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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寻踪(GL百合)——谙桥

时间:2021-12-26 10:49:59  作者:谙桥
  虽有质疑,但聂芷言的声音仍是温和:“为什么要二次尸检?”
  “现在不能确定,但如果可以佐证推测,之前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可能。”
  “嗯,繁心和你一块儿?”
  “是的。”
  “注意安全。”
  聂芷言手里的电话好像递给其他人,聂繁心听见顾邶的声音:“锅里热着腊八粥,睡前你们记得喝一碗。”她顺口问,“妈,带礼物了吗?”
  万漪细心地把通话与车载蓝牙连接,方便聂繁心说话。
  “没带。”
  “下周的广场舞大赛我有事,现场少一个观众应该不会损失什么。”
  顾邶气鼓鼓的声音传过来:“欸,带了,带了。”
  聂芷兰在旁边呵呵地笑:“繁心,礼物我挑的,”
  聂繁心哼声:“还是老聂好。”
  “聂芷兰,你女儿说话噎人得很。”
  “也是你的女儿。”随后是小声嘟囔,车里的两人听不真切,聂芷兰又说, “好了,你们忙,我们陪外婆出去散步,消消食。”
  唯独没听见万桐声音的万漪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问聂芷言:“妈,老万呢?”
  “她开完会,在回家的路上。”
  “嗯,我们下车了,申请报告刚发过去。”
  ***
  夜色中,万漪长腿迈得比平时快两分,却仍然被便利店买饭团回来的聂繁心赶上。
  “吃一个垫肚子。”她把吸管插进奶罐,递过去,“牛奶,热的。”
  “谢谢。”
  临近八点,三楼第一普通解剖室的灯再次把空间照亮。没有其他人,聂繁心举着微单录影。万漪沿着头部踞线将原本一层层缝好的颅骨再次打开,尚有部分内板相连,用丁字凿和锤子轻击相连部分,最后拿丁字凿掀起颅盖。
  助理不在,万漪只能来回奔走,自己动手,取小脑组织放进培养皿观看,制成样本玻片,搁到显微镜旁边备用。再分离骨骼与肌肉,取骨骼肌制成样本拨片。
  动作娴熟,条理清晰。
  聂繁心瞧在眼里,她甚至坚信,假以时日,身前的人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横纹肌消失,肌肉纤维溶解;小脑部分细胞数量减少,细胞核溶解。”
  聂繁心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万漪解释:“急性热射病,高温致死。”
  “高温致死?”
  万漪埋头收拾样本,随后开始缝合:“红淮远洋有多少间私人或者公用桑拿房?”
  聂繁心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在通知晚宁姐,需要查一查,很快。”
  半小时后,万漪完成缝合,聂繁心却愁眉不展。红淮远洋B栋一楼是汗蒸馆,二楼健身房开设两间桑拿房,三楼按摩中心也有;私人桑拿房26间,其中包括陆正林家里那间。
  “高温原因,死亡时间往前推,最早可在26日晚22点到23点之间。”
  万漪把难题抛过来,同时给她们一个希望:“也就是说蓝慧的嫌疑不能排除。”
  “红淮远洋到弯汇小区,芭蕉街是必经之路,她的嫌疑确实应该保留。”
  聂繁心懊恼:“芭蕉街外延有监控,唯独案发现场,因为拆迁,前几天把监控给撤了。”
  “可以估算进入芭蕉街外延段和到达下一条街所需的时间,再和蓝慧的数据比对。”
  聂繁心跟随万漪走出解剖室,清洁、消毒、换衣服,“嗯,明天的任务繁重,你算是轻松了。”
  “尸检报告回去弄,她们每次说睡了,但都是等着我们到家或者打电话报平安才舍得关灯。”万漪说完,坐上副驾驶。
  “你还挺自觉。”
  万漪已经系上安全带,平日里对外人清冷的性子好似荡然无存:“妹妹不应该照顾姐姐?”
  “我觉得,某人好看的手,除了解剖,还可以干点别的。”聂繁心话音刚落,忽然反应过来,这句话带有某方面的暗示,连忙岔开话题,“我也可以不开。”她漫不经心地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目光偷偷去瞄万漪,只见对方愣了一下,随即莞尔的笑容显现。
  “想吃我做的饭,可以明示。”
  “不想,小姨做饭比你好吃。”聂繁心万幸,身旁的她大概没听懂。
 
 
第6章 
  去年,80岁生日的第二天,老当益壮的赵帼英就悄悄收拾东西,先斩后奏搬去干部养老院。理由是退休同事多,热闹。晚辈们说千说万不听,最后只能依她。
  暑假,考虑到老房子上了年纪,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淘了一套位于岭口区滨城净月的复式洋房。小区从人性化居住角度出发,整体容积率、绿化率均高于平层,且楼层部分约6米挑空的细节设计,清风阳光随时造访。
  今年暑假,她们正式入住因为装修空置半年的房子。五卧两厅两卫一书房,聂繁心和万漪的房间在二层,另外三间在一层。
  夜色越来越浓,聂繁心拧动钥匙开门,故意和万漪一起制造轻微的声响,便觑见挨着阳台,聂芷言和万桐房间透出来的光瞬间熄灭。
  家里暖气充足,两人轻手轻脚换鞋,经过饭厅,再往里走一点,沙发上躺着的人动了动,蹭着坐起来。
  “邶,繁心她们到家了,我们回屋睡。”说话的人正是年过六旬的聂芷兰,退休以后心态好,常锻炼,外表瞧上去,不过50岁。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脑袋枕着自己大腿那人的肩膀,声音更是温和。
  “嗯,好。”顾邶翻身,趿拉着拖鞋走了两步,嘱咐她们道,“都11点了,你们洗完澡一人喝小半碗粥就好,吃多了不消化。”
  “妈,我们知道,快睡吧,眼皮都在打架。”聂繁心轻柔地按捏顾邶的肩膀,“晚安。”
  万漪也和她们互道晚安。
  翌日清晨,上班的人起得早,七点十分,聂繁心洗漱妥当,从楼上下来,桌前已经坐了四个人。
  赵帼英:“繁心,过来。”
  “外婆。”聂繁心亲昵地揽着赵帼英撒娇。
  “先吃饭。”赵帼英笑着轻拍肩上的手,“小雨都吃好了。”
  “没关系,老万陪我。”聂繁心低笑一声,拉开万漪身旁的椅子落座,对面身穿白色衬衫,外搭藏青色制服的人果然刚开始动筷。
  有些习惯,几十年都改不掉,例如赖床,还有昵称。
  “待会儿言言坐你们车,我有事,不能送她。”当年的万小桐后期成长速度惊人,接班聂芷兰,继续解决控申积案,又带领全局民警连续攻克大案要案和疑案难案。唯独心性不变,聂芷言常说她比女儿万漪还幼稚,但无可奈何,只能宠着,偶尔童心大发,会和她闹腾一会儿。
  聂繁心做其他事雷厉风行,唯独吃饭慢,八分钟才吃完一个低油煎饼,忽然开口问:“老万,市局怎么不派人支援南云,那么放心我们?”
  万桐接过聂芷言递来的吸管,抬头不答反问:“你们没信心?”
  “难说。”
  “我对涵涵有信心。”万桐睨见和顾邶如出一辙的瞪眼,补充道,“也对你有信心。至于小雨,更不用多说,继承言言风范。”
  然而万桐提及的聂芷言不知什么时候脱下做饭的围裙,换好外出的衣服,提醒她们:“该走了。”
  “端水大师名不虚传,小女佩服。”聂繁心捞起只喝了一半的牛奶盒,跟上门口站着等她的两人。
  临关门,万漪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因为相隔距离不近,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外婆,不忙着回养老院,再住几天,等元旦过了,我们送您。”
  “好,好,好,听你的,开车慢点。”
  “谨遵长官教诲。”聂繁心喊了一声,拉着不紧不慢的万漪朝电梯口疾步。
  ***
  九点整,开完短会,分头行事,褚晚宁带上陈安佑和聂繁心拿着搜查令前往红淮远洋6楼,陆正林和蓝慧的家。
  陈安佑开车,她们坐后排。聂繁心偶尔偏头,总能觑见褚晚宁线条分明的侧脸,带着与多年前无异的倔强与坚毅。
  先前曾听万桐提过褚晚宁儿时的梦想——当老师,教书育人。又说她后来懂事了,慢慢知道父亲已经牺牲,从而深入了解警察这份肩负使命的职业,并在高考结束那年,母亲极力反对下,填报了警察院校。
  似乎,母女俩因此闹翻,晚宁姐的母亲搬回老家,不知道现在关系有没有稍微缓和。
  聂繁心双眸出神地望向道路两旁匀速后退的高楼,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她想,那些人的奔波,都有他们的原因,正如自己当警察,因为爱好,也因为万小雨。晚宁姐呢?完成涛叔的遗志吗?这样会不会很累?累的时候需不需要有人陪着她,哪怕只是说说话。
  她不知道,但是,愿意尝试着付诸实践。
  希望,对方不会嫌烦;希望自己这个还算温暖的人,加上有一个温暖的家,能带给她温暖。
  “繁心?”陈安佑下车已经走远,褚晚宁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影,折回去叫她,“不舒服吗?脸很红。”
  “没,没有,可能车里温度有点高。”褚晚宁离她太近,连面上细小的绒毛拂动都能清晰可见,聂繁心不自知地红了脸。
  褚晚宁一无所觉,思考道:“没开空调啊。”
  “闷的。”聂繁心深吸一口气,下车关门,“走吧,晚宁姐。”
  红淮远洋第一期是去年交房的商住两用型豪华公寓,比普通公寓面积大,精装修,拎包入住,其中26户额外自装桑拿房。蓝慧和陆正林的房子在六层,三人乘坐电梯上楼。开门的是叶均,丈夫没死两天,情人竟然光明正大把自己当主人。
  “小慧幼儿园有工作,所以她通知了我。”叶均走向料理台,随口问道,“喝水吗?”
  褚晚宁直接回绝:“不用。”研究所痕检先到他们一步,已经进入桑拿房。
  “小慧看厨师杀鱼都怕,更不可能杀人,你们别浪费时间和精力。”叶均跟着陈安佑和聂繁心进入陆正林书房。一面墙的书柜,书籍整齐排列,戴着手套的聂繁心从抽屉开始找线索。两个相册,她一张一张翻看,发现每张班级合照,都有一个女生被红笔圈上,照片背后的名字同时也被红笔圈上。
  “古瑗,不是微博揭发陆正林猥亵的学生吗?”
  她身旁的陈安佑说:“我怎么没印象?”
  “是她。”聂繁心打开微博核实,“昨天查到的其他受害者名单在哪儿?”
  “我这儿有。”
  两人坐在桌前开始比对。
  “张璐。”
  “没错。”
  “陈思瑜。”
  “不在名单里。”五名受害者全在相册被陆正林勾画关注。“还有四个勾画名字的人没有报警。”
  “嗯,我这就找人查。”
  “等一下。”聂繁心翻开的第二个相册最后一页,奥林中学39级毕业照片引起她的注意。第二排左数第五的女生同样被红色墨水圈住。
  “这不是陆正林吗?”陈安佑哎哟一声,指着倒数第二排右数第二的男生道,随后继续说,“女生名叫李娟,这小子十年前就开始猥亵同班同学?”
  聂繁心拳头不经意捏紧,后牙槽咬得软肉发疼,她没说话,耳边是陈安佑喋喋不休的骂声。
  “这不是变态吗?还有收集癖,死了活该。”“十年前怎么没人报警?应该早点把他弄进监狱。”
  “有什么发现?”隔壁房间的褚晚宁听见陈安佑的咒骂声,随即带着三张照片,移步到书房。
  陈安佑将来龙去脉告知褚晚宁,这会儿轮到两位女士静默发愣。同理心,身为女生的她们感同身受,陈安佑再愤怒,也可能只是浅层的谴责。
  良久,褚晚宁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照片放到桌上:“陆正林,王戈德,胡桦,三人高中同班同寝,关系极好,所以陆正林把合照搁在离自己最近的床头柜抽屉里。”
  聂繁心稍微回了神,附和道:“相册也有很多他们的合照。”
  “三年前,王戈德失足坠崖,救援队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两年前,胡桦开设校外辅导学校,陆正林介绍学生去补习,从中牟利。一年前,胡桦结婚,老婆管钱管得紧,胡桦宁愿和老婆闹翻,也不愿陆正林吃亏。”
  陈安佑问:“为什么陆正林死了,没见胡桦吭声?”
  褚晚宁推测:“陆正林猥亵学生的事件曝光,对他应该也有影响。繁心,你的意见?”
  聂繁心怔怔地望着前一秒搜出的新闻,一字一句地念:“2039年6月6日,(高考前夕)奥林中学高三学生李娟跳楼自杀,当场身亡。”
 
 
第7章 
  回去的路上,聂繁心情绪低迷,虽然陆正林猥亵李娟的具体时间不得而知,但他们查看奥林中学39级6月4日毕业生欢送晚会的录像,李娟那时意气风发,志愿考入复旦大学,双眸里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为什么仅隔一天,就深陷绝望,必须通过自杀解决?
  “唉,心姐,别想了,也许就是李娟获知家人沉船遇难的噩耗,不想活了。”昨天陈安佑喊她“心姐”,拒绝两次仍不知悔改,后来聂繁心默认了。
  褚晚宁劝她:“繁心,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蓝慧家里搜出三唑仑,正是陆正林体内的苯二氮类药物,老杨已经趁幼儿园午休,把她带回局里。”
  知道自己过于情绪化的聂繁心点头:“嗯,好。”她微微垂眸,抬手把耳旁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随后退出2039年6月5日船难的新闻,点开下载到手机的监控视频,开始仔细浏览和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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