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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装B(近代现代)——肆鸠

时间:2022-01-03 09:17:33  作者:肆鸠
  怎么早不分化晚不分化,偏偏在这时候?
  麻烦。
  梁颂的眉心不自觉一蹙。他本来不想管苏乐生的闲事,但身为Alpha的本能不允许他放任自己的猎物被满场环伺的虎狼发现。
  他的眼神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那样晦暗下来,一股清冷的信息素从身上漫出来,混着场内拳手和观众们的信息素,飘向擂台。
  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四回 合。苏乐生被铺天盖地充满压迫感的信息素搅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后颈处传来烧灼般的感受。
  他咬牙勉强站稳,鼻端飘过一丝极其清淡的木质香气。
  几乎是立竿见影地,他身体里那股无端的痛苦消下去不少。
  怎么回事?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闻到这股味道了。劫后余生的苏乐生喘着气下意识抬眸去寻那味道的来源,却只见满目黑压压的观众。
  没有一个人像是会释放这种味道的样子。
  在拳场上走神是大忌,苏乐生蹙眉的功夫,耳边忽然响起风声。
  糟了!
  他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
  雷龙整个身子压了上来。
  “唔!”
  像是一座大山凭空落到苏乐生身上。他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顿时变得沉甸甸的,连呼吸都费力。
  他的心脏在鼻端浓重的信息素味道下跳得越来越快,撞得胸腔一阵阵发紧。
  “嘟”!
  裁判的哨声在这一刻响起,倒计时开始。
  “9,8,7……”
  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能拿到钱了。苏乐生盯着头顶眩目的灯光,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汗水不断地渗进身下的地垫,救命的木质香气和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远离被抽空的肺。
  他要死了。这种直觉从未如此强烈,刀一样割着他的神经。
  “乐生,小姨不治病了,你跟我回村里吧……”
  恍惚中他听见小姨近在咫尺的哭声,冰凉的泪落在他颊上。他伸手去揩,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仿佛野鬼勾魂的绳索套在他脖颈上,只差一勒。
  苏乐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着回到家。
  他觉得自己的感官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从哨声吹响的那一刻起,咸腥的海水味、铁锈味和发苦的药草味……无数种充满压迫感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要不是木质香和淡淡的柚子味像某种屏障把他和这些味道隔开,他觉得真的可能会死在擂台上。
  但那些气味究竟是什么、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苏乐生依旧想不通。或者说,他不敢多想。
  不可能的吧?他在心里祈祷。
  深夜回家的路上没什么人,为了保证苏乐生在每次打过拳之后能回得了家,拳场都会派一个Beta服务生送他一程。今天的这个服务生好像格外沉默、也格外不耐烦,把他送到家楼下就离开了。
  这对苏乐生来说倒是好事。他用冰凉的手镇着“突突”跳动的后颈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泛起有关苏兰的回忆。
  当年,苏兰和他父亲彼此相爱,顺理成章地让对方在自己腺体上打下标记、步入婚姻。父亲染上毒瘾去世之后,她为了让自己忘掉他,选择了洗掉标记。
  没想到洗标记的那家地下诊所在手术过程中出了差错,苏兰的腺体被破坏,从此以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和欲望。苏乐生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平日温柔的妈妈为什么突然变得易怒、暴躁又不安,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苏乐生害怕地在被窝里躲到半夜,苏兰才被邻居大妈搀回来。她的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白皙的肌肤上遍布淤青和红痕。水滴从她发梢和通红的眼角滴落,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五岁的苏乐生吓得哭起来。他想问妈妈究竟怎么了,却被邻居大妈赶进卧室。
  “别哭了。小苏啊,这都是命。”
  苏乐生偷偷趴在卧室门边偷听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这句让他半懂不懂似的话。
  第二天,左邻右舍同龄的孩子在苏乐生去幼儿园的路上朝他做鬼脸,说他妈妈“被强/奸了”“是个破鞋”。
  苏乐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却仍气得和他们干了一架。回到家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跨坐在母亲身上,用那些孩子口中的话骂她。
  而她正在承受。
  那是苏乐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绝望。他想救苏兰,小小的拳脚却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她在欲望里越沉越深,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
  不过一年功夫,苏兰就失去了她在南城市零件厂的工作,开始每天浓妆地去一个叫“会所”的地方工作。她有时候也会带男人回来,和他们一起躺在床上,把一针管一针管粉红色的液体打进血管。
  长大以后,苏乐生经常会想,要是苏兰没去那家地下诊所洗标记,她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觉得这个世界简直不公平到极点,好好的人变成鬼,不是因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而仅仅是因为性别和本能、还有几场阴差阳错。
  苏乐生的心很乱,他想一个人待着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无法忽视一件事。
  梁颂还睡在那架沙发上,身上紧裹着沾满灰尘和血迹的校服,脸上不正常的红又泛起来,像寒风中的一只流浪动物。
  梁颂的睫毛很长,覆在轻颤的眼睑上,比醒着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柔软无害。苏乐生看着他,烦乱的心莫名软了一下。
  他想越过梁颂回家,却不料对方听见动静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唔。”
  梁颂揉着眼睛欠起身子:“这是哪……”
  他过了半秒才看见苏乐生,眯着眼睛偏头,语气里带着点惊喜,像是掉出巢穴的幼兽看见了母亲:“乐生?你怎么也在?”
  【我家。】
  苏乐生耐着性子回答他,后颈上“突突”跳动得更厉害,好像那块皮肤下埋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们今早刚来过,忘了?】
  “我想起来了,是你救了我。”
  苏乐生这下没回答。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偏偏梁颂在这时候起身,高大的身躯把他回家的路挡得严严实实。
  “我身上的伤也是你处理的吧?谢谢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
  【客套就免了。】
  苏乐生看了梁颂一眼。他依旧站在那里,似乎对挡住苏乐生的路这件事毫无察觉。
  【你走吧。今晚的事,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被人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梁颂往苏乐生的方向迈了一步:“你脸上的伤怎么比之前多了?尹嘉澍刚才又来了?”
  【你走吧,不用你管。】
  苏乐生又开始烦乱了,恨不得把“你走吧”三个字加粗高亮。
  “不行。”梁颂义正言辞地拒绝苏乐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帮你上药怎么办?”
  苏乐生笑了。
  气笑的。
  【你是不是看不懂这三个字?】
  他真的在记事本里把“你走吧”加粗标亮了。
  梁颂蹙了蹙眉,眼睛和唇角再次像傍晚时那样弯下来,委屈巴巴的。
  “可是你伤得真的很重,我怕……
  梁颂的手冷不丁朝苏乐生面门探来。
  苏乐生紧绷的神经条件反射地嗡鸣,他挥手挡了一下,清脆的“啪”一声在空气里响起。
  这一下的力道太大,梁颂毫无防备,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低低地“嘶”了一声。
  他受伤的那只胳膊被打到了,一片刺眼的血迹从洁白的绷带上洇开,让苏乐生的眼皮跳了一下。
 
 
第8章 你是Omega吧
  几分钟后,苏乐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昏黄的灯光下的梁颂,只觉得像在做梦。
  他浑身无名的燥热愈演愈烈、身上还遍布着在擂台上留下来的新伤、疲惫的感觉像潮水袭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淹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重新替梁颂包扎伤口。
  【手。】
  这种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感觉让苏乐生烦躁。他打开饼干盒,凹陷的铁皮发出“哗”的一声巨响。
  “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了。”一进屋梁颂的脸色好像就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他一边忍着痛检查自己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乐生的表情。
  苏乐生掠了一眼他渗血的手臂。
  【你自己能碰到?】
  “也是。”梁颂讪讪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可是看你刚才那样,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碰我……”
  【你没猜错。】
  【包扎完你就走,不准在走廊上逗留。】
  苏乐生利落地解开两手胳膊上的绷带,看见迸裂的伤口时,不出声地倒吸一口凉气。
  梁颂的伤口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鲜血和组织液从染了碘伏的伤口处密密地渗出来,皮肤下的肌肉组织被绷带捂得泛白,隐约有种化脓的趋势。
  自己刚才……下手没那么重吧?苏乐生心虚地回忆了一下走廊上的情景,却发现自己的脑细胞早就被那股莫名其妙的燥热蒸干,什么也想不起来。
  【回去自己找家诊所处理一下。】
  “没事,这点小伤还用不着去诊所。”
  苏乐生一边用棉花轻轻地吸掉伤口表面的血、大刀阔斧地往上面抹碘伏,一边又抬头看了梁颂一眼。
  之前梁颂昏迷的时候他没察觉,现在才看到对方竟然在大冷天里疼出了细密的汗,偏偏还强忍着一声不吭,嘴唇都咬白了。
  苏乐生手下的动作不自觉轻了点。
  【会感染。】
  “不会的。”梁颂勉强地扬了扬唇角,苏乐生几乎能从他的话里听出隐忍着的抽气声,“浪费钱。”
  随便他。
  苏乐生把最后一点绷带全用到梁颂身上,打完结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谢谢。”梁颂理了理裂开的袖子,让它勉强挡住绷带的痕迹,“你帮了我两次,绷带的钱我回头……”
  【不用。】
  苏乐生直截了当地打断梁颂。
  他的忍耐已经迫近临界点。高热下,全身的关节和血管像有小虫爬过一样痒,眼角难以控制地泛起灼热的湿意。
  他狼狈地提起衣领扇了扇。
  【你可以走了吗?】
  梁颂没说话。
  沉默持续了两秒,苏乐生才浑浑噩噩地意识到不对劲。
  他撩起沉重的眼皮,发现梁颂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和清晨的侵略性、教室里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都不同,梁颂此刻的目光是晦暗的。苏乐生很难形容这目光里究竟含着怎样的情绪,只知道看见它的一刻,自己想起了孕育着雷电的乌云,和平静海面下危险的旋涡。
  下一秒,带着柚子香气的木质味道再次柔和地漫上鼻端,大雪一样消融了苏乐生体内那股无名的燥热。他舒服得哼了一声,恍恍惚惚地想,梁颂身上怎么也有这种味道?
  难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但是你现在……”
  梁颂的声音打断苏乐生的思绪。他不动声色地往苏乐生方向靠了靠,身上的气息倏地变浓。也许是因为贪恋这点气味,苏乐生没有动。
  于是梁颂得寸进尺地抬手抚上苏乐生额前,触电般的感觉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
  苏乐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看见梁颂把沾着血的手指亮给自己看,黏腻殷红,像一团调得很失败的红颜料。
  “你额头伤得这么重,怎么一声都不吭啊?”梁颂转头到茶几上取了根棉签,在敞开的碘伏瓶子里蘸了蘸。
  诶?
  苏乐生一怔,没想到梁颂说的竟然是这个。
  他还以为……
  “抬头。”
  苏乐生下意识顺从了他,直到感觉到冰凉的湿意在额前蔓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心慌地去推梁颂的胸膛。
  手腕却被对方温暖干燥的手掌拢住。
  “别乱动。”
  擦完额角的伤痕,梁颂又去替苏乐生处理擦破的脸颊。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苏乐生能看清梁颂高挺的鼻梁和唇角的伤痕。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上,痒意一路从鼻尖蔓延到心里。
  这感觉太奇怪、也太羞耻,偏偏苏乐生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逃避似的、轻颤着羽睫闭上眼睛,恍惚中回忆起自己好像很久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他摔得鼻青脸肿,苏兰一边埋怨他走路不看路,一边心疼地给他呼呼;还是被从舅公家“抢”出来以后,小姨搂着他,哭着说"没事了,以后小姨照顾你"?
  寥寥可数的温暖回忆流过苏乐生心扉。他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茉莉香气加倍散逸出来,几乎充斥整个室内。
  趁苏乐生阖着眼帘,梁颂凑近他颈侧深嗅一口来自源头丰沛纯粹的信息素,伸手抚上他柔软的发丝。
  一分神,手下顿失分寸。
  血液和碘伏被棉签压得反渗出来。梁颂扯了团棉花替他擦拭,忽然发现一件事。
  苏乐生竟然没有呼痛。
  他依旧闭着眼睛,连肌肉的应激收缩都很微弱,看上去就像一只被主人修理的木偶。
  梁颂不是没见过不怕痛的人。但和他们身经百战后练就的对疼痛的麻木不同,苏乐生更像是感觉不到痛的存在。
  换言之,他没有痛觉。
  难怪能在擂台上和雷龙过上那么多招。
  他是先天的无痛症、还是后天的痛觉失调?
  这个症状和苏兰有关吗?梁颂想着,替苏乐生处理完脸上最后一处伤口,忽然说了一句:“那个,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苏乐生如梦初醒地推开梁颂。
  【什么?】
  “你其实是Omega吧?”
  从离开拳场开始就一直自欺欺人回避的猜测竟然从梁颂嘴里说出来,苏乐生耳边“嗡”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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