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你为何要装B(近代现代)——肆鸠

时间:2022-01-03 09:17:33  作者:肆鸠
  警笛声。
  他们终于来了。
  梁颂笑了。
  “妈的!”
  像阳光驱散黑暗前的魑魅魍魉,灭顶之灾即将来临的恐惧让猎豹怒骂出声。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举枪对准梁颂心口。
  扣动扳机。
  “梁颂!”
  那支被打空了子弹的□□无力地从梁颂手里落到地上,苏乐生从不远处的墙背后朝他飞奔而去。猎豹还想朝他开枪,却被赶来的警方控制住。
  “梁颂!”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苏乐生的眼睛。他的指尖明明离向后下坠的梁颂只有半寸,却最终还是没能抓住对方。
  梁颂就这么从和苏乐生近在咫尺的地方坠入深不见底的海水。那双深邃的黑眸望着他,像是还有很多未完的话要说。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刹那间,即将失去梁颂的恐惧压倒一切,苏乐生不假思索地跟着跳了下去。
  海风呼呼地刮过苏乐生的耳膜,落进海里的一刻他感觉自己像落在了一块巨大的铁板上,浑身的筋骨都砸得生疼。可他来不及体会这种感觉,被呛得直咳在翻涌的海浪里不停呼喊梁颂的名字。
  “梁颂!”
  “梁颂!咳咳……”
  “梁颂……”
  很快,他在海水中看到几缕猩红。随之扩散的木质香气,浸透了这片海域。他奋力游过去,颤抖地搂住梁颂,幼稚地想用手去堵他胸前的伤口。
  却是徒劳。
  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伤口里涌出来,苏乐生的眼泪也彻底决堤。他埋下头去吻梁颂的伤口,唇齿间瞬间浸满铁锈味和清冽的木质香气。
  “你又不听话……”梁颂舍不得看苏乐生这样,握住他发抖的手腕让他抬起头,像安慰又像告别,“不是叫你乖乖等我吗?”
  “你、你也没听话……”苏乐生磕磕巴巴地说。他简直恨透了梁颂,又心疼得快要死了,“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不会来找我……”
  “你,你在说话!”梁颂惊喜地看着他。
  “乐生你在说话,你会说话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湿了,也不知道是海水还是什么,“太好了,哥哥。”
  不知道隔了多久,这是梁颂再一次叫苏乐生“哥哥”。苏乐生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竟然会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那、那你就给我挺住……不然我……我……”
  苏乐生说不下去了。他艰难地在大浪里保持着平衡看了眼岸上,不明白为什么警察都来了,他们怎么还不派救援的人下来。
  “好、好……”梁颂又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生命里正在肉眼可见地随着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失,和海水融为一体,“别为我折磨你自己,我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凭什么说不值得!”苏乐生感觉到梁颂无力的身体正在从自己怀里滑脱,而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抱住他。绝望的感觉顿时像海水一样淹没了他,“不想让我折磨自己就给我坚持住,梁颂,我求求你……”
  “这个你拿着,我不能让它和我一起沉到海底……”他牵着苏乐生的手腕探向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带着它好好生活,想起来了偶尔来看看我就行……”
  “不要!我不要!”
  苏乐生几乎是在抵死拒绝梁颂地给自己的东西。一大堆话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想告诉梁颂自己真的原谅他了。只要梁颂活下去,只要梁颂愿意,他们甚至可以试着……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一起去市场买菜做饭、一起去刘姨店里帮忙,一起领养一只小猫,一定要是橘色的。
  他们甚至可以结婚。苏乐生从没想过要和谁以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但如果对方是梁颂,他愿意。因为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梁颂这么爱他了,他也不会像爱梁颂一样再爱上什么人。
  他爱梁颂。
  “最后一次了,你就听听我的话,好不好?”梁颂哀求地打断苏乐生的话。海浪越来越大,他的身体眼看就要彻底从苏乐生手中滑脱,落进无底的深海。
  “可你从来都没听过我的话,你怎么能怎么自私……”
  苏乐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劈成了两半。他在咸得发苦的海浪里吻上梁颂冰凉的唇,不要命地跟着梁颂下坠的身体潜进海里,却在下一秒,被一个迎头击来的大浪卷得撞上海里崎岖坚硬的礁石,失去了意识。
  *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终将在阳光下相爱
 
 
第98章 暴风雨之后
  苏乐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缓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眼前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迟钝的嗅觉过了一会儿才感知到浓重的消毒水味,他恍惚地偏头看了看,身下是同样白惨惨的床单, 右手手背上扎着针, 药剂正顺着针孔源源不断地从吊瓶里汇进他的静脉。
  “醒了?”
  苏桂喑哑的声音稍微唤回了苏乐生的一点神智。他循声看过去, 发现她整张脸都发青, 只有两只眼睛是通红的,一说话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冒,揩都揩不过来。
  “渴不渴?觉得哪儿难受不?”
  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替苏乐生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了一点温水。
  味道好奇怪, 苏乐生蹙了蹙眉。
  “不好喝也得给我灌下去, 这是葡萄糖,睡两天了不得补充点能量?”苏桂强迫苏乐生把一大杯葡萄糖水都灌下去,又问了一遍,“难受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苏乐生摇了摇头。
  “那就好。”苏桂哽咽着点了点头, 冷不丁重重拍了一下苏乐生身旁的被子, “你这个死孩子!”
  她通红着眼睛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怒瞪着苏乐生,恍惚见又让他回忆起童年时她把自己从舅公家抢来时的模样。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呀!自己跑去送死, 以为演电影呢你?你当自己是潘冬子还是小兵张嘎, 要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和你妈交代!你是不是也不想让我活了,啊?”
  “怎么了, 病人出什么事了吗?”
  正好有护士在病房里给其他病人做检查,听见动静掀开苏乐生这边的帘子探头进来看了眼。
  “没事, 我教育孩子呢。”
  苏桂发脾气被蓦地打断, 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拍着胸口坐回苏乐生床边, 自己给自己倒了点速效救心丸含上。
  “你又……难受了?”苏乐生一见小姨这样就止不住地内疚, 垂着头看着自己身下的床单,“我错了。”
  他的语句之间因为太久没开口而变得支离破碎,声音却很悦耳清琅。苏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侄子:“乐生你、你会说话了?”
  “……嗯。”
  在码头上看见梁颂落进海里的瞬间,苏乐生不知怎的就恢复了开口说话的能力。可要让他来选,他宁愿一辈子不要重新学会说话。
  他只要梁颂好好的。
  “这真是……你妈和你外公外婆这么多年总算显灵了一次。”苏桂沉浸在惊喜交集的情绪里,连眼泪都来不及抹,自然没注意到苏乐生的异常,“乐生啊,好孩子,那你喊我一声小姨成不?”
  “小姨。”
  “哎!”
  苏桂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趴在苏乐生肩头又哭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你瞧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她擦擦被眼泪弄得发红的脸颊,喊护士来替苏乐生拔掉打空了的吊瓶针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饿了吗?开沙县的刘姐一会儿就送粥来了,再稍等一会儿啊。”
  她边说边替苏乐生把滑下肩头的被角掖好。
  “刘姨也……知道了?”
  “岂止她知道了啊。”苏桂笑了笑,“你朋友姜浩和他爸妈都来过好几次了。还有个小伙子应该也是你同学,每次来脸上那表情都跟谁欠了他钱一样,就在走廊上看看你也不进去,我问了才知道姓尹。”苏桂掰着手指头数这些天来看苏乐生的人,“哦对了,姓郑的一家已经全抓起来了,除了他们家最小的闺女。这事儿国家还在查呢,上头说是为了保护举报人隐私就没说那个直播究竟是谁拍的,否则你这两天可不得清静了。”
  末两句话她是压低声音说的。一面嘱咐苏乐生下次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就打断他的腿,一边又忍不住胡噜了把他柔软的黑发:“我为你骄傲,真的。”
  “小姨。”
  苏乐生的鼻子也忍不住开始发酸。他侧过头看着床头柜上那只被自己揉皱的黑色小布包。大概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小姨不敢随便动它,那东西已经干透了结上一层盐霜:“他,是不是……”
  “他?你说谁?”苏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梁颂。”把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舌根压了千斤重的一颗橄榄,又像心上坠了万钧的铅块,冰冷苦涩。
  他刚才一直踌躇着不敢问出这句话,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自己不问就不会听到不好的消息。可转念一想,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早晚都要知道的,更何况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他……”小姨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乐生的神情,“昨天下的葬。警方没找到遗体,就给弄了个衣冠冢。”
  “哦。”
  苏乐生静地应了一声,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的时候,滚烫的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梁颂死了。
  这不是苏乐生第一次面对死亡,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刻骨铭心、绵绵无绝期的痛。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不久之前还那么真切地搂过那具结实温暖的身体,可现在身体的主人已经永远沉睡在冰冷的海底。
  连带着苏乐生自己的存在都变得那么不真实。要不是因为放不下小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要是自己和梁颂一起成为海底两具毫无生气的尸骨,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趁小姨不在的时候他打开了梁颂留给自己的布包,里面是对方曾经给自己看过的银片吊坠。
  包里还有一样柔软的东西。苏乐生把它拿出来才发现,这是一只快要失去弹力的发圈。猫咪头上的绒毛被海水泡得有些干涩,此时正无神地看着他。
  那是梁颂曾经送给他的发圈。上面残留着他们一起在夜里出去买菜;在老家的客厅里面对小姨的热情弄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偷偷相视一笑的回忆。只是在鼓起勇气确认梁颂的心意失败之后,他把这东西留在了老家。
  梁颂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把它带在身边的?苏乐生看着那只丑猫笑,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出院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两样东西和苏兰留给自己的手表一同收起来放到枕头底下。可造化偏偏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从那以后他的梦里几乎没有出现过梁颂的身影。
  他真切地体会到了梁颂曾经对自己描述过的那种思而不得的痛苦。
  郑飞的案件因为事涉庞大牵连众多,审理起来不是个轻松的事儿。政府给苏乐生的奖金倒是很快就下来了,一共小几十万。他用不着再过白天上学晚上打工的日子,索性就把小姨接到城里一起住。因为害怕之前郑飞打进他腺体里的药剂让紊乱症恶化,他又去了趟研究所。
  “你现在这个状况,建议还是不要再采取保守治疗了。”
  简单的检查结束之后,医生发愁地看着苏乐生的体检报告:“再拖下去你的腺体要受不了的。目前的治疗方案有两种。一种我之前和你说过,是找到合适的Alpha对你进行终生标记,但是……”
  和大多数人一样,她并不太清楚苏乐生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却也听到了梁颂的死讯,顿了顿说:“节哀。”
  “ 我没事。”苏乐生别过脸没看她。
  “这个方法我们先放在一边,还有另一种治疗方法,是最近刚研究出来的新技术:一次性抽出足量的高匹配度Alpha的信息素,通过技术手段把它们制成针剂,分次注入腺体,达到近似于终生标记的作用,但不会对你未来真正的择偶造成影响。目前我们已经有了针对你个人的针剂,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开始第一次治疗。”
  “可是这、药是从哪里来的?”苏乐生这段时间总是不时觉得有点恍惚,费了点工夫才消化医生话里的意思。
  “这个……我想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的。”
  医生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这封信在我这里放了有快一个月了。要不是今天你主动来,我都想去你家里找你了。”
  “你慢慢看吧,我出去找同事说句话。”
  她起身拍拍苏乐生的肩膀,带上门离开了。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窗外隐隐的鸟鸣和空调的声音。不用人说苏乐生也猜到这封信是谁留给自己的,还没来得及打开,呼吸已经乱做了一团。
  乐生: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本来想叫你“哥哥”的,想想还是不这么做了,怕你还没原谅我。而且万一我能活下来,还打算好好重新追你呢,我们的日子还长,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听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是之前时机不到,害你平白地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对不起,真的。
  我本名不叫梁颂。从小就是个弃婴,捡到我的养母和姐姐把我养大,给我起名叫宋清珩。十年前“罗马帝国”里遇害的那个Omega就是我姐姐宋清絮。自从十岁那年得知她的死讯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为她报仇。考上警校的第一年我得知有机会到南城做卧底查和“粉色樱花”有关的事,就决定退学来了这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