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琢不甚在意的道,“上门是客,自然是客随主便。”
孙义自然不敢跟他呛声,连声,“是,是小的想差了。”
王裤在门后站了一会,神色复杂中又带着惊恐,虽然只一眼,但她却看出那作小廝打扮的 人是个内侍。
在大启敢用内侍的人,就只有皇室,再联想到卓严的身份,对于来者的身体她已猜得七七 八八,一时神思难定。
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但步履之间却少了平日里的从容镇定。
今天阳光好,苏陌闲来无事,在后院里给卡卡洗澡。
因为那件事,卓严把他拘在家里,暂时不能出门。
苏陌自知理亏,没敢跟他唱反调,而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只是无事可做,闲得慌。
卡卡就这样被盯上了。
其实卡卡还是喜欢水的,但前提条件是自己玩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不是躺在地上任 人揉捏被人玩。
可是主人一声令下,卡卡就是再不喜欢,也得躺平任折腾。
卡卡生无可恋的躺在后院的育石板上,任由苏陌给它洗洗揉揉,让抬前爪抬前爪,让翻身 就翻身,配合得不行。
王悠看得心痒痒,但这个时候的动物是不能随意靠近的,只得站在一边,给苏陌递递东西 什么的。
见卡卡又在苏陌的命令下抬起爪子,王悠羡慕道,“哥哥,卡卡真乖,我可以帮它洗吗? 放心不会弄痛它的。”
“不行,卡卡不軎欢在它洗澡的时候被别的人碰。”其实是卡卡在这个时候对他以外的人 没有耐性,更不想让人碰,所以苏陌残忍拒绝。
“那好吧!”王悠有点遗憾,但也不强求,而是配合着给苏陌递东西。
这时王婶走了进来,“主子,小主子,有贵客到访。”
“有人来了。”苏陌眼睛亮了一下,如果是村子里其他的人说,一般王婶就接待了,不会 特意来找他。他也很好奇这个时候来的是谁,如果来的是村子里的人,一般没有重要的事的话 王婶自己就处理了,不会报到他这里来。
“你先把客人迎进来,我去换身衣服。”苏陌身上的衣服在卡卡的折腾下乱得不成样子了 ,要去见客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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疋。
苏陌回房间换衣服,卡卡知道不用再洗了,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就往外面跑,王悠知道这 个时候苏陌没时间管卡卡,见了也跟在后面跑了。
王婶这次恭恭敬敬的把人迎了堂屋坐下,又奉上茶水。
孙义并不知道皇帝此行的目的,对着这屋子很是挑剔,不过却也没有再多嘴多舌,只是把 椅子用帕子擦了又擦。
最后还是闻人琛看不下去了,“行了,出门在外,哪这么讲究!你主子我当年在边关的时 候,荒山野岭的也不是没有睡过,现在倒还精贵了?”
孙义道,“那不一样。”
闻人琛冷嗤,“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直接坐了,一边又冲玉峰道,“光站着干什么,坐呀!”
玉峰连忙谢了,在一边坐下。
“卓严就窝在这地方?”闻人探说着大摇其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好好的京城不待 偏要回到这穷乡僻壤里。”
玉峰转了转茶杯,中肯的道,“这里很安静。”
没有京城里那些乱七八遭的事,很适合养伤。
闻人琢手一顿,看了玉峰一眼,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的喝茶。
等苏陌推着卓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衣着‘富贵’的年青男人•坐在位置上喝茶。
男人年纪看着跟卓严差不多大,同卓严一样,身上隐隐带着杀伐之气,那是久经战场才有 的金锐之气,绝对不是一般高门子弟能够比拟的。
但又与卓严不同,多了一丝贵气,以及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但眉宇之间却又有着一丝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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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相貌阴柔的男人规规距距的站着。
另外下方还有一人,面貌跟玉九有几分相似,中规中距的坐着。
苏陌在几人身上转了几圈,心下就有了大致的猜测。
“皇,公子,你怎么来了?”卓严也看到了屋里的人,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 来了,他本以为他最多不过是派个心腹过来处理这事。
看来皇帝远比他想像的更加看重这件事。
闻人琛先是扫了苏陌一眼,眼里带着探究,然后才斜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倒是 会躲,倒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
听那语气颇有怨气,苏陌暗地里挑了挑眉,那绝对不是一个皇帝对臣下的语气。
看来皇帝与卓严的关系,比苏陌想像的都还要好,就是不知道这份情义,在往后的君臣相 处中,还能维持多久?
卓严理亏,道,“我这个样子留在京城只能添乱,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闻人琛把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拿眼睛横他,“祸从口出这句话,不 用我教你罢!”
意思是让他想好了说,可以说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卓严把剩下的话咽回了嘴里,突然就想到了两人在边关,同在师父关山门下学艺之时的日 日夜夜。
因为比闻人琛年长几岁,对于这个与他一样,无‘父’无母,空有身份的皇太子,多了一 丝同病相怜的关怀,而非冷冰冰的尊重。
边关十年,师兄弟之谊,同袍之义,这份情义自然是没有参水的。
那个时候京城里局势混乱,刚登基的皇帝自顾不暇,以他当时的情况留在京城,不旦不是 皇帝的助力,反而也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拖累。
所以考虑再三,他还是带着人悄悄的回到了乡下。
他看向闻人琢,这是两人自他登基以后,第一次见面。闻人琢还是他熟悉的闻人琢,但又 有了几分不同。
几个月的磨砺,使得他身上多了一份属于帝王的威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还是没有变,甚 至隐隐带着怒意但唯独没有疏离。
卓严愣忡了一下,反应过来。无论他当时的初忠是什么,但他在闻人琛最艰难之时离开, 让他一人孤军奋战也是事实。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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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兄弟情谊
闻人琛的确是十分生气的,在他看来,卓严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就留了张破纸条,却连他 去了哪里都不告知一声。
他知道卓严为什么离开,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会感到憋屈。
以前也就罢了,他虽贵为当朝太子,却不得帝王的宠爱,在朝中又无人可用,比普通的皇 子都不如。
好不容易登基,可还是因种种原因,连自己身边之人都护不住。
偏偏心中有气却发泄不出来,只能压在心底,因此一见到卓严那火气就噌噌的往上冒。 可当卓严真的服了软,那股气反倒像被针戳破了似的,一下子就焉了。
无力的挥挥手,“算了,我缺你一句道歉吗?”
苏陌失笑。
这一笑,立刻就把闻人琛的注意吸引了过来,又看了卓严一眼,明知故问,“这位是谁? 师兄你不引见一下?”
卓严知道他心里还有些气不顺,就顺着他,道,“这位是……”
刚起了个头,闻人琢又不知道哪里又不对了,打断他剩下的话,直接道,“这位想来就是 师嫂了吧!我是师兄的师弟,你叫我闻人吧。”
师嫂?
苏陌狐疑的看向卓严,他可是知道卓严给皇帝写信的时候,把他的真实身份,原原本本的 交待了的。
也就是说,皇帝知道他不是真正的苏末,也知道他是一个男人才对,那么师嫂这个称呼又 是怎么来的?
卓严无奈的摇了摇头,苏陌又看向闻人探,见他眼里闪过一道戏谑,心下明白这是故意在 这等着呢!
苏陌也不怯场,既然有人上赶着当小弟,他没有不接的道理,要知道对方可是皇帝,过了 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机会难得呀!
苏陌在心里奸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冲着闻人探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闻人师弟呀!阿严 不只一次提起过你。”
屋子里的人,除了卓严知道以苏陌那性子定然不甘心吃亏以外,谁都没有想到,苏陌居然 大方的应了。
玉峰一时差了气儿,咳嗽了起来,又顾忌着不能御前失仪,把嘴死死的捂住了,却憋得一 张脸通红一片。
孙义却是不依了,回过神来后,立刻指着苏陌轻斥了一声,“大胆!”
闻人琢也是怔了怔,没想到苏陌这顺竿子爬的功夫不要太顺,原本要隔应对方的话,反倒 使自己被占了便宜。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一声师弟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行了。”闻人琢一边示意孙义住嘴,一边横了玉峰一眼,看着苏陌,“哦?师兄说了什
么?”
苏陌像是没看到几人的眉眼官司似的,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眯眯的道,“自然是说你 们情同手足,战场凶险,有好几次还是师弟把他救回来的呢!”
听他这样一说,闻人琢的眉目又柔和几分。
既然镇守边关,自然就免不了打仗。
只要上了战场,管你是皇子还是平民,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把命留在那里。他和卓严不只 一次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谁救谁多一点。
苏陌又转向玉峰,“那这位是?”
玉峰终于转过气来,一张还是红的,看着有些狼狈,连忙站起来,拱了拱手,“苏小郎, 在下玉峰,是玉九那个臭小子的长兄。”
“玉公子。”苏陌同样回了个礼,然后对卓严道,“你们师兄弟这么久没有见面| 一定有 许多话要说,我去找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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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告了个罪,离开。
等苏陌一走,玉峰也坐不住了。这两人明显是有话要说,他一个外人也不好一直件在这里 ,也向闻人琢告了个罪,说是坐车坐得久了头晕,出去走走。
闻人琢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任他离去,然后又对孙义道,“我这几天就住师兄家,你去找 师嫂商置一下。”
孙义为难的看了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石头房子,“可这……”
因为有卓严在,他也没好意思说,这里太破了,主子住在这里太遭罪。
闻人琢冷睨了一眼,“叫你去•你就去!打仗的时候连死人坑都睡过,这点算什么?“
孙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闻人琢不拘小节的性子。他和宫里的其他主子不一样,只要 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不会对下面的人动辄打骂。
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声的嘀咕,“那不一样。”
闻人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爷住哪里,是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拿主意了?”
此话一出孙义的脸霎时就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别看这么一句话,却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孙义恃宠而骄,竟然敢管起皇帝来了。这 个罪名他一个小太监可担当不起。
不仅心里有些懊恼,不过是皇帝多给了他几天好脸色,他就忘乎所以起来。
卓严也在一边劝说,“今时不同往日,再说我这里也不过几间破屋子,怎么能委曲你。不 如让苏陌到村长家问问,到他家借住几晚。”
这是卓严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村长的家同样也是青砖大瓦房,很是宽敞。这是他儿子建 的,不过因为生意原因,他儿子同媳妇多是住在镇子上,每月才回来一次。平时都是空着,让 闻一琛和玉峰借住一下正好。
闻人探却铁了心的要住在这里,“既然师兄住得,我为什么住不得?”
知道他那性子,做了决定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卓严也不再劝说,“行吧!就让苏陌去 安排一下。”
闻人琛这才满意了,看孙义还脸色煞白的跪在一边,一脸惧怕的样子,失了往日的鲜活, 闻人琛却觉得心里哽得慌。
最后轻轻用脚踢了他一下,“行了,起来吧!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这一次孙义没再说话,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走了出去。
等一众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两人一时之间都静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闻人琛转头盯着卓严,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一声师兄,被他喊得咬牙 切齿,“师兄,你要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以前两人同在关山门下学艺时,关山对两人很是严厉,才不管闻人探是不是自己外甥,也 不管他是不是太子,犯了错该罚一样得罚。作为师兄的卓严没少给他背锅。
在闻人探的心里,无论他是何种身份,卓严都是他的师兄,跟他说话自然不会再端着皇帝 的架子。
卓严不想拿谎话眶他,直言道,“以后都会留在这里。”
闻人探冷哼道,“什么叫以后都留在这里?难不成真想在这里过一辈子?”
卓严道,“未尝不可。”
以前他是可有可无,现在有了苏陌,这个想法更加坚定了些。
闻人探见他当真敢说,眼底划过一丝怒意,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一收,“这次来 云城,我听说魏神医正在云城一带隐居,已经派人去请了,一定把他请来。”
这次到云城除了因为信上所提之事以外,最重要还是为着卓严的伤势而来。
这魏神医在民间颇有名气,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闻人琛都打定了主意要把人请 来。
卓严听他提起魏神医,自是知道怎么回事。
当初宫中御医曾断言,这毒只能压制不能去除,不过听说民间有一个魏神医或许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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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魏神医性格古怪,行踪又漂泊不定,能不能遇上全靠运气。没想到闻人探真的派人去 找了,还让他找到了。
别看闻人探轻飘飘的一句,却不知为此要花多少的人力,还要请他出山,又不知道要付出 什么。
卓严不好告诉闻人探自己的腿正在好转的事实,只是道,“不是因为腿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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