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被生生掐断,成谟离在暗处警告着。
朕松开他,咬着下唇,眼里也蓄了泪。
“为何伤心?”他不解地捧着朕的脸,“我此生唯爱过你。”
骗子,你为何用同样的姿势和温柔的表情去拥抱成谟离?
你喜欢的是这具有皇室直统血脉的身体吧。
他细细地亲吻着朕,吻掉朕垂落的一滴眼泪。
久违的上朝,朕一眼就看见穆延后面站得笔直的钟毓,红袍金带,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再往右边一看,连成翼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朕又回头瞅了一眼穆寻青,他总是和朕穿着配对的朝服,但朕只是撑不起来的衣裳架子,他才是满身贵气,淡漠疏离,举止之间杀伐果断。
这君为君,臣为臣,上严下敬共商国是的场面,为什么要混一个朕呢?
朕是众目睽睽之中放在高堂上的玩偶。
靠着几件衣服遮羞。
朝会已散,朕低着头下台阶,穆寻青在身旁跟着。走了一截路,不知钟毓和连成翼又何时寻了来,跟在朕后头。
静默着没有人说话,又走了一截,有人牵起了朕的手。
是连成翼。朕才发现他俩走到了自己身侧,而穆寻青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远。
他说:“看你在朝堂上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都很心疼。”
钟毓的手搭到朕肩上:“皇后已经同意了,这段时间跟我们在一起吧。”
“哈哈哈!”成谟离在朕脑子里笑道,“钟毓是不是看起来挺清高?但他很会寻刺激呢,我每次都被干得很爽。”
“你喜欢他,不也是因为第一次就被干爽了?”
“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朕眼前又变换了景象,两个人影正在地上交叠着。
就在朕和他欢爱过的老树下,钟毓热切地吻着身下人,下体深深地入出进犯。
“想想他是谁?”成谟离笑着,“要不是我死了,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呢。”
朕看着那张沉浸在快乐中、微微出汗的白皙脸颊,他的眉目精致,眼神勾人,嘴里唤着钟郎,腿紧紧缠着。那姿态,怕是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那是礼部的郎官林逸之。
朕还奇怪他为什么总往别处看。原来他日日都在朝堂之上,朕的眼皮子底下,和钟毓眉目传情。
场景消失,成谟离站在朕对面,拍了拍朕的肩。
“也别太难过了,他俩现在应该没混在一起了。毕竟林逸之是尚书唯一的嫡子,他再喜欢男人,也要给自己留后。要是钟毓威胁了他的前程,便连是男人也不要了。”
“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嘛,”他一脸随意的样子,“可别把谁当真。”
他撺掇道:“我可是一点没骗你啊,我自己看了也气得很呢。对了,跟他们比起来,连成翼对你还算不错了,可是他作为罪臣之子,对我也是百依百顺啊。”
凑到朕耳边:“要怎么办呢?以你的性子,留下来继续被玩弄和生育,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吧?”
## 【43】
翌日,朕坐在朝堂上,在一片朝议声中抬起了手。
四周霎时寂静,穆寻青问道:“皇上,可是有何不妥吗?”
朕看着台下,许久没有回答。
“林逸之。”
“臣在。”
他从行列里出来,看起来畏畏缩缩,不知何故。
朕冷冷地看着他。
“钟毓好看吗?”
朕用一句话就毁了他的前程。
林尚书跪在殿外替他儿子求情。过了一些时候,朕传他进来:“你想说什么?”
“皇上,逸之对钟良人只是敬仰。他在朝上举止不端,理应严惩,可确无半点逾越之情啊!”
朕手指扣着桌面:“你儿子曾多次私入宫闱,意欲何为?你若是不信,朕可以给你证据,只是到时候你林家一定要掉人头。”
他闻言大惊,不敢争辩,只是以头点地不断告饶。
他走后,钟毓来了,朕坐在位置上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他。
“阿檀……”
见朕没有反应,他跪了下来:“他站臣后面,臣不知他动作,臣从未正眼看他,请皇上明鉴!”
朕道:“为何不怪朕?你一直将他护得很好,却不想还是被朕发现了。”
“臣没有护他!”他高声道,“只是觉得好聚好散,不再跟他计较罢了!”
“那你来是干什么?”朕问道,“就为了澄清自己么?”
“臣……”他犹豫了一会儿,“臣绝不替他辩解,只是……罪不至死,皇上不要过度怪罪。”
朕嗤笑一声:“朕知道了,不会滥用刑罚的。”
朕又哪里敢杀人呢?
最终也只是降了官,调到外地去了。
“檀郎,我真不知钟毓的旧情人是……”穆寻青向朕解释着,“不知他俩现在是否还有染,臣会派人彻查的。”
朕微笑道:“朕相信皇后。”
晚上,朕去了苏锦宫中。
成谟离道:“对了。真心实意的讨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宁愿得罪穆寻青也要宠爱他,就是因为他总能让我舒服。哪怕打了骂了,也只是像个小妾一样低眉顺眼罢了。”
苏锦搂着朕转两圈:“哎哟让我亲亲,你现在怀着皇后的孩子都不敢来要你。”
朕把手搭在他肩上:“那你要我吗?现在。”
“你跟穆兄说了么?”他问道,“胎儿稳了么?我可不敢在他之前碰你。”
“你废话真多,”朕不满道,“要不要?不要朕走了。”
“要要要,”他一边亲吻一边解起朕的衣裳,“臣那里硬得很,檀儿的小穴来给臣解解。”
话是这么说,却只肯拿手指插朕。用朕其他部位来纾解他的欲望,气得朕直踹他。
做完后里面是一点没有,浑身倒是黏糊糊的,朕很不高兴地让他清洗。
最后倒是舒舒服服、干干爽爽地抱了,没穿一件衣服,一觉睡到天亮。
朕在苏锦这赖了好几天,直到穆寻青亲自拦朕,一脸伤心失望的表情:“皇上怀着臣的孩子,却要日日宿往别处吗?”
“那皇后让后宫憋十个月,也不太好吧?”朕回道。
他和朕对峙了一会儿,突然走过来掐着朕的下巴:“到底要怎么?你要闹别扭,一开始闹完不就好了?为何装作心平气和一段时日,现在又来撒泼?”
“谁撒泼?”朕气得声线颤抖,“朕跟你闹一通气,然后就给你生孩子,那闹有什么意义么?”
朕吼出声:“你知道什么叫尊重么?!”
“你……”他看起来也是动了真气,“你分明就是为了钟毓迁怒于我的!”
“穆寻青,”朕的声音冷下去,“你以为自己就很清白吗?”
“你明知道关月喜欢的是你!你派她来到底是何居心!”
## 【44】
要说朕是怎么知道穆寻青和关月那点事的呢?
还要“多亏”成谟离,他现在可以查看自己死之前很多事,老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讲给朕听。
他指着画面中一个婢女问:“这不是你之前喜欢过的那个女人?”
朕瞅了一眼,定住了。
还真是关月。
但更让人在意的是松散着头发在案上批奏折的穆寻青。
他皱着眉头,看完一本放在一边,如此来回几次后,突然把蘸墨的毛笔一甩:“这些个东西几时才看得完!”
地上甩出一道墨渍,弄脏了挂起来的披风。
关月捧着茶过来:“娘娘,喝口茶歇歇吧。”
穆寻青接过茶,一脸心神不宁,细细嗅着茶香,关月又道:“奴婢给您揉揉肩。”
他喝完茶,趴在案上继续让关月揉着,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关月拿来一件斗篷,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弄完后,就跪在旁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伸出来的手,即将触碰前又收了回去,不安地四下看了看。
朕看见她那眼神,一下就全明白了。
多么温柔,那才是女子看心上人的眼神。
所以她是怎么看朕的呢?
朕作为一个对不起皇后的渣男,想着去勾引他身边的侍女。
朕仔细一回想,冒出点冷汗了。
她应该是很厌恶朕的。
朕竟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的心上人。
那,穆寻青对她又是否有私情呢?
成谟离否定道:“我说过了呀,阿月不会对任何人动感情,他这辈子都要和成家的血脉绑在一起。”
那他为何……打发关月来朕身边?
成谟离道:“不就是利用吗?小宫女又傻又忠心,又可以监视你,又不会跟你有真感情。”
朕道:“她现在在哪儿?”
成谟离道:“你长久没见过她,就一点不起疑心?”
朕道:“我以为不见对彼此都好。”
成谟离道:“我可不知她去了哪儿,你要不要问阿月?反正十有八九是不在宫中了。”
所以朕又质问穆寻青把关月弄到哪里去了。
穆寻青气道:“出宫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
朕也气得颤抖:“穆寻青!朕和暗恋你的女子表白,你很得意吧!玩弄朕有意思吗?你走啊,朕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向朕逼近几步,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真是无理取闹。你现在有孕,我不便收拾你。”
他扭头就走,留朕一个人孤零零在寝宫里。
成谟离后来对朕说:“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脾气的。”
朕道:“朕现在一个人住,该赶的人都赶走了,你不要再给朕看那些东西了。”
“唉,说得也是啊,”他假惺惺地道歉,“孩子挺无辜的,还是好好生养吧。”
朕懒得理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孩子都有了,反而挑这个时候来刺激朕了。
成谟离一脸无辜地解释:“我也是最近才能摆脱束缚跟你说话的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我让你早点认清真相难道不好?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就怪我吧。以后就不故意气你了,毕竟我也很想看他出生啊。”
算了,穆寻青他们骗朕也好,玩朕也罢,朕只想先让孩子好好的。
毕竟在朕心里,他就是朕的亲生孩子。
即便从未想过做人父的事情,既然来了便来了吧。
朕很用心的,用能想到的一切方法,给他做一点胎教。
要是他以后像朕一样喜欢玩木头,朕就亲自教他。
不,朕教不了,朕已经离开了。
想到这儿,朕便觉得一阵难过,眼前似乎有个孩童在搭积木,做好了,很惊喜地回头道:“爹爹!”
可惜朕不能真正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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