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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难为(古代架空)——陶瓷朋克少年

时间:2021-12-30 09:03:39  作者:陶瓷朋克少年
  ——那药是别人的治病良方,却是我的催命枷锁。我若是吃了那药,现在为何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不曾暴毙而亡?
  ——陛下他……在哪里?
  杜玉章突然一个哆嗦。
  “我想起来了,我的病需要陛下以血饲药……陛下他是不是为了我流了许多血?所以我现在还没死……陛下究竟在哪里?”
  他上前一步,却不敢再碰韩渊肩膀。只敢伸手捉着韩渊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
  “陛下在哪里?他可还平安吗?我记不清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可我知道陛下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渊看着他,眉毛渐渐拧起。他若有所悟,轻声问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吃什么药?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什么药?我不明白……”杜玉章是真的慌了,他哀哀恳求着,“韩大人,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先回京城了。”
  韩渊突然开口。杜玉章睁大眼,像是不信。但韩渊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快速说下去,
  “之前陛下带你去山谷中治病。那黄姓大夫给你用了一味虎狼之药,药效卓著,你很有希望能根治胸中顽疾。只是不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木朗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和陛下的下落,带领叛军围堵了山谷,与平谷关守军发生激战……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吧?”
  一边说,韩渊一边留意观察杜玉章神情。见他眼神迷茫,却依旧重重点头,他也点了点头。
  韩渊一边盯着杜玉章脸色,一边措辞。事实部分都已经说完,剩下都是胡编——他更加小心,免得被杜玉章听出破绽。
  “那之后的事情,想必你就不太记得了。其实,是你不知用了什么药,在最后决战时假死过去。但陛下发现了端倪。”
  “什么?我……我假死?”
  “是啊。偷梁换柱,就像三年前一样。但这次有了三年前的教训,陛下却冷静了许多,再不会做出那种以身殉情的傻事了。”
  “……”
  杜玉章低下头,缓缓将手搭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总之,陛下说,既然你无意与他相伴终老,那他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在那场激战中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只是心伤颇重,所以先行回了京城。他说,若是你来,就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做一名好皇帝,是不会食言的。所以你在这边也要保重,却别让他担心。”
  杜玉章的手指渐渐收紧了。指节用力抠在胸膛上,压得胸骨生疼。
  那如蛆附骨的闷痛不见了。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咳喘也不见了。甚至,连他伤过的左臂骨头深处难耐的酸痛也一并不见了……
  泪水突然涌上了杜玉章的双眼。
  “杜大人,你不要太过神伤。原本我以为假死是你自己的主意,心想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些事不能告诉陛下,却要这样叫他伤心?可既然你自己也不记得了……那便算了。你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却总要好好活下去。你不过是忘了,却不是找上门来耀武扬威……”
  韩渊目光复杂,唇边噙着苦笑。他轻叹一声,
  “陛下若是知道你还回来找他,大概会很高兴的。我回京城后,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他知道。你……走吧。”
  “告诉他?你打算去哪里告诉他?”
  “自然是京城。”
  “韩大人,你说谎。”
  之前,杜玉章语气一直带了些犹豫。毕竟,他脑内昏昏沉沉,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要不是看出他这样,韩渊也不敢哄瞒他。
  可这一句,杜玉章却说得斩钉截铁,冰冷决绝。
  韩渊一怔,回过头去。他看到杜玉章低下头,发丝有些散乱。从韩渊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和用力抓在胸前的手
  那只手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将那一块布料都抓得满是褶皱。
  “杜大人!”
  韩渊忙上前扶他——他知道,杜玉章早年间身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虽说山谷内为他医治过了,可什么样的药也只能治那浮表的病,却不可能真的让时光倒流,更不可能真的挽回他早就千疮百孔的身子!
  除非有神仙下凡治好了他,不然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杜玉章根本经受不住!
  眼看杜玉章脸色越来越白,那指节太过用力,都显出青白色。韩渊顾不上自己也带着伤,连声问道,
  “杜大人,你没事吧?来人!叫大夫来!”
  杜玉章摇了摇头。他脸色如此难看,唇边却还有血色。而就算心绪波动如此,他胸膛中依旧心跳声声,却没有一点旧疾复发的迹象!
  杜玉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病,本就不可能治好。郑太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下了断言。就算是那一份起死回生的仙力,也只是是救命不救病……
  ——除非有朝一日,他与陛下之间的情愫被生生斩断。不然,他是不可能恢复的。
  ——可这份刻骨铭心的情深,哪里那样容易斩断?他做不到,陛下也做不到!除非……
  两行眼泪,顺着杜玉章的脸淌了下来。他用力抓着胸口,却感觉不到疼。他心里的疼比肉身这一点疼痛,又强烈何止百倍?
  “陛下……他在哪里?”
  “他回了京城……”
  “韩大人,你说谎!陛下死了……他死在了我手上!是不是!”
  “杜大人何出此言?若你当真弑君,我们又怎么可能叫你这样逍遥?”
  “带我去见他。”
  韩渊立起身子。他微微抿唇,摇头道,
  “陛下已经回了京城。既然你已经选了西蛮,选了苏汝成,你便随着他走吧。杜大人,京城中本来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据我所知,你在西蛮似乎过的也算开心。你忘了陛下,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
  “苏汝成是不是就在外面?”
  “……”
  “杜大人,我受了伤,无法久站。我这就找人送你出去——若今后还有机会相见,你我再一同喝酒。管家,送客!”
  “我不走。”
  “杜大人!”
  “若韩大人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一步步走遍这平谷关内外,一定能够查明陛下的下落。若这里不行,我就自己回到京城,去找侍卫、将军、王总管……我总能弄明白真相如何!韩大人,我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说什么见我假死,他就心灰意冷,弃我而去?不可能的!若陛下能做到,那三年前我假死脱身,他就不会苦苦找了我三年!陛下他……陛下他就算一根锁链将我锁在他身边,就算变装易容留在我身边,就算变幻嗓音身份骗我留在他身边……也不会真的放弃我!他更不会真的这样离开!若是我当真选了苏汝成……他才不会管身上伤势如何,一定会陈兵边境,胁迫西蛮将我带到边境,最起码与我分说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不露面,他就舍我而去?韩大人,问问你自己,说陛下能做出这种事你自己信不信!”
  一边吼,泪水一边从杜玉章眼里喷涌而出。到了最后,他已经是泣不成声。韩渊看着他,眼神悲悯,嘴唇几次颤动,却都没有能开口。
  “韩大人!是您伤口有恙?”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管家出现在门口,急匆匆问道,
  “大夫已经找好了,外面我备了软轿。韩大人,我扶您一把?”
  “不必。”
  韩渊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你叫大夫替这位客人看一看。若是他身体无恙,就将他送出去,交到门外那位西蛮人手里吧。”
  “韩大人!”
  杜玉章声线带着抖。韩渊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我与白大人公务繁忙。下次,若他再来,就不要请他进来坐了。”
 
第5章 -46
  苏汝成原本抱着胳膊靠在红漆门柱边,脸色有些落寞。这时候,将军府大门响了一声,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苏汝成他抬起头,正看到杜玉章。他眼神骤然一亮,脸上立刻带了笑意。
  “阿齐勒!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留在……”
  话头突然打住了。苏汝成这时候才看清杜玉章的脸。那双桃花眼微微红肿着,明显哭过一场。
  “怎么回事?你哭了!阿齐勒,是不是大燕皇帝欺负你了?!”
  苏汝成长眉一拧,目光投向那将军府。他挽起袖子,冷哼一声,
  “老虎不发威,当我西蛮好欺负?我苏汝成亲自送你回来,他还敢对你不好?你这样的人,落到他手里,是他大燕祖上积德!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
  苏汝成横眉立目,好像下一瞬就要爆发了。杜玉章却摇了摇头,轻声道,
  “苏少主,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你我之间谈什么求不求。阿齐勒,你想如何,直说就是。”
  “我想借你的马一用。”
  “马?你要马干什么?”
  “我要回一趟山谷。”
  “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才打过仗,战场大概都未打扫。说不定还有些叛军潜伏在山林里,太危险了。”
  “无妨。我要去那里看看,陛下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们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出答案。”
  “……”
  苏汝成嘴唇动了动。他感觉嘴里好像含了黄连,一直苦到心里去。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大燕皇帝。看着杜玉章那双红肿的眼,他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何苦?他值得你这样么?阿齐勒,我看得出来你是伤心了。一个总让你伤心的人,你为何却这样留恋,放不开手?”
  杜玉章抬起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苏汝成的心重重沉了下去。他再次开口,却只能无力地叹息一声。
  “那好吧,我送你去就是。”
  “不必了。”
  可他没想到,杜玉章拒绝得这样干脆。他眼眸低垂,眼周还带着一圈儿红。可他唇边却扬起一个苦笑,
  “谢谢你的好意,苏少主。但这次只能我自己去——也只该我自己去。”
  ……
  将军府,偏庭内。
  杜玉章走后,韩渊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脚步声响起,在他身后停下。
  韩渊回过头,看到白皎然立在原地望着他。那人目光如潭水,清澈无波。看着他,韩渊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你来了。”
  “嗯。”
  韩渊没再说什么,转过头重新望向灵堂。白皎然立在他身后,两只胳膊从他身后伸过去,轻轻搂住他腰肢。韩渊两手盖在他手背上,稍微用力,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处。
  白皎然的额头抵在韩渊背上。他声音放得很轻,
  “刚才,我听到管家似乎迎了什么人进来。是杜大人来了么?”
  “是他。”
  “那杜大人现在……”
  “我已经叫管家送他离开了。”
  白皎然一愣。
  “对不起。”
  韩渊声音低沉,
  “我知道你们三年没见,你大概很想见他一面。但我怕你禁不住他哭。皎然,你心肠太软,何况是面对他。可你若狠不下心,反而会害了他。”
  “你怕我说错了话。”
  “说错了话倒没什么。我是怕你没有说错,却多说了些不该叫他知道的话。陛下性情刚烈,杜大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能保住一个,就别将两个都赔进去吧。”
  “所以杜大人还不知道陛下……?”
  “恐怕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韩渊,之前你不是怀疑杜大人是假死?毕竟那一日的惨相你我是亲眼所见,他与陛下确实都没了呼吸。可杜大人竟然能死而复生,想必有外力作用。能瞒过陛下的人,只可能是杜大人自己,或者那个黄大夫受旁人所托……当然,木清曾经闯进杜大人的房间,也并非毫无机会。但杜大人是自己醒来走出寒潭,又毫发无伤。所以不大可能是木清捣鬼,要么是杜大人自己,要么是苏汝成与他合谋……”
  “你说得很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不都是你告诉我的!我不信,你还一条条给我分析可能性,说得言之凿凿,害我难过得要命——一想到杜大人竟然做了这种事,我晚上都睡不安稳。”
  白皎然垂下眼帘,似乎真的很难过。韩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了,也或许是苏汝成瞒着他做下的。你这样想,心里会好过些。我看他的样子,记忆有些恍惚,可能也想不起来假死的事情了。可他竟然会主动回来找寻陛下,说明他还没那么绝情。皎然,这就是我不想让你与他见面的原因。”
  “什么意思?”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做了手脚,他一定都没想过要逼死陛下。或许他只是想了断与陛下的一段情缘,或许是想要下半生的清净。也或许,他还是爱着陛下的,却不能原谅当初陛下的所作所为,只想远远避开……事到如今,我们谁也不会知道他如何想。但若是被他知道因为他的假死,陛下就这么……恐怕他心中根本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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