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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吃人说梦

时间:2021-12-24 09:26:10  作者:吃人说梦
  “记得这个吗?”郁臻在对方眼前摇晃着棒棒糖,“你给我的。”
  杜彧拿住糖果,看了看,神情犹疑,“我?”
  “对,你,更小一点的你。”郁臻比划了一下杜彧太阳穴的位置,“大概这么高,戴个黑色鸭舌帽,穿卫衣,叼着糖让我来帝国找长大的你,他还说你会给我好东西呢。”
  杜彧眉头微蹙,无法将自己和这枚糖果联系起来,但他小时候的确爱吃糖。
  “想起来了吗?”郁臻期待地问。
  “你应该是做梦梦见的吧。”杜彧把糖物归原主,“我以前并不认识你。”
  郁臻:“额……这么说也对。”
  糖的的确确是青年少年版杜彧在梦里送给他的,现实中杜彧也的的确确不认识他,这诡异的事实;所以他该如何和杜彧解释我们仍然在做梦呢?
  “你相不相信这里是个梦?”郁臻循循善诱。
  杜彧拍掉手心的面包屑,说:“你很像个手段低劣的骗子。”
  郁臻:“……”
  杜彧:“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跟你走。”
  郁臻:“为什么!”
  定时前来觅食的白鸽扑扇羽翼落到窗前,几片轻柔羽毛随风动飘进屋内。
  杜彧收回的指尖碰到一片轻羽,他关上窗,说:“因为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哪怕这是个梦。”
  ***
  皇宫花园种满各色玫瑰,姹紫嫣红,与绿篱相映成趣,一尊尊雕像坐落其间,优美雅致。
  如果帝国不是帝国,郁臻倒也乐意一辈子留在这样的美景里。
  杜彧是没有做导游的资质,他只是带郁臻漫无目的地逛着,不做介绍,只简短回答必要的问题。
  地面铺着细小的白色砂石,路过绿篱花园,杜彧主动提出:“下去看看。”
  帝国艺术领域在雕刻方面造诣不俗,连每一只花盆都是精美细腻的石雕作品,但花盆的底座却是令人发指。
  那是一座座骨雕的鸟笼,三分之一人高,笼顶托举着石制花盆;鸟笼里一名少年折叠成跪坐的姿态,他的两臂抬过头顶,手腕犹如献祭般被一只钩子高高吊起。花盆里的绿叶枝藤垂顺而下,半掩着笼子里秀丽纤细的人体,宛如一件不假雕琢的展品。
  郁臻看到了西里尔。
  银发青年如物品被禁锢在窄小的鸟笼中,额头和手臂都渗出细密汗珠,嘴唇咬得流血破皮;想也知道,即便不用出力撑举花盆,保持如此痛苦的姿势,哪怕几小时也不堪忍受。
  郁臻眼含怔忪,不知所措道: “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问男仆的工作么,这就是了。”杜彧云淡风轻地回答。
  “这是虐待。”郁臻道,他蹲身握住鸟笼的骨条,喊西里尔的名字。
  然而对方置若罔闻,飘忽的眼神光无法聚焦,像被注射麻药的动物,顺从地消化着疼痛和屈辱。
  “他听不见的。”杜彧近乎冷酷道,“为避免他们叫苦连天,煞了风景,每天清晨都会为他们注射微量致幻剂。不遇到雨雪天,他们是能活下去的;运气更好一些的,还能被来散步的贵族看中,孕育子嗣,过上……应该算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郁臻:“如果我把他放出来,会怎么样?”
  杜彧:“擅自离岗,处死。更何况你能带他去哪儿?”
  郁臻终于明白西里尔所说的:没有哪个国家会蠢到往帝国派男间谍,皇宫也不怕有男人图谋不轨。
  不必刻意施以酷刑,成为宫廷男仆起,就是为了受折磨而存在。存在价值便是成为这些花盆底座中的某一个,直到某天精神崩溃或是在极端天气下暴亡,被替换,又会有新的男仆住进去。
  他最难过的是,西里尔明明知道这些真相,却仍然选择了它。
  假如他一早知道活下去的结果是这样,他决不会宽慰那句:别害怕,我们都会活下去。
  至少对他来说,他宁愿去死。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对这个世界的人施以廉价的同情。
  “男仆的报酬极高,一旦录用,他们的家庭下辈子也不用愁了。”杜彧见惯不怪,继续往前走。
  郁臻猛踢花盆,那石雕的艺术品纹丝不动。
  他唾弃道:“恶心,这一切真恶心。”
  “很巧,我也有同感。”杜彧回头,“走吧,带你去看人鱼。”
  横穿庭院,他们路过一尊奇特的雕像,奇特之处有两点。
  一是它的造型风格与皇宫中其他雕像明显不一致,线条更为粗粝原始,棱角突出,仿佛早了几个世纪,石体被风雨吹打磨损,留下洗不去的伤痕。二是内容,它刻画的是两条雄性人鱼正在交尾,肢体缠绕,难舍难分;雕像的神情凿刻得细腻生动,一面是痛苦,一面是欢愉。
  郁臻不由得驻足瞻望。
  雕塑的金色底座还刻着一句古怪的诗:
  「麝香玫瑰与明眸,神女降临永恒的梦之国;
  她附身亲吻可悲的灵魂,为它右肋的猩红色弹洞填上花蜜。」
  “哇哦。”郁臻张大嘴,戏谑道,“这是被允许存在的吗?”
  “不要误会,这座雕像的存在时间比帝国历史悠远。有考古学家推测,它应该诞生于陆地文明的初期,它的价值也不是那些工匠行活可比的。”杜彧让他仔细看底座上的一排字母,“Pisces,双鱼座,黄道十二宫的其中一座星宫。”
  郁臻惊奇道:“那是不是有十二个?”
  “嗯,按理说有十二个,但现存的只剩这一尊了。”杜彧遗憾道。
  郁臻咂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就摆这里让它风吹日晒?”
  杜彧与他面面相觑,反问:“你认为,它可能被放进博物馆或女王的房间吗?”
  按海芙勒玛尔的道德标准,它显然不可以。
 
 
第21章 完美逃亡(十) 约定
  皇宫有一座专门饲养人鱼的建筑巢,它建在室内,大约三层楼高,由一半玻璃和一半木石所修造。
  巨型透明立方体里装着半栋房子,之所以是半栋,是因为它拥有完整的建筑框架;天花板、阁楼、旋转楼梯、家具……却缺少一面墙体,更像一张精心搭建的背景板。若要形容,郁臻愿称它为娃娃屋。
  小女孩把心爱的陶瓷人偶梳妆打扮,摆进去拍照、玩角色扮演的娃娃屋。
  只不过这间屋子已经被幽蓝海水淹没,像一艘沉船的一角,晦暗不明的光线渗透水面,穿过层层楼板,洒落在壁炉上方的画框,画里的女子娴静端庄,眉目如画。
  一条深绿色鱼尾幽灵似的飘过画面,红发人鱼在水中翻转腰身,扭出柔美灵活的弧度,它款款游到玻璃壁前,天真的蓝眼睛像海里的天,充满好奇地端详透明墙外的人。
  郁臻的手掌贴到玻璃表面,体温在冰冷的壁面凝结成雾气,里面的小人鱼也试探性地伸出手,隔着墙体描绘他指尖的形状。
  不一样。和他昨天面对的那条怪物,完全不一样。
  它更符合人类对人鱼的幻想和定义,温驯无害、美丽烂漫;脸是姣丽的脸,手是柔软的手,肋骨下方两片开合的鳃,周身无其余鳞片鱼鳍。它是那么的干净温和,连幼童也能与它碰碰鼻尖,尽情嬉闹。
  如果说昨晚他刺伤的那条是纯血人鱼,那么眼前这条,更像是双腿变作了鱼尾的人类。
  “它们的脸是不是也会变成……”郁臻两手作出花苞绽放的形状,暗示野生人鱼撕裂的八瓣吸盘嘴。
  杜彧肯定道:“不会,它们没有任何危险性。”
  郁臻:“为什么同一个品种能天差地别?”
  杜彧解说道:“人工选育的结果,就像把狼驯化成狗。经过人为干涉和基因筛选繁育而来的生物,都会渐渐脱离原有的外形;据研究,外表幼嫩乖巧的动物最易讨好人类,人鱼被驯养后也不例外。”
  “你懂的挺多的嘛。”郁臻直勾勾地旁观穿梭于楼层之间的鱼影,他数了数,有个七八条;不禁妄想道,“如果是让我照顾这种人鱼,我连薪水都可以不要。”
  他是个肤浅直白的视觉系动物,看到漂亮的东西就走不动路。
  杜彧不近人情地打破他的幻想,宣布:“你没机会了,它们有专人照顾。我带你来,只是帮助你更清晰地理解那本书的内容。”
  “好吧……”郁臻拖长的尾音夹杂着几分委屈。
  照顾人鱼的专人是这时候来的。
  郁臻满心期盼看见长裙飘飘、香气袭人的侍女,来的却是两名衣冠严正的女军官,那蓝灰色的军服看得他心里拔凉。
  她们提着两个木桶,对杜彧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脸部表情紧绷得宛如蜡像,安静地完成工作。
  巨大的鱼缸旁搬出一架十多米的长梯,一人穿上多挂钩的防水背心,打开木桶,把里面一包包冰冻的绿色密封袋挂满周身的钩子,然后扶着梯/子攀爬,直到双手可以靠在立方体上侧开口的边缘。
  另一人在下面帮她稳住梯/子底端。
  上面的人站稳后,从背心挂扣摘下一包绿色密封袋,撕开封口,倒出一块粉红的半冷冻生肉,丢进水里。
  “弥亚!”浑厚的女声朝水里喊道。
  一条金色尾巴的小人鱼本潜在底层的花圃里,听到呼唤,它机灵地游过去抢走了第一份食物。
  它的吃相不算斯文,牙齿撕咬冻肉块和碎冰,粗鲁地咀嚼后吞下,嘴里吐出一溜气泡,几分钟便解决一餐,带着憨态可掬的兽性。
  “迪兰!”
  “莱恩!”
  念到名字的小人鱼,一条条排着队去领取食物。
  郁臻看得兴味盎然,“它们竟然听得懂人说话?”
  杜彧:“听得懂,人鱼和人类的智力相当,它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沟通方式。”
  郁臻:“不是说人鱼的歌声很美丽,那它们会学习人类语言吗?”
  “学来做什么?讨好人类?”杜彧问得单纯,却自然而然地带着一层讽刺意味,“不可能了,动物行为学家们说人鱼利用歌声向同伴传递信息,所以被捉住的人鱼同时也会被割去声带;至于养在这里的,一出生就变成了哑巴。”
  郁臻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话来,最后道:“这样啊……”
  ***
  囚室浸在海草与血液的混合腥味里,没有多余的造景和装饰物,一方白色瓷砖砌成的浅水池,锁着帝国百余年来仅有的一条纯血人鱼。
  它安静地潜在水中,秀密长发下的半张脸时而浮出水面,莹白肌肤闪着碎光,美眸盈漾。
  郁臻对它绝美脸蛋下掩藏的危险不寒而栗,只敢跟在杜彧后面慢慢往前挪;谁让杜彧有不会被人鱼攻击的设定呢。
  “你没有这么胆小吧。”杜彧狐疑地转头找他,督促道,“以后就要朝夕相处了,快去和它熟悉感情。”
  “怎么可能跟这种东西产生感情啊!”郁臻大叫道,“你以为是《水形物语》吗?”
  “你对电影的品味很复古。”杜彧鉴定完,把他拎出来推上前,“去,不然你也得当花盆。”
  郁臻:“我干嘛非得在进狼巢和入虎穴两者间选一种死法!”
  “午安。”一个伶俐清脆的女声随一串皮靴踏地的踢踏声到来。
  奥拉永远是气宇轩昂、下巴高扬的倨傲之态,她的个头不高(在女性平均身高178厘米的帝国而言),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度。
  以前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如果杀生作恶的太多,连恶犬都会对此人退避三舍;奥拉便是有这种冷血、杀人如麻的气场。
  “殿下今天心情不错。”她背着手,眼光在杜彧和郁臻身上游走一遍,“如我冒昧,您为何会和一个低贱的男仆在一起?”
  杜彧看了眼郁臻,说道:“今天起,由他来照顾这条人鱼。”
  奥拉的视线跟着落到郁臻脸上,嘴角噙着笑意:“他恐怕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我刻意和您作对,但这是全帝国最宝贵的动物;交给区区一个男仆,女王陛下和我都不放心。”她对未婚夫的语气稍显柔和。
  “鹅……也……勿……想……啊。”郁臻咬着牙,唇间挤出含糊不清的字音,故意说给身边的人听。
  杜彧不是第一次与未婚妻针锋相对了,毫不退让道:“它是我的,我来决定谁照顾它。”
  奥拉:“您还是一如既往的……”
  杜彧截断道:“你可以走了。”
  奥拉被堵了嘴,低头一笑,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挺直腰背离开了。
  “你女朋友真可怕,我看你也不喜欢她。”郁臻怜爱碰了碰杜彧的袖子,“听说下个月你姐姐要给你选妃,到时候换一个吧。”
  “——谁跟你说的?”杜彧反应强烈。
  “……外面都这么说。”郁臻凭记忆复述,并模仿那些女兵吊儿郎当的语调,“「女王的舞会,邀请了全国富豪和贵族前往皇宫参加晚宴,那可是赢得女王垂青的好机会……」”
  “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了,你有点烦人。”杜彧不耐烦地走到水池边,“过来。”
  “哦……”郁臻黑着脸跟去。
  ——拽什么拽!不就是有钱和会做梦吗?算起来人生阅历比他少五年呢!死小鬼……
  杜彧把手探入水里,人鱼嗅到他的气味,划着浅水游到池边,手腕锁链丁零当啷响,浮上来的瞬间宛如一株出水的丽花,妖艳动人。
  郁臻站在十米外,不愿靠近。他可没忘记昨晚鱼口逃生的险境。
  杜彧露出耐心有限的表情,“别装了,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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