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江忱抽中狼人,第一晚发刀,爆了沈俞的平民。
沈俞只觉得是巧合。
第二局,江忱抽中女巫,一瓶毒药又正好毒死了沈俞的狼人。
沈俞脸色变了。
“不会吧……”
“沈俞也太惨了。”
“招惹谁不好,招惹顾燃……你不知道江忱想帮顾燃报仇吗?”
“别闹,”沈俞无语,“这就是我运气不好,扯什么报仇呢?”
“那他打中你岂不是天意?”
“哈哈哈哈!”
话虽这么说,几场下来,沈俞却一直走背运,偏偏每次都栽在江忱手上,说是没有不爽,那是不可能的。
他气急败坏,冲顾燃道:“顾燃,你们串通好的吧!”
“忘了说了,”顾燃早已吃完了饭,端着水杯,提醒沈俞,“江老师不是新手。”
“……”
“他这方面的运气,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好。”
“……”
顾燃缓慢喝下半杯水,见沈俞还在愿意,诧异地看了眼窗外:“还不去买感冒药吗?小心一会儿下冰雹。”
“真有你的!”沈俞咬牙,手指点了点他,“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不用管他。”顾燃收回目光,对江忱说。
“你真感冒了?”原以为顾燃只是跟沈俞开玩笑,但他却注意到,顾燃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嗯,”顾燃眸色一暗,声音更低沉了,“不用管我,你继续玩。”
听了那话,江忱不由皱眉,走过去拉起手腕,语气强硬:“感冒了还玩什么?回房间休息。”
语气坚定,不容置否。
顾燃没起身,就这么抬眼看着他,眼底是很无奈的笑:“没力气。”
江忱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么严重?
他俯下身想架起他:“那我扶你回去。”
这一回顾燃没再拒绝。
他喉咙轻轻滚了下,任由江忱架起自己身体,垂下眸子,望着他白皙的颈项,只觉得心漾得厉害。
“担心我啊?”
江忱避开他呼吸:“犯什么病。”
他不知道,在他无法看见的距离里,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流淌的每一道情绪,都是对越界的渴望。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江老师,不玩了吗?”
“顾老师没事吧?”
“不玩了。顾老师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去。”江忱婉拒了继续游戏的邀请,扶顾燃回到隔壁房间。
他关门关得匆忙,心思全在顾燃身上,以至于丝毫没发现房间的门压根没关进。
正想开灯,却听见身上的人轻轻说了句:“别开灯。”
江忱的手悬在半空中,很快放了下来。
他侧过头,轻声问:“还能走吗?”
回答他的是微弱的呼吸,和那张近在咫尺却没有一丝瑕疵的俊美侧颜。
顾燃紧闭着眼睛,一动没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黑色的阴影,将眼睛的线条拉得很长。
他没有出声。
好像只要一出声,就会暴露出他竭力隐藏的心思。那些情绪不受约束,像海平面之下的黑色浪潮,在每一个无法拥抱他的夜晚,都滚烫汹涌。
江忱叹了声,单手拿过柜子里的遥控器,对着窗户的方向轻轻一按。
窗帘拉上的刹那,占有欲也像外面璀璨的灯火一样,无声熄灭在黑暗之中。
“再坚持一会儿,我扶你上床。”
江忱动作很轻,怕稍一用力,都会伤到身上的人。
其实哪里有那么脆弱的人,他只是不想第二次伤害那颗心。
高三那年,程思萍让他离开顾燃,提出给他六百万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江忱亲口对顾燃说:我没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拿到你家的钱而已。
“我不会说的。”那时的他这样说道。
可是后来的微信拉黑,不告而别,多年不见……又有哪一件不是伤害?
江忱扶顾燃在床边坐下,正想设法让他躺着,却有东西从风衣口袋掉落到床上。
捡起来一看,是顾燃的手机。
他刚替顾燃放回去,就看见屏幕亮了一下,一条微信消息一闪而过。
尽管江忱没看清那人发送的内容,却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姜婉。
这个人,不是程思萍的秘书吗?
脑中浮现出人中午在酒店前听见秦绝几人说的那些话。
心跳忽然停了几拍。
江忱眸色沉了下来,压着呼吸,伸手想再去拿那只手机,手腕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扣住。
紧接着,“啪”的一声,手机从被子上滚下去,掉落在地。
“顾老师?”
天转地转间,他被顾燃桎梏在身下,无法动弹。
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顾燃压在他身上,呼吸起伏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但那只攥着江忱手腕的手却固执地停留在那里,让他无法轻易挣脱。
“顾老师?”江忱试着唤他。
没有回应。
江忱顿了顿,又唤了一声:“顾老师?”
依旧没有回应。
或许是黑暗壮胆,又或许是知道他听不见,江忱突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燃。”
这一声后,拥着他的手臂似乎收紧了力道。
体温越过两人单薄的衣服,一点一点钻进他的身体里,灼热得像火一样,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然而江忱却没推开他,就这么任由顾燃抱着自己,哪怕这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睡一会儿。”他说。
身体被桎梏着,唯一能动弹的地方就只有手。
江忱勉为其难才从衣服里拿到自己的手机,刚解锁屏幕,就收到一条消息。
是《表象》片酬的到账短信。
收到短信不到一分钟,周晏就发了条消息给他。
「忱哥,还是将片酬直接打过去吗?」
「嗯。」
江忱发完那条微信,过了很久,在列表下方翻出一个几个月前的联系人,编辑了一行文字后发了出去。
「最后一笔钱。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对方发了一个“没问题”的表情过来,之后就没了任何消息。
江忱目光落在那个本该很熟悉的名字上,神色是极其少见的复杂。
他按灭了手机,第一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江忱猛地侧过头,下意识想起身开门,却发现自己被顾燃压着,根本无法动弹。
除非他立刻把顾燃推开。
正当江忱开始考虑要不要装作不在时,门居然自己开了。
草!
“怎么又没人?”沈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明显有不满,“啧,门居然没关……”
“啪”的一声,头顶的吊灯亮了。
沈俞一眼看见就顾燃死死压着江忱,脸伏在江忱颈间,姿势亲昵暧昧。而江忱也伸手抱着顾燃的腰,怎么看都不是被强迫的样子。
沈俞大受震撼。
大白天的,两人特意拉上窗帘,还不开灯,叠在一张床上是在做什么,还需要他猜吗?
他是单身狗没错,但也不代表他就相信两个人叠在一起能治好感冒。
他没这么智障。
“你们……”沈俞尴尬地笑了,“办事儿呢?”
江忱:“……”
四目相对,空气冷凝。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下一秒,“砰”的一声,沈俞用力带上门,连同那袋感冒药也一并带走了。
江忱:……草。
你倒是把感冒药留下!!
第57章 下次我轻点。
房间的门是关上了, 但头顶那盏闪瞎眼的24K镶钻吊灯却没有。
再加上刚才沈俞关门的声音很大,江忱几乎能预想到后果。
趁顾燃还没醒,江忱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 好让他们的姿势看上去不那么容易引人遐想。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这时,顾燃缓慢撑着身子从他颈间起来,眉眼间满是疲惫。
看见他的刹那, 似乎清醒了一点:“嗯?”
江忱微微侧过头,心跳得厉害。
近在咫尺的距离, 只要他稍微动一下, 顾燃的嘴唇都可能碰到他脸颊。
明明什么事都是这个人做的,为什么此刻尴尬却是自己?
“你醒了?”江忱漫不经心望着那只安静躺在地面的手机, “刚才你感冒,睡着了。”
顾燃手指抵住额头, 眼神渐渐清明, 呼吸却比往常要重,声音也低哑:“怎么没叫我?”
“你睡得沉,我叫不动。”
“弄疼你了吗?”
“没。”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顾燃看见他被自己压红的手腕,饱满的喉结轻轻滚了下,“下次我轻点。”
“……”有什么好轻点的?!
顾燃从床上坐起, 忽然记起刚才吵醒他的声音:“刚才有人来过?”
“沈俞,大概是来送感冒药。”
顾燃诧异:“那药呢?”
“拿错药,重新去买了, ”江忱淡定地解释道,下床后随意理了下衣服, 就朝门口走去, “我去找他。”
说着旋开房门, 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没几秒,就撞上沈俞从隔壁出来,手里还拎着那袋感冒药。
沈俞朝他房间瞥了一眼,有些意外:“江老师,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
“……感冒药。”江忱开门见山,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多。
沈俞将袋子递给他,不忘补一句:“让那家伙多干点正事。”
“放心,不会影响拍摄。”江忱虽然只和顾燃搭过两部片,却也知道顾燃过去从没因为生病影响过拍摄。顾燃在影坛是出了名的敬业,无论感冒还是负伤,除非很严重,否则很少会影响到剧组的进度。
“我不是说这个……”沈俞看了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又不说了,叹了口气,“你还是让顾燃好好养病吧。”
江忱微微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沈俞是有别的话想说的。
但沈俞说完那句,很快就挥挥手回去了。
是自己想多了吗?
江忱拿着药回到房间,正看见顾燃坐在床上跟人发消息。
“顾老师。”
“药拿来了?”顾燃示意他,“倒杯水给我。”
饮水机里还有热水,江忱接了杯水递给他,拆开感冒药包装,快速浏览过说明书:“一天三次,一次两粒。”
说完,拆了药片给他。
顾燃很快吃完药,将水杯递过给他,用口型说了句:真贴心。
江忱当做没看见,转头就把杯子放到桌上,背对着顾燃时,心里却起了一丝犹豫。
过了很久,他问:“公司最近忙得过来吗?”
“嗯?”顾燃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怎么这么问?”
江忱声音平静:“恒灿集团对顾氏集团让出5%的股份,是真的吗?”
顾燃注视着他背影,眸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声音却听不出变化:“听谁说的?”
“只是无意间听见的。”
气氛突然间冷凝。
顾燃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看向他的眼神锋锐,仿佛能将他心思看穿:“只是正常的股份变动,你以为是什么?”
江忱握着杯子的手一瞬手机。放下杯子的刹那,他对上顾燃目光。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比夜更加深邃,藏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那天你去见程总……”
“你想问,她有没有为难我?”顾燃扯了下嘴角,声音散漫,“那答案是有。”
心头悬着的刀落下,江忱只觉得有一种情绪从心底缓慢地往上钻,刺得脊背都一阵阵冰凉。
“那你——”
“我母亲从五年前我成立公司开始,就已经在筹划着得到恒灿的股份。恒灿的时光项目,不久前企划案出了点问题,顾氏集团以恒灿的股份为条件,让北宸娱乐接下这个烂摊子,并不是什么坏事。”
江忱微低下头,嘴唇抿紧,过了很久才说:“抱歉。”
“有什么可抱歉的?”顾燃唇边笑容更深了,“和你又不存在任何关系。”
尽管顾燃这么说,江忱心里却仍旧不免担心。程思萍拿到恒灿的股份,等同于多了一个对顾燃施压的利器,她会利用这个对顾燃施压吗?
“我会处理好的,”顾燃意味深长看着他,“倒是江老师,我的话难道不比外人的可信吗?”
听到那两个字,江忱一怔,很快偏过脸,低声:“说得好像你不是外人一样。”
“我和江老师可是住在一起的,怎么能算外人?”
“歪理倒是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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