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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2-01-01 10:55:48  作者:回南雀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用指纹开了楼下公寓大门,不想再听她废话。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想要我投资他们不切实际的垃圾项目,或者跟我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罢了。
  我喝过她的奶?真的又怎么样?光是想象那副画面就够让人倒胃口了。
  “等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试图阻止我进门。
  我被拉得一趔趄,往后倒退几步,可能喝了酒的关系,脚下有点飘,身体差点维持不住平衡摔倒。
  “放开!”我站稳身体,回过头一字一顿,带着警告地命令她。
  她不住向我道歉,手却还是没松开。
  “桑念,小念……”她叫着不该她叫的亲昵称呼,牢牢抓着我的胳膊,嘴里吐出荒唐至极的语句,“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生的,我才是你妈妈……”
  一阵微风,吹散烟头长久积累的烟灰,带着余温的灰烬滚过手背,烫得我瞬间蹙起了眉,从回忆里醒神。
  熟悉的摩托声自后方传来,我心里暗骂一声,几秒的功夫,交警就在我车前停稳摩托,下车朝我走来。
  “这里不准停车。”
  我回身从扶手箱里掏出驾驶证,熟练地递给对方。
  “我知道。”
  交警看着我,没好气地从我手里取过证件。
  开好单子让我签好字后,他将驾驶证递还给我,语气不善地警告道:“马上开走,不然我叫拖车了。”
  扯了扯嘴角,我随意将证件丢进箱子里,最后再看了眼宠物医院方向。
  纪晨风对远处的窥视一无所觉,接过护士递给他的记事板,似乎是没有听清对方说的话,微微俯身,将脸更凑近对方。
  小护士红着脸,忽然想起什么般,赶忙绕到了对方戴着人工耳蜗的那一边。
  收回悬在窗外的手,掐灭烟头,我在交警的注视下,故意制造很大的轰鸣声,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第2章 明明就是个变态
  “你在看什么?”
  莫妮卡从身后探头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我不动声色退出邮箱,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回头看向她。
  “你这样很没礼貌。”
  莫妮卡完全不以为意:“我看到了,是个好酷的帅哥,你改性向了吗?”
  莫妮卡今年二十四岁,拥有178的傲人身高,若踩上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差不多与我齐平。她是我小姨公司里人气最高的女模之一,意大利与丹麦混血,少见的红发与脸上零星的雀斑让她很受运动品牌的欢迎,几乎一有档期就会被订。
  虽然从小长在国外,但她中文却非常好,曾经还给自己取过一个中文名,叫“杨玉环”。若不是后来知晓这位美人三十多岁就香消玉殒,怕触了霉头,可能现在还到处逼着人叫她玉环呢。
  “你喜欢男人我都不会喜欢。”我冷冷道。
  莫妮卡刚刚惊鸿一瞥的,是私家侦探发来的关于纪晨风的近况汇总。里头附了张对方的生活照,拍得跟模特卡似的,因此引起了她的误会。
  严善华虽然与我是血缘上的母子,但我俩可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25年来,她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她,把自己重要的未来全压在她一张嘴上?
  从三年前开始,我就聘请了专业的私家侦探监视她和纪晨风。每个星期,侦探事务所都会将两人的行踪轨迹、交友情况等等汇集成册通过邮件发给我。
  纪晨风毕业实习的事,严善华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就连纪晨风拿到实习工资那天,买了一只小小的蛋糕与她一同庆祝这种小事,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可不一定。”莫妮卡绕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来,“你和那些女人长久不了,说不准正是因为你没有找准‘型号’。”
  看不下去我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小姨许汐在自己的模特公司“艾丽娅”里给我安排了一个经理的闲职,好让我在桑正白面前看起来像点样子,少挨点骂。
  我不需要每日坐班,也不用参与公司的任何决策与经营。有时候许汐会让我坐在电脑前帮着看模特卡,挑选要签的模特。她一直说,虽然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挑选美人儿的眼光却一骑绝尘,非常独到。
  “跟自己一样的身体做,不觉得恶心吗?”我有些嫌弃道。
  虽然是个闲职,但碍着我的身份,艾丽娅里从上到下不是对我敬而远之就是逢迎巴结。只有莫妮卡敢和我开玩笑,还敢开带颜色的玩笑。其中一部分原因,纵然是她天性如此,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是许汐的同性情人。实打实的,会接吻上床的那种情人。
  我要是孝顺点,都可以尊称她一声“小姨夫”。
  “才不一样。”莫妮卡双手抓握着胸前的两团空气,用一种我不想明白的自豪语气道,“丽莎的胸比我大多了,超级软!”
  有那么瞬间,我深觉她真是只恼人的美洲大蠊——没有哪种生物光靠翅膀发出的震响,就能让人如此心惊胆战。
  没等我想好对她的发言做何评价,一本厚厚的文件夹便将她的脑袋打偏到一边。“碰”地一下,带着响。
  许汐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红唇抿起,脸上透着薄怒。
  “摄影师等你半天了,你在这里聊得倒很开心。是我给你工作安排的太少了是吗?”
  莫妮卡表情吃痛地捂着脑袋,一刻不敢停留地站起身:“哎呀,我以为还没到时间呢。我这就去,这就去,你别生气了!”说罢,逃似的一路小跑着远去。
  对着消失在拐角的女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许汐收回视线转向我。
  我以为她要算方才的账,刚想提醒她先聊起18禁的是她的小情人,就听对方开口道:“听说你又把心理医生炒了?”
  许汐长相艳丽,浑身透出成熟女人的韵味,与莫妮卡那种阳光少女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虽说是“小姨”,但她其实只比我大十岁,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桑夫人最小的妹妹。因为性向的问题,除了我和桑正白,已经约等于同家里人断绝来往了。
  “我又没病,看什么心理医生。”我瞥了眼她,点开手机里之前看了一半的电影。
  “你我这么觉得没用,得你爸也这么觉得才行。你要是能改掉随便乱发脾气的毛病,不要老闯祸,他或许就不会再逼你看医生了。”
  “他要的不是儿子。”我笑起来,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要的只是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完美的复制品。这个复制品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要时刻冷静睿智,拥有像机器人一样的假笑。”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让他满意过。从前我以为是他太苛刻了,现在一想,又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是他的种,所以怎么也无法达成他的期望。如果换成纪晨风,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好了,不提他了。你难得来公司,中午和我们一起去吃饭?”许汐转开话题。
  “不了,我下午有约。”
  “又交女朋友了?”
  在她眼里,我可能只有在身边有伴儿的时候才会变得忙碌起来。我确实也很愿意去满足那些女人的需求,但可惜这次不是。
  “没有,我要带我家的乌龟去看病。”
  她走向办公桌的脚步就像突然被胶水粘住了一般突兀地停止,表情充满难以言喻的古怪。
  “你家的……乌龟?”
  是的,我家的乌龟。
  我将那只巴掌大的中华草龟装进快递盒里,带到了纪晨风所在的宠物医院。
  等候区坐着好几个与我一样带着自家宠物的男男女女,可能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无聊,对面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孩渐渐聊到了一块儿。
  “你也是网上刷到的吗?我也是。我听说这里的医生很厉害,异宠也能看,我就把我家的小狐狸带过来给看看了。”白衣女孩拍拍膝盖上的藤箱道。
  “他们医院官方号我一直有关注的,平常做的一些科普都很专业,医生讲话也都是条理清晰,很有逻辑的。特别是最近新来的纪医生,哇,你有没有看过他正脸,超级帅,又帅又专业。”粉裙女孩说到兴起,分贝都高了一些。
  就这小小一家宠物医院,竟然还有官方账号?真是网络大数据时代,什么都要做数据。
  许汐前几天还在那嘀咕,要不要也开个官方号做些模特行业的日常视频发网上。一来赚点知名度,二来也搞搞科普,省得老有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进了模特圈就跟进了盘丝洞一样,到处都是妖精。
  两个女孩没一会儿叫到了号,一前一后离去。我掏出手机轮换着搜了几个关键词,很快搜到了各个平台上“白橡果宠物医院”的官方账号。
  戴上无线耳机,点开浏览量最多的那支视频——主角是纪晨风与一只海盗眼的白猫。
  白猫体态匀称,通体没有一丝杂毛,完好的那只眼睛是纯粹的蓝色,另一只眼睛眼眶部位微微下陷,有着块狰狞的疤痕。应该是眼球受损,进行了摘除手术。
  视频里,纪晨风仰躺在一张躺椅上,脑袋往画面的另一侧歪斜,胸膛缓缓起伏,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似乎有着波斯猫血统的白色长毛猫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向他,仰头观察一番,后足一蹬,轻松跃进了上方男人的怀里。
  纪晨风一下被它的重量压醒,没有口罩遮掩的正脸就这样毫无预兆呈现在视频里。令人印象深刻的深邃眉眼,带来清冷感的薄唇,以及收束干净的锋利下颌线,组成一张视觉冲击力满分的男性面孔。
  他蹙着眉,睡意朦胧。我以为他会生气,是我就会生气。但他却连声抱怨也没有,只是垂着眼,好像很习惯了一样抱过膝盖上的白猫,将双唇轻轻贴上它的脑袋,用下巴磨蹭它的耳朵,做着完全不符合他外表的事情。
  白猫长长的尾巴轻柔地扫过男人的手臂,脑袋搁在对方颈窝,光看它恨不得把整只猫都贴在对方身上的架势便不难看出——它爽炸了。
  纪晨风亲了白猫片刻,兴许是太困了,搂着它重新倒回方才的位置。白猫温驯地蜷在他胸口,没有挣扎,惬意地闭上了眼。两者就如同一对缠绵的恋人,彼此依偎着睡去。
  【妈妈,我恋爱了!】
  【我竟然磕了人外,救命啊!】
  【人不该,至少不能……】
  【纪医生的颜也太能打了,我愿用身上十斤肉换被他抱在怀里亲一亲额头!】
  【我发出鸡叫!!隔壁七十岁的奶奶以为天都亮了!】
  【酷哥的宠爱谁能拒绝的了?谁能?!连我们一向高冷的船长都沦陷了!小猫咪果然也是颜控!】
  这甚至不是一个科普视频,纪晨风搂着猫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理解,倒回去又看了一遍,这次把弹幕都给屏蔽了。遮挡画面的弹幕消失后,连纪晨风唇角略微上扬的弧度都变得清晰起来。
  我本来以为清冷系的长相不适合笑,没想到他一笑起来颇有点“冬日暖阳”的调调。如果他给许汐投简历,我大概率会让她签下他,然后送他去拍秋冬系列的男款风衣广告。
  一个被保姆养大的,长在贫民窟,从小饱受欺凌,被骂难听绰号的家伙,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笑?
  没钱没势,连三十万做手术的钱都拿不出的人生,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将视频暂停,定格在纪晨风抱起猫,露出浅淡笑容的那一幕上。
  说不定是为了数据故意演出来的……
  “请问是桑先生吗?”
  注意到眼前摆动的手,我取下耳机。
  “是我,已经叫到我了吗?”我收起手机,抱着纸盒起身。
  “是的,请跟我来。”护士将我往走廊另一头引,“您预约的是纪医生吧?看的宠物是中华草龟是吗?”
  “对。”
  “纪医生可是我们的网红医生呢,最近很多人预约他。”护士笑着道。
  我跟着护士的指引,进到编号为“3”的诊室。
  “纪医生,中华草龟,年龄是八岁左右,雄性,症状是不吃东西,没有精神。”护士将我之前登记的信息表给到房间里的年轻男人后便离开了诊室。
  对方看了一眼板子,戴着口罩的脸从电脑后探出,轻声念出我的名字:“桑……念?”
  嗓音低沉悦耳,十分配他的长相,音调却非常奇怪,就跟莫妮卡一样,并非完全的走调,只是不那么标准。
  “是我。”
  他视线在我脸上停驻片刻,点点头,放下板子,身体转向电脑:“宠物叫什么?”
  我将快递盒放到桌子上:“小草。”
  几年来,这还是这只乌龟第一次有这么正式的名字。平日里只有唐必安会亲昵地叫它“小龟”,我有时候心情好,会叫它“小王八”。
  确认过姓名后,纪晨风起身朝盒子里探出手。
  他的靠近使我能轻易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不是香水味,甚至不是沐浴露味,更像是……医院里随处可见的,大块洗衣皂的气味。
  廉价,还有点涩。是我讨厌的味道。
  纪晨风动作轻缓地拿起盒子里的乌龟,在我面前仔细做起检查。修长的手指抚过乌龟的每一片背甲和躯干,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病灶。
  他的反应不似作伪,看来严善华并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他或许知道有人借了三十万给他们母子,但并不知道是谁。
  他一定到现在都在感念那个帮助了他的“好心人”,心心念念想着早日把钱还给对方。哪晓得“好心人”并不稀罕他的三十万,只希望他快点去死。
  话说回来,三十万还了三年,纪晨风预备再还两年才能还清,兽医这份工作看起来也不怎么赚钱。还不如去做模特,多接两个广告,说不准一个月就能还清了。
  干脆给严善华一笔钱,让她把纪晨风送出国继续念书吧,省得他待在国内总让我提心吊胆的……
  “你能……不要一直盯着我吗?”纪晨风将乌龟翻了个面,继续检查它的腹甲,说话时,只是朝我这边扫过一眼,又轻轻落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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