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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信徒/饲养小人鱼(玄幻灵异)——姜涧/夜雪书帷

时间:2021-12-26 10:53:17  作者:姜涧/夜雪书帷
  他一口气吼完之后,栾檀默了默。
  “你到底想听什么?”他终于说道。
  傅诚深呼吸了一次。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我现在就帮你回忆回忆——那天我们从部里出发,跟踪他到了南克罗拉州,然后你提议我们兵分两路,你和我在一队,他们两个在二队。”
  “中途你接到二队遇袭的求救,你让我留在原地继续任务,你过去接应他们,因为你说袭击他们的对象不是那个人。”
  “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回过我的通讯。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发生了爆炸,他们两个只剩下了残肢,而你,我连‘尸体’都没有找到。附近的监控显示,引发了现场爆炸的就是闻缜——你都想起来了吗?”
  过了很久,栾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好,那我现在问你,”傅诚紧紧攥着拳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撒谎的?从你接到他们的求救,却对我说袭击他们的人不是闻缜?”
  栾檀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他说,“你不该知道这些事。”
  傅诚用力捏了捏拳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是,我是在以为你死后为你辩白,结果我被高层赶出了执行部,你却好端端地在这里做你的地下非法交易?”他极力地压抑着语气中的怒火,“——那是因为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老师!这一切都他妈是你教我的!!”
  “而你呢,栾檀,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这个学生放在眼里过?!”
  栾檀静静地现在他面前,闭上眼又睁开,像是在做某种心理斗争。
  “我到的时候,小严和小贺已经倒在地上了。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具体是受了什么伤,我不清楚。”他说,“我没有查验他们的伤口,因为闻缜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他们。”
  “看到我来了,他对我说:‘别急着骂我,你先问问他们两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当时,小贺已经……死了,但小严还有意识。我不知道他伤在什么地方,救不了他,于是就问他刚刚袭击他们的人是谁。”
  “他说,是……”
  栾檀的话音顿住了。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下文,傅诚问:“谁?”
  “……一个陌生人。”
  傅诚一愣,然后“嗤”了一声:“你编假话也编得像样点吧。”
  栾檀没有理会他的嘲笑。“他们两个最开始发现了闻缜的踪迹,于是跟了过去,结果发现闻缜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和那个陌生人说话。”他继续道,“他们被对话的内容震惊到了,一时间忘了联系我们,等再想起来的时候,闻缜已经发现了他们,而那个陌生人袭击了他们。”
  “谎话连篇。”傅诚冷冷地说,“他们俩会有那么傻吗?看见闻缜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会不知道陌生人是闻缜的同伙?”
  “他告诉我之后,就……第一时间,我并没有相信他,因为当时并没有在场的第三个人的踪迹。”栾檀依旧在自顾自地讲述,没有任何被揭穿的尴尬,“我站起来,想要质问闻缜,然后我就看见了……小严说的那个人。”
  他闭了闭眼:“那个人想要杀我,但同时闻缜炸掉了那一整片区域。我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从南克罗拉州来到了这里。”
  “就这样?”
  “就这样。”栾檀说,“没有了。”
  “我……”傅诚将头转向一旁,看起来气得不轻,“那好,按照你的说法,闻缜救了你,对吧?他救了你,所以你就背叛了异管会?”
  栾檀平静道:“我活着回去,也只会坐实了他们给我定下的罪名。”
  “那你至少可以为自己辩白!”
  栾檀垂下目光。
  “没必要了。”他轻轻地说,“而且我现在觉得,外面的世界更自由。”
  傅诚站在原地,瞪着他。
  良久,他问:“闻缜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他觉得有趣。”栾檀说,“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只要他自己觉得有趣就行。”
  顿了顿,又说:“傅诚……”
  “有话就说。”
  “回到局里之后,如果你见到了池先生,”栾檀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别向他提起你今天见到过我。”
  傅诚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怕他发现你这个叛徒还活着吗?”
  “嗯,我怕死。”栾檀含糊道,“别告诉他。”
  傅诚沉默了一瞬。
  “那怎么可能。”最后他说,“没人能在他面前有秘密。”
  “你……好自为之吧。”
  栾檀神情微怔,刚要开口,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其惨烈的尖叫声。
  “……极乐鸟!”傅诚立即反应过来,不顾腹部的伤口,大跨步朝声音来源处赶去。
  栾檀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在原地停了停。
  昏暗的走廊里,他遥遥地注视了一会对方的背影,忽然觉得十年真快,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切的一切仿佛还都发生在昨天。
  可无常世事也早把他们变成了陌路人。
  “对不起。”
  良久,栾檀低声说。
  -
  傅诚从楼上赶到极乐鸟所在的房间门口时,闻缜正在想办法把南廷从水箱里抱出来。
  水箱太高,南廷的重心也很高,他只能抱紧南廷,将他从水箱里一点一点拖出来。
  南廷却以为是对方抱不动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减肥了?”
  他在脑海中搜寻出了一个241总是挂在嘴边的词汇。
  闻缜:“……”
  他一下笑了起来:“南廷,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别的人鱼——减肥?谁告诉你应该减肥了?”
  南廷却一下警惕起来,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其实没怎么见过同族这件事。
  他连忙“嗯嗯”了好几声,说“不减了不减了”,试图把话题引开,又搂紧了对方的脖子,避免自己从闻缜怀里滑出去,摔到地上。
  一抬眼,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正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的傅诚。
  傅诚:“……”
  南廷:“……”
  南廷被对方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摆了摆尾巴,结果忘记自己已经不在水里,尾巴直直地拍到了闻缜的腿上,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啪”。
  闻缜嘴角微动:“宝贝,你拍疼我了。”
  “……”南廷更加无地自容,“对不起。”
  傅诚:“……”
  傅诚:“极乐鸟呢?我刚刚听见了它的声音。”
  “那里。”闻缜朝垃圾桶的方向看了一眼,“需要的话,你可以自己把它捡回去复命,反正你们管控局也爱收垃圾。”
  “……”
  傅诚强忍着骂回去的念头,走过去,然后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团黑色的焦炭以及无数细小的灰烬。
  “南廷解决的。”闻缜在他身后又来了一句,“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傅诚停在原地,有点想一巴掌挥在对方脸上,或者拍在自己头上,让自己清醒一点,记住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打谁,眼前的两人就已经转身,准备朝来时的方向离开。
  “等等。”傅诚在后面叫住了他们,“我有一个问题。”
  闻缜停住脚步,语气稍微有些不耐:“怎么?”
  傅诚咬了咬牙,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三年前,发生那件事的那天,在南克罗拉州,和你待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嗯?”闻缜语气中的不耐一瞬消失,他抱着南廷转过身来,露出兴味盎然的神情,“你们谈过了?你老师没告诉你吗?”
  傅诚皱着眉头:“到底是谁?”
  “有求于人还态度这么差,傅队长,你的脾气该改改了。”闻缜说,“不过栾檀居然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想保护你,真感人。”
  傅诚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闻缜淡淡道,“要是你权限足够,可以去翻看一下那天的资料,7月17日,对吧?看看那天你们最高长官的行程是什么。”
  “不过我猜你没那么高的权限,所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们开始跟踪我的时候,我刚刚从家里动身,准备去南克罗拉州见一见你们尊敬的池先生。”
  南廷差点从他怀里摔下去。
  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用疼痛提醒自己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要有过度反应。
  傅诚的表情就像是被一道雷劈在了头上。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很多话,可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闻缜说,“他去那里办事,我去找他聊几句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南廷:“……”
  能把“找对方的麻烦”形容成“聊天”的,大概也只有闻缜了吧。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傅诚会那么惊讶。因为这的确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
  三年前……他们在说那次追捕行动吗?
  那次行动和池有什么关系?他不记得当时的资料记录里有池相关的部分。更何况南克罗拉州离他们的基地有足足八千公里远,池到那里去干什么?
  傅诚显然也没把他说的话当真:“我凭什么相信你?”
  闻缜却说:“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南廷,我们走了。”
  南廷应了一声。
  傅诚:“……”
  南廷趴在闻缜肩头,看着傅诚拧在一起的眉头,忽然觉得闻缜这个人说起话来确实有些不讲道理。
  但关于他的那些资料上,从来没有记录过“闻缜说话其实很气人”的部分。
  不过这也不算一桩特别奇怪的事。毕竟就连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池在提起他时,都会流露出怒意。
  南廷只能庆幸,闻缜对自己说话时还算得上是好言好语,不过后果就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无法像池、像傅诚、像基地里的其他人类一样,对闻缜恨得起来。
  又不由得想到,也许闻缜可以做个挺不错的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只言片语中,把自己塑造成任何一个美好的形象。
  尤其是闻缜用亲昵的语气哄他吃饭的时候,他好几次都陷入了那些包装过的美好食物和甜言蜜语里,在短暂的几秒钟里,误以为对方是个温和善良的人类。
  他也不是那么天生就让人讨厌的。南廷想。
  只是他想让他们讨厌他而已。
  南廷走神的这几分钟里,闻缜带着他回到了极乐鸟屠杀过的那个大厅中。
  闻缜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呼声。但并没有极乐鸟的尖叫声随之而来,他们这才意识到极乐鸟已经死了,纷纷大叫着从房间里跑出来。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甚至不管不顾地拥抱在了一起,似乎是准备庆祝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很快,看清大厅里的景象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有人扶着墙角,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闻缜眼角一跳,立刻带着南廷远离了他们。
  其实南廷从到家里的第一天起,就怀疑过他是不是有洁癖。因为他住着透明的玻璃房,还会每天将家里所有的橱柜擦拭一遍,保证它们一尘不染。
  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把当初那个满身是沙子、头上还顶着海藻的自己带回家里去的。
  “走了南廷。”闻缜对他的心思毫无察觉,“回家。”
  南廷点头。
  但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像是悬着什么东西,从闻缜来到船上开始,始终没有落下来过。
  于是他回过头去,视线在人群中穿梭,找到了正在给自己的腹部包扎伤口的傅诚。
  傅诚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对他身旁的人说着什么,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他身旁的栾檀脸色异常难看,比方才闻缜叫他揭下面具时还要苍白几分。
  是了。南廷想。
  这场闻缜亲自导演的戏剧还缺少一个结尾。
  闻缜居然打算就这么离开,仿佛他来到船上,只是为了把自己带回家一样。
  这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更何况,从闻缜的角度来看,这艘船上的人类是试图带走他收藏品的人类。根据资料里的记录,这些人通常不会有好的下场。
  然而闻缜真的打算要离开了。
  比起故事的尾巴,闻缜似乎更关心南廷的尾巴。他用一只手托着它,朝逃生舱走去。
  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太妙,宝贝。”闻缜想了想,对他说,“麻烦的人来了。”
  南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转动着视线。
  ——然后他在一片混乱的大厅里,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一个穿着委员会制服的男人立在大厅的边缘处,手里举着一把武器,笔直地瞄准了南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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