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湿透了。
后穴分泌出足够多的液体,因此进入的时候很容易,更何况他们做过这么多次,可他还是觉得涨。
空虚的地方瞬间被撑满,他呜咽得更加厉害,张口咬在乔聿肩膀,又被捏着下巴移开,唇舌被作乱的手指玩弄。
乔聿的动作却始终很轻。
他缓慢进入,缓慢抽出,温柔地慢条斯理,感官却在轻柔的摩擦间被无限放大。许沅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是如何被打开,又如何被深入。
他逐渐有些受不了,揽着乔聿脖子语无伦次地恳求:“你……快一点……”
“别,难受……好胀……”
乔聿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挺腰深入几分,性器在他每寸敏感的内壁碾磨,换来许沅崩溃般的呻吟和甬道内让人头皮发麻的收缩。他里面被水浸透了,又湿又热,动一动就会有很容易被感知到的颤抖。
乔聿起身将他抱在怀里,两人结合的部分就又陷下去几分,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去捉他的唇,将喘息和呻吟都吞进口腔,连带着性器也更深地吞下去,到了一个隐秘又脆弱的地方。
Omega的生殖腔已经半开,性器在腔口打转,酥麻感丝丝缕缕顺着神经传导,引出几声轻而娇的吟叫。
乔聿的性器就这么顶在腔口,咬着许沅的耳垂问他:“痛吗?”
许沅颤抖着摇头,下一秒却惊叫起来,尾音有些奇怪的绵软。是乔聿强硬地顶开了他的生殖腔,滚烫坚硬的东西毫无保留地进到最深处,他从未被进入过的地方被彻底打开。
痛感猛地袭来,还夹杂着难以形容的快感和满足,大脑一瞬间空白,有那么片刻他觉得自己晕过去了,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有埋在体内的那个东西触感鲜明,还在来回抽插着。
“乔聿……乔聿……”他被顶地上下颠簸,声音里哭腔明显,只能无助地叫他脑海里唯一的名字。
温热的胸膛就贴上来,他们肌肤相贴,仿佛密不可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下体麻得几乎没有知觉,那不停进攻的性器才终于停下来,埋在生殖腔里慢慢胀大。
许沅已经脱力,迷迷糊糊地想,是要成结了吗?
可下一瞬,那滚烫的温度却从他生殖腔里退了出去,像往常一样射在穴口里。
还是没有被标记啊……昏睡过去之前,这个念头从许沅脑海里闪过,很快就不见了。
乔聿将性器抽出来,关掉落地灯,躺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黑暗掩盖了他的神情,只有交织在一起的两种信息素气息格外明显,好像已经融合在一起了,但他知道,用不了天亮它们就会分开,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沅在他身边睡得很熟,或许真的是累坏了,睡梦中都发出轻哼,不安分地往他怀里滚。
乔聿没动,只偏头看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Omega睡得累了想翻身换个姿势,却被一双手臂很用力地箍进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不太舒服地皱皱眉,下意识推拒,却被更紧地拥住。
乔聿抱着他,呼吸微颤,很轻很轻地唤出那个他遗失了十年之久的称呼:“阿沅。”
阿沅,阿沅……
他在这一刻突然想通,他还是爱许沅,他放不下,他都承认。
这场单方面的较量,本来就没有什么输与赢。
不如彼此放过。
第36章
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脑子内外混乱不堪——这是许沅醒来后唯二的感受,他小心翼翼地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低垂着头,试图回忆昨晚上的来龙去脉。
他被诱导发情,一个人跑出来躲在巷子里,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任由来势汹汹的发情期淹没神志……
然后呢?
然后……他好像拨通了乔聿的电话,紧接着他获得了一个温柔的怀抱、温柔的亲吻和一场温柔的性事。
这是乔聿第一次帮他度过发情期,也是乔聿第一次在床上这样温柔。
想到这,许沅隐隐觉得脸颊发烫,重新缩回被子里,将半张脸都蒙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乔聿……”
刚刚度过发情期的omega总是很容易对与自己契合过的alpha产生依赖眷恋的情绪,即使并没有被标记。
许沅抓着被子,用很轻柔的语气唤这个名字,就像在唤自己体贴的恋人,尾音都粘腻,像最不设防的撒娇。
他依旧沉浸在昨晚的美梦里。
“醒了。”乔聿穿戴整齐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沅,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彷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穷途末路的旅人在荒漠中臆想出来的一片绿洲,只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死掉或疯掉。
于是“啪”地一声,美梦气泡被戳破,碎成了粉末。
理智终于回笼,许沅被惊醒一般,猛地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向乔聿,眼神中有一丝不明显的惊慌,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乔聿似乎是愣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把衣服扔到床上,声音淡漠:“衣服穿好,我在客厅等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动作干脆利落,连多待一秒都嫌多余。只有许沅轻飘飘的“好”字飘散在空气里。
许沅抓着衣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多到数不清的痕迹,嗤笑一声,套上衣服下了楼。
Alpha西装笔挺,姿态良好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纸,正被翻来覆去地摆弄。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向许沅的方向看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
“这个,作废了。”
纸张被递到许沅手中,于是他轻而易举地看清了上面的字,这才想起他们当时是拟过这样一份协议的,这是一切荒唐的开端,也是曾让他窃喜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乔聿站在他对面,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连表情都看不清:“我不想继续了,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为什么?”许沅捏紧手中的协议,他觉得自己在发抖,“时间还没到,为什么就……”
“许沅。”乔聿打断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份东西本质上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我现在说,我不想再继续,它就结束了,明白吗?”
“可是,可是说好是三年的。”许沅仍然反应过不来,语无伦次地向想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没有可是。”乔聿盯着他,“我玩腻了。”
他的语气这样随意,和“我饿了”没有什么不同,却尖锐地如一根钢钉,把许沅死死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原来是这样吗?
他玩腻了,于是过往十年的恩怨纠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他们不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或许几年以后,谁也不记得彼此生命中曾有这样一个名字出现过,那些纠缠不休的回忆就如同清晨的雾气,在太阳升起的一瞬彻底消失,永远也见不了光。
这份意料不到的重逢被高高拿起,又这样意料不到的轻轻放下。迅疾无声。
Omega低着头,等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收敛起所有惊诧和不解。他声音轻快地说了声“好”,嘴角始终挂着笑,乖巧又动人。
乔聿不会知道,这是他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份尊严与体面。
第37章
其实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他用的东西不多,想带走的更不多。又或许是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也就下意识的没有添置多余的物件,省得到时候带着不方便,留下更不方便。
走的那天乔聿不在,大概是觉得把时间浪费在同他告别上没什么必要,也实在不想再见他,索性让彼此都清净。
许沅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照在树梢,洒下些斑斑点点的金光,笼在身上暖融融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被阳光刺得眼睛发酸,抬起手挡在额角,就那么站着看了好久,却到底没有回头,拉着箱子径直向着远处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某一个自己告别。
这感觉可真奇妙,许沅边走边想,明明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也有家可以回,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个无处可去的流浪者,没有一个可以归属的地方。这个城市这样大,来往的人这样多这样密,可却这样空空荡荡。
每个路过的人脸上都没有表情,模糊一片,谁也猜不出他们在想什么,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师傅,麻烦送我到机场。”
许沅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俯身钻了进去,这才掏出手机,想起什么似的,给乔聿发了条信息:
“乔聿,我走了,这次是真的不用再见面了。
房子里还有些我剩下的东西,带不走,你直接扔掉吧。
再见。
祝好。”
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几百字放不下,几千字也未必能讲明白,可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什么好像都找不到意义,不如清清静静地来,清清静静地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纠葛,前因后果所以但是早就捋不清了,在这划上句点倒也称得上是圆满。
发完信息,许沅将手机关机,紧紧攥在手里。车窗开着大半,他一直盯着窗外看,直到车子行驶过湖边,他手一扬,手机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湖中,没什么声响,只激起几圈涟漪,很快就被抚平了。
许沅这才觉得轻松一些,他想过一段所有人都无法找到的日子。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只有他一个人。
飞机降落在平城的时候是傍晚,落日余晖铺满山头水面,美得像一幅画。
平城是个小镇,偏南方一些,气候湿润温暖,没什么高楼,大多是些低矮的小院落,老人小孩搬着板凳坐在门口,笑吟吟看着来往的人,碰见相熟的打个招呼,陌生的也会问候一声。
“小伙子,看你面生,第一次来吧?”
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摇着蒲扇,打量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
“是啊。”许沅笑着点头,指了指隔壁的院落,“我叫许沅,以后会住在这里,从今天起就是邻居了,您怎么称呼?”
“哎呦,好啊好啊。我姓徐,你叫我徐奶奶就行。”徐奶奶站起来冲屋里挥了挥手,“小福,快出来!”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脸颊红扑扑的,看见许沅愣了愣。
许沅冲他挥挥手,他就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这是我孙子小福。”徐奶奶把小福往前推了推,“以后你要是对哪块不熟,可以让小福带你认路,别看他年纪小,机灵着呢。”
“好。谢谢徐奶奶。”许沅微俯下身,摸了摸小福的头,“也谢谢小福。”
第38章
“许沅哥哥!”
许沅听到声音打开门,就看到小福胖乎乎的小脑袋探进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仰起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奶奶做好了饭,叫你过去和我们一起吃呢。”
“知道啦。”许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在小福肉肉的脸颊上捏了捏,“你先走吧,我马上就过去。”
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和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相熟了起来,徐奶奶对他尤其好,知道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隔三差五就让小福过来叫他一起吃饭,在饭桌上同他谈些家长里短的事,却从来没问过他从哪里来,又为何独自住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过去的时候,小福正蹲在门口数蚂蚁,看见许沅立刻蹦起来拉住他的手,瞬间就把刚才数到哪只蚂蚁忘得一干二净:“许沅哥哥,你终于来了,我都要饿死啦!”
“喏。”许沅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递到小福面前,“哥哥给你赔礼。”
“看在糖果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小馋猫。”许沅戳戳小福的脑门,抬头看到围着围裙的徐奶奶,乖巧叫道,“徐奶奶。”
“小沅来啦。”徐奶奶招呼道,“快坐下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哥哥你尝尝这个。”小福夹了一筷子菜到许沅碗里,一脸期待地看过去,“可好吃了,是不是?”
许沅夹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后故意露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真的超级好吃,小福真棒!”
小福就很开心地笑起来,两只小短腿在凳子上晃晃悠悠。
真好啊,许沅也眯着眼笑,他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烟火气的生活,眼里心里都是满足和愉悦。
之前听徐奶奶说过,小福的爸爸妈妈都在其他的城市工作,隔好长时间才会回来一次,徐奶奶年纪又大了,腿脚不是很方便,很多事不能陪小福一起做,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同龄人少了许多陪伴与关怀。
因此许沅总会下意识在小福身上倾注很多,这样好的人家,这样好的孩子,理应得到更多。他曾以为自己是陪伴者,后来仔细一想,在这段偶然相逢的旅程中,他好像才是被陪伴的那个。
他收获的远比付出的要多得多。
“哥哥。”小福扒完最后一口饭,顾不上擦嘴角沾着的米粒,放下筷子问道,“明天你有空吗?”
“怎么了?”
“我们学校明天有演讲比赛,我也报名参加了,你可以去看吗?”
小福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瞅着许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许沅瞬间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当然可以。”他连忙点头,“我去帮小福拍照,把你最勇敢的样子记录下来。”
“就这么说定了!”得到承诺的小福一下子兴奋起来,伸出一只手,“我们击掌,不许反悔哦。”
许沅的手掌和他的拍在一起,笑着说:“不反悔。”
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半空,街上的灯大多熄了,小镇上的人们睡了大半,和他曾经生活的城市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他站在门口,借着月色打量这个闲适安逸的地方,直到感觉有些累了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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