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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她焦虑心忧,不必照镜,心内已想起前几日看到那镜中自己,是如何模样。
  即便不曾皱眉,那眉心已隐隐见些皱纹,却也只能自嘲,如今这般年纪,儿女皆大了,便该认命,难道还想夸耀从前什么天姿国色,与后来人争娇论艳么?
  芳苓端来茶,正要开口劝慰主人几句,忽听得有人犹豫来报,林宽来求见了。
  见到林夫人的脸色,她心内明白,便将那茶放在主人手边,笑劝道:“夫人,不如让我和大公子说——”
  林夫人却道:“让他进来吧,你叫其余人都出去,我倒要听听,他今日又有什么可说的!”
  芳苓只得出去将林宽请了进来,又吩咐众人都离得远些,不要打扰他们母子说话,自己守在那屋外。
  林宽进来,先规规矩矩地道了安,林夫人都应了,问他有何事忽然过来。
  谁料林宽竟道:“娘亲,我刚才叫人把琳琅送回家去了。”
  那邾琳琅哭哭啼啼,对着他撒泼打滚,挣扎不止,又是求,又是闹,说要留下来陪林墨,还要见林夫人。林宽一句都没应,令人把她及邾家来人一并送走。
  此话一出,林夫人手边的茶便砸碎在了他面前。林宽看着她,问道:“娘亲,为何动怒呢?”
  林夫人已作一脸怒容,斥道:“你放肆!如今你林宽是真的自认麒麟入世,高洁过了头吧?什么父母颜面,亲情道义,全可以不放在眼内?你这样逼琳琅回家去是何意?你怎么不想想你舅舅舅母如何待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
  她一番责问,林宽便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跪了下去。
  林夫人别过头去不看。
  只听林宽道:“娘亲,昨日被琳琅欺负的那孩子,死在我们家园子里一口井里,您就半点不问吗?”
  林夫人转过脸来,冷声道:“林宽,你仔细说话,你知道我没问?那孩子是自己夜里贪顽,失足落下去的。”
  又道:“我已经查问了,她是那长乐门门主夫人一名远房亲戚的女儿,如今我已经让人去她家中抚慰;也与长乐门的人交代过了,他们家亦会遣人安抚劝解。”
  见林宽不语,林夫人竟是不怒反笑,道:“好!好!我问你,你林宽,平日里可曾管过这安宁林府什么?在外头做你的英雄好汉,出尽了风头还嫌不足,如今竟来我面前逞能了?亏你自诩君子,可知一个孝字怎写?”
  听到这话,林宽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他道:“娘亲,如今有个天资高卓的孩子,刚刚拜入我们安宁林府为弟子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井里;半日都不到,您就都查清了,说她失足落水;我猜,您的处置抚慰,是让长乐门的人强压自家亲人一头,赐些金银珠宝,封敛悠悠众口,不让爹亲知道,也不让外面人议论;但那是条人命,就因为与琳琅、与我们家相关,就可以这样行事吗?您说我不知孝字怎写……也许是吧,可我知道那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才是最为不孝——”
  他方才去问邾琳琅,邾琳琅不认,反发脾气,也说不出昨夜自林宽那出去,却迟迟未归林惠那房中,是为何故;林夫人全然采信她那些说话,林宽却无法。
  可如今话没说完,已觉握住林夫人那手颤抖,慢慢地自他手中抽离。
  她忍不住认真端详起林宽模样,那目光,似是觉得可笑,又觉无聊。
  然后那手抬起落下,林宽面上便挨了一记耳光。
  林宽并不闪避,抬起头,还要说话,却见林夫人其实正在落泪,人也就愣住了。
  他这娘亲,从来矜持高傲,不曾在她子女面前有过这样的形容;哪怕是林宽,也觉自己再不能说出半句重话。
  只见林夫人扶案起身,柔声问他:“林宽,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敢与我道说阿意曲从这四个字?这世上只有你林宽一个麒麟入世,光明磊落,强过世间所有人吗?是啊,是天意如此,是我邾廷芸有幸,做了你这面上的娘亲,你妹妹一出世就身死,那也是她活该,我们所有人,都只为奉献你麒麟儿一个将来得登仙道便无用的凡俗肉身而已,对不对?”
  见林宽不说话,她勉强止住眼泪,露出来一点笑容,但声音还是略有些不稳。
  她道:“你也配说阿意曲从?你林宽,自出生在安宁林府,得林家声威庇佑,当真阿意曲从过什么人?你那些大仁大义的道理,在我面前省省,等着来日和你爹说去吧,说不定他倒肯听!毕竟是你亲父,嘴上的漂亮话,自然和你也是一样,他当年肯为妖女抛妻弃子,你如今也愿护着她的野种!你们的良心,都是对着外人才有的,这些年来为你林家劳心戮命,我得来什么?我是真的想看看,你们那仙骨出众,道法高绝,拿来保全此间家业,是否可用!”
  林宽听到她此刻提起林恭,又提起林墨和他生母,方知她心内之怨忿深刻,埋藏多年,竟是从来未解;那胞妹离世,其实并不能怪罪在他身上;而父亲孽情有过,林墨却是无辜,他并没有求谁让他诞生于这世上,他何错之有?
  一切道理,林宽心中明白,却仍旧无奈愧疚,胸中作疼,喉中也发紧,连咳了几声,才道:“娘亲,这都是我之过。”
  听不到林夫人回应,他又求道:“今日我觉得好了很多,想求娘亲让我出府去,我有些事要办。”
  他说出去,林夫人如何能不知其欲去何处?当下已是怒极,斥道:“好,你出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这雷霆之怒,林宽不便再言,只能与她磕头谢罪,又默默站起身,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有什么对读者说的吗? 谢谢观看,欢迎留评,谢谢。
 
 
第85章 章之二十三 忧怀(下)
  这一回,林宽出得府去,虽无人拦阻,却是心事重重;那死去的小姑娘家在何处,他早就已经细心周全,一齐打听清楚了,但他此刻也不急着奔去,牵马而出,走了半条街,才觉身后有人跟随。
  他一回头,看见林墨往街旁的酒铺一躲。
  林宽只得唤道:“六郎!”
  听得林宽叫,林墨只能探出头看他一眼,觉林宽没有生气,才走过去,牵住他的袖子。
  林宽问他:“你怎么跑出来了?阿惠呢?”
  林墨道:“芳苓姐姐来找阿姐过去娘亲那,我就出来了。”
  见林宽面上复杂神色,他又道:“我在家里看见大哥你走出来,叫了你两声,都没应我,我担心你是怎样了,所以跟过来的。”
  林夫人有林惠劝解,林宽稍觉心安,便抱起他道:“算了,我先送你回家。”
  林墨忙搂紧他:“我不回去,我跟哥哥走。”
  林宽劝道:“先送你回去,大哥一会就回来了。”
  林墨却固执,道:“我不信。”
  他看林宽那面上的表情,不知怎地,就觉他像是走出那家门,就再也不会回来的模样。
  林宽有了一次前科,知道他固执,失笑道:“那你要怎样?”
  林墨道:“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觉林宽沉默,林墨又扭过头来,一脸犹豫。
  林宽问他:“怎么了?”
  林墨道:“哥哥,也不一定是琳琅做的吧?”
  邾琳琅虽然又凶又爱欺负人,可是杀人这样的事情……林墨真的想象不出,她那样娇娇俏俏的一个小姑娘,能做得出来。
  毕竟,邾琳琅对他是凶的,却也并不是没有那温柔的时候。
  知道林墨也已经听到那家中的风言风语了,林宽心内也乱;如这些闲话,从来传得很快,但林墨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毕竟并无实据,邾琳琅不肯承认,他也只能猜测;可不管是不是邾琳琅所为,这小姑娘头一日被她欺辱,如今死在安宁林氏仙府,这罪过,谁都难逃。
  林墨看他不说话,又看到他面上被林夫人打过的地方发红,暗觉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说;可林宽也只是摇摇头,道:“是啊,也许吧?但现在大哥要去个地方,带着你怕是有点不方便。”
  林墨坚持道:“哥哥,我想跟你去!”
  林宽想了想,只得道:“好吧。但是我们一起去的地方,不管待会你看到什么,都不准你动手,也不准你出声,更不准你回去以后和任何人说半句。”
  林墨想了想,道:“跟阿姐,也不能说吗?”
  林宽也想了想,道:“对。”
  林墨苦恼地点点头。
  带着林墨,林宽去往那死去的小姑娘家中。
  长乐门在安宁城内,不过是个小小的仙门,并没什么特别独到之处,与其他仙门一般,皆是依附于安宁林氏的声威之下而已。
  他们这远房亲戚家中,也正是在城郊远处,看那房舍,也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寻常人家罢了。
  林宽听人家议论那个孩子,当真有些资质,又有家中人找长乐门门主百般讨好说项,才能被引荐拜入林氏为弟子。
  可如今看来,倒不如不来的好。
  长叹一声,林宽发现那门虚掩,叩了门,无人应,只得道了声失礼,领着林墨推门而入。
  大概林夫人所派之人,和长乐门的人都来过又走了,那院中屋中,灵堂已经布置妥当。林宽看见那桌上有两个牌位,那桌边,金银财物,堆得如小山高;前头两口棺材,竟也无别的人守着,只有一个神情恍惚的汉子,头白了好些,形容枯槁,颓坐在那棺材之旁,脸上无泪,却拿自己的一只手,静默地抠着地,那指尖都被磨破了,正在流血。
  林宽皱眉。
  两个牌位,一个写着先室吴母王氏芝怜生西之灵位,另一个写着故女吴诗婧之灵位。
  这个吴诗婧,正是无辜死在林府井内的女孩,林宽听他人所言,知她是个人如其名的小小丽人。
  另一个,看来应该是她的母亲。
  于是林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他走到那汉子身旁,蹲下.身去,林墨却觉得害怕,赶紧跟上,又躲在他身后,听他问道:“先生,请问——”
  那汉子直着眼,闷声道:“都没了。”
  不等林宽说话,他就看向那两口棺材,对着小的那棺材道:“我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姑娘,没了——”
  说着,又指向大的那棺材,道:“又没了一个——”
  他这竟是一日之内,痛失爱妻与爱女;哪怕林宽不知内中详情如何,大概也能猜到,真觉得心口疼痛,无比郁抑,想要说话询问,可一时竟无话可说,正犹豫如何开口,先又咳了起来。
  这一回,竟是咳了很久才勉强停下,慌得身后的林墨都忙帮着拍他背;那汉子听进耳中,却是抬眼,端看这一身白衣,形容清贵的来客。
  安宁林氏仙府的麒麟儿,声名远播,他这安宁之人,也已经认出来眼前这是哪一位;却又像迷失了神智,竟伸出了那流血的手,用一根手指,碰了碰林宽的额头,才确定眼前这个是真的人,不是幻觉。
  看着自己在林宽面上留下的一点泥灰与血,他讷讷道:“哎,林氏仙府的贵客啊——”
  林宽勉强止住咳意,道:“不——”
  道了这一个“不”字,他却再也说不下去。
  对方说的不错,林夫人说的也不错。他林宽,确实是安宁林氏之人,得林氏那仙门之首,赫赫声威所庇,享家中富贵荣华,得众生关切爱护。
  那汉子对着林宽,却先是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嘴角就渗出血;他伸手捂住嘴,却还是吐出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来,人也歪倒在棺材边上了。
  林宽与他离得近,脸上和白衣上都沾染了他的血;慌忙去扶,可那手却被他缓慢拂开。
  他又呕出两口血,往地上啐了,方对着林宽笑道:“小、小人……先行一步……九泉之下………想来……不……不止我一个……待看着……你……你们安宁林……林氏……仗势欺人……草……草菅人命……将、将得什么报应……”
  勉强说完这段,他就瞪着眼不动了。
  林宽愣愣地看着他,知其脉息全无,正是已经断气;将他的眼帘抹下,林宽收回手去,又咳了几声,却连自己脸上溅到的血,都想不起去擦。
  而他身后的林墨,全看在眼里,那心里害怕极了,却还是忙转过来,拿自己的袖子替林宽擦掉面上的血。
  想说话,却又惦记着林宽的吩咐,林墨不好开口,一脸的着急。
  林宽终于回过神来,对林墨勉强笑道:“不妨事,”又道:“六郎乖,你可以说话了。”
  说完,又咳了几声。
  林墨噙着眼泪不敢哭出声,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身死,也从来没有看到如此模样的林宽。
  想了又想,最后忍泪劝林宽道:“哥哥,我们还是回家吧——”
  林宽像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般,沉思了良久。
  可他终究还是点点头,对林墨道:“好。六郎,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人事不可欺。
  谢谢观看,欢迎留评,谢谢您。
 
 
第86章 章之二十三 忧怀(又)
  说是回去,林宽的脚步却有些踉跄,走出门时,还差点自门槛处摔了一跤。
  林墨都忍不住提醒出声,他才回过神来;对林墨道了抱歉,继续前行,却是连自己骑马来的都忘了。
  林墨也不在意那马不马的,如今林宽这样,他也不撒娇耍赖,说自己走不动路;安安静静地,牢牢牵着林宽的手回城中去。
  林宽却好似一路都在想着什么,想得失神,那面上浑浑噩噩,黯然失色;先时地方偏僻倒好,入了安宁城中,虽天色已暗,但城中无有宵禁,夜市繁华,路上行人还有不少。
  他们见林宽之模样,身上白衣,血迹十分明显;不管是否能认出他是何人来,都忍不住盯着他看,又小声议论纷纷。
  可这一回,林宽也无暇在意他人,林墨见别人指指点点,那心中也不好过,想骂他们别看别说,又怕替林宽惹来是非;路过了一个小巷口,他忍不住停下脚,拉了拉林宽的袖子问道:“哥哥,我们雇个车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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