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也轮不到他们有?意见。
薛扶光是个狠人,他做事,向来都会做绝。
浩浩荡荡的禁军几日间接连抄了数家,高门大户牌匾被拆了下来,落得门户凋零。
不少街头的百姓瞧见,探个头唏嘘两声?,便又继续自己的日子。
说到底,皇帝是谁来当,都与?他们这?些人没有?干系。
他们只担忧今年冬天能不能穿暖,能不能吃饱,明年开春庄稼能不能长好。
皇后从冷宫中被带出来,听见发生了什么事,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面如土色,听着那太监道:“陛下有?旨,先?皇后与?先?帝感情甚笃,着赐先?皇后随先?皇入皇陵。”
皇后仰脸望着小太监:“你让我去给皇帝陪葬!?”
小太监纠正她:“是先?皇。如今陛下姓薛了。”
皇后冷笑:“薛家,薛扶光那小杂种,他也配!?让薛扶光来见我!”
话音未落,小太监身后跟着的几名禁军站出来,冷喝:“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出言不逊。将她拖下去!”
皇后便被捂着嘴,强行带走。
她满心?以为她能算计成功,结果却是与?六皇子惠妃没什么两样。
全叫薛扶光算计了!
……
薛扶光使人快马加鞭送信给薛家父子俩,告诉他们事成。同时用最快的速度登基。
改国号为雍。
这?消息也在同时,飞快的传入了郢朝人耳中。
郢朝的皇帝如今年逾五十?,在郢朝专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只可惜如今到底是老了,有?一些力不从心?,于是开始让自己的嫡子接手郢朝大小政事。
对于靖国巨变,不仅震惊,还有?一些茫然。
因?为他们不仅如今才得知?这?消息,先?前更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未曾得到过。
他们顶多只是知?道,靖国恭亲王世?子是个心?机了得的人,要除之后快。
谁能料到他竟然登上了皇位,一举成为了靖国的皇帝?
噢,如今不能称作靖国了,要改成为雍。
皇帝招来暗探的副统领,冷声?询问了靖国近来传回?的情报。
统领一一上报后,发现其中毫无问题。
唯独全然隐去了薛扶光一切相关动?作。
郢朝仿佛一个耳目被蒙住的聋子与?瞎子,山崩到了眼前才发现不对。
比起这?,更让郢朝皇帝脸色难看的是:“传朕急召,命慕见书?立刻滚回?郢朝,交代靖国近来所发生的一切!朕要拿他试问!”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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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薛府。
入冬, 雪落了满院,竹林苍翠覆上一层皑皑白雪,压弯了枝头。
薛挽兮听闻薛扶光成功时, 着实是松了口气。
在?薛扶光动?身前往皇宫前, 薛家的暗卫半数多被调来守在?薛挽兮身边。
薛挽兮本?是要拒绝的, 但对上薛扶光那笃定的眼神,只好顺了他的意思。
宫玄守在?薛挽兮身边, 低声道:“郡主,世子?传消息说,晚上要回府中。”
薛挽兮颔首:“让厨房准备饭菜。对了,父王与大哥那里可有信件传回来?”
宫玄摇头:“世子?前几日便使人?去送了信, 应当过些时日才会?有回信。”
他们说着,不久后薛扶光便回来了。
宫中要清理的人?口太多,薛扶光虽然登基为帝, ??每日晚上都出宫回薛府。
他行事狠厉,几日间杀了一堆人?, 倒也没人?敢在?这关口上为这种小?事不要命的说什么。
马车哒哒哒停在?大门前。
门房来将?马车迁走,薛扶光与韶景两人?入了府中。
他面上拢着一层疲惫之?色, 纵使脑子?再聪明,近来要处理的事务也过于繁多了,让他有些精力不济。
入了薛挽兮的院子?, 小?厮将?厚门帘子?放下,那股冷风便被隔绝在?外。
室内烧着上好的炭,热气腾腾, 慕见书抬手为他解下大氅,拍了拍头顶落上去的几朵雪花。
薛挽兮抬着眸子?,打量了慕见书两眼, 心?思转动?,嘴中??什么也没说,而是让薛扶光快坐下吃饭。
厨房中炖了药补的鸡汤,让薛扶光喝了小?半碗后将?身体暖起来,才正式动?筷。
薛家饭桌上没有多少规矩,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薛挽兮用公筷为薛扶光夹了两筷子?菜,轻声道:“阿如,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来,你眼下都青了。”
薛扶光面露暖色,笑着道:“姐姐,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
他吃了两筷子?菜后,道:“对了,父王与大哥的信送回来了,有一封是给姐姐你的。韶景,将?信给郡主。”
薛挽兮收下信,没有急着拆开。
她握着手中的筷子?,轻声道:“父王与大哥年关时回来么?”
薛扶光顿了下,慢慢道:“年关还有月余,应当不会?回来了。”他说完,又补充道,“姐姐,抱歉,今年我怕是也不能?待在?家中了。我得去郢朝一趟。”
薛挽兮垂下头,神情像是有所预料一般。
她慢慢转头望向?慕见书:“那,姐姐能?问阿如一个问题么?这位曲五,是郢朝人?罢,阿如与他关系不一般,是么?”
立在?薛扶光身后的慕见书倏然抬起眼眸,望着薛挽兮。
心?脏吊了起来,被一根细绳狠狠系紧,只要薛挽兮或者薛扶光再说一句话,就可能?将?其勒成两瓣。
尤其是,薛扶光的话。
他视线自薛挽兮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薛家人?好像各个都懂得怎么掩盖自己的情绪,让外人?难以察觉。
无论是薛扶光,还是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薛挽兮。
于是他将?视线移向?了薛扶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能?清晰的瞧见他挺翘的鼻尖,在?寒风中冻的泛白正勉强回点血色的薄唇,还有一截雪**致的下巴。
便见薛扶光先勾了勾唇角,声音蓦然放的很柔软,像是提及了他十分珍重的心?爱之?人?:“是。”
慕见书心?间那根绳子?骤然松开,而后自体内泛起一股燥热。
也或许是因为这屋中烧的炭太多了,他才会?如此的热。
这算是什么?
见过薛扶光的家人?么?
薛扶光弯着眉眼,低声道:“他是郢朝人?,他本?名叫慕见书,姐姐日后可以唤他的真名。”
薛扶光偏头,望着耳朵通红的高大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悦。
慕见书在?床下的时候,总是羞耻的让他觉得可爱无比,让他心?尖发痒升起逗弄的心?思。
不过,看在?今日是第一次让他在?薛挽兮面前露面的份上,薛扶光决定好心?一点,不特意捉弄他。
他站起身,低声道:“你将?面具解下罢。”
他抬手去碰慕见书脑后的绳索。
慕见书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按住薛扶光的手,自己解下面具,露出面孔。
他望着薛挽兮,声音僵住的如同他的表情般,透着一丝无措与仓惶,像个初次见到陌生人?的小?孩:“见过郡主。”
薛挽兮瞧清楚他的模样后,弯着眼睛夸赞道:“你长得很好看,是我见过除扶光外,第二英俊的男子?了。”很般配。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下人?说。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便好。
慕见书的耳朵便更红了,像是时刻能?冒烟。
薛挽兮抿着唇,叹气:“阿如,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便是,但父王与大哥那里,你得自己去说,姐姐没法?帮你。”
恭亲王拿薛扶光当命根子?,知道他没有娶姑娘的心?思,而是看上了个男人?,肯定要气死。
更不要提,这两人?一看便知道,薛扶光定然是在?下面的那个,恭亲王届时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
至于薛鸿文么……反倒可能?好说一些。
他与慕见书之?间瞧起来有那么几分的相似,没准儿性子?也相投,打一架便能?作罢。
毕竟薛鸿文对薛扶光的溺爱程度,只要薛扶光乐意,他什么都会?答应。
比起娶个娇滴滴的姑娘回来让薛扶光护着,薛鸿文可能?反而更乐意多个人?护着薛扶光。
薛挽兮在?心?头将?薛扶光未来要面临的磨难数了一圈,发现?问题好像也不算大,于是在?心?头悄悄松口气,吩咐人?再布一双碗筷:“既然如此,慕公子?,坐下来一起用饭罢。”
慕见书受宠若惊,挨着薛扶光坐下,总觉得自己有种在?梦中未睡醒的错觉。
他从前,连多看薛扶光几眼都得克制,而今能?得到薛扶光的已经足够让他欣喜若狂。
一如他陷入对薛世子?爱慕的深渊时做的永远只能?望着他的最坏打算,碰触到薛扶光后,他也早早准备后隐匿在?他身边,永远做一名暗卫,不叫任何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可薛扶光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了他更多。
他孤寂而寒冷的人?生中,本?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他的世子?成了突兀闯入其中的一抹天光。
……
薛扶光喝了一点酒。
冬日喝酒,暖身驱寒,还能?助兴。
薛扶光是会?喝酒的,他从前在?外与那些狐朋狗友乱混,装浪荡子?的时候,总是离不开喝酒的场合。
不过家中不许他多喝,因为他身体弱。是以,薛扶光的酒量算不得多好。
眼下喝的几杯酒,还不足以让他醉,??有些醺醺然。
浑身暖融融的,裹在?热意中。
他压着慕见书,被他宝贝似的环在?怀中,生怕他受一点寒:“高兴么,今日让你见了我长姐。”
慕见书的声音里满是忍耐到极点的克制,小?心?翼翼动?作着,一手插入薛扶光的发丝间,扶着后脑勺温柔摩挲:“谢谢世子?。世子?对属下的好,属下会?用这辈子?来偿还。”
薛扶光被弄得皱起眉头,呼吸急促了些,酒意上涌,被驱散至全身,小?小?的方寸之?地热意蒸腾,使得他鬓角与鼻尖凝出星星点点的细碎汗珠,低头便蹭在?了慕见书的脖颈间。
他的声音是有点软的,大概是喝了酒,带着醇香醉人?的气息,让慕见书的心?尖也柔软无比。
薛扶光说:“叫什么世子?。你不是喜欢叫我乳名?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在?我未允许前,你便偷偷叫过好几次。慕大人?,你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啊。”
慕见书压着他后脑勺的手更用力了些,亲吻掉他额角的汗水,哑声问:“嗯,属下有罪。”
他抱着怀中的人?翻身,翠色的床幔便不受控制的晃荡起来。
慕见书拉着被子?,将?薛扶光盖紧,唤出了他心?心?念念的称呼:“阿如。”
薛扶光仰头,狠狠咬着慕见书的肩膀:“叫就叫,不要发疯。”带着哭腔。
慕见书想,他已经还怎么控制的住呢?
他肩头的肌肉鼓紧,盯着那些在?烛火中像细碎的金屑,而后晃荡着溅碎的水液。
薛扶光没有被酒混淆自己的意识,但被慕见书弄得迷糊了。
慕见书在?他要坚持不住闭上眼睛前,贴着他的耳廓问:“世子?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叫你阿如的?”
薛扶光又困又累,还很难受,只想结束这场折磨,软着声音迷糊回答:“腿受伤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做了噩梦,你叫醒我的时候,我听见了。”
慕见书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他拥着薛扶光,手掌轻轻摩挲着他膝上狰狞的疤痕。
“做了什么噩梦,可以告诉我吗?”
他还记得,那时他的世子?在?梦中都哭的那样惨,满脸的痛苦。
他永远不希望薛扶光脸上再出现?那样的神情。
薛扶光只想睡觉,低声喃喃:“就是做噩梦啊……梦见被抄家之?后的事……”
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听不清。
慕见书愣怔着,在?他闭上的眼眸上落下个亲吻,带着湿漉漉的温热水汽:“不会?的。我在?,不会?的。”
他不知道薛扶光只是做了那样一个噩梦,还是有更多的意思。
慕见书不想深挖下去,因为他会?永远守在?薛扶光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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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禁军副统领向皇帝汇报时, 见幕帘后探出一只脚,隐约瞧见帘幕后的人姿势豪放两腿伸着,倚在椅子中翻看奏折。
那身?形足足比他们的新帝大了一倍。
他对这姿势与气?势太过于熟悉了, 以至于张嘴下意识喊:“寨、寨主?”
帘子疏地掀开, 他被一手拽入其中, 嘴还被捂住。
在他满心担忧自己要被杀人灭口时,拽着他的人松开, 低声骂骂咧咧:“认出来了也不知道?小声点?老子真怕这次栽在你们这群瘪犊子身?上。”
副统领被放开,便见到了帘子后还坐着一人,长着与薛扶光八分像,只是气?势不太相同的少年。正拘谨小心的坐在一旁。
那张脸, 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们寨主则坐在主位,正在批奏折。
他小声问:“寨主、啊不是,统领, 你咋在这?还敢翻皇上的折子,你不要命了咋滴?”
周岷山翻了个白眼:“你懂屁。你寨主我这是领皇命坐龙椅批奏折, 干不好要掉脑袋的。”
副统领闻言,声音压的更低了:“那, 皇上哪儿去了?”
周岷山叹气?叹的更厉害:“郢朝。”
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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