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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念(推理悬疑)——绿色毛毛球

时间:2021-12-22 08:24:18  作者:绿色毛毛球
  点上一根烟。
  仰靠沙发头枕,脑袋几乎平躺着,嘴里的烟被咬得直直竖起,鼻尖的烟圈一个套一个地渐渐散开,他半眯着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李成是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心情悠哉,一看见方志伟这幅事不关己,像没了骨架的烂泥摊在那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份火气已经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李成天生信命,不算别的只算凶吉,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卜卦测算,各路神仙,各色道场,各种法式……百无禁忌荤素不挑,哪个灵验就信哪个,就在十天前一个云游四方的道人经人介绍结识了李成,给李成好好卜了一卦,说他是六十四卦中最难解的凶卦,坎,蹇,屯,困全齐了,解不去,克不了,是李成命里最大的劫数。
  李成听后吓得半宿半宿睡不着,夜夜噩梦纠缠,方志伟最看不上他这幅胆小如鼠的怂B样,李成心知肚明,他没敢跟方志伟提这些,可当他得知方志伟的人火急火燎地要找他时就再也坐不住了,屁滚尿流地从泰国打着私人飞机就来到方志伟在巴蒲建的仙湖木屋。
  此刻,羞愧夹着愤怒,像是随时可以从嘴里吐出一口火焰把方志伟活活烧死。
  “瞧瞧你这幅样子,坐没坐相!给我坐好了!”李成的声音高亢。
  哪都没动,只是把头转到可以看见李成的方向,方志伟冷着脸:“你谁啊,管得着吗。”
  几日来的精神恍惚让李成不小心扭伤了脚,一直拄拐行动,由于情绪激动,他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也不管脚了,只当拐杖是个教棍,砰砰地击打地面:“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景邵不在了,你就不能走点心吗?!选的这都是什么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会不会干事?!”
  方志伟呛他:“你行你来啊,我好歹选出来了,就你那速度,恐怕岳念廷出狱了你还挑不出个人吧。”
  “你!……”
  “磨磨唧唧,疑神疑鬼,你他妈这回又听见什么鬼话了?!瞧把你吓得屎汤子都要流出来了,”方志伟不需要答案,他提高音调冲李成去了:“还说我,你就能不能振作一点吗!贩毒还怕死,不觉得丢人啊!!”
  “我以前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景邵他最知道我,他就不像你这样……”李成脸变了变颜色,眼中透出黯然的光:“他现在不在了我更慌更怕,咱们谁也没他想得周全,没他脑子灵……”
  “要不你去天堂找他吧?”方志伟嘿嘿地笑,深深嘲弄:“或者他现在在地狱也不一定,贩毒的哪有什么好报,都不得好死。”
  这句话戳了李成的心窝,他直愣愣地看向方志伟。
  “怎么着?想不起来了?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某个人偷偷摸摸潜入了某个罪恶的地方,给某个他一直口口声声叫‘大哥’的人下了毒,让这个人暴毙而亡,还串通医院伪造了假病例……”
  话音戛然而止,李成悲怆得几乎垮掉的一张脸让方志伟一时间说不下去。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李成悲戚戚的语气飘了出来:“那时我没办法啊,你知道的……大哥他,他不干了,咱们作下这么多罪孽,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赎罪,他不能走啊……”
  不能让景邵跑了。
  这是方志伟在景邵执拗地非要金盆洗手后首先窜入脑中的想法。
  一根绳上的蚂蚱,想蹦下去门都没有,不是掰折一条后腿,弃掉一双前爪就行的,至死才能方休。
  不过凭心而论,单从跟李成合谋把景邵做掉这件事上来说,方志伟是真的后悔了,他后悔真应该跟景邵一起跑或是跟景邵把李成这个傻.逼做掉,至少不用跟这么个怕死的窝囊废一起共事!
  压下心中怒火,方志伟知道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只能也必须安抚李成。
  “不提他了,你别操多余的心,不也听见韩小毅说的了吗?没多大事,都是他争风吃醋胡扯的……”
  “要不是胡扯呢?”李成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还记得,景邵在带咱们逃出来前做掉过的人吗?”
  方志伟皱眉。
  “他是真动过手,我记得很清楚,他告诉过我就是没说是谁,这都多少年了……”
  十几年前他们曾在境内犯下过一起贩毒大案,后来才得知这个案子叫‘红叶案’,他们那时干得风生水起,几乎垄断了整个边境的毒品运输,后来老窝被公安整个端了,景邵高就高在比警方提前一步行动,在收网前带着他和李成远逃往边境之外,方志伟确实也有印象景邵曾经跟他提过有个人他必须在走之前动手,按照对景邵的了解,他冒着风险也要做掉的人最有可能是条子的卧底。
  那时候的景邵凶煞一方,鬼神不忌,满身散着杀戮的戾气,哪像后来天天吃斋念佛,一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
  方志伟忖度着,没有言语,他听到李成接着说:“我觉得你那个小子说的也没错,咱们是该小心为好,当年就是有卧底才坏了大事,那会儿还有景邵掌舵呢,如今可就剩咱俩了……周铮是岳念廷的人,岳念廷又是姚浩沐的,虽然周铮层级比较低,小喽啰罢了,可之前确实是条子身份,始终是个问题,要不咱查查他,顺道也打听打听景邵当年做掉的人到底是谁……”
  说着,李成试探性地看向方志伟,他急需一个主心骨。
  沉默代表思考。
  李成知道方志伟被说动了。
  良久,这个人抬头问:“能预测未来的是骗子,是查清现在的高人,那么要想翻动过去的你觉得这个人会是什么人?”
  李成语塞,他也明白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找水雯华吧。”
  方志伟如是说。
  作者有话说:
  华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78章 
  在夜路上行走狠也得稳,有备而行方能长久,这就是贩卖情报的源头所在,催生情报市场最核心的推动力。
  情报讲究的是论资排辈,干的年头越长,根基越深,资源越广,水雯华本名廖桦,水生木,算命先生说她命中缺水,取这个化名就为给自己来个‘水漫金山’,冲了灾相才好。
  自从用这个名‘出道’,廖桦的运气就如同开了光一样高歌猛进,名声越做越响,如今徒子徒孙一堆,想退隐江湖都难。
  晨易生和祈子穆找上自己一点不为过,对于这两个人她太了解,一个叫方志伟,一个叫李成,两个潜逃多年的大毒枭,而岳念廷找上她才真的让她百感交集,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意乱情迷。
  瑟瑟发抖是知道岳念廷在这节骨眼找上门必然是与这两人有关,她这把开过刃的刀怕是躲不过要沾沾血气了:意乱情迷是自从岳念廷进门,她一颗小心脏就噗通噗通跳不停,眼睛像两记滚热的狗皮膏药黏上去怎么也揭不开……
  ……
  …
  托着腮,歪着脑袋,水雯华大胆地,不知收敛地,就这么一直盯着面前的人看啊看啊……岳念廷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不但气定闲然地让水雯华看个够,还一眨不眨地对视过去……
  一对眼神交汇,深情凝望的男女,脸渐渐靠近,再靠近……嘴唇微噘,翘翘地,眼看就要碰触在一起,还差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
  一只手,手掌向外,手背向里,结结实实地堵在两人嘴间。
  男人从没动过位置,女人手臂支撑身体摆出一个倾身向前的高难度姿势,要不是玻璃茶几表面一个闲置的茶托做了防滑垫她能摔在男人身上。
  手心也是嫩肉,亲不着嘴亲手也行,吧唧一口,黏答答,湿乎乎,还有点痒……岳念廷一根手指狠狠弹在这颗不安分的小脑袋上。
  哎呦一声,对方捂着前额,哼哼唧唧。
  抽了几张纸巾,岳念廷擦手:“华华,我有事找你,能好好听我说吗?”
  水雯华杏眼一蹬,气呼呼:“擦老娘口水,弹老娘脑门,不让老娘亲还找老娘办事,真以为你帅得天崩地裂,老娘没原则啊?”
  岳念廷撩起眼皮看她。
  “呜呜呜……好帅。”
  “……”
  淡淡笑起来,岳念廷送给对方一记亲昵的摸头杀,语气和缓道:“晨易生和祈子穆是不是来找过你?”
  果然!
  水雯华神色一变,立刻正色起来,细细的女士香烟在指间燃起,一缕缕白雾飘飘散散,喜红色发着璀璨钻光的指甲被雾气映衬得更加夺目,水雯华不胜唏嘘地摇头叹气:“真是不能得罪你啊,十多年的穷追不舍,逃到哪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到头来还要被画个圈,圈到套里去……”见岳念廷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刚做出的美丽指甲,话锋一转,问:“好看吗?”
  “漂亮。”
  一颗心喜不胜收,水雯华美滋滋地很主动:“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总要给点甜头,岳念廷知道夸一夸女人效果总是好的。
  “这两个人找你应该是委托你查一个人,他是我手底下的人,叫周铮,他们着重要查他之前的公安身份,很可能,他们不仅让你翻周铮的老底,还叫你去翻当年的红叶案,景邵在逃亡前曾动手做掉过一个人,他们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什么背景……我说的对吗?”
  一字不差。
  水雯华下巴掉落的夸张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岳念廷心里有了数:“你不用查了,这些我都会全部给你。”
  愕然,茫然,再到了然……水雯华苦苦一笑,虽不及这只万年成精的老狐狸聪明,她的双商也还没到丢人的份上:“阿文啊,我猜你给我的都不会是真的,只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真相’罢了,我说的对吗?”
  一模一样的反问句,岳念廷点头,坦然承认。
  情报这碗饭‘不实’是大忌,错误的情报不但一文不值,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水雯华心里说不出地难过,她垂着头,深深嘬了一口烟,浓密的睫毛湿润,水汽升腾:“你就这么不在乎我,把我往火坑里推,这么多年的情分,你是真狠心啊……”
  “桦桦,你听我说。”
  不再是‘华华’而是‘桦桦’,女人一怔,抬起脸,湿气褪去,只有亮晶晶的眸光在闪着。
  “我真的需要你帮忙,没有你,我全盘的计划就都毁了,”岳念廷拉上她的手,小小暖暖的一只,这个女人曾经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最普通的存在,是亡妻郑蓓蕾若干闺蜜之一,岳念廷还是邢文时,跟她有过一些不深不浅的接触,没有什么可以记得住的回忆,反倒是蓓蕾过世后,她那绵长的情意才像深藏多年的美酒慢慢飘散开来,醇香宜人:“桦桦,我保证我会竭尽一切所能保你,我名下的资产一分不留地全部过户给你,如果你想退隐,后路我都已经帮你做好了,你可以去世界任何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如果你不想,安排你消失一段时间也不成问题,只要你能帮我……”
  赌上一切只为保护她,这是这个男人的决心,也是对她的承诺。
  都是情,得不到爱情,友情也行,助他完成任务,为他报仇雪恨,用这种方式占据他心上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水雯华笑了,把眼角的泪抹掉只剩下大大的笑容。
  “好,阿文,我答应你。”
  **
  出来时,细雨绵绵。
  来到临时联络处,肩上的衣料有些微湿,颜色深了一些。
  岳念廷今天穿的是黑灰格子衫,湿度渲染下有一种渐变的感觉,厚重中不失活泼,养眼得很,至少阿K是越看越喜欢……
  “叔,你这青春永驻,永远十八的身材是怎么练成的?是不是有私教啊,给我也介绍介绍,我也要这样。”
  阿K一双星星眼,倒骑木椅,手臂绕着椅背正好可以把下巴搭在上面,岳念廷就没看见过他好好地坐过一回椅子,目光拉回到手中的资料上,翻过一页,不以为然地淡淡道:“行了,佣金提高一倍。”
  “谢主隆恩。”阿K喜上眉梢,他最知道他叔的‘软肋’,一击必中。
  嘿嘿地偷乐着,将岳念廷倚在窗边看资料的样子看进眼里,阿K说道:“叔,看你把韩小毅的资料都翻过好几遍了,其实不看你也早记得,何必呢,看多了还不如不看呢。”
  对于岳念廷的记忆力阿K再了解不过,这个人是他见过唯一一个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人,记得在红叶案中,有次交货被对家给搞了,要从六个十二位号码选一个正确的,岳念廷只听过一遍就可以准确无误地说出来,当时就把还在他身边当小跟班的阿K给震了。
  如果不是记不住的问题就是费心思量千千遍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岳念廷如此耗费心力地做一件事。
  “怎么?怕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岳念廷抬头。
  阿K不屑一哼:“我怕?我巴不得呢我!我还没见你失败的样子,要是哪回老天爷真看不惯你非要你命里历大劫,我可得亲眼瞧瞧,太他妈稀罕了……”说着,咧嘴哈哈大笑,露出两粒尖尖的虎牙。
  岳念廷笑笑,问他,关钦呢。
  指了指天花板,阿K相当惆怅:“那哥哥真是可以,你不来他也不来,来我这边就上天台,室外呆的比室内还多,你看,为他我多买了好几把雨伞。”
  阿K一指,岳念廷看到进门的鞋柜边储物箱中确实多不少。
  “谁知这哥哥就特么喜欢淋雨,买也是白买,这天是他最爱,早巴巴上楼挨淋去了,”或许关钦真的太有话题了,阿K聊他就像打开话匣子:“这哥们天天一张冷逼脸,真的,拉得贼长,跟他说话就挑想回的回,我这么个暖心大BOY,他这么对我不是人格缺陷就是有重度抑郁症,到底是有……”
  “我上去看看。”没听完,岳念廷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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