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瀚森怎么舍得看齐维夏不高兴,拦了几次,见她要生气,就随她去了,不喝太多就好。
等几个人把歌瘾过完,回头看齐维夏,人家已经双眼迷离了,一旁的余瀚森耸耸肩。
好了,一切都是徒劳。
余瀚森拉着走路颠啊颠的齐维夏,生怕她摔了。
此时,一旁的何璧三人已经被齐维夏折磨过了。
何璧最惨,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皱巴巴。
齐维夏拉着她,骂她不是个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嘴里没个正经话,说什么“一句话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你知道吗”。
一边骂一边揉着何璧的头发。
一脸茫然的何璧,觉得自己很无辜,她说了什么,毁了谁的一生。
一群人走到约会圣地,Q大人工湖。
天气暖和起来,湖边一对对的小情侣搂搂抱抱。
齐维夏歪七扭八的走着,双眼迷离,突然站定,盯着一对小情侣亲小嘴,盯的那男的都快要分开小嘴打人了。
余瀚森赶紧拉着自己女朋友跑。
突然,齐维夏一个用力,扯着余瀚森就往隐蔽的地方走,留下三个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表情的老母亲。
三个老母亲的心里活动异常丰富。
自家闺女真是酒品越来越厉害了,这次喝醉了直接要把自家女婿就地正法啊。
黑乎乎的湖边小树林里,齐维夏拉着余瀚森站定,双手捧起余瀚森的脸。
犹豫了下,踮起脚就亲了上去,还用牙齿咬了咬,总觉得不对劲,刚想撤开,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按住。
余瀚森力气总归是比她大的,撬开了她的牙齿,吮吸着,搅动着。
余瀚森呼吸有些凌乱,因为今天齐维夏很热情,从没主动吻过他,更何况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舌 吻。
嘶,舌头被齐维夏重重的咬了一口,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她的唇。
齐维夏重重地喘息着,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余瀚森凑近听。
“不对,和梦里亲小妤不一样。”齐维夏声音很小,小到余瀚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为是齐维夏喝多了,开玩笑的,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此刻他的心正好也没法细想那么多。
齐维夏失魂落魄,摇摇晃晃地往宿舍走,余瀚森就脸上带着笑意的跟在后面。
他觉得两人感情有了新的进展,最近齐维夏比之前更疏离,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齐维夏只记得自己骂了何璧她们,特别是何璧,笑嘻嘻地买了早餐给三个人赔罪。
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吻了余瀚森,只觉得今天余瀚森有些奇怪,总是望着她傻笑。
到了下午,把余瀚森送出了校门口,被余瀚森紧紧地抱住。
她有些不自在,最近她很少和余瀚森有亲密的接触,因为她每每都会想到钟妤。
余瀚森想亲她,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就转身走了。
齐维夏越来越频繁地梦见钟妤,梦的内容,越来越不敢让人细想。
太明显了,越来越明显,她再也没法自欺欺人。
黑暗里,齐维夏轻轻地起身,在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去了厕所。
镜子前,脸颊红润,眼里带光的自己,让齐维夏不敢直视。
眼眶发热,用冷水洗了洗脸,重新躺回床上,睁眼到天亮。
六月初,司法考试报名,暑期都不能放开玩,得在家好好备考。
面对自己越来越不能否认的感情,她再也无法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和余瀚森这样下去,那是在耽误人家。
八月初,约了余瀚森。
两人面对面坐着,余瀚森不傻,自从上次她喝醉时湖边的深吻,这两个月他们再也没有过亲密的接触,齐维夏总是委婉地拒绝和避开,再清楚不过的讯号。
“瀚森…”齐维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羞愧,她没法回应余瀚森的全心全意。
她觉得自己很渣,是个坏人,可如果再不结束,对余瀚森更不负责任。
决定已经在她心里放了很久很久,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下这个口。
余瀚森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他很好,对自己无微不至。
错的是自己,是自己一直没弄清自己的感情。
余瀚森低着头,望着眼前的饮料,不说话。
“瀚森…我们…分手吧。”齐维夏鼓足勇气说出来这句话,自己眼眶也湿润了,那是愧疚和自责的眼泪。
对面的人还是低着头。
过了很久,“我…你很好,不是你不够好,是我,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法和你说是什么问题,但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齐维夏想说些什么安慰眼前的大男生。
因为她看到余瀚森面前的桌面有一滴水,那是泪水。
一直没抬头的余瀚森不着痕迹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摇摇头,“是我没能让你喜欢上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会找到全心全意喜欢你的好女孩的。真的很感谢你这一年多对我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我…”齐维夏真的是搜肠刮肚的想能安慰到他的句子。
“夏夏,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你的喜欢,但我想他会比我优秀。”长久的沉默之后余瀚森再次点点头,“我可能没法做到分手还是朋友。希望下次见到时候,我们都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谢谢你,余瀚森。
对不起,余瀚森。
第59章
她和余瀚森分手的事,暂时没告诉钟妤她们,只在宿舍群里和何璧她们说了一声,三人唏嘘不已,但也尊重齐维夏的决定。
暑期基本都在复习备考,很少出门,偶尔会和钟妤陈然出来吃饭。
面对钟妤时,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想牵起她的手就牵,想抱她就抱她了,更何况,她们已经很明显的生疏了。
就连粗线条的陈然也看出来了,私下问齐维夏,被齐维夏以“都大了,总不能天天粘一块了”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开学没几天,齐维夏一宿舍的人都参加了司法考试,考了两天,出来后,四个人瞬间就把脑袋里的知识扔掉了,跑去大吃了一顿。
余瀚森再也没有出现在Q大的校园里。
齐维夏再也无法如从前那样看待钟妤的一切,角度和情感的转换,让她觉得惆怅。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份感情,在从前的齐维夏心里,这是一个她一直以为和自己无关的世界。
可当自己处在这个新世界的中心,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无人可诉说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她更加害怕,她害怕自己的情感一旦宣之于众,会失去和钟妤仅有的一点点联系,那么她将彻底地失去钟妤。
她不愿,也不想,哪怕现在的钟妤对她再也不像从前,可她们之间依然有着朋友这样的关系作为牵绊。
钟妤最近快被张铭烦死了,自从去年年末和她爸爸一起去了一个同业交流会,就被张铭缠上了。
花,礼物,一样样的往公司和学校送,他也不怕惊动两边家长,正大光明且高调地追求。
这让钟妤头痛不已,就连她爸妈都来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被钟妤一口否决。
有次张铭开着跑车带着满后车座的玫瑰花嚣张地站在A大校门口时,正好被和钟妤一起出来的陈然碰见。
陈然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知道了,全程对齐维夏直播了这场高调地表白。
看的齐维夏差点没把宿舍桌子抠出个洞。
喜欢的人在被别的人轰轰烈烈地追求着,而自己却只能在角落里失落,惆怅,难过,这种无力感让齐维夏痛苦不已。
十一月中旬,温度已经很低了,司法考试的成绩要出来了。
齐维夏一宿舍的四个人守在自己的电脑前,掐着时间准备查询成绩。
学校的网太慢了,转了好久的圈圈,成绩才显示出来。
齐维夏一次性四卷总分超过了合格线360很多,看见成绩,齐维夏瞬间松了口气,不枉费备考那么久。
宿舍四人,只有何璧一个人没过,难过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在一顿大餐下,恢复了。
钟妤知道她最近成绩要出来,但忍住了没去关心,直到齐维夏自己在群里说她合格了。
兴许是离远了,不经常见到了,也就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只要知道她快乐就好了。
圣诞节那天,齐维夏只是和其他三人随便吃了顿饭,这些节日都是给情侣们秀恩爱的一个机会而已。
单身的毫无理由去过,不是吗。
陈然在群里秀着朱伟送她的礼物,并@了齐维夏,问好男人余瀚森送了什么。
齐维夏犹豫了会,“已经分手了。”
没几秒,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陈然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手机里冲出来,对,是冲出来。
“分手了?怎么好好地分手了?你提的还是他提的?什么时候的事?”一连串的问题,让齐维夏按了按太阳穴。
“就…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提的,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总不能一直耽误人家。”齐维夏着重就轻的解释了一遍。
“是你…不喜欢他了?”陈然绝不会相信余瀚森那老实人会不喜欢齐维夏,每次那眼里要溢出的喜爱,是遮不住的,反观,齐维夏一直都很冷淡,不像是在谈对象。
齐维夏沉默了会,“算是吧。”
算是吧,没喜欢过,算是不喜欢了吧。
“你可真能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感情的事,都是冷暖自知,旁人也没法多加评价。
“怕你们担心嘛。”
“嗯…没关系,下个会更好。”陈然式的安慰。
如果下个是钟妤,那么会是更好吗?
齐维夏轻笑了声,又和陈然聊了会,才挂了电话。
手机里跳出一个短信提示,钟妤刚刚有打电话过来。
想了想,拨通了号码。
那边立刻接起来了。
“你还好吗?”很久没有听到钟妤的声音了,上次还是在暑假。
“嗯,很好呀。”齐维夏知道她是在问余瀚森的事,“我刚刚在和陈然打电话,所以没接到你的。”
“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提的,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不能耽误人家。你们不用担心,我好得很。”除了想你,除了陷在对你的感情里深深的无力感,一切都很好。
“嗯,那就好,跟何璧她们多出去玩玩,你考试也通过了。”钟妤的声音调子很平,听起来很平静。
“好,放心吧。”
“嗯,那你早点休息。晚安。”钟妤没再多说什么,果断地选择结束这段通话。
“晚安。”
钟妤站在宿舍的阳台上,一个人吹着冷风。
刚刚才把张铭打发走。
所以余瀚森那样的也没能带给她幸福,更何况自己呢。
大四下半学期就要开始实习了,寒假,齐维夏也有在留意合心意的律所,但都没找到,毕竟还没毕业,只能寄托于开学的春招了。
顶着她妈妈张丽君的碎碎念,和陈然她们吃了几次饭也都是平平淡淡的,齐维夏像是一夜成长似的,愈发地稳重。
钟妤和陈然都以为是因为上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这让钟妤不是很放心,她觉得齐维夏心里有事,可现在的她找不到立场去问,毕竟选择远离的是自己。
张铭见从钟妤这强攻不下,就开始有事没事往钟妤他爸那跑,以家里公司合作为由,和钟正德套近乎。
他表现的谦和有礼,温柔体贴,让钟正德非常满意,家里条件也相当,长得也好。
对钟妤也是好的没话说,经常在钟妤面前夸张铭。
搞的钟妤都不想回家,周末也待在宿舍。
春招,齐维夏在校成绩优异,也有辩论赛的名次加分,所以很容易就被Q城的一家律所看上了。
开始实习之后,齐维夏忙地脚不沾地,整天跑这跑那,才两个月,瘦了一圈。
还有四个月实习期,齐维夏有些吃不消,这比在学校埋头读书累多了,身心疲惫,没有哪个实习生没背过黑锅,有时候回宿舍自己躲起来哭。
每天从律所回学校倒床就睡。四个人经常聚一块相互骂公司里那些不要脸的人。
忙碌又疲惫的日子,让齐维夏把那些心事,默默地放在了心底,只要没见到钟妤,那么就没机会从心底的盒子里探头。
陈然也忙着实习,她学的新闻,整天跟着公司的师傅到处跑,实习期哪有什么大新闻让她跑,天天和老爷子老太太斗智斗勇,有时候不仅要被骂还得陪唠嗑,聊着聊着还要把自家孙子介绍给她。
就陈然那样的,都快被老爷子老太太们聊哭了。
成长可能就是学会独自消化自己负情绪,已经不会再和朋友们分享生活的吃喝拉撒睡。
但就算没有每天联系,那份真挚的感情还是在的。
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活,齐维夏和钟妤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的纯粹,再也不会渗透进彼此的生活点滴,似乎都快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可她们都把彼此深深地放在心底,放在那谁也无法打开的上锁的盒子里。
实习期,有时候周末都在加班,还要忙着毕业论文,齐维夏半年来基本没回过A城。
一个论文都快把齐维夏弄秃了头,一遍一遍地打回修改。
到五月底,才算交上论文,和律所请了半天假回学校进行论文答辩。
终于在七月闷热的时候穿上了学士服彻底地结束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实习也结束了,她表现很优秀,律所想把她留下来,齐维夏拒绝了,她要回A城。
那里有她想念的人呀,就算只能披着朋友的身份,也要在她身边看着她。
就算钟妤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关心在乎她,和她在一个城市也是安心的。
这么多个见不着人,听不见她声音的日子里,她的心从未真正的踏实过。
她只能在无数个夜晚,任凭心里想念的声音叫嚣着,不然她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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