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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1-12-24 11:31:40  作者:Your唯
  方孝承淡淡道:“子诚向来有分寸,我料想此事不会叫第四人知晓。”
  成琏尚有些不能确定他的意思,正要继续试探,听得他又道:“我常不在京中,不能及时照拂世子,只能有劳子诚了。”
  成琏眼睛微微睁大,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只能将心一横,咬牙道:“孝承兄,明人不说暗话,世子可不便被当成娈童亵玩。”
  “世子”不便,可若成瑾不再是世子,那就方便了。
  成琏相信方孝承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成瑾这人是个绣花枕头,上下里外只有一张皮囊委实不错,方孝承无非也就是贪恋这副皮囊。一旦成瑾不再是世子了,于方孝承而言,岂不更方便他将这玩物长久地圈在身边?
  可方孝承却反问:“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知晓他是我的人?”
  成琏愣了愣,袖下的手牢牢攥紧,半晌,垂头道:“孝承兄说笑了,我不过是庶子,从未奢想不该想的。我只是担心兄长,因此适才……”
  方孝承道:“如此就好。”又道,“你确有才学。瑞王之位无实权,你不必执着于此。将来你应试春闱,定有前途。”
  成琏咬住牙微笑:“借孝承兄吉言。”
  方孝承不再多言,纵身越过高墙去了。
  成琏留在原地,久久低头不动,脸上的表情渐渐阴鸷,直至狰狞。终于,他抬起头来,满含恨意地瞪向成瑾的卧房。
  *
  作者有话要说:
  成瑾:略略略
 
 
第3章 
  雅园。
  刚刚为了叫中暑的成瑾舒坦些,将他的衣裳松了松,加之没有旁人,方孝承听着他叽叽喳喳像百灵鸟般可爱抱怨,不由心猿意马,待回过神来时,已将人揽在怀中好生亲热了一番。
  “怎么今日没有熏香?”方孝承埋首在成瑾的脖颈间轻嗅,低声询问。
  成瑾是十足的纨绔派头,虽不涂脂抹粉,但熏香绝少不了。他又爱俗艳味道,总为此被人嘲笑。
  方孝承不喜那些味儿,有意无意、拐弯抹角地提过几句,没指望成瑾听进去。
  成瑾不自在地说:“春桃这妮子,最近不知怎么了,做事丢三落四,明知道我今日要穿这身出门,偏偏就忘了熏香,我急着走,只好穿了……已经叫人打她了!再这样,就赶她走算了。”
  实情自然不是如此,不是春桃忘了给这身衣裳熏香,没人打春桃,他更舍不得赶春桃走。只是他才不要说是为了迎合方孝承的喜好呢!
  方孝承见成瑾模样,猜想事情并非如此,再一细想,不由微笑了笑,问:“可是为了我前日说的话?”
  成瑾顿时若被踩了尾巴的猫,急急伸手推他,一面否认:“才不是!你少得意!”
  方孝承正笑着,忽然目光一顿,拉开成瑾衣袖,皱眉道:“手怎么了?”
  成瑾瞥了眼:“还不是春桃这妮——咳。”
  这回倒真是春桃的错儿。昨夜成瑾突发勤奋心,秉烛夜抄,春桃在旁说给他挑亮烛火,却不料碰倒了烛台,滚热的蜡油烫到了他的小手臂上。
  方孝承解开包扎,目光复杂地盯着伤口看了会儿,犹豫了几下,包了回去,道:“好在没有大碍,你牢记勤换药便不至于留疤。”
  成瑾随口道:“你不提起我就不问了,你这儿有没有好药?给我一点呗。军中必然都是好药。”
  方孝承道:“军中用药只求速好,倒不注重留不留疤,不合适你用。”
  成瑾点头:“那就算啦。”又道,“哎,都怪你耽误我事儿,我险些忘了……我没事儿了,你让开,我跟人约好的,都迟到了!”
  方孝承道:“你身子不舒坦,今日就别去了,改天也是一样。”
  成瑾悻悻然道:“谁知道改天他们还请不请我……”
  就今日这,他还确认了三遍不是将给成琏的帖子送错人了呢!
  方孝承道:“会请的。”
  成瑾对他扮鬼脸:“你说会就会啊?又不是你请!哎,不行,我还是去——”
  方孝承将他摁回去:“我说会就会。”
  成瑾不解地看他,半晌,撇撇嘴,道:“那、是你说的啊。如果没有下回……你说,如果没有下回怎么办?”
  方孝承失笑:“那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成瑾却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让你说啊!”
  方孝承难得如此温言软语,道:“那就留着,待你知道了,我再兑现。”
  这买卖稳赚不赔!成瑾心中一衡量,顿时乐开了,开开心心抱住他:“一言为定……哎!什么东西?”
  成瑾突然被硌了下,不等方孝承回答,已自顾自地探手从他怀中摸出只精致的碧玉药瓶来:“这是什么?”
  “剧毒。”方孝承面不改色道。
  成瑾本来还好奇想打开闻看,霎时吓得将药瓶扔回方孝承怀里:“你随身带这个做什么?!我碰一下不会死吧?!我要洗手!”
  方孝承将药瓶收好,起身拧湿帕子回来给他擦手:“你没打开,自然不会中毒。别嚷。”
  成瑾仍旧嚷嚷:“你带这个做什么?”
  方孝承道:“防身。”
  “你不是会武功吗?还用毒药?”成瑾说到此处,灵光一现,伸手又要去掏,“不如给我——”
  方孝承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有春桃与谷音在,你无需担忧。毒药在你身上,反倒危险。”
  春桃是丫鬟,谷音是小厮,都是方孝承安排在成瑾身边保护照顾的人,这个成瑾知道,他心中还总为此甜蜜。方孝承虽有些时候讨人厌,可对他又着实熨帖,方方面面总能想到。自他祖母去后,再没人对他这样好了。
  于是他便不闹了,乖顺地倚在方孝承的怀中,举着手臂撒娇叫疼。
  方孝承平日话少,可此刻极为温柔,明知他小题大做,仍耐心地为他吹气、好言好语地哄。
  成瑾得意地想:方孝承一定是心疼了!他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我!
  ……
  成琏等了很久,久得像他头一回撞破无耻事的那个深夜。
  终于,方孝承和成瑾出来了。
  成琏急忙搁下书,满脸关切地迎过去:“大哥!好些了吗?”停了下,看向方孝承,恭恭敬敬地行礼,“孝承兄。我大哥有劳孝承兄照拂了,成琏在此多谢。”
  成瑾刚刚被方孝承哄得快快活活的好心情见着这厮就眨眼消失,丝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儿又没外人,你装给谁看?虚伪!”
  成琏讪讪地看他,欲言又止,最终露出惨淡笑意,只道:“我早叫人备好了车,大哥可要此刻回府?”
  成瑾冷笑道:“你是有多怕我和那些人来往,抖露你的真面目?!”
  成琏垂眸不作声,心中直骂他无自知之明,竟当那些人会信他成安乐而非成子诚?那些人没兴致时理都懒得理他成瑾,便是兴致来了,也不过是拿成瑾当猴耍。偏偏这蠢货爱上赶着倒贴。
  若换了平时,成瑾也就罢了,他虽看不惯成琏这两面三刀的,但又有些害怕这厮歹毒,可今日方孝承在身旁,他便忍不住飘飘然,正要继续狐假虎威地泄泄憋屈,忽然听得方孝承道:“那就有劳子诚护送你大哥回府安歇了。”
  成瑾怔了怔,震惊地扭头看方孝承,瞪大眼睛道:“你让他送我?!不怕他路上害我?!”
  “不要胡说,”方孝承平静地安抚,“谷音也在,没人能害你。”
  成琏:“……”
  说得就像他真会路上害成瑾似的!
  可他只能装作没听出这层意思,陪着笑在一旁。
  成瑾仍不乐意。他倒不是真怕成琏会路上害他,毕竟,成琏若要害他,机会多得很,不急着这一刻。何况,如方孝承所说,谷音也在。
  他只是想让方孝承送罢了。
  刚刚两人在屋内还亲热了一阵,哪有这么快就要分开的?方孝承怎么舍得的?
  “不要闹,”方孝承解释道,“时候不早,我早就定了此刻进宫面圣,因而不能送你。”
  成瑾听了这话才肯将皱得紧紧的眉头松开一些,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国家大事与儿女私情,他还是懂分轻重的。唉,谁让方孝承是他皇帝表弟最倚重、满朝文武中最得用的臣子呢!
  若非为了社稷天下,方孝承必定不舍得与他分开的!方孝承的心中此刻必定也很难过呢!
  成琏躬身送方孝承与方朴离开,然后他直起腰来,转头便见着成瑾一副粉面含春的淫|荡模样望着已经没人影的方向发痴,目光黯了黯,压抑着将这草包从内到外都狠狠毁坏撕裂的冲动,哑声道:“大哥,回吧。”
  成瑾回过神来,看成琏时瞬间换成嫌恶神色,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大步朝园外走去。
  成瑾钻进马车里,嚷嚷着让走,可瑞王府的马夫见着跟在后头还没上车的成琏,犹豫了一下,没动。
  成瑾早有预料,可每每如此,仍旧如火上浇油。
  瑞王府上下都不将他放在眼里!都被成琏收买了!再没有比他更惨的世子了!
  直到成琏也上了车,出声叫马夫走,马夫才扬起鞭子喝马。
  车轱辘不紧不慢地从青石路上滚过,不算宽敞的车厢内,成瑾谨慎又嫌弃地将自己的衣袍角逐一掖好,生怕被成琏这混账碰到,那可就脏了!
  成琏心中颇为无语,可面上仍是关爱模样,问候道:“哥哥可还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喝些茶水?”
  “少跟我套近乎!你又想干什么?!”成瑾瞪他。
  成琏黯然道:“不过是想兄友弟恭……”
  “少放些你娘的狗屁!”成瑾骂道。
  “……”
  成琏终于安静了,但没安静多久,就在成瑾坐麻了,想偷偷摸摸地抻抻腿时,坐在门口的成琏撩起门帘:“停一下。”
  终于要滚蛋了吗?成瑾顿时用期盼高兴的眼神看向他。
  成琏含笑对上成瑾发亮的漂亮眼睛:“哥哥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嘁!还要回来的吗?就不能滚开了就别回了吗?这人可真事儿多!烦死了!
  成瑾瞬间失望,再度扔一个白眼过去当作是回复。
  成琏下了马车,朝路旁的一家糕点铺子走去。这是家百年老字号,现做现卖,香飘十里,便是烈日当头,也时刻大排长龙。
  成琏排到队尾,半晌才往前挪了几步,人已经晒得脸红发汗了。
  忽然有人叫他:“这不是子诚吗?”
  他忙向人回礼:“朱兄。”
  这朱兄笑道:“我刚在对面茶楼,还以为自己看岔了。你什么身份,什么珍馐没吃过,竟也喜欢这甜嘴玩意儿?哎,不对,你不是不爱吃甜吗?”
  成琏道:“知我者朱兄。只是家人嗜甜,尤爱这家味道。恰好路过,便来买一些。”
  朱兄“哦”了一声:“子诚孝名远扬,看来是父母——”
  他话未说完,路旁马车的门帘被一只白玉似的手大力掀开,探出一张如花似玉并凶神恶煞的脸来,怒吼道:“成琏你究竟想耗到什么时候!你故意的!我再数一百下,你再不滚回来,我——”
  成瑾一边骂一边在人群里寻找成琏的踪迹,骂到一半,终于见着了成琏,却也见着了成琏身旁那姓朱的户部侍郎之子。
  他顿时收了声,嗖地将脑袋收回车厢里。
  ——成琏果然是故意的!故意逼他在姓朱的面前发火,然后姓朱的又会去别人面前添油加醋说他嚣张跋扈欺负成琏!啊啊啊啊!好想叫方孝承打死成琏!
  朱兄愣了下,回过神来,问成琏:“你是——帮他买?”
  成琏笑了笑:“大哥是孩童心性,嗜甜。”
  朱兄皱眉:“这么大热的天,逼着弟弟在这排队买糕点,什么孩童能有他恶毒?”随即冷笑一声,“不过也不是第一回 了!也就你忍得下!”
  成琏忙道:“朱兄切莫这么说。非是大哥逼迫,只是凑巧路过此处,他一时嘴馋。他今日刚中了暑气,不便下来排队……”
  “哦,我知道了,他今日中了暑气,心有不甘,非得叫你也中回暑气才开心!”朱兄恨铁不成钢地看成琏,“你啊你……唉!你就是太忍让他了!”
  成琏只道:“朱兄说笑了。大哥他只是刀子嘴,实则豆腐心。”
  成瑾悄悄地掀起窗帘一角,眯起一只眼睛,脸贴在窗角偷看。只见那姓朱的一直不走,竟陪着排队的成琏说说笑笑——可恶!找不到机会叫成琏滚回车上!
  其实,等等也就罢了,这车上多放了两盆冰,还有茶水和冰镇瓜果,甚至还放了连环画本,成瑾能待。但是!这车停在糕点铺子门口,香味儿直往成瑾鼻子里钻!馋得他直咽口水,什么瓜果都没意思!
  成琏就是故意的,这人向来心机深沉,明知道他最爱这家糕点,又明知他不便当着那姓朱的面发火,故意叫他留在这里受折磨!
  成瑾恼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了,撩开另一边的窗帘,对外面的谷音招手:“我要吃芋泥糕和荷叶酥,你去买。”
  谷音点点头,径直走向了队伍顶端,再自然不过地插队。
  后面的人们顿时骚动,有人要出言指责,却被人拉住,低声提醒那马车上挂着瑞王府的标志。
  瑞王府啊?那没事儿了……
  大家都知道、甚至习惯了瑞王府那个嚣张纨绔的世子横行霸道。不过是插个队罢了,算轻的,可若惹了这厮,说不定就要家破人亡了!关于这样的传言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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