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拿着碗的手收了收,她闭着眼,微微仰头,偏着脸贴在唐果额角,她轻柔的呼吸里带着些湿气,在唐果耳窝留下的经久不散的潮湿。
唐果心里颤颤的疼痛着,她将拥着安宁的手一点点收紧,直到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一起缝隙。
安宁没有问她怎么了,两个人彼此靠近,却都沉默着,没有言语。
直到安静进厨房洗自己的水杯,撞破了两个连体婴,两个人才在安静的啧啧声中分开。
虽然不曾言语,但拥抱过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显然好了许多。唐果依旧靠在橱柜边缘,她微微歪着身体,看着安宁微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气,而这样的傻气,正好,只有安宁能完好包容。无论何时,她总能在安宁身上体会到满足和幸福。
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安静早已上楼回了房间,唐果跟在安宁身后,眸光定定的落在安宁纤细的脖颈上。
接近三个月的修养,唐果的腿被安宁养的恢复的飞快,她已经可以在平地行走,只是不太自然,也有些缓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默契的没有说话,却一同往浴室走去。
安宁帮她调节好洗澡水水温,又细心的为她退了衣裳才离开。
炙热的水花打在皮肤上的时候,唐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安宁心里的想法,她在自我责备,她把桑瑜和自己的痛苦根源,归结到了自己身上,而让她产生这种错误的想法的那个人,是自己。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告诉安宁,其实和她无关。她和桑瑜的感情早已过去,她的难过,是类似于误会了一个最好的朋友那样的自责和愧疚,并没有其他感情。
等唐果洗完澡回到房间躺好之后,安宁才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洗澡。房间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唐果靠在床头上边玩儿手机边等安宁。只是,今晚安宁洗澡花去的时间,几乎是往常的两倍,唐果在温暖的被窝里,等着等着,就被睡意侵蚀。眼皮重的抬不起。
“安老师…”唐果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面对着房间门口迷糊着喊了一声。
终于,房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唐果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迷蒙中曲着手指勾去眼角困顿的清泪“我困了。”
房门被推开,安宁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泛着红晕。
唐果奇怪的看着她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床边,绕过床位来到自己身边,她往后挪了挪,给安宁让出自己身前的位置,视线不由的又转到她通红的耳根上“你是不是有点缺氧?脸都红到耳根了?”
“……”安宁没有讲话,掀开被角上床,在唐果身侧的位置上半依着躺好又为自己盖好被子。
唐果侧身,用左手支着自己的脑袋,正面着安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在自己问她是不是缺氧过后越发红了的脸,才刚刚从浴室出来,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被沾湿了的头发丝丝缕缕的贴在她红的好像摸一下就要挤出血来的耳朵上,小巧的耳垂,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唐果被刚出浴的安宁勾的失了神智,原本困顿的睡意也消失不见。
唐果抬手,勾了安宁的下巴,贴着身子往她跟前凑了凑,先是舔了一下她柔软的下唇,之后便低下头像小狗一般探着脑袋往安宁的睡袍领口嗅去。
安宁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夹杂着她独有的体香,迷的唐果的心一阵扑腾。
右手钻进被窝,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安宁睡袍的系带,看着她的睡袍领口随着自己的动作松松垮垮的往旁边褪去几分,藏在里面半露不露的景色,让唐果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血脉喷涌。
安宁在唐果的鼻尖期在她锁骨下的时候,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低吟,本该听不见的声音,因为唐果靠近安宁的心脏,而听的格外清晰,她登时觉得自己脑子里断了一根线,耳朵里啪嗒一声之后,她本能的抬起头,一脸惊恐的微微仰着头看着安宁的眼睛问:“安老师,你看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安宁本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听了她的话,先是楞了一下,片刻之后,她勾起唇角,眨了眨眼睛,眼底盈上幽幽的光芒。
唐果脸上表情一滞,脑子里还没对安宁眼里突然发出的狼一般的光芒做出正确判断,身体却已经本能的往后退去。只可惜,她的反应,慢了一步。
不过瞬间,唐果便体会到了安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乐。
被压在身下的时候,唐果有些害羞了,她转过头,不去看眼前的安宁睡袍下的春色,只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双手抓着安宁挂在安宁腰上的布料,结结巴巴的问:“安,安老师,你,你要做什么?”
绝美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笑,这是唐果第一次在安宁脸上看到这样富含情欲色彩的表情,她甚至因为紧张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这个简单的动作,被安宁做起来,瞬间就将唐果的魂魄勾的个一干二净。人家还没对她做什么,她已经双腿发软了。
安宁支着身体在她上方,看着她羞涩的表情,先是幽幽一笑,视线定定的落在她唐果眼底,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急促,唐果偏过头,避开安宁的赤裸的像是看见了羊羔的饿狼一般贪婪的眼神,动了动手指,低喘着犹豫要不要反身将安宁压回去。
脸上忽然传来一点温热的触感,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越来越多,唐果慌乱的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却被安宁一把抓住压在了身下。
“你怎么了…”
安宁的泪伴着她的吻,一路从唐果的耳根移到她的唇角,再到她的颈窝。每一次炙热的触碰,都让唐果的心隐隐作痛。
“对不起…”终于,安宁抬起头,她沱红的脸上泛着水光,双眼里迷着泪晕,微合着的唇轻轻颤抖。
唐果心里紧缩着发出闷闷的疼痛,她终于鼓着气翻身,将安宁放在身下,她久久的望着安宁晕开了眼泪的脸,看着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极速的滑进她的耳缘,在那里积起一点小小的水晕,看着看着,就花了眼睛。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唐果哽咽着低下头,颤颤的吻了安宁的眼睛,她的唇,最后,唇瓣浅浅的贴着肌肤停留在安宁胸口。
一个个温柔的吻像是春雨般落在安宁左胸上,唐果隐忍着心里越来越明显的疼痛,一遍一遍的吻过她的胸口“对不起,我让你那么难过那么痛。”
“你不要说对不起,我和桑瑜,从来不是因为你才走到今天,我说过,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是我永远都不会放开的爱…”
“关于桑瑜,过去就是过去,今天的事,不过是朋友般的自责。没有其他意思。所以,你更不需要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胡乱的为自己安上罪名,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抚着安宁的脸,唐果倾身再次吻了她的唇,她吮去她耳缘咸湿的泪,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错误的情绪表达方式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对不起我总是混蛋的带你走进悲伤的情绪,对不起老是让你为我担心。对不起,可是,我爱你。我不如你坚强,没有你成熟,更不像你那般睿智,可是安宁,我永远清楚我要什么,而你,是我余生,认定的归宿…”
因为哭泣,安宁的眉心都红了个透,泪光盈盈的样子,是任谁都不忍再辜负她的委屈。
她终于抚上唐果的脸,弯起眼睛,眼角最后一滴泪滚落的时候,她笑了,支起上半身勾着唐果的脖子,拉着她往下,咬住了唐果的唇。
把着安宁的手,指引着她第一次彻底拥有自己的时候,唐果在安宁眼底看见了羞涩,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偏过头,松了身体往下,轻轻靠在安宁身上,把唇抵在安宁耳边,小声对着她的耳根说:“安老师,爱我…”
安宁生涩的动作,偶尔会让唐果觉得疼痛,可疼痛中间,又夹杂着更多的来自心里和身体的更加炽烈的痛快。
安宁脸上细腻的汗珠和随着她的动作飘摇着扫过她的脸的发丝,无一不让唐果心里狂暴的想要怒吼和呐喊。安宁是她的,而她,是安宁的。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勾人的安宁,虽然今天,自己是那个被吃干抹净的人。可是,安宁眼角的魅,是她从未见过的色。她甚至在这一场云雨还未过去的时候,就期待起了下一场,因为,那停留在安宁眼角如丝般缠绵的春色,像是被春雨泡过的种子,在她心里,愤怒的生了根发了芽…
一场云雨之后,安宁似乎比唐果还困倦,她栖在唐果胸口,半眯着眼睛,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咪,慵懒的在唐果胸前蹭了蹭,想休息,却又像是等着老师给自己打分的学生,困顿的问唐果:“唐医生,我是好学生吗?”
唐果刚刚从情欲的余温中退下来,被赤裸裸的问了这么个问题,有些尴尬的叭叭嘴,低头轻咬着安宁的耳垂,小声说:“你很优秀…”
“呵呵…”安宁睁了睁迷糊的眼睛,笑的满足“可是,我好累哦…”
唐果一听这话,顿时满脸黑线,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好吧?
“那以后,你多锻炼…”
“嗯…”安宁点头,往被窝更里面缩进去,在唐果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去,陷入深眠前,她用模糊不清的口齿说了最后一句话:“为了给你这个让我心痛的惩罚,我在浴室,洗了好久的手…”
话说完,安宁沉沉睡去,而唐果却鼻子一酸,她埋头进被角,隐隐的啜泣。
第62章
第二天一大早,唐果接到家里的电话,唐妈妈表示担心唐果的腿伤情况,要从老家过来照顾唐果,被唐果以安宁还没有开始上班,还可以一起住一段时间为理由把唐妈妈暂时推了回去。
“她还没有租房子吗?要一直住你那里?”唐妈妈在电话那边,试探着问的语气并不算友好。
唐果用食指和拇指指腹反复搓着外套衣角的布料,皱了皱眉答“不,她找了新的地方,很大,还不熟悉环境,我反正没事,就在她这边住一段时间,现在,是我住在她家。”
大约是听说安宁已经从家里搬出去,唐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只强调“你总住别人地方也不好,你爸不放心,还是让我过几天我过来,不然你趁着现在休长假,回家一段时间也行。”
“嗯,”唐果点头应着,没有直接拒绝。她不想回家去,不想离开有安宁的地方,也不想回去像动物园的大猩猩似的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就关于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的话题问长问短。
“前几天听说你表妹家要添新宝宝了。”
唐果听着唐妈妈话里意思很明显了,这下一步,就是要催婚了。
果然,没听着唐果的回应,唐妈妈接着说道:“陈辉那天给我打电话,问我和你爸新年好了。”
唐果一听陈辉两个字就忍不住心情浮躁,怎么的他就和自己没完没了了?这都拒绝多少次了?前几天他的那场鸿门宴,自己还没消气呢,这是想作什么妖?
她有些烦闷,却知道不能生气,只能隐忍着说“我和他说过很多次了他怎么还找你?妈,我和他不合适。”
“我倒觉得这孩子不错,长得好,有上进心,对你也上心,人家追求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人家?”
“反正我不喜欢他,我会找他谈,妈你就别再接他电话了,就是接,也别对他一副认定女婿的模样行么!你这样让我怎么拒绝的彻底?”唐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客厅前的阶梯上站起来,慢慢往前踱步,朝安宁走去。她背对着唐果蹲在小花园里,正小声和安静说种那些安静和自己都不熟识的花草的注意事项。两姐妹几乎头抵着头,青春和煦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分别在乌黑和酒红的发丝上弹起淡淡的醒目却不刺眼的光晕。一切都安宁而又美好的像一幅画,让唐果舍不得用坏心情去面对。
“总之,妈妈,我不喜欢陈辉,你不能逼我接受他。”
“那你倒是自己给我找个你满意的让我看看?我也好给你姑姑姨妈一个交代啊。”
“我自己的事,给她们交代做什么?”
唐果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放在花园外边的小竹凳上的玻璃杯上,她看着安宁拧着小茶壶往里面冲了开水,虽然已经入春,但依旧偏低的气温任然迅速的凝结了的水汽沾染在杯壁上,晕开点点晕,看上去雾腾腾的。杯口上沿升腾着淡淡的热气。安宁站在花园竹凳旁边,微微偏着头看着唐果,二楼露台的琉璃瓦上反折出的一束光线落在她右脸上,是淡淡的朱红色的云彩。她就那么看着唐果,唇角含着,勾着一抹浅笑,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表情,却硬生生的被唐果看出了含羞带怯,似嗔非嗔的娇羞,因为那和昨天夜里云雨时的样子,好像…
唐果倒吸了一口气,仿佛置身云雨之中,安宁的每一次轻喘和呼吸,都要命的让她全身汗毛竖立。她握着手机微微低头,勾着脖子看着自己的左胸,觉得自己的心跳夸张的隔着薄薄的毛衣,都能看的到胸膛的跳动。耳根就那么忽然的红的滚烫,像调皮的小孩刚刚被母亲拉过耳根子。
抬头却再也不能正视安宁的眼睛,唐果微微转身,偏着身体隔着白色的镂空栅栏看着隔壁邻居家空荡荡的院子,想调整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节律,却一时无法改变自己有些娇滴滴的音调,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嗲:
“哎呀,你不要操心嘛,我自己心里有数。”
“果果啊,你可不小了。”唐妈妈不明所以,以为是一向和自己有钉子有眼的唐果突然对自己卖乖,说话都放的温柔了些。
“好,知道了。”唐果耳根依旧发烫,余光所致的地方,她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安宁的凝视。越是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越是觉得羞涩。她甚至在心里嘟囔着安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眯眯。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唐果松了一口气,垂下手,转身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压迫性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安静大呵了一声,见唐果抽了一下,瘪瘪嘴,拍了拍手上的湿土,斜着眼睛睨着唐果笑的不怀好意:“啧,姐夫,我听着你明明喊着妈,怎么这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受欲?”
唐果被那一声姐夫唬的一愣,本来心里就被安宁搅的不安宁,像是点了一支蜡烛在心房里,热热的,再一听安静那句受欲,一下就绷不住了,红着一张脸张口就怼回去说:“什么**,你怎么讲话的?”
安静见她脸通红,捂着肚子夸张的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她指着唐果,颤着身子回身看着安宁:“哇,安宁,你莫不是找了个傻子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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