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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吃人说梦

时间:2021-12-24 09:26:10  作者:吃人说梦
  气氛紧张得一点即燃,于是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少顷,杜彧歪着头,露出极为无奈的笑容:“你怎么这样?”
  杜彧嘴角微翘的弧度像是勾线笔描的,和杜玟七分像;害得郁臻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就好像,那细软的笔尖勾勒微笑的同时扫过了他的心间,激起一阵抓心的痒意和鸡皮疙瘩。
  他脸红了,想好的刻薄话也突然说不出口了。
  “烦死了。”郁臻低声抱怨道。
  杜彧:“什么?”
  “我说你很烦!”郁臻用大声量掩盖自己的难堪,“走吧走吧,去看看你惦记的秘密通道!”
  ……
  “我说真的,我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那扇铁网,所以肯定有打开它的办法。”杜彧跟在他后面,不停歇地说道。
  “但愿吧!”郁臻没好气地回答。
  他相信有打开出口的办法,但他不像杜彧那么乐观;如果办法好找,那位艾琳女士也不会困死在下水道——假如她不是被别人杀害的话。
  她仍有可能是被杀害的。
  皇家研究院离此地路程三小时,考虑到凶手的体力和弃尸这一目的,当然没必要摆弄尸体;可地图上不存在的那条暗道离尸体所处位置仅几百米,若凶手是有意把她放在那里,刻意营造出她是被困而死的假象,也说得过去。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太阳穴突然间的抽痛打断郁臻的思路,他放弃和臆想中的凶手斗智斗勇。
  管他呢,现在他又不是刑警了,该省点脑子解决自身存亡问题。
  穿过百米隧道,再次见到那尊下水道里的美人鱼。
  它手腕上斑驳陆离的金环倒映出他们的身影,那对空洞的石目如圣母般慈爱地俯视众生。
  面对T型岔口,两人直接往右拐,准备去探索墙体窟窿后的密道。
  然而走了没几步,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似一缕幽魂覆在郁臻的后背,引得他后颈发凉,频频回头。
  杜彧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心道:“你怎么了?”
  郁臻顺势停下脚步,指着后方岔口的人鱼雕像,问:“你记不记得,它之前是看的哪个方向?”
  杜彧闻言,倒退回去察看石像。
  它扭着纤匀修长的颈脖,正慈怜地望着他们这边,瘦长的双臂舒展……
  他们走的是右边……右边。第一次见到这尊雕塑时,人鱼分明是看向的左边!
  杜彧背脊生寒,道:“它变了,它的头从左边转到了右边。”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明显的变化,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是因为它,我们才出不去的?”郁臻牢牢盯视着石像的头肩,然后向杜彧递出一只手,“钳子给我。”
  杜彧的手伸到背包里摸索,然后把1.5公斤重的剪线钳交给他,“你要做什么?”
  郁臻接住钳子,“哗啦”一声踩进水里,直直走向人鱼雕像,说:“我要把它砸了。”
  “你疯了?”杜彧跟着他下到水里,溅起稀里哗啦的水声。
  郁臻:“我没疯,我要看它到底是个什么内部构造。”
  杜彧按住他的肩膀,并夺走他手里的钳子,郁臻回头正欲发作,只听对方说道——
  “我来吧,我比你高。”
 
 
第26章 完美逃亡(十五) 通风口历险记
  ——哐!哐!
  轰隆的巨响在隧道内被无限放大。
  杜彧下手稳且狠,铁钳准确地撞击石像的头部,一条裂缝爬过人鱼的脖子;他低头吹了下手背沾到灰,只抡第二下,钳子便将人鱼像的头砸成粉碎!石块顺着胸像滚落掉到水底,污水四溅……
  郁臻撇嘴,心说力气挺大。
  “你快过来。”杜彧喊道。
  人鱼的头部与身体分开的两部分,头砸坏后露出一根嵌在颈项里的金属转轴,它控制着头像对转动方向;在石像脖子的截面,有半圈圆盘刻度尺,金色转轴上一根红色竖线对准最右端的起始点。
  “我明白了。”杜彧的声音带着起伏不大的颤栗,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他扒住人鱼手腕的金环,说:“这是它内置的报警器,隧道内的音量一旦超过40分贝,就会触发机关——也就是我们的入口那面铁网。人鱼的头从左转向右,意味着铁网落下,而这里的刻度尺是它转动的速度,它会缓慢地再从右边转到左转,当红色指针靠拢圆盘左端终点时,铁网便会收起,入口重新开放。”
  “不需要人为监守和操作,就像捕蝇草,进入此地的人即是它的猎物。只要在它周围发出40分贝以上的声音——比如走路和正常说话,便会触动机关,使出入关口闭合;它往回转动的速度或许是一个月、一年……总之是不幸被囚禁的人活不到的时长。”
  郁臻被一连串的分析打蒙,下意识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在姐姐的房间看过类似设计的图纸。”杜彧在回忆里搜寻,神色黯淡,“但我以为只是博人一笑的东西,原来早就造出来了……”
  郁臻思量道:“这样一来,的确能解释艾琳的死因了。”
  ——她从砸坏密道的砖墙逃进这条下水道,却无意间触发了人鱼石像暗藏的机关,唯一一条生路被堵死,只能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耗尽生命。
  但有一点至关重要。郁臻道:“如果要活生生把人关死,那出入口关闭的时长绝不止一年。”
  杜彧投以疑惑的目光。
  郁臻:“假如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没有粮食和水的情况,你愿意生吃老鼠果腹吗?”
  杜彧想象一番,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
  “你也不敢笃定,对吧?”郁臻拂去无头雕像肩头的尘灰,“人在极端情况下,为了活命宁肯放弃人性,战时吃老鼠苟活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吃宠物和同类,都有可能发生。”
  杜彧专心地等待他的结论。
  “所以我的意思是,一年、一个月都太短了,不要小看人的生命力。设计机关的人必须考虑到这点,如果是我来设置出入口重新开启的时间,至少是十年。”
  “十年。”杜彧重读这一夸张的时间单位。
  “是。”郁臻回到岸上,四处张望,灯光随他摆头的弧度摇晃。“出不去了,我要和你一起死。”
  杜彧消瘦的下巴指向右侧暗道里,那面露着大窟窿的破墙,“我们还有一个选择。”
  郁臻站累了,蜷着腿就地坐下,说:“做选择之前,咱们得好好琢磨一下,那里面到底是生门还是死路。”
  他接着道:“我们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了几趟,并未发现艾琳进食或生活的痕迹,说明她死前什么也没做,既没有生吃老鼠,也没有试着做点什么延续生命。”
  杜彧:“或许她已经绝望了,丧失了求生欲?”
  郁臻:“对,但艾琳是一个出身高贵、条件优渥的上层女性,从事着令人尊崇的职业,社会地位极高,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为什么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杜彧:“这就复杂了,家庭环境、工作压力、内心空虚……可惜我们不认识她,无法了解她的经历和心理状况。”
  郁臻坐在拐角处,抬臂指着右侧的密道,“你看,她是从那里来的。”
  杜彧点头表示认可。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郁臻放下手,“艾琳死亡时,身穿皇家研究院的工作服,那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不是正在工作,就是在上下班途中;她是为了躲避什么东西,才会藏进这么一条阴暗肮脏的下水道里?”
  “她通过那条密道从外面进来,发现生路堵死了,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寻找其他出口,她在害怕什么?里面是不是藏着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郁臻喘了口气,歇息半分钟,又道,“要么,里面和这外面一样,都被机关堵死了,她自知无路可逃。”
  “杜彧,你真的认为,我们有必要进去?”
  郁臻费口舌绕这么一大圈的原因,是他真的不想去。他之前答应去冒险,是因为还有退路,而现在没有退路了,他宁可和杜彧一起死,下沉到另一个梦里重新开始。
  “还有一种可能,抛尸。”杜彧没有被他的一箩筐话蛊惑,思路清晰道,“她是死后被人搬到这里的,那条密道通往地面的出口。”
  郁臻:“……”
  太倔了这个人!
  可他转念一想——哪个自认为活得好端端的人,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儿等死。
  杜彧不过是做了常人都会做的选择,求生。
  杜彧从水里上岸,双腿笔直颀长,靴子滴着水,比那尊雕塑完好时更像美人鱼。
  “走了。”有腿的美人鱼朝他伸来一只手,亲和地微笑,“你这么聪明,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郁臻咬紧舌头才能控制面部表情不胡乱抽动。
  ——嘴甜有用吗?真的有用。
  他勉为其难地递出自己的手,任由杜彧施力将他拽起。
  杜彧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嘀咕道:“好轻。”
  “轻什么轻!我也没比你矮多少!”郁臻有点发脾气的架势。他的脸显年纪小,在工作和生活中总是遭到轻视,对此类评价较为敏感。
  “你脾气好差。”杜彧恢复了没表情的淡定模样。
  郁臻:“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
  松动的墙面,黑窟窿像怪物被刺穿的肚皮,幽长密道吹出一阵冷风,风里不仅有水泥灰味,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异香。
  怎么会有香味?郁臻怀疑自己鼻子失灵了。
  通过头灯的照明,可窥见密道内空间狭窄逼仄,高度仅供一人匍匐前行。说是密道,更像一条通风口。
  杜彧不再和他推脱,率先把背包扔进洞口,俯身钻入黑暗。
  冷白的灯光像一颗夜光珠滚进密道,把其中景象照得清亮通明;什么也没有,除了延绵无尽的水泥壁和缩成一粒黑圆点的尽头。
  郁臻等人进去了,探头探脑地问:“怎么样?”
  杜彧不着急往前,目测了密道的长宽高度,回答:“长80米左右,安全。”
  郁臻这才略微安心,跟随其后钻进窟窿洞。
  褊狭的通道回音浑厚,衣物摩擦的碎响和两人的呼吸心跳声在周围回旋,低矮的空间造成无形的压力盘绕心头。
  郁臻的手指抚摸冰冷的水泥墙,粗糙的石砾刮伤指甲旁细嫩的皮肤,传来一丝一丝密密匝匝的疼痛。
  那股奇异的香味仍然存在。他问前面的人:“你有没有闻到香味?”
  “有一点。”杜彧也不太确信道。
  匍匐爬行80米后,抵达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向右的垂直拐角;右拐的通道经过打磨,墙面光滑,而且温度似乎更高一些。
  郁臻一路闻到的异香不是错觉,现在那香气更近更浓了,是玫瑰花的味道,醇厚芬芳,不够甜腻,却相当醉人。
  精油、蜡烛……还是香料?
  最意外的是,他们见到了一缕摇曳的暖光。
  有光意味着通电,有香气说明还在使用中,可他们处在地下二十米的位置,难道是地下室吗?
  已经走到这里,没有后退的道理,是惊喜还是惊吓,很快便会揭晓。
  这条通道略宽,但更矮,郁臻稍微撑起上半身,“砰”地撞到了头,闷闷的沉响引起杜彧回头。
  他装作无事地瞪着对方,示意“动作快点,你挡到我了”。
  杜彧见他无碍,转过去继续前行。
  郁臻揉了揉撞红的额头,他突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用指腹划过通道的墙顶;这么低的高度,是没有办法背着一具尸体爬行的。
  用绳索类的辅助工具绑住尸体拖行也不现实。人趴跪时全身力量被分散,通道内摩擦力大,带一具不能动的尸体,无异于拖一块几十公斤重的大石头,寸步难行。
  抛尸是为了藏匿证物、掩盖罪行;如果单单是为达到“不让人发现”这一目的,应该把尸体丢置在这条隐秘的管道内,而不是南辕北辙带去外面的下水道。
  所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艾琳是自己爬过密道的,那时她还没有死。
  如果她是被谋杀,案发现场只能是外面的下水道,而凶手行凶后则返回密道逃脱了。
  ……跟踪尾随,还是熟人作案?
  郁臻甩甩头,勒令自己别想了,先逃命要紧。
  他们在密道里摸索着爬行了数十米,终于见到那缕暖光的源头——
  一扇小小的百叶窗。
  果然是地下室。
  以防万一,两人默契地关掉了头灯。
  暖橘色的光线像初升的太阳洒进暗黑的密道,光影交错映在杜彧的脸庞,把他茶褐色的眼眸照得像琥珀般通透。
  杜彧挪动膝盖,身体缓慢靠近那扇百叶窗,从窄细的窗缝里窥探光的来源——
  郁臻拍拍杜彧的小腿,小声问:“看到了什么?”
  杜彧没支声,而是侧身腾出了一半的位置,要郁臻和他并肩挤在本就狭小的空间。
  “你来看。”
  郁臻满腹狐疑,手臂扒地腿用力,挤进杜彧留出的一半位置;不足一米宽的通风管道勉强塞下两人,不免肩碰肩、头碰头,隔着几层衣服他仍感受得到对方偏高的体温。
  杜彧朝他做了噤声的手势,琥珀色的眼睛转向百叶窗,郁臻随那视线望去——
  通风口的高度靠近天花板,从此处可俯瞰室内一角。
  宽敞的石室,灯火通明。古朴老式的桌椅、地毯、烛台、未点燃的壁炉,俨然是三口之家的居室。
  六人座的餐桌铺着污秽不堪的桌布,一男一女坐在桌边,他们穿着一黑一红的晚礼服,胸前佩戴的鸢尾花和口袋里折好的胸带巾落了灰,变成脏兮兮的黑色。男人和女人勾起嘴角,幸福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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