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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现如今那朱厌三魂七魄已具,”他喃喃道:“如今可好,天下危矣!”
  然而娄心月却咬牙,道:“那倒未必。”
  娄昱平斥道:“你又要胡说八道什么?!”
  娄心月胡来惯了,平日里总无个正经,但这一次,却当真不是胡闹。
  “是兰因叫我回来的。”
  娄昱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素日与孟兰因不睦,但孟兰因是为这天下身死,他口中虽不提,但心内亦感敬佩,自愧不如。
  “你这逆子!你是真个糊涂,还是非要将我气死?孟兰因他已经死了,天下皆知!你到底是撞见了什么妖邪?受其蒙蔽还不自知!”
  就连娄夫人也作叹息。娄心月红了眼眶,孟兰因之死,他虽已知,但他绝不会错认。
  “我怎么会错认?”他一字一顿对眼前众人道:“是他叫我回来!也是他教我牢记一个‘顺’字!”
  “你还要说这些胡话——”
  娄昱平已是气急,手中双锏已向其而去,但这一回,不止娄夫人及林墨、季朝云来拦,更有飞光来阻。
  不夜秋霜,并两道飞光,倾力将娄昱平之双锏荡开。他后退数步,被娄夫人扶住,立稳身形后,当即大怒。
  “放肆,我娄府内岂容你等阴鬼猖狂!”
  一道飞光坠地,竟是滟九。被称作阴鬼,他面色一白,林墨忙挡在他身前,季朝云也忙上前道:“娄门主,娄夫人,先别动怒,事出有因,容后再说。”
  而另一人,则是周未。
  比之滟九,娄昱平见他更觉得古怪,观此人之身形相貌,应当是从未见过,但见他却觉熟悉。
  他并非恶凶厉鬼,却也不似生人,那方才所用功法,更是熟悉。
  “娄门主且慢,令公子所言当真属实。”
  为这说话语调,以及他之内修武学,娄昱平已知那熟悉之处从何而来。
  但便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亦惊愕无比。
  “孟……兰因?”
  周未方才所用所讲,确与孟兰因刻意相似,是故意如此。他对娄昱平道:“孟府主,我周未虽非孟兰因,但确与他有所关联。”
  又道:“方才我主与在下行事唐突,请勿见怪。”
  此时并非追究此事的良机,娄昱平强定下心神,将他们又看一遍,确觉无有恶意,便道:“那你们来此为何?”
  滟九不作声,周未道:“一切是我。”
  娄昱平更是惊讶。
  “我来至楚莱,本想就孟兰因生前托付,与娄公子一谈,但来到此处,才知娄门主仍令他驻守青墟。我知此间情势危急,却不得分身相救,便将此事传报与吾主及令秋君、林公子知晓,自己前往青墟,”周未道:“去至青墟后,我将此事告知,娄公子亦心急如焚,即刻回转,才有如此行事。”
  娄昱平哑然,娄夫人道:“依周先生所言,犬子说那孟府主临终有所嘱托,也都是真?”
  林墨望了滟九与季朝云一眼,见他们神色,听方才周未言说他与孟兰因之关联,便也想到当日于幽独初会,便已觉其言谈如珠玉,正似昔年所见之孟兰因。
  他心道,那娄心月所见可能是周未所化,但也许,又真是孟兰因临终前一点神思。
  果然,只听周未道:“确是孟兰因所托不错。”
  娄昱平便问:“他说了什么?”
  周未道:“他临行前,曾予我一句,道说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积善之家,积善之人,正如平阳季氏、楚莱娄氏,又如林墨,或季朝云、娄昱平等家中诸人,当有余庆福祉。
  见眼前众人都将此言思量斟酌,周未又道:“然后,他也予娄公子一字,‘顺’。”
  娄昱平与他夫人对望。
  “这是何意?”
  这一回,周未还未言,滟九已作叹息。
  “顺时而动,顺势而为,”滟九道:“若林宽欲求朱厌一魄,便予他朱厌一魄,此后可求批郤导窾,迎刃而解。”
  娄心月亦道:“正是如此。他说我糊涂,但也唯有我可做得到这一个‘顺’字。”
  娄昱随知孟兰因可窥天命人事,临终之言,必有因由,但亦仍旧存疑。
  「难道,这一次真是那孟兰因所留」
  他又问向滟九。
  “你是何人?如何解得此事?”
  若要问为何,那自晋临孟氏求学三载,于众位同修之中,最能解得孟兰因之道法心得者,正是滟九。
  他道:“娄门主,晚辈滟九,乃为幽独虚相主人。”
  娄昱平夫妇皆为他这名姓与幽独之言又作一惊。
  “你是青墟滟氏的——”
  滟九不复答言,但娄昱平已知自己说对。
  此间不止一个林宽复生,还有一个阴鬼林墨,又并滟九,无数疑问,无数惊叹在心,娄昱平不得不问。
  “当年就是你,为夺滟家家主之位,杀了自己的亲妹?”
  滟九摇头。
  虽无有真正亲缘,但滟十一对滟九而言,确如亲妹。林墨想要为他说什么,但觉自己亦是有罪之身,似无立场,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听季朝云道:“娄门主,滟九当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就连季朝云也如此说话,娄昱平惊诧,又问滟九:“那,滟夫人之死,也与你无关?”
  这一回,滟九摇头。
  娄昱平不解:“这是何意?”
  “那滟夫人,的确为我所杀,”滟九道:“但我不杀她,她便杀我为何不杀?”
  “那么,你现在又是因何身死?”
  林墨想要代其答言,但滟九不许。
  他抬腕,阻住林墨接下来的说话,只道:“我既不义不孝,自然也得来身死恶报。只不过我于这世间仍有留恋,所以停驻不前,亦不求来生。”
  又道:“不管娄门主是否愿意相信,但我言尽于此。如今情势,只得先除今日之患,还论不到我那往昔罪过来,若娄门主执意要将我问罪,他日我愿当奉陪。”
  娄昱平素知当日林墨曾有苦衷,今日见滟九之言行,疑他亦是如此。
  也就在此时,方才追出的李承英等人回转,面上皆有悻悻之色。
  娄昱平虽作愁眉,也只得先再度定下心神。
  “好。既如此,待今日之祸了结,我们再论他事!”
 
 
第248章 章之六十七 命定(上)
  已是夜深时候,安宁城袅清峰上,有一轮钩月,几点疏星。
  朱厌拣择一株参天古木,立于横枝上, 自树影婆娑间,随眼看前方江山不夜所余焦土痕迹。
  看着看着,他也不知道因何而触动,忽地将指尖一挽,勾作光华。
  目送着夜中微风拂荡,将自己所勾勒的转眼吹散去,不知流转何方,朱厌听见和铃央央,闻之竟如断肠悲声。
  「锁魂铃。」
  朱厌是锁魂铃主人,知风摧雷凿亦不可使之摧动发响,此刻他不动,那自然是有个林宽来了。
  他人还未至,一枚锁魂铃先飞旋至朱厌身前。朱厌认得那正是当年用以囚锁自己,属于林宽的锁魂铃。
  朱厌便伸出手去,果见锁魂铃中逸散黢黑魂光,正是自己所遗最后一魄尸狗。
  将它握住之后,朱厌又看见了林宽。
  仍着白衣的林宽,纤尘不染,披就清好月色而来,真如瑶林琼树。
  其神姿高徹,自是风尘表物。但在那树上专注瞻顾江山不夜遗迹的朱厌,已将他惯看,于是这刻也不再贪看了,却仰头以目光追着天幕,盘点其上星光明灭。
  “我回来了。”
  听林宽说话,朱厌亦不作悲喜颜色,淡然应了一声:“嗯。”
  林宽不以为忤,一笑在那树下倚坐,将手中提着的酒放下。
  “饮一杯吗?”
  相逢意气作豪饮,醉后高歌且放狂。爱那金樽玉露,杯中波荡,是林宽生而为人,也真如世间俗人的一面。
  一魄已经得回,朱厌知他自楚莱而归,猜这酒大概也是从娄府内不问自取。
  如其余仙城一般,楚莱亦自有一等传奇佳酿,其名“小楼春”,以百花来调曲糵,一斗酒合以两丸苏合同煮,饮之有芳香。
  若是在从前,他林宽与娄昱平是那忘年之交,莫说一壶酒,就是整个娄府的酒,那娄昱平也愿相赠。
  可惜,如今人事皆已不同。
  话又说回来,有梁上君子行径,或信口开河之时,那又是林宽如这世间俗人一面。
  他就如每一个在人间存在过的麒麟儿,生来便有一副温文尔雅,淑人君子皮相;那言语恳切,雍容大度令人信服,就像他曾与众人言朱厌可永生不死,也不惧世人去想这是经不起细究的假话一样。
  此时林宽如何尚有心情小酌,朱厌不知。大概是因往后天地混沌,人间不存,自然也无此物可饮,于是最后一次尽情吧?妙在林宽也不勉强他相陪,就干脆利落地自饮自得。
  天上有月,朱厌垂首,见他杯中有月,便想起那人间的旧诗。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这是从前的林宽教他的,而那下一句,正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林宽听到他所吟的旧诗,也想起从前,随口道:“你若是想,也可以在此建起樊楼。”
  朱厌只道:“不必了。”
  就算此刻建起琼楼玉宇,大概也会如秦佩秋一般境遇。
  劳心费神摧动鬼神来造那样华丽樊楼,在送赠林墨之后也作无用。他亲自为林墨筑起的,也在林墨死后亲手毁去,空留下荒凉满目。
  而这世间一切,注定在明日就会化作烟云,也是同样。
  林宽笑将杯中残酒饮尽,问他道:“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也会觉得难挨么?”
  “什么话?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安静呢!”
  为朱厌这自负语气,林宽便也继续自斟自饮,笑言:“你若这样说,那我也同样。”
  他的话令朱厌又沉默,林宽再直言道:“你有心事。”
  此言不假,朱厌确有心事。
  对着林宽,他在想当日之好,还想旧时之梦,如何亲手堆砌,得回了一个麒麟。
  但那一个,不过伪物,于是朱厌又必须将他摧毁。
  欲在这天地间洒脱快意行事实在太难,便如朱厌,便如林宽,也是如此。朱厌不禁问他:“你后悔吗?”
  林宽笑道:“件件桩桩,时时刻刻。”
  他这样说,朱厌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是那个麒麟当初不悔,今日自然变化。
  意外是,他说一切事情,譬如当初,譬如此时。
  “你对这人世间,没半点留恋?”
  朱厌如此问林宽,林宽想了一想,道:“你呢?”
  朱厌只看着他,不说话。
  林宽轻哂:“也对,于你而言,对这俗世再多留恋,也抵不过一个我。”
  话音方落,郁郁林间,竟有片叶作刀,疾刺他眉心。
  见那叶刀来势汹汹,林宽却岿然不动,仍就饮他的酒,但果然也如他所料,那叶刀在距离他眼睫毫厘处陡然停下。
  林宽眨了一眨眼,弃下手中的酒,抬手拈下片叶,递至唇边。
  被他吹奏,叶片发出清震之音,但不成曲调。林宽便又将举着叶片的手垂下,也不管朱厌是生气或者厌烦,愿不愿意听取,自顾自地开了口。
  “从前我们那小时候,总去禹州拜会舅舅与舅母,得他们指点道法医术。禹州多山,山民们爱衔冬青之叶作啸举,其声嘹亮入神,用以相互呼召,那个中高手,还可寄情于内,递传幽愫,吹送离愁。我路过时真觉有趣,就学了起来,但学得不好。”
  “再后来,六郎也大了。他生而早慧,那性情亦是有别扭古怪之处,见三郎他们总也去禹州,更觉得自己是我们不同的一个,于是除了我又或两亲、阿惠,他对所有人都发作脾气,与三郎最是不睦。”
  “有一回我见他不肯去上学,只在自己屋外的树上闲坐,揪了半树的叶子往地下扔,也不管别人如何劝阻。我问他为何如此?他说三郎临走前又作弄他,将他的书都撕了,叫人丢进水池里。还说他其实也不在意,反正早读过一遍,都记住了;而且那上学也无趣,何必要听先生讲什么,不如他自己想什么便是什么,没意思极了。”
  “我当时与他说,读不读书,上不上进,是另一件事;但芸芸众生,至伟至渺,一应有灵,此举不当亦不该。”
  “他立刻也就明白了,停了手。我想反正已经是一地的落叶,我们也都得闲,便也教他如何吹响这树叶,结果他竟学得比我还好。”
  “六郎啊,人人都说他自小诸般古怪不好。但在我看来,他是最乖巧聪明的一个,只要你与他说,他便谨记学那诸般为人的好处。”
  “世间不得完人,但若人人效此,大概你我也不必经历太多风波。”
  虽已经劝过自己不再去想明白林宽所想的每一件事,但他既然提起,朱厌便难免再度想到此处曾有那樊楼起,还想起那个曾得林宽爱悯,又得秦佩秋照顾,今日有季朝云相护的林墨。
  朱厌想了又想,竟一时分不清,林墨此生算是有幸还是不幸。但如今林宽既是孤身一人回来,他便道:“最后,你家六郎还是选了季朝云。”
  林宽欲要饮酒的手,略作一顿。
  那个林墨,是林宽前生今世所余最后亲人。但不管孟兰因也好,季朝云也罢,世间其余人都是一样,所有人都将林宽视作是假,偏要林墨将他割舍。
  林宽也很快释然,复又笑道:“他是糊涂,也太心软。”
  “那你预备如何?”
  林宽道:“我亦心软。既然他不愿与我同归,那就由得他与别人同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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