沙发上,听着外头的暴雨声,挂在阳台上的过长晾衣架啪啪击打在玻璃窗的响声,很吵,但他内心的噪音可能比这更甚。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没能忍住,打了微信电话给顾筹。
  傅执远的“缺点”在于,他总是极力想要去控制很多东西,自己的,和别人的,但他总是把握不好度,还容易得意忘形,陷入天真的困境。
  就像在这个愚蠢透顶过的跷跷板上,他招摇的外型,惹人喜欢的性格,总是能让他在最开始被高高敲起在上,下面的人逗他笑,只要他开心就好,令他一度得意忘形。
  他真的会以为能够一直这样,直到不被告知地,一屁股砸下去,人都还没能回过神,对面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头雾水坐在那个不算大的跷跷板另一端上的他,很渴望这时候能随便有个什么人,把自己抬起来一点。
  这多少有些“饥不择食”,可被突然放下的感觉实在太令人挫败。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听,顾筹那头有些吵,听起来他应该在外面。
  “怎么了?”他问,电话里他的声音和现实中有些出入,显得更低沉一些。
  “没什么。”傅执远说,“在外面玩?”
  “哦,对啊,给我表妹庆祝生日,和她一帮子同学。”顾筹说,那头的嘈杂声小了一些,看来他是离开了包厢,他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傅执远说,“刚刚看到你的信息。”
  “哦,好啊,我以为你妈妈要做饭给你吃。”顾筹停顿了一下,又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个问题让傅执远有一瞬间的恍惚,上一个这样温柔问他的人,还是林啸之,不对,是冷战分手之前三个月的林啸之。
  明知道不好,傅执远还是觉得鼻子有些酸,但他并不打算哭,这实在是矫情得丢人。
  “拉面吧,怎么样?”他想了一下,问道。
  “可以啊,有特别想去的拉面店吗?”顾筹又问。
  “没有,你选吧。”傅执远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坐到了沙发上。
  “好,我一会儿看下大众点评,或者问问我表妹她们,我平时不太出去吃饭。”
  这通电话到了这里,其实足够了。
  傅执远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他暂时逃离了林啸之带来的“困境”,是可以挂断了。
  可顾筹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