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尸体检验之外,对其她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
“要不……”陶燃锦实在是被她烦得不行。
她不过还只是一个警校的学生,几乎不怎么出现场,更不会参与到什么重大的刑事案件侦破当中。
“猫的你要吗?”陶燃锦心头灵光一闪。
“可以的,没有问题!”梁芷兰两眼放光,一口答应了。
陶燃锦不过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她不会想到梁芷兰能给她带来什么东西。
想到几天之后,梁芷兰居然给她打了电话。
“你给我那只猫,它是被人毒死的。”梁芷兰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疑惑,“用的是一种稀有的化学元素,市面上买不到的那种,可能只有在化学实验室里才有。”
陶燃锦慢慢地挂了电话,她心中的疑云渐渐散大,笼罩了整个澄澈如洗的天空。
第56章 病娇现
“小欢这次月考考得不错, 她肯定能考上本省的重点大学,外省的985也可以冲一冲的。”柳铭烟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在火锅蒸腾的雾气里,告诉了陶燃锦这个好消息。
曾欢是柳铭烟和陶燃锦一起资助的一位高中生小妹妹。
她是家中的长女, 下头还有两个弟弟。
本来初中毕业之后, 虽然说她考上了重点高中, 但家里人依旧让她辍学去打工。
陶燃锦从家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看不下去,自己出钱资助她上学。
陶燃锦也没什么钱,无非是省吃俭用, 从生活费和一些奖金补贴里, 省下一笔钱来寄给曾欢。
而自从她和柳铭烟在一起之后,对方比她更有经商理财的头脑。在她的帮助和支持之下, 陶燃锦总算不用每天吃泡面或者吃糠咽菜, 才能省下钱来资助曾欢了。
“好呀好呀。”陶燃锦喜笑颜开,她扬起头将罐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改天让她来我们学校参观参观。虽然她这个大学霸以后不一定会要来上我们的学校, 我们可以提前让她感受一下大学生活,也给她加加油, 鼓鼓劲。”陶燃锦兴高采烈地规划了起来。
“那你呢?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柳铭烟问。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更想进公安系统当一名警察。”陶燃锦说, “可是现在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我就当不了警察了。”
也是, 现在的社会环境虽然比以前宽松了不少。但是对于警察这种公职人员来说, 是不会容许同性恋存在的。
虽然说, 陶燃锦可以将自己和柳铭烟的关系粉饰为社会主义姐妹情或者很好的闺蜜, 甚至至交朋友之类的。
但她生性光明磊落, 爱恨都很明晰, 是不屑于躲躲藏藏的。
陶燃锦的神色之中有一丝遗憾掠过。不过她生性豁达,于是摆了摆手,旋即道:“没事,大不了去当个老师,或者去当个健身教练之类的。”
出乎陶燃锦的意料,柳铭烟霸气道:“不怕,姐姐养你就是了。自己老婆都养不起的话,还算什么女人啊。”
“不过,比起让你这样抛头露面在外面跑。”柳铭烟眼中有寒光掠过,她盯着陶燃锦,眼神变了,仿佛是在看一只年轻肉质鲜美的猎物,“我更想金屋藏娇啊。”
“我算什么娇了!”陶燃锦哈哈大笑,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陶燃锦捕捉到了柳铭烟刚刚一转而逝的侵略眼神,阴冷,偏执,疯狂,满是占有欲,像是想将她吃穿入腹似的。这眼神让她觉得眼前的女人相当的陌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冰冷黏腻的想法让陶燃锦像是被蛇缠住了般不舒服,于是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她身强体健,和那种会被侵占被囚禁的冰冷病弱美人,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谁敢弄她啊?
先得问过她的拳头。
没料到,真是一语成谶。
从有了梁芷兰提供的线索之后,陶燃锦对于那个杀猫的人渣败类是恨得牙痒痒。
她天生有股执着不服输的劲儿,于是顺着化学毒物的那条线索一路追查过去。
历经了种种波折之后,她了解到这种毒物,只在化学院的实验室里才有。
她调取了监控录像,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就那么一帧一帧的看过去。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
她难以置信地倒了回去。
刚刚23分05秒的时候,过去的那个窈窕聘婷的背影,居然真的是柳铭烟。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化学实验试剂前的架子上,从避光密封的瓶子里,倒出来那剧毒的化学试剂。
她的脑子里轰隆作响,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脑海之中空白一片。
有刺骨的寒意,从脚心直窜上头顶。
为什么?
柳铭烟为什么要杀死她们一起喂养过的大橘猫吗?
而且还在自己问她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悉心安慰自己的样子。
难怪这些天的柳铭烟时常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或许是出于杯弓蛇影或者疑邻偷斧的心理错觉,心中的疑窦一旦生根,就像是野草似地迅速蔓延至整个心脏。
在这样的事实之下,陶燃锦蓦地回想起了很多的细节。
比如她发现橘猫失踪那天,柳铭烟藏在书后的手指。
比如,在垃圾桶里发现沾了泥污的指甲片,那黑色的淤泥同她在橘猫埋藏地点的一模一样。
比如柳铭烟提起想要将她金屋藏娇时的神情。
陶燃锦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差,被柳铭烟给看了出来。
“你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柳铭烟给她夹了块回锅肉,眼睛里满是关切。
“没什么。”陶燃锦的语气有些飘忽,她下意识地回避着柳铭烟的眼神。她盯着柳铭烟给她夹过来的食物,突然有了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为什么要虐待小动物?
为什么要用残忍的方法,杀死她们俩亲手喂过的猫咪?
太多的疑问和情绪在她的心底左冲右突,令她惶惶无依,如鲠在喉。
换了其她人,她早就与她当面对质,逼问真相了。
可那是柳铭烟,温柔如水、心底慈和善良的人,是她陶燃锦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我吃饱了。”陶燃锦不敢去看柳铭烟的目光,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像是落荒而逃般,躲到了书房。
她第一次锁上了房间的门。
“最近这么忧心忡忡?”梁芷兰的眼瞳里倒映出了陶燃锦惊惶憔悴的模样。
梁芷兰看书看得太多,把眼睛看出了高度近视。
但不得不说,或许是天赋异禀,人家高度近视都是一副呆滞无神的模样,她的眼神却总有一种锐利如刀的凌厉感。
“一个平时完美至极的人,性子温和和善的人,怎么会虐杀一个无辜的小动物呢?”陶燃锦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吐出了心中的疑问。
梁芷兰透过厚厚的镜片,定定地看着她。
在那双锐利的眼神之下,陶燃锦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无所遁形。
“你没有觉得,你的朋友比原来少了很多吗?”梁芷兰答非所问。
陶燃锦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就被梁芷兰逐出了解剖室。
陶燃锦一直在琢磨着这句话,渐渐地,她有些回过味来。
自从和柳铭烟在一起之后,自己社交的时间确实少了很多。
自己本来是喜好呼朋引伴,极其爱好热闹的性格。但是因为柳铭烟喜洁,不喜欢男生身上的汗味和烟味,陶燃锦就很少同他们混在一处了。
而对付男生还算容易,刻意保持些距离就是了,纠缠不休的打一顿就好了。
就是对付纠缠不休的女生比较麻烦,明确拒绝没用的话,陶燃锦也干不出出口骂人动手打人的事情,只能远远地避开。
陶燃锦在柳铭烟确立关系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是恋爱的正常的状态,恋人之间的占有欲和排她欲就是这么强。
然而今天梁芷兰的一席话,让陶燃锦心里有些不太痛快。
像是扯破了表面干净整洁的白纸,露出了下面破败不堪的真相似的
*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陶燃锦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陶燃锦是全心全意相信着柳铭烟!
然而恋人之间的任何情绪变化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尤其是柳铭烟对陶燃锦极其关注的情况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完事之后,柳铭烟躺在枕边问她。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裙,身姿曼妙,在银白的壁灯之下,显现出一种高级的情`色魅力。
“没什么。”陶燃锦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从何说起。体力耗尽之后,困意很快来袭。
等到柳铭烟想再和她说话时,陶燃锦已经呼吸匀静,沉沉的坠入了梦乡之中。
她所不知道的是,柳铭烟神色暗沉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丈量着她脖颈,手腕和脚腕的尺度。
她就像是一条白蛇,用自己的身体,丈量着自己所贪恋的领土。
那画面说不出来的香艳,却又说不出来的鬼祟。
第57章 人心险
你没有发现, 你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吗?
梁芷兰的话回荡在陶燃锦的耳边,缠绕不去。
一向无忧的陶燃锦,最近有些心事重重,心神不宁。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陶燃锦比原来敏感多了。
这天, 她正想着心事, 突然见到对面的一个学妹,看到她从走廊这边走过来,仿佛是见到了极其讨厌的人似的,赶紧掉头离去了。
陶燃锦心里堆积了些事儿, 看到别人见自己掉头就跑, 蓦地火气窜了上来。
“站住!”她低声喝道。
眼见着她抬腿走过来,学妹避不得已, 只得往走廊中央的茶水间里退。
“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要跑?”陶燃锦将学妹堵在里间。
哪知道学妹一见她就要动手, 陶燃锦没有提防,小腹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她疼得呲牙咧嘴, 但到底是双方经验和技巧以及体力上悬殊太多,她几招之内就将学妹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还说呢!”学妹反抗不得, 恨恨地看着她,“你把你对象打的满身是淤青, 我当初看走了眼, 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
陶燃锦诧异莫名, 她脸色一沉, 怒道:“是谁在造我的谣言了?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我当面和他对质。”
“你还说呢, 我亲眼所见!”学妹猛地推开了她, 说, “你不要仗着你是警校生,体力好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你的女朋友!”
“我当时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渣!”在陶燃锦发愣的当时,学妹猛地一推她的肩膀,急急地走了。
破案就是这样。
当你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丝疑问的时候,抽丝剥茧地追查下去,就会发现隐匿的巨大真相。
陶燃锦完全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是柳铭烟杀死了她们共同养育的猫。
柳铭烟知道,因为她的存在,陶燃锦会对男生保持距离。但她却没有办法阻止别的女生喜欢陶燃锦。
于是她用苦肉计的方法,让别人误以为,陶燃锦是个喜欢仗着武力欺负恋人的暴力分子。
陶燃锦的世界分崩离析,她感到昏天黑地,有种仿佛在做噩梦的惊厥感。
为什么?
她心中温雅善良的柳铭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难道在她面前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陶燃锦再也忍耐不住。
她要回家找柳铭烟问个清楚。
她到了家的时候。
家里熄了灯。桌边的烛光映亮了桌上的各式各样菜肴和红酒,桌子的中心摆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陶燃锦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快乐!”柳铭烟朝她伸出了杯子,高脚杯里盛着半杯殷红的酒。
烛光映亮了她精致无瑕的侧脸,笑意温柔缱绻。
在这样的情况下,陶燃锦那些质问的话也不方便说出口来。
她犹豫了。
家中的气氛这么好,这些时候再说那些质问的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了。
还是下次再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双方坐下来冷静地谈一谈好了。
陶燃锦这样想着,可是心中却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桌上的菜肴没有动多少。
而柳铭烟却像是毫不介意似的,这让陶燃锦越发的愧疚了。
如果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菜肴,主角却心不在焉,自己也许会勃然大怒。
这样温柔可人的柳铭烟,和那个私底下做事狠辣果决的柳铭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陶燃锦心中有事,于是菜没有吃多少,但是酒却一杯一杯的接着喝。
转眼之间大半瓶红酒都下了肚。
她醉眼朦胧地看着柳铭烟,对方主动扶她上了床铺。
陶燃锦的手搭在对方纤瘦的肩膀上,她觉得之前所查到的东西,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此时此刻,手底下的温软细腻的触感才是真的。
然而,陶燃锦从昏沉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锁锁在床头,轻轻一动便窸窣作响。
她的口中塞了块布。
这么做的人极其的专业。那块布抵住了她的舌根,让她没有办法吐出来,又不会让她过于的恶心,甚至窒息。
说实话,一般的手铐还靠不住她。
但这两条东西像是有意而为之似的,不锈钢的链子,直径1.2毫米,环环相扣。
这鬼玩意就算用来锁未经驯化的藏獒都绰绰有余了。
陶燃锦虽然身体强壮和矫健,但到底还是人类的水平。
难道有谁闯进了自己的家里吗?
柳铭烟怎么样了?
为什么自己毫无所觉呢,完全丧失了意识?
陶燃锦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只慌乱了那么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专注的去找自己锁链上的缝隙,试图能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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