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看着这被子就气恼,小淫被!拿去烧了!
说干就干,连成翼看着那一团灰倒也没说啥,出门去,抱了个红红绿绿的大花布被子进来。
朕惊得在床角缩着一团,被扯着脚踝拉过去,然后是怎么求饶也不听。
嗓子都要叫没了,肚子也撑起来了,他要再干朕要生气了。
这该死的男人却感应似的停了下来,就在朕发火的边缘疯狂试探。
朕才不会承认除了过程心痒难耐外,最后自己也有爽到呢。
上官朔要把朕接过去,只能智取。
和朕商量好,入夜前把朕偷偷带去他自己的营帐。
说是在连成翼那里放了张字条。
朕问他写了什么。
“今晚偷徐檀给我做老婆。”
“你要不要脸!”朕揪住他两边脸,“是你嫁给了我!!”
总之,在朕色厉内荏跟他们申明他们才是老婆(而且是小老婆)之后,朕至少在床下还能装装面子,朕才是夫君。
就是吧,朕那段日子在两个“老婆”的照顾下过得有点没羞没臊……
又是一天清晨,朕站在营帐外伸了伸懒腰。
“呜——”传来雄浑的号角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随即是将士们的喧哗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号令,马蹄,朕呆愣在原地,耳边似乎响起了战场的厮杀。
战争,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开始了。
上官朔立刻把朕带到营帐里藏好,一脸紧张地关注外面的风声。
“我回塞北的时候,就发现新王在暗中筹备兵马,”他向朕解释,“果然坐不住了,听说他是弑父上位的。”
他又看向帐外:“但我朝近来兵力不足,吏治腐败,皇后执政仅仅几年,国库充足也是没多久的事。”
于是朕知道,一场恶战,开始了。
## 【63】
战争给人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生命中很难有其他时刻,能在一天之内见到这么多或伤或残,死得千形百状的人。
朕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渺小,壮夫提刀骑马,保家卫国,而朕只能躲在他们身后。
连成翼坐观全局,脱不了身,他不放心朕一个人回去,朕当然也不想回去,宁可在这里和将士们共进退。
朕知道自己接手的是一个由盛转衰的国家,朕知道它历经天灾、人才凋零,朕知道它内忧外患,粉饰太平。
朕是皇帝,朕要亲自看着将士们的胜利。
雄浑的号角声不断奏响,此起彼伏的厮杀声,随火焰和黑烟在天空中回荡。
大漠流金,残阳滴血。
厮杀声褪去,耳边是思乡的呼唤和痛苦的低鸣。
朕抱着个医箱,不顾阻拦跟着大夫们一起救治受伤的将士。
有人疼得彻夜惨叫,有人掉出了一截肠子,有人躺在污渍和血迹沾染的白布下,手里还握着一支珠钗。
朕看得胆战心惊,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颤抖。
“好惨啊。”背后传来声音。
朕听得汗毛一竖:“谁?!”
“是我呀,”成谟离抚着朕肩膀,“好久不见啦。”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但瞧你吓成这怂样,”他阴魂不散地跟着朕辗转于一个又一个伤员,“啊哟哟,腿断了,快遮遮,怪嚇人的。”
“你可闭嘴吧。”朕时不时还嘴几句,不知为何心里也缓和了些。
朕忙到半夜,直到上官朔跑过来搂着朕:“不许做了!你干嘛要吃这些苦!”
“我们回去睡觉,”他拖着朕走,“徐檀,算我求你了,走吧走吧,你在外面我和连哥哥真的不放心。”
到了床上也把朕死死抱着,怎么也不肯撒手,朕问他连成翼在干嘛,上官朔说跟葛缨他们点着蜡烛研究战术呢。
“那我也……”
“你不是干这个的啦,”上官朔抱着朕,“好好休息,给大家多造一些武器。”
于是朕白天给他们造东西,晚上去给伤员包扎,虽然身体很累,但总能提起干劲。
连成翼的权力很大,没有要朕帮他疏通的地方。
行战必有先锋,葛缨领了要职,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
他每次带着一身血回来,朕看着担心得不得了,他摸摸朕的头,说如果每次都是阿檀来包扎,那伤便是再重也不疼,上战场也能得朕庇佑。
他这么说,朕如何不从,悉心地学习怎么照料人的伤口。
朕得知一个有点辛酸的事实,朕所认识的人,已几乎是这个国家最有希望的全部,所以一旦发生了什么大事,都需要他们来替朕平息。
连成翼、葛缨、上官朔他们都是,刘芸也是,就连千里之外的穆寻青他们也是。
他们是朕的朋友、家人,替朕挽救了黎民苍生。
所以一旦朕失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心如刀绞。
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呢?
朕穿梭在将士之中时,也曾多次听见人泄愤:“这世道不好,几代皇帝都昏庸,我们仗打得这样苦!”
“是啊!大饥之年,全村人都没留几个活口!”
“我们辛辛苦苦打仗却物资不足,那些官员倒是酒肉都臭了!”
有时也能听见反对:“穆皇后执政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我们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好了。”
“以前那些军头把大家害得有多惨呐!我看连总督,是能跟着他立功劳的!”
“对!听说全国的商行都在义捐了!”
朕听这些,其实没什么反应,就是不知道成谟离听见是何感受了。
## 【64】
“我做了什么坏事,他们这样恨我?”
“真奇怪,明明刚即位不久,我就把权力都送给了穆寻青。”
“我觉得他烦,我做不了什么圣君,我想堵住他的嘴,让他自己去忙活。”
成谟离在朕耳边念叨着。
“我只是想让他多在意一下我。”
朕问他:“你既然对他感情深厚,为何还要纳新人呢?”
成谟离沉默了一会儿:“我想看他吃醋。”
朕惊了,就为了让他吃醋?
“你懂个屁,”他烦躁道,“他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什么?穆寻青从来都没有吃过醋?
他明明那么爱嫉妒!
但成谟离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他说:“无所谓,反正都讨厌我,我早就习惯了。”
朕道:“我不讨厌你的。”
“我不需要你可怜。”
朕道:“谁可怜你?就你这臭脾气,你就是欠揍。”
成谟离带了怒气:“你还敢揍我?”
“揍啊,”朕大着胆子,“你在我面前我肯定揍你,你害得我被你后宫欺负。”
“哼,”他倒是没辩驳,过了一会儿,问道,“真的吗?”
“啊?”
“你说的啊,”他罕见地犹豫起来,“你……不讨厌我。”
“嗯,”朕肯定道,“百姓们有怨言,是因为前面的皇帝没做好,跟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别往心里去。”
成谟离道:“你泛滥什么好心,我不需要你安慰。”
哼,臭脾气!
他看起来却像心情好了一点:“你以后不要随便这么对人说,人心隔肚皮,我是个魂儿不能对你做什么,但要是换了别人,你指不定被怎么利用呢。 ”
“哦,”朕道,“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说的。”
又安静了一会儿,成谟离道:“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你以后做个好皇帝吧。”
“我不想做皇帝。”
成谟离道:“还是别,你不做皇帝,后宫那几个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那我也不想回去。”
“谁逼你回去了?”他说,“‘男儿一生应该去一次塞北’。你倒是给我圆了个遗憾呢。”
突然传来悠扬的乐音,搅乱了夜的静谧。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我想孩子了。”成谟离说。
“我也是。”朕回应着。
尽管将士们足够英勇,但对抗以游牧和彪悍闻名的塞北,特别是近年来他们不断壮大,还是让我军吃尽了苦头。
几场败仗下来,连成翼的眼睛都熬红了。
葛缨带着将士们硬是寸土不让,他那佛挡杀佛的表情让朕感到十分陌生。
朕给他擦药的时候,他也是一声不吭地盯着前方。
“阿檀,”他摸了摸朕脑袋,“我们快打不过了。”
“不怪你,”朕系着绷带,“我……我不想你出事。”
他突然伸手一揽,把朕抱到怀里:“你知道开战前我是怎么想的吗?”
朕疑惑地看着他。
“谁愿意生来低人一等,我也曾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脸上浮现了许久没有过的笑容,却有自嘲般的苦味,“我想我要建功立业,这是机会,要证明葛缨不仅是个小将军,他也能施号发令,做三军统帅。”
朕道:“我不觉得你比谁差,你迟早是能做统帅的。”
葛缨道:“可是我真正杀那些蛮人的时候,我不那样想了。”
他把朕紧紧搂着:“我放不下兄弟,放不下你,我也舍不得命。可我知道,国难当头,我首先是一个将军。”
“一个捍卫边关的将军。”
## 【65】
“嗯……轻一点……”
朕捏着床单,敞开了自己的身子,由着身上的男人运作。
他来吻朕的唇,朕也顺从地把嘴张开。
一场短暂的性事让人忘记战火下的诸多烦扰。
朕躺在他怀里,听他发出了几声叹息。
心里感到十分难过,连成翼似乎觉察到了朕的情绪,安抚道:“不该让你担心的。”
“我们真的要败了么?”
“不,还有胜算,”他分析着,“我们的弱势在于几年前的大饥折损了太多人口,士兵们体质不如从前,而塞北兵马充足,没有天灾。但是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先进,这都是因为你。”
朕心里动容:“那我给你们造更多……”
“不,关键不在于武器上,”连成翼道,“只要援兵和粮草及时赶上,我们就能撑下去。”
朕问:“那能及时赶上么?”
连成翼道:“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大家的士气很高,比预想的还能支撑更久。”
他又嘱咐朕:“但战场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万一,到了我也要亲自上战场的时候,你立刻跟着阿朔走,他会送你回皇宫。”
就像交代后事一般,他说:“若我有不测,你将来修皇陵,记得把我移到你身边。”
朕没有回答他,只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第二天,葛缨披着一身血回来的时候,把手上的人头一丢,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抱住朕,扬起来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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