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杯。”甘越拿起酒杯与夏琛碰了碰,然后一口气喝光。
夏琛也跟着喝光杯中的酒,然后放下杯子说,“哥,我不想喝啤酒,我想试试白的。”
甘越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夏琛还会主动上套,这倒是为他省了许多磨嘴皮子的功夫,他赶紧开了一瓶白兰地给两人满上。
酒一倒好夏琛就举起杯来说:“哥,祝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对,越来越好。”甘越也举杯,然后呷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间爬满口腔,他赶紧拿了根薯条来吃。转眼又看到夏琛一口就干掉了半杯,惊讶道:“你怎么一下子喝这么多啊!会醉的。”
“没事,哥,我高兴。”夏琛的话音里已经含了醉意。
想着那小子喝了半杯自己才喝一小口多不好,甘越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这一大口就喝掉了三分之二。
“来,哥,祝我们永不分离。”酒又满上后,夏琛端起杯子说。
两人碰杯后夏琛将一整杯都喝下去,甘越见他喝多少,自己也跟着喝多少。
夏琛如此配合,甘越觉得今晚的事一定能成,他想着成了事之后夏琛就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爱他,全心全意对待他,自己的一切都不会向他隐瞒。
“我的银行卡密码是二三一四五七。”甘越说,“卡就放在电脑抽屉里,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哥!你干嘛啊?”夏琛被他突如其来的交代后事似的言语吓了一跳。
“那我们是夫夫,我的就是你的,当然要告诉你这些,以后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衣服买价格过万的都没问题。”甘越说着又将杯子倒满。
夏琛听了这些话,心里的甜蜜感比这酒杯还满,都溢出来了,他端起杯说:“谢谢哥,我爱你。”将酒一饮而尽。
甘越也饮光杯中的酒。他本来也不是酒量好的人,三杯白兰地下肚已经开始醉了。
人一旦醉了脑子就不太好使,不但不太能注意到别人喝了多少醉没醉,也无法意识到自己喝了多少。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两瓶白兰地都见了底,甘越摇了摇空瓶,心说喝了这么多,那小子肯定醉了。于是将瓶子一甩往人身上一扑,“好弟弟,嗝,我们做,嗝,吧?”
接着他好像听到一句,“哥,你准备好啦?”然后就断了片。
喝断片后不久,甘越似乎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是一尾在狂风暴雨中搁浅的小鱼。
他在一个巨浪里浮沉着被掀到岸上,巨浪回到海里时却没能将他带回去。
他被卡在了礁石上。
暴雨无法缓解他缺水的窒息,那有力的雨点只会让他痛。
突然又有巨浪卷来,重新浸泡在水中让他感到身体和呼吸都很畅快。可浪潮退去后他依旧卡在礁石上,痛与窒息再次席卷而来。
一波一波的浪潮来了又去,他觉得自己被这一波一波的快感与痛折磨得快要死去。
第49章 哥哥被攻了很生气
甫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与远处天际的红霞。
翻身躺平,结果就像刚刚做了痔疮手术被挤压到创口,甘越忍不住“啊”了一声。
腰部又酸又胀,某部位跟抹了辣椒油一样火辣辣的痛,浑身肌肉酸软乏力,连头都跟要裂开一样的痛。
这些感觉,无一不在向他证明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失身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理想与现实是反过来的?
失身的不应该是那小子的吗?
那小子不是两瓶啤酒就能醉得不省人事吗?为什么昨天是自己先醉了?
“哥,你醒啦!”本来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夏琛听到他哥痛苦的呻吟声,迅速闪到床边来。
甘越抿着嘴扫了一眼,只见那小子面色红润如沐春风,浑身上下就穿了条大短裤,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自己宿醉加失身,哪哪都难受,那小子却精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甘越“哼”了一声,想翻个身背对他,奈何一动就痛,于是把头侧向一边。
“哥,你身子难受吗?我帮你按摩。”夏琛乐乐哈地跳上床,轻轻给甘越翻身让他趴着,然后在他腰部揉按。
想想就来气,计划了这么多天,努力学习技能,本想着一定能给那小子一个舒适的夜晚,结果完全没用上不说,还被那小子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甘越又怒又委屈,气呼呼地说:“如果换我来,你是不会这么痛的。”
“对不起嘛哥!”夏琛在甘越的腰部揉按了一会,又开始给他捏肩膀和手臂,“舒服点了没有?”
见甘越气鼓鼓的不理他,夏琛按得更加卖力。一边按还一边说些情话软话:“我这辈子最爱哥哥了!我要一辈子对哥哥好……哎呀!哎哎哎……”
甘越正想着不管那小子怎么哄也不会理,就听到几声惨叫,侧过来抬脖子一看,就见那小子扭头弯着臂膀摸自己的后背。
“哥,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了,好痛呀!刚才动作幅度大扯到伤口了。”夏琛说着就转过身将后背展示给甘越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夏琛的后背爬满了像是某种动物的抓痕,粗的细的深的浅的。虽然拿伤口裂开来讲是有些夸张了,但也看得出有些比较深的抓痕确实是出过血,结了些像米粒一样的痂。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甘越一脸震惊。
夏琛委屈巴巴地说:“是你挠的。”
甘越赶紧将手抬到面前看了看指甲,心里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在懊悔最近没有好好剪指甲。
“还有这里,是你咬的。”夏琛继续委屈巴巴地说,手指着右侧腰际,甘越看到那里参差不齐地印着三个牙印。看样子咬得还挺重,印子都是淤紫的。
“还有这里。”夏琛又指向大腿内侧,那里有一块较大的淤青,“你踹的,差一点我就成公公了。”
“还有头发也被扯下来好多。”夏琛又低下头把他那乌黑的,带有两个发旋的头顶展示给甘越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我都清理干净了所以你看不到。”说着还瘪了瘪嘴,眼睛里亮晶晶的,“当时可痛了。”
怪不得那小子光着身子满屋跑,原来是为了方便告状!
看着夏琛身上那些他留下的罪证,甘越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喝醉了酒会这么暴力。如果夏琛是他老婆去告他家暴,是要被刑事拘留的程度了吧!
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醉了。
夏琛娇滴滴地叫了声“哥”指着后背说:“我好痛呀!”
“你,那后背,涂药了没有?”甘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天气热感染发炎就不好了。”
见他哥不生他气了,夏琛笑嘻嘻地睡下来将人一搂,在他哥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我不擦药,我倒是希望它发炎,腐烂,然后留疤,这样我身上就永远都有哥哥留下的印记了。”
甘越咽了咽口水,一时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哥你睡好久了。”夏琛揉捏着他哥的耳垂,“渴不渴饿不饿呀?”
被夏琛这么一问,甘越还真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是有点饿了,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半。”夏琛说。
“什么?”甘越怔怔地看着他弟,心说搞了半天刚睁眼时看到的不是朝霞是晚霞啊!
夏琛笑着刮了刮他哥的鼻子,“哥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那我在酒店点个套餐让服务生送过来。”夏琛起身去打开电脑点单。
甘越想去洗漱,刚撑着手臂要坐起来,某部位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嘶”的一声僵在那里。
“诶!哥你别动。”夏琛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将人抱起来,“我帮你吧。”
甘越就这么被抱进卫生间伺候着刷牙洗脸,完了又被抱回到床上。
服务生将吃的送来后夏琛也不让人起来,非要端到床边喂他。
就这么如同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被伺候了两天之后,甘越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忘记该怎么走路了。
这天早上刚起来夏琛又要抱他,被他拍开手拒绝,“我已经好了,我自己来。”
甘越进卫生间洗漱,夏琛也跟了进来,两人同步挤牙膏,刷牙,一起将漱口水吐进面盆后甘越说:“要不今天出去玩吧?每天在酒店这么耗着,好费钱,咱们赶紧把该去的地方都玩一遍了就回家。”
想到来时做的那些攻略,还一个地方都没去过,白白在房间躺了两天。
平台只会提供三天的房费,过了就得自己出。五星酒店一天的房费就是四位数,加上吃饭啥的,算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
“好。”夏琛洗了自己的牙刷杯子,又洗掉甘越的,甘越则打开水龙头准备洗脸。
“哥你想先去哪个地方?”夏琛问。
抹掉脸上的水珠,甘越一边挤了洗面奶在手上搓泡泡一边说:“要不先去灵犀寺?”
灵犀寺一开始本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是那次乐乐在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嘴说那里许愿特别灵验,便成了甘越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第50章 要和哥哥生死不离
灵犀寺位于禹城郊区的一座山上。他们在晨曦微露时起床,坐上当天的第一班公交车。
道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刚刚洒过水的路面像流淌在高楼间的小河。道路畅通,上下车的乘客又少,换作高峰期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如今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山脚有专门将人带到寺门口的小客车,跟车的阿姨见有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满脸堆笑地迎过来问要不要上山。
夏琛朝阿姨摆摆手表示他们不坐车,然后牵着甘越沿着石阶上山。
石阶两旁栽种着细瘦的白杨,再远一些便是成片的松柏。
清晨的阳光还未将夜露烘干,鼻息间都是微凉的湿气。身心因得到这些湿气的洗涤而变得舒适。
两人也不理会石阶上其他人的眼光,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笑意盈盈地往山上走。
将甘越的手抓在手里揉捏,肩头偶尔轻微相撞,聊天时头会靠近一些,这些看是平常的亲密动作,夏琛在燕城时可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这么做。
有妇人胳膊上挽着竹篮经过,嘴里吆喝着:“玉米、茶叶蛋和矿泉水呐。”
甘越叫停妇人,买了两根玉米。
两人正啃着玉米往山上走,突然有东西从林中窜了出来。
“唔唔!”甘越握着夏琛的手骤然一紧,两人站定,就见一只黄白花的野猫追着只小松鼠,围着他们转了两圈后沿着台阶往上跑又转回来。
野猫追逐着小松鼠在台阶上窜上窜下,始终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像是伸一伸爪子就能勾到那可怜的小东西。
两人的眼睛紧跟着它们,都在为小松鼠捏一把汗。甘越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小松鼠眼中的恐惧。
在台阶上狂奔了几圈,小松鼠窜上了离他们不远的一颗白杨,野猫紧跟其后,依旧是保持着那个距离。就在快要爬上树顶的时候,小松鼠突然一个转弯往树下跑。
野猫在下树方面明显笨拙了许多,距离就在一瞬间拉开,小松鼠闪电般从树上溜下来钻进了林子里。
夏琛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吁了口气,两人继续咬着玉米往上走。
“你说,是猫的速度快还是松鼠?”甘越问。
夏琛不暇思索,“当然是猫了。”
“那它怎么没抓住小松鼠?”
“因为松鼠比较会爬树,要是在地上猫一定会抓到松鼠的。”
甘越一双大眼睛瞪向夏琛,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是松鼠快。”
“是是,松鼠。”夏琛伸手抹掉他哥脸上粘的玉米粒。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二人才看到那明黄色的院墙和朱红的大门。
正当终于走完了台阶,站在寺门前的时候,甘越又突然说:“我们不能走正门。”
“为什么?”夏琛讶异地问。
甘越认真道:“情侣进寺庙走正门容易分手。”
听到这话夏琛几乎笑出声来:“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网上看到的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走走。”甘越推着夏琛绕过大门找偏门去了。
夏琛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他哥为了两人的关系牢固,竟然谨慎到如此地步。
灵犀寺虽说不是禹城最大的寺庙,占地面积却也不小,他们足足找了有五分钟才找到一处侧门。
进去便是一个大大的偏殿,偏殿中有过百尊金塑的罗汉,甘越每经过一尊就会双手合十拜三下,夏琛则跟在他后面,顺便看那些罗汉的形态与面部表情。
出了偏殿有个大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有具石雕的乌龟露出水面,石龟仰着脖子张着嘴。甘越见有人在往石龟嘴里扔硬币,又见水池旁有挂个牌子写着“硬币扔进龟嘴,会有好事发生”便也想扔。
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用手机支付,别说硬币,现金都不会带,不出意外的两人身上连半个硬币都找不出来。
见甘越有些失落,夏琛叫他在池边等着,跑去寺门口站着,花高价依次从几名刚来到的游客手中换了共有三十多枚硬币。
甘越就这么一枚一枚往石龟嘴里丢,不是丢不进,就是丢准了也弹出来,眼看着硬币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个位数,甘越对夏琛说着:“要不剩下的你来吧!”
夏琛投一枚就从甘越手里拿一枚,投得就剩最后一枚硬币了,依旧是没有一枚稳妥地躺在石龟嘴中。
最后一枚是甘越投的,看着最后那枚硬币在龟鼻子上撞了一下后沉入池底,甘越沮丧地说:“我身上不会有好事发生了。”
夏琛赶紧捂住甘越的嘴,“是今天没有好事发生,过了今天就有了。”
甘越这才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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