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的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她就是嫌弃这个床单和被子被白午那膈应人的东西用过了,找个借口将它们扔了罢了,反正他们给春丫头准备的嫁妆里还有一套,马上换上那一套。
虽然没有当着白家人和刘家人的面铺床,但是黎老太当着他们的面把新房外面的嫁妆尽量都塞进了房间里,留在外面都是一些又笨又重不容易搬走的,然后砰地把大门给关上了。
这时候黎明春和姜芷芸还在刘家的后院等着,黎明春是个心思敏感的丫头,她不傻,刚才发生的事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三婶,不知道前面怎么样了,来娣姐怎么会和白午一起在我和白晨哥的新房做那种事。”
“春丫头,你是怎么想的?”姜芷芸看着她一脸愁容,担心她私下想得太多干脆主动问道。
“我、我不知道。”黎明春猜到了一点,但她不敢说。
姜芷芸也不知道白午是怎么想的,她只能根据瑾哥儿的梦境猜测他的想法:“春丫头,白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白晨和白午两兄弟不和。”
“今天是你和白晨的好日子,你们两人的婚事办得风光,他或许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做什么,但是那时候恰好你和我们一起到灶房熬醒酒汤了。”
“所以他或许是把刘来娣给认错了当成你,或许他就是想要在新房里做点什么让你们不高兴,总归这件事错不在你,和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记得离白午远一些。”
黎明春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问:“三婶,那来娣姐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和白午被我们这么多人看到了,或许两人会成亲吧。”姜芷芸不是很确定。
虽然她们当初商量的时候是想着让刘来娣嫁给白午的,但是看到了白午和刘来娣之后,姜芷芸的想法同黎老太有些相似了,刘来娣这么好的闺女嫁给白午是害了人家姑娘。
黎明春接着问:“那白午已经定了亲的那个姑娘呢?”
“知道了白午的事情后,应该会退婚的吧。”只要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不会再把女儿嫁给白午了。
姜芷芸突然想到,听说白晨爹娘给白午准备的聘礼颇为丰厚,当初会让女儿嫁给白午这种什么都不会的汉子的人家,会不会就是纯粹图聘礼,根本不在意白午做的这些事,之后依旧将女儿嫁过来?那这样他们岂不是更害了刘来娣。
早上的时候时间紧急思虑不周没想到这些,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办。
她们两人都愁眉不展地是时候,黎老太同白秀荷过来了,听了她们两人的担忧后黎老太摆了摆手:“刚才白午那未婚妻的爹娘过来看到了白午和刘来娣,已经放话说退亲了,等会儿就要把聘礼给送回来,这会儿白午爹娘正在同刘来娣的爹娘商量他们两人的婚事,或许过不了多久咱们又要吃一顿喜酒了。”
黎老太的神色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她看向黎明春:“春丫头,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复杂,你已经出嫁了,到了白家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以后你家白晨要是不在家,你就尽量少出门,过段时间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让白晨他们分家算了。”
“分家?”黎明春惊讶地问。
黎老太冷哼一声:“要不是今天的事不方便说出去,没有由头提分家,老婆子我今天要闹得白家分家不成。”
黎家当初分家就是黎老太自己主动提的,她才不像有些老古板那样非要认为什么父母在不分家,兄弟姐妹不合,在一起过日子只会越来越差,不如早点分了各过各的。
就是如果现在就要分家,外人肯定要问缘由,白午和刘来娣在新房做的事就瞒不住,这种事发生的地点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传出去了对黎明春和白晨的名声不好,也会让刘来娣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
“还有,我把新房的床单被子都收拾出来给了白晨爹娘,那一床就不要了,等会儿你回去了自己把床重新铺一铺。”黎老太交代完了黎明春这些事就要走了,婚宴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她做呢。
这会儿白家和刘家人也不在前面了,黎明春回到新房关好门,想着三婶和奶的话,慢吞吞地重新铺床。
黎明瑾一直躲在屋外听了个全程,看着他奶一行人离开白家,他赶紧从躲着的地方跑出来跟上去。
心里还有些气,黎老太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白秀荷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担心黎老太还在气头上没注意脚下打滑,姜芷芸落后了两步同黎明瑾一起。
黎明瑾凑在他娘耳朵边问:“娘,奶之前不是说要多找村里人过来看白家发生的事吗,怎么大伯娘刚才只喊了来娣姐的爹娘过来?”
姜芷芸自然明白她婆母的意思,黎老太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会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不希望两个女孩嫁了人还要受人非议。
给黎明瑾理了理有点乱的耳发,姜芷芸低声回答道:“你来娣姐日子苦过得不容易,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女子又总是很容易被人拿出来议论,今天的事如果传了出去不管是对你二姐,还是刘来娣都不好,像今天这样两家人商量好了处理最好,没必要闹大了,大家都难堪。”
黎明瑾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大人世界的顾虑,不过他想着流言蜚语确实很讨厌,他就是因为以前总有人说他是哥儿笑话他,他才不乐意到村里玩的。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
第253章 分家的想法
黎家的人离开了,白家和刘家的人还在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不过因为白午的不配合,刘瓦片夫妻两人有些不高兴,说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商量出个章程来,他们一气之下带着刘来娣离开了。
等着屋子里只有白晨爹娘和白午之后,白晨娘看着儿子直抹眼泪:“我的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你怎么就惹上了刘来娣那个女人,她长得这么丑,脸皮这么厚,居然好意思要嫁给我儿。”
白晨爹的脸色从发现了他们有问题后就一直没有放松过,听着白晨娘的哭诉,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白午的脸上。
“你做什么!”白晨娘冲着她男人尖叫,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别说挨打了,就是一句重话她都不舍得说他一句,她男人怎么就下得了手打儿子!
“做什么!这混账做出这种丢人的事了,我打他一下怎么了。”男人通常比女人更爱面子,今天于家、黎家、刘家的人都不给他面子,让白晨爹心里窝足了火,等到人都走了之后,终于憋不住打了白午一巴掌,虽然在此之前白午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白晨娘见她男人还有再打儿子的意思,扑过去护着白午:“你敢打,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把我们母子两人打死算了!”
“刚才那些人那么针对我们母子两人,你一个大男人屁都不放一个,你还好意思关起门来打婆娘和儿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咱们儿子分明就是被冤枉的,那个刘来娣不检点,毁了我儿的清白,你还怪他,我心疼儿子都来不及。”
“我看今天这事,就是他们合起伙来做的局,故意想让我儿娶刘来娣那个女人,儿子,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
白午从小到大没被打过,他细皮嫩肉的脸颊在被他爹打了一下之后迅速红肿了起来,他捂着脸看了一眼还特别生气的爹,眼中带上了恨意:“我刚才什么都已经说过了,你们爱信不信。”
然后,白午就冲出了白家,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白晨爹被儿子那个仿佛是看仇人的眼神给气得更厉害了,他指着白晨娘:“看看,他自己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肯定就是心虚了,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白晨娘不甘示弱:“儿子被冤枉了你不帮着说话就算了,这会儿没有外人了你还一个劲指责他,他不跑出去让你继续打啊,我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你是不是看着白晨巴结上黎家发达了,想要同白晨那个丧门星恢复夫子关系?”
看到了黎家的财力之后,白晨爹确实有些想要和白晨这个儿子恢复关系,在他看来,白晨是他的儿子,只要他以后对白晨好一些,白晨肯定会感恩戴德地把他和他媳妇的钱送到他手上。
这些心思是白晨爹最近几天才有的,白晨娘质问那一句只是随口一说,但她看到了白晨爹有些闪躲的眼神后,顿时明白了他居然真的是这样想的,气得跳起来大骂一通。
白家的争吵是关上了房门的,这附近的人家都吃黎家的喜酒去了,所以他们的音量虽然有些高,但是没有一个外人听见。
另一边刘瓦片带着媳妇和闺女回家后,他看着已经把头发和衣服整理好了的女儿,皱着眉头问:“来娣,你真的想好了嫁给白午?”
“爹,我认真想过了,我想要有孩子,别的不说白午至少长得好看,我要是嫁给了他,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会很好看。”刘来娣说到孩子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
其实刘来娣长得不太差,就是她从小就在外面干活晒得很黑,又长得高高壮壮的让旁人很难仔细留意她的长相,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才会总觉得她丑。
刘瓦片媳妇担心地看着女儿:“看白午的样子,不像是愿意干农活的,你嫁给了他……”
“娘,没事的,我力气大,我能干很多活,不需要男人干农活,如果白午不愿意干活,我只要给他一口吃保证他不会饿死就行。”刘来娣脸上的柔和之色消失,“而且,白午力气很小,和他一起我不会被欺负。”
刘来娣的话说得有些太过直白,听得她娘神色莫名地张了张嘴,没想到应该说什么。
还是她爹反应快些,问她道:“既然你想嫁给白晨,那今天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地给我说清楚。”
刘瓦片也想到了刘来娣的话,左右女儿嫁给白午不会吃亏,那他们现在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满足女儿的心愿。
为此,自然需要弄清楚白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好想出办法让白午爹娘必须同意这桩婚事。
刘来娣对着自己爹娘没有隐瞒,原原本本地把黎明瑾来找她之后的事都说了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白午这个小子真是个混账,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刘瓦片媳妇非常气愤,听着女儿面无表情地转述着白午的话,把她恶心坏了。
“娘,不用生气,我以后会让白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歪心思的。”刘来娣笑了笑,她的笑容中有一种让她娘看不太明白的东西。
刘瓦片倒是不在乎那么多,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有了对付白午的想法,白午说的话、做的事用伤风败俗来形容都太轻了,一旦传了出去被外人知道,白族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为了保守秘密,他爹娘就得同意白午和自家闺女成亲。
这一天黎家的婚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在最开始的时候黎成力休了的婆娘回来了一趟,但是她被黎明才给带走了,然后没有再回来,婚宴的气氛从头到尾都很好。
婚宴只有中午一顿,结束了之后村里的媳妇婆子们看着桌上剩下大碗大碗的饭菜,积极主动地帮忙。
等收拾完了之后,一家家的女人在前面捧着几碗满满当当的剩菜,后面跟着扛桌椅板凳的男人,喜气洋洋地回到他们自己家中。
白晨在黎家帮忙做了善后工作后才回到自己家里,然后他就看到新房的房门死死地关着,觉得有些奇怪。
黎明春给新房的床铺换上了新的床上用品之后就坐在床上想着事,她昨晚因为兴奋很晚了才睡着,今天天不见亮就被拉了起来,实在是有些困了,迷迷煳煳间睡了过去,听到敲门声勐然惊醒。
先前发生的事和长辈的叮嘱让黎明春万分警觉:“谁在外面?”
“明春,是我。”白晨自然地回答道。
黎明春松了口气,下床将门给打开,在闻到了白晨扑面而来的酒气后,皱了皱眉,拿出一旁一直温着的醒酒汤。
这个醒酒汤装在一个小罐里,罐子周围有用棉布和棉花做成的套子保温,现在拿出来喝温度都还有些高。
“白晨哥,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等会儿会头疼。”黎明春将小罐子捧出来,将醒酒汤倒在一旁的碗里,端给白晨喝。
白晨的酒量还不错,不过他今天着实被灌了不少酒,脑子这会儿有些发懵,就乖乖地喝了黎明春给他的醒酒汤。
还有些烫嘴的醒酒汤喝下肚,白晨很快出了一身的汗,他知道自己身上这会儿肯定臭烘烘,问黎明春要了一身换洗的衣裳离开了新房。
白晨一出门,黎明春立马在里面将门给关上,听动静好像还把门栓给拴上了,白晨的脑子有一些迟钝,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当他举起手想要敲门时,看着自己手上的干净衣服,又把那点不对劲放在脑后了,只记得自己要去冲澡。
白晨喝的酒虽然不少,不过度数都不高不是很醉人,在喝了醒酒汤出了一身汗后酒已经醒了不少,等洗了个澡回来,他脑子基本恢复了正常状态,再次回去看到关得紧紧的房门,意识到了不对劲。
上前敲了敲门,不用黎明春问白晨就主动说道:“明春,是我,我回来了。”
冲了澡换了衣服的白晨看起来清爽了很多,黎明春将他的脏衣服给放在一旁,拿起干爽的布巾给他擦头发。
两人都很安静,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布巾同头发摩擦的声音,有一点暧昧,有一点温存,气温似乎在一点点升高,黎明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白晨估摸着自己的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他一把将还在给自己擦头发的黎明春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白晨哥?”黎明春闹了个大红脸,以前他们两人经常见面,最多就是牵下手、抱一下,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她感觉自己坐着的双腿温度越来越高,动都不敢动。
“媳妇,咱们都成亲了,怎么还喊哥,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唿了,比如说相公?”白晨搂着媳妇细软的腰,心思有些飘。
黎明春的脸更红了,连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个彻底,在白晨想着要不暂时放她一马的时候,她强忍着羞意喊了一声:“相、相公。”
听到这一声相公,白晨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三伏天喝了一口井水里的凉水,从内到外都非常舒畅。
搂着黎明春说了几句夫妻之间的悄悄话,白晨看着已经被黎明春收拾好了的新房,想着被拴上的房门,问她:“明春,你之前为什么一直把房门给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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