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规矩,谁赢了就是谁。从来也没有魔教不能参与的说法。”秦岚之道,“就算他们不认同,有万壑宫给花三撑腰,其他人也闹不起来。”
谢喻兰知道秦岚之自有准备,便也放下心来,想想又觉得好笑:“争来争去,最后若真让花三拿下了武林盟主,倒也是一场好戏了。”
秦岚之不答话,暗沉的目光扫过谢喻兰敞开的衣衫,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肤袒露在眼前。那个原本矜持、儒雅的谢三公子,经失忆一事后反而放开了些,一条腿还大喇喇搭在秦岚之腿上,时不时蹭一下,撩得秦岚之想动又不敢动。
堂堂秦教主仿佛一只被揪住了后颈的大猫,尾巴甩来甩去,目光发绿,可就是不敢下口。
因为宣尉说了,谢喻兰身体需要调养,经不起折腾。
宣尉还开了药方——房事一月一次足矣。
简直要了秦岚之半条命。
秦岚之无奈地抱住媳妇儿一条腿,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摸。如今天气虽冷了,但竹楼里燃着炭盆,窗外挂了毛毡,风进不来,屋内温度很高,因此谢喻兰有些热,干脆敞了衣衫赤脚窝在躺椅里。那仿若白玉雕得脚趾泛着一点粉,被一摸就蜷缩起来,落在秦岚之眼里别提多可爱了。
谢喻兰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倒也不躲,其实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但神医不许他们折腾,秦岚之也克制着不敢下手,他便也不好开口。
哪怕因为想起前事,已比以前放开许多了,但骨子里到底还有几分矜持的。
可他就算不开口,也还有别的办法。
谢喻兰心里打着坏主意,勾起一点嘴角,就见他轻轻一动小腿,也不知有意无意,脚趾擦过了秦岚之的,秦岚之浑身肌肉一僵,抬眼看他,他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低头继续看信。
只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因为下意识用力,将信的一角捏得发了皱,才泄露了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这时候谢喻兰倒感慨起自己失忆的时候了——宠妃多好啊,想干嘛就干嘛,也是他放得最开的时候。
如今回忆起来,虽羞窘难堪,却也爽快。毕竟能将自己的心情全都袒露出来,又得到了爱人的回应,没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事了。
秦岚之呼吸微微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椅里的人,手下却不老实,顺着腿一路摸上去,嫌碍事般,卷起了裤腿,又将裤带一把拉开了。
谢喻兰小腿白皙笔直,因为被护得很好,不常见光,带着水润的光泽。秦岚之手指按上去,便微微掐出一点凹痕,再用力点,便能带出肌肤下的粉色,勾起人内心的欺负欲。
谢喻兰闷哼了一声,目光从信后抬起,故作不满道:“适可而止哦。”
秦岚之敷衍地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到,手指所过之处带起阵阵灼热,谢喻兰微微张开嘴,轻轻呵气,身体不由往后靠了靠。
男人灵活的手指像在皮肤上跳舞,点燃了欲,火和热情。
渴望从内心一点点被挖出来,随即烈火燎原,片刻后谢喻兰就被秦岚之抱坐在了腿上,两人热切地亲吻起来。
无法忍耐的情绪只能从亲吻里稍作宣泄。秦岚之强势又凶狠地咬着媳妇儿的嘴唇,舌尖纠缠不放,换气时也不放开对方,只着迷地啄吻着嘴角、下巴,一手在谢喻兰腰后不轻不重地揉捏。
距离上次,已过了大半月之久。
谢喻兰情动,手指绕到男人颈后,勾着一缕发丝轻扯。
这种仿佛宣告着占有欲、控制欲的小动作,让秦岚之胸口燃起一簇烈火,似要将他自己、将爱人一起焚烧殆尽。
两人的眼里都带上了渴求,互相对视时,仿佛仅用视线就能将彼此生吞活剥。
秦岚之吐气灼热,问:“不做到最后,行吗?”
谢喻兰抿唇,后腰直发软,小小声道:“被宣大夫知道怎么办?”
“那就不让他知道。”秦岚之哄他,“乖……”
他难受得发痛,额角甚至蹦起了青筋,轻咬着谢喻兰的下唇,同人打商量:“我轻点……”
谢喻兰心里闷笑,爱死了秦岚之渴求他时急切的模样。
他佯作迟疑,对方已不管不顾压了过来,随口道:“爱妃,本王忍不得了,再忍要出事了。”
谢喻兰一愣,哈哈笑出了声,眉眼弯成细细的月牙,眼尾一点绯色蔓延开来,是最煽情的模样。
腰带滑落在地,躺椅被推开,棋盘在混乱中掀翻过去,棋子落了一地,黑白混在一处,不分彼此。
急促地喘息间,谢喻兰突然发现了这“游戏”的乐趣。戴上伪装的面具,似乎一切就更为刺激了,他便轻哼着在秦岚之耳边小声道:“大王……”
秦岚之一顿,眼底泛起血丝,手臂肌肉绷得鼓起,忍无可忍地咬了谢喻兰一口。
“别煽动我!”秦岚之难得狼狈,惹得谢喻兰笑得更欢。他这第一声还有些羞窘,可话说出口后便感到十分有趣,愈发大胆起来。
“不愧是大王……”
“你!”
“大王,喜欢听我这么叫你?”
“……”
秦岚之发了狂,理智全面崩塌,说好的不到最后,一轮刚结束,谢喻兰还没回神,就被他翻过去压在了榻上,折腾得几乎哭了出来。
当然,消息最后还是传到了宣尉耳朵里。
翌日,宣尉气势汹汹地冲到竹楼前,站在外头怒道:“尊医嘱,尊医嘱!我说了多少遍?!你们怎么回事?!以为捡回条命就可以不管不顾了?秦教主!你若是控制不住,我不介意给你也用药!”
秦岚之:“……”
秦岚之难得被外人这样吼,但自知有愧也不敢说什么,只从窗口探出头问:“用什么药?”
“硬,不起来的药!”
秦岚之倒吸口气:“……”神医你也太狠了点。
谢喻兰在被褥里翻了个身,睡得迷迷糊糊,肩头和颈侧还有被咬出的牙印。
他迷糊听到秦岚之沉声同宣尉解释,似乎试图讲道理,但宣尉被气得头顶冒烟,三句话不离下药。谢喻兰还是头一回听到秦岚之跟外人对峙时居然落了下风,觉得好笑,偏太过疲累又沉沉醒不过来,很快再次睡去,梦里也是秦岚之被宣尉追着打得滑稽模样,不自觉弯起嘴角乐了起来。
秦岚之好不容易打发了神医,回头来看,就见媳妇儿睡得满面笑容。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又觉得可爱,伸手摸了摸媳妇儿脸颊:“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谢喻兰自然不会回答他。
秦岚之看了许久,低头在对方耳边温柔轻声道:“爱妃,只能梦见我。”
“唔……”谢喻兰将脸往枕头里藏了藏,秦岚之便回榻上搂着他,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初春,但万壑山上的雪还未化开,这会儿又下了小雪。等谢喻兰醒来就能看到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屋檐、树枝上会被压上一层厚厚的雪盖,小月儿会拿冰雪炖了梨,放几块冰糖和枸杞,是谢喻兰最喜欢的小食之一。
老六、老七等人还在校场上练武,待雪下大了,便会跟孩子似地打起雪仗。
那些年里,谢喻兰也跟着他们一起疯玩,秦岚之表面看着毫无兴趣,却会在四下无人时偷偷捏一个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再用枯叶加了动物绒毛做帽子,放在谢喻兰书桌上,随后若无其事地等着媳妇儿来夸他。
如今一切都和往年一样,似乎毫无区别,但又似乎多了点别的。
秦岚之带了些期待地想:等喻兰睡醒,他再做一个新的雪人,放在窗下。他一定会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本文于7.20日完结入V,正常更新番外。啵。
第50章 甜蜜日常(二)
谢喻兰似乎多了新的爱好。
他的面具越“戴”越多,还常自发创造出新的,搞得秦岚之哭笑不得,又不得不配合。
秦岚之在书房做事,他接过小月儿端来的水果进门,笑得如十月暖阳:“大王,休息一下吧?”
秦岚之手里的笔一顿:“……”
小月儿捂着嘴在门外直乐,秦岚之一个冷眼瞪过去,小月儿便赶紧学着自家夫人的口气,道:“大王息怒!”
秦岚之:“……”
老六和老七、老八来书房议事,见了此情景也一脸正儿八经道:“大王!花三如今做了武林盟主,那狗日的蒋畜生挑拨离间,成天捣乱,干脆让咱们去把蒋家给灭了算了!”
也算彻底坐实一把“魔教”的名头!
“花三会解决。”秦岚之放下笔,接过谢喻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蒋家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又一顿,冷眼扫过屋内几人:“大王也是你们叫的?把嘴给我闭好了,再有下次,各自去领十仗。”
老九负责万壑宫内奖惩事宜,刚一进门听说这消息,哈地一拍手:“谁要被揍了?我亲自来!”
老六、老七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谢喻兰笑眯眯地旁听,他就喜欢万壑宫这种气氛,只要不涉及什么大事,秦岚之平日也没什么架子。只是不熟悉他的人,见了他的模样就会害怕而已。
他对自家人有多好,多护短,从小月儿一事上便能窥见一斑——当日虽恐吓了宣尉大夫,但事情说开后,宣尉便在万壑宫住了下来,万壑宫上下得了吩咐,都待他极好。
父女俩再遇,本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毒一戒之前提议回山庆贺,却碍着谢喻兰调养身体,许多东西不能吃,一而再地拖了又拖。
如今宣尉总算松了口,最近万壑宫上下忙碌得很,还要庆贺花三做了武林盟主——也是第一位女盟主,算是三喜临门,自然得大办。
请帖由宣尉执笔,派发由毒一戒、老六及暗卫们。
甭管武林盟的人愿不愿意来,总之人手一份,除了蒋家,其他一个不落。
收到请帖的门派们,都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去吧,之前还闹着要围剿万壑宫呢,太过尴尬;不去吧,秦岚之和花三的面子如今是谁也不敢撂,况且神医宣尉还在万壑宫住着呢,以后若是有求于人怎么是好?
真真是左右进退都为难。
反而是以女人们为主的门派,答应得倒是爽快。
她们如今坚决支持女盟主,算是变相同万壑宫绑定了。
江湖多诡谲之事,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个人心。
而这些事,都被秦岚之挡在了万壑山下,不让谢喻兰操半点心。
后厨张罗的事被小月儿包圆了,花三得知消息,盟主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赶了回来,一定要亲自督办。
小月儿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但到底年纪还轻,做事稍欠稳妥,她不放心。
真真是,做着武林盟主操着全江湖的心,还得管着万壑宫的内外事宜。
不容易,不容易。
商议庆贺的事告一段落,众人准备告辞离去,秦岚之手指叩了叩桌面,又道:“都记住,花三做盟主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一桩好事。我等从前不屑同其他门派计较,独立在外,日后却是要帮喻兰重建谢家,不能让万壑宫的名声连累了他。”
谢喻兰斜靠在窗下躺椅里——那是秦岚之为了让他陪自己办公专程弄的。椅子上铺了狐毛软垫,椅背上还挂着个放有安神香的香囊,格外舒适。
闻声,他微微抬起眼来,打了个哈欠道:“不必。万壑宫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样。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
秦岚之看了他一眼。
谢喻兰勾起嘴角:“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岚之拉过对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揉搓:“谢家多年积淀,我若不小心些,败坏了谢家名声,日后怎么同你爹娘交代?”
谢喻兰啧了一声:“你只要能给我一个交代就行了,管那么多。”
他反手握了秦岚之的大手,理直气壮道:“万壑宫也就行事粗鲁、直接了些,没江湖上那么多摆设似的规矩罢了。如果这就是‘魔教’,那谢家是‘魔教’也行。”
秦岚之无奈地看他一眼:“胡说八道。”
他又转头去看其他人:“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众人低头应是:“教主放心!”
待人都离开,谢喻兰又笑着靠了过去,抱着秦岚之的手臂打量他表情:“大王……”
秦岚之捏住他的嘴,要笑不笑的:“之前还没被折腾够?”
谢喻兰觉得好玩,每回他叫一声“大王”,男人的表情都十分有趣。他往后退开一点去咬男人手指:“你明明喜欢的。”
“私底下喜欢。”秦岚之小声同他说,“在外头就算了吧,我不想让别人也听到你撒娇的声音……”
谢喻兰:“!”
谢喻兰一下红了脸,坐起身来:“谁撒娇了!你胡说!”
“不信你让小月儿来评理。”秦岚之挑起眉,“你一喊大王,谁不起鸡皮疙瘩?声音拖着,还有点鼻音,带了钩子似的……”
“不准说!”
“只准你乱喊,不准我说实话?爱妃也忒难伺候了。”
谢喻兰皱起鼻子,眸光一转,又改了道:“那秦道友,咱们何时下山啊?我想喝刘哥他们家的粥了。”
秦岚之收回手来,坐得端正,满面严肃地配合道:“既然是谢道友想喝粥,咱们这就下山。”
谢喻兰笑得不行:“不是还有事没做完吗?”
“同谢道友比起来,其他都是小事。”
两人收拾了往外走,谢喻兰被哄得高兴,笑弯了眼睛:“就你会说话!”
“我还有更会说的。”秦岚之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在山道上,“不如改日道友来我洞府一聚,我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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