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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林墨不敢看他了,低着头垂泪。
  「并非如此,我也可为他人死,比如你。」
  秦佩秋的手替他拂去泪,又顺着他脸颊轻轻抚摩。
  林墨心想,这是天下间对林墨最为照料之人,大约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一切错的都不可更改了,从今往后,林墨不必再想着还有这样一个人。
 
 
第225章 章之六十 孽债(又)
  林墨所盼的全部温柔与温情,那一刻的秦佩秋似乎都给予,但林墨亦知这已是最后了。
  “我姐姐死了,岫扬大概也是同样,”秦佩秋道:“如今,就连谢正文也死了。”
  林墨浑身脱力,极厌恶自己的软弱,却又只能继续抽泣着,不敢答言。
  但秦佩秋还在问他。
  “你这样聪明,不如你告诉我,这一切事故,是否是因这个死人而起,又以他为终?”
  实则秦佩秋来时,谢正文已故,而那滟九在旁,却连一字都不肯透露。
  若不是因为秦贺春那句“不要伤及无辜”,大概此刻滟九也已经死了。
  秦佩秋的手有些不稳颤抖,林墨也不曾见过他这样。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就要将我扼死。」
  “说吧,砚之,这一切事故,与你、或者说你家中可有关联?”
  他说家中,令林墨立刻想起了林惠。
  想说什么话辩解,却又无可辩解,他终究犹豫着无法出声。
  “可怜。”
  秦佩秋看林墨的眼神,并不似其所言,目光中并无半点真正同情之意。
  “也是因为众人皆爱你,所以令你永远是个花架子。”
  他的声音变作低沉,他的语气也悄然变冷。
  “武功不专,修道不勤,亦不擅真狡猾,更不长于说谎。”
  秦佩秋的手扼紧了林墨的脖颈,林墨快要喘不过气,本能令他想挣扎,但他制止自己挣扎。
  最终,秦佩秋没有将他扼死,而是将他掼于地上。
  “起来。”
  眼泪曾被秦佩秋拭去,但又落下,林墨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刀尖对上自己。
  起来做什么呢?还手么?林墨做不到。
  他努力地,解下自己身上的不夜,想要交还。
  也许是林墨错看,也许并没有,秦佩秋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废物。”
  林墨知道,这一次,不再是秦佩秋戏谑嘲笑之言。
  秦佩秋是真的憎他,而林墨也确是个无用无益的废物,害人,亦害己。
  “如果你要寻仇,就杀了我吧。”
  林墨想起林鹤的说话,说他不过是一个人,秦佩秋也不过是一个人。
  秦佩秋问他:“你难道想说,害了家姐与岫扬的,其实是你么?”
  不是的。
  但这件事,总归与林墨相关不是么?
  而且林墨更担心秦佩秋,怕他也被设局陷害。
  “是……如果……如果你一定要报仇……你杀了我……就以我之命抵偿此怨……不行吗……”
  秦佩秋似觉他可笑。
  “我也好,姐姐也罢,我们在你心里,究竟算得什么?”
  林墨知道,秦佩秋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林墨。
  秦贺春自不必多言,她待林墨,如姊如母。
  而他秦佩秋于林墨来说,算什么?
  他永是如父如兄那个,但他亦令林墨倾心,即便不可得任何回应,也永令林墨在心中牵挂他甚多……所以林墨不想要秦佩秋与世人为敌,最后送命。
  林鹤那句“他不过是一个人”,实在令林墨心惊,于是他用尽最后一点勇气,对秦佩秋大声恳求。
  “就算我求求你,你不是说你和我娘亲最好吗?你说她错爱了我爹,可她还是爱了,也还是生下我,你对我都这么好——”
  秦佩秋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他竟然在此刻还敢提起游梦余。
  但其实,秦佩秋是在嘲笑自己。
  毕竟,是秦佩秋错了。
  不止秦佩秋,秦贺春竟也错了。
  眼前这个林墨,虽然有游梦余一半骨血,但他终究是林家之人。
  “孽种。”
  秦佩秋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违背与他人的承诺。
  秦佩秋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想取林墨的性命。
  他替游梦余及秦贺春,甚至自己都感到了不值,不当。
  这是第一次,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秦佩秋的长刀直取林墨左边心口。
  可林墨的心长在右边,这伤会令他疼痛欲死,又不至真令他死。
  是一时竟忘了,还是心内就想将他放过?秦佩秋想起从前与他笑言的。
  「生来便长着歪心与歪骨。」
  但这不致命的痛楚,却令林墨的眼泪更汹涌,颓倒在地。
  「真疼。」
  这疼痛源于伤口,也源于秦佩秋对他蔑称。
  秦佩秋见林墨倒下。
  他不想与秦佩秋为敌,没有丝毫抵抗。
  秦佩秋对此没有惊愕,就见林墨伏在血泊之内,那双眼看向前方的不夜。
  秦佩秋看他的手指蜷动,但最后退缩了,没有握住那刀。
  秦佩秋的心胸,也在被火灼。
  其实林墨大可不必如此,那不夜是游梦余所留,实则与秦佩秋无关。
  而那一刻,秦佩秋更愿他奋不顾身反抗。
  「无情相杀不好么?」
  对游梦余和秦贺春允诺过的,这魂肉都铭刻。也正因此,令他秦佩秋今日做了背信之人,心肝俱摧,并不稀奇。
  “我应承过我师姐要照顾你,我答应过我姐姐不伤你,如果我杀了你,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是吧?”
  秦佩秋喃喃自语,不像是在告诉林墨什么,竟像是要说给自己,放过眼前林墨的理由。
  他没有证据,也不知内情,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内情。
  但,要与安宁林氏为敌,就要先杀了林墨。
  “是……你……就等我死后……再寻仇吧……”
  林墨这样说话,令秦佩秋,明白是真的看错了他,说他不够狡猾,其实他也狡猾。
  这个林墨,竟会选择辜负秦佩秋,让秦佩秋放过他,又或背负悖逆游梦余以及秦贺春之罪过。
  “你啊,当真是天生歪心歪骨,与别人皆不同,是么?”
  秦佩秋的刀在林墨的伤处再扎进寸余,令他又呕出了一口血。
  “别看着我——”
  因为愤怒,秦佩秋的面容扭曲了,他对林墨说话,仍觉得那刀其实更用力扎在自己的心口,被无法言说的痛楚折磨。
  “秦、秦佩秋——”
  秦佩秋听着他唤,自己也快站不稳了,像要向前倾倒,只能倚住那柄长刀。
  “好。”
  林墨望住他。
  “那我就盼着你死的那天。令所有人与你共赴黄泉,也令你今日不至白费,全你一片苦心可好?”
  所有人是什么人?林墨想问,没有力气问。
  秦佩秋好像也将跌倒,这可如何是好?林墨想要帮他,但是自己身上疼极了,血也越流越多,视线扭曲了又模糊。
  林墨想伸出手去,但怎样去够,亦碰不到一个秦佩秋。
  林墨想说,抱歉。
  林墨还想说,这一切都是林墨的错,其实林墨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不过,林墨是不能死的。」
  若现在死了,秦佩秋就要走了,要去寻仇,要与众人为敌。
  「别去,要冷静筹谋,先好好活着。」
  在陷入昏迷之前,林墨心内怀疑着,踌躇着。
  其实,是不是只有林墨先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再不必管他人会如何?
  可憎是老天作弄又垂怜,林墨最终没有死。
  那一回再醒来时候,林墨眼前没有秦佩秋,却有邾伯尧。
  见他醒来,邾伯尧似是松了一口气。而林墨眨了一眨眼,却是长叹。
  “怎么?”
  面对邾伯尧的问话,林墨发出一点沙哑声音。
  “何必……救我呢?”
  邾伯尧只道:“我让滟九来看你。”
  林墨明白了过来,自己会在此处,是因滟九。
  虽然仍心怀惊惧,但他还是勉强自己送林墨前来禹州,避人耳目,求邾伯尧医治。
  缘分真是奇妙,他们总是在受伤,所以不是他将滟九送来求医,便是滟九送他来救治。
  当日的邾伯尧也仍不便久留他们二人,见他醒转,便令滟九将他带回。
  可笑在秦佩秋已走,但那江山不夜竟仍然驻留原处,可供他们苟安一隅。
  “砚之,你与秦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听滟九这般唤他,都让林墨心痛,什么都不想说。
  “你不肯喝药,是真的想死么?”
  听滟九的问话,令林墨忽地想笑。
  他想起最后见到秦佩秋的模样,还想起在醒来时,心诀虽起,但无任何异动。
  这也是自然,秦佩秋走了,也将曾授与林墨的阴兵也带走,只留下一柄不夜,就令它与这金碧辉煌的居处,一齐刺痛林墨的心,提醒着林墨自我折磨。
  此刻,秦佩秋大约已经回到了幽独,林墨想着他会是如何黯然模样,便是咬紧牙关,也止不住泪落。
  “我……是不会死的……我就偏要活着……我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好一个林墨,竟令秦佩秋一生恩怨难偿。
  好一个林墨,永远不值得被秦佩秋原谅。
  “哈……哈哈……哈哈……”
  秦佩秋永远都不会原谅林墨,林墨因此而放肆发笑,引得伤口迸裂,滟九惊呼也不顾了。
  他笑自己,苟且无情。
  他笑世人,巧陷作恶。
  他笑这贼老天,竟不分好歹,如此寡情作弄。
  「这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林墨大声笑着,亦不停泪流,将滟九吓坏了。
  “林砚之你别笑了,你说话——”
  无论滟九如何相问,林墨是不会说的,也说不出口。
  而就在那时,其实林墨也已有预感。
  「这人生或有一日,得遇更多不可挽回的。」
  作者有话说
  《青山依旧在》已经进入正常发文中,一周4-5更。
  社畜作息,存文不易,为您阅读带来不便,感谢谅解。
 
 
第226章 章之六十 孽债(外)
  林墨黯然讲着那些从前事故,偶然抬起眼来,都觉林宽听得极认真。
  待说完了,林墨见他沉默起身,又取了一盏热茶来,递与自己。
  林墨抿了一口温热香茗,颇觉诧异奇怪,也许是因为这屋中香气,也因这茶,他终于觉有些暖流自心中淌过。
  “你啊,如今也是在想,自己从前错在何处么?”
  不料林宽竟突然这样问,但林墨略想了一想,点了一点头。
  林宽笑问他:“那你可曾想明白了,自己错在何处?”
  这倒不必再想,早已明了的林墨颇觉无奈,强作笑颜,道:“名为林墨之人,一生错事不断,最错有三。”
  林宽也回以笑容,道:“愿闻其详。”
  “第一件,不当作欺人之谈,将秦佩秋辜负。”
  林宽不置可否。
  “第二件,不该闯入虞城杀人行凶,连累阿姐。”
  林宽扬眉。
  “第三件,也是最要紧的一件,是林墨此人,真不该出生在这世间。”
  林宽大笑,令林墨更加惊诧。
  “六郎,在这人间天上都是一样,”他道:“若要细论一切前尘因果,这世间多得是比你我更不该出生之人。然后还有更多,是本不该苟活于这世间却偏要苟活的。”
  这番话,令林墨又想起了谢菁菁的死状。
  “但——”
  林墨欲要与林宽争执,林宽却一笑,令他先不要说话。
  “六郎从未辜负我的期望,做择善固执之人。”
  “从前因有顾虑,你不能也不便随意取走那谢正才的性命,是善。”
  “这一次回到人间,你不能记得全部前事,却毫不犹豫,对他报复,一样是善。”
  “可是——”
  只说出这二字来,即便林宽不阻拦,林墨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了。
  他不知林宽如何会知道此事,也许是他猜测,但他猜得都对。
  林宽的说话,林宽的表情,不是责备,而是在说林墨做的都是对。
  「奇怪。」
  这般念头一起,林墨就忍不住细想。
  那时的林墨,记得什么?
  分明还记得一些仇怨,却忘记一些起因,自恃是鬼非人,先要一偿旧怨。
  曾经他睁开眼来,看到化作焦土的江山不夜,抱持着残缺的记忆而不自知,却知那一刻自己最想要什么。
  他要一个仍在世的谢正才死,要长乐门颠覆。
  林墨想令谢正才罪有应得,想令他那三魂七魄尽散永世不得超生,还想令世人看见他那肮脏躯壳,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然后,林墨就这样做了。
  然后,林墨对季朝云说,那是替天行道,怪不得林墨。
  一生自恃良善,但在那一刻,是对还是错,林墨都没想过计较。
  也是在那一刻,全部重生的欢愉,在林墨心内,都不及终可报复他人,来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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