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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凡仙君被人骗了(玄幻灵异)——皆付笑谈

时间:2022-01-03 09:25:15  作者:皆付笑谈
  没多久后厨端上一壶小酒,几碟小菜。
  擦得锃亮的老旧木桌上,放着糙碗盛的粗茶淡饭,白米时蔬色泽平泛。
  迟肆顿时有些傻眼。
  齐季上回带着千两黄金去的他家,衣着打扮也尽显奢华贵气。
  这样一个玉质金相的翩翩公子,豪气万丈地说请客吃饭,结果就只这么几碟寒酸小食?
  他可是满心期盼着能在雕栏玉砌的大酒楼里胡吃海喝一顿。
  齐季神色泰然,倒了一小杯酒夹了一块青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等到饭菜见底肚子见饱,才缓缓问道:“味道如何?可有吃饱?”
  迟肆嘴角一抽,小菜的味道不差,米饭的分量也足,可这顿家常便饭和想象中山珍海味差距太过巨大,让他哭笑不得。
  “你平日就吃这些?”他好奇问道。
  “对啊?怎么了?”齐季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轻声一笑。
  “你一定已经猜出来了,我所在的组织并非明面上的江湖门派武学世家。就算你不是江湖中人,也应当有所耳闻,江湖中的许多人,尤其密探暗桩一类,会有许多不同的身份。”
  “齐季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影子。上回你见的,是黑暗中的影子。现在在你面前的齐季,是阳光下的影子。所以……”
  齐季停下了话头,雅逸眉眼似笑非笑。
  被这意义不明的笑容盯的有些不自在,迟肆喉结一滑,不禁顺着对方的话问:“所以怎样?”
  “所以你的愿望落空,我没钱请你吃山珍海味。”
  齐季笑着夹起盘中最后一叶菜:“方才就说过,没有任务在身时我不过一个寻常布衣。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小杂货铺的管事,不是你臆想中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
  迟肆抽了抽嘴,不知该接些什么话。
  他也清楚隐秘暗桩的身份不便多问,气氛一时陷入沉寂。
  为了掩饰尴尬,他拿起桌上酒壶,打算再倒一杯。
  ……酒壶空了。
  “一人三杯。”齐季眉梢一弯,“菜若是不够可以再加。酒却是不行。”
  “我们都有许多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要是不小心酒后失言,对谁都没好处。”
  不是你说要请我喝酒的?迟肆不禁腹诽。
  他一直猜测,齐季或许是借请客吃饭为名,找机会灌酒,让他酒醉再趁机套话。
  ——没想到所谓的请客喝酒,就仅这么小小三杯,还不够润嗓。
  这顿饭着实吃的让人……印象深刻。
  “不是我舍不得酒钱。”齐季终于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之处,请人喝酒确实不是这么请的。
  “只是一次最多三杯,这是我们的规矩。”并且早已深入骨血,形成牢不可违的习惯。
  “这样吧,”他带着歉意抿了抿嘴,“若是下次还有机会,我再请你吃一回。”
  做东的人都这么说了,迟肆这个白吃白喝的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让老板娘上酒。
  酒不足饭已饱,两人交情浅,言更浅,吃完之后再无话。
  出了酒馆门,一个朝东一个向西各自离去。
  ***
  “最近你来的少,不知多少姐妹天天惦念着呢。”醉红楼里,一个花姐一边接过迟肆手上代买的货物,一边飘着媚眼调笑,“有些姐妹甚至茶饭不思,整个下午就坐在窗边,也不知道在等谁。”
  “不过,”她话峰一转,收起了故作娇媚的柔态,带着几分真情实意的关切,妆容正色:“我们还以为你不来烟花巷子,是在别处寻着了更好的活计。”
  她轻叹一声:“你这样一直替人跑腿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找个正经的营生,多挣些钱才是。”
  “我有几个相熟的恩客家里有些买卖,我找个机会给他们说说,给你介绍一个长久的活计,怎么都比现在这样有上顿没下顿的好。”
  她和迟肆非亲非故,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迟肆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的态度不带一点猥琐狎昵,和前来寻欢作乐的恩客全然不同。
  在他清透明澈的眼光中,她似乎能一时忘掉自己身在烟花之地。
  况且他脸生的又好看,悠懒闲适中又满溢着飘韵的风发意气,如和煦清阳般让人不自觉心头一软,心生亲近。
  只这么短短时间的相处,她已然开始对迟肆有了些真正的关心和挂念。
  “多谢芳姐好意。”迟肆用两指轻轻捻起她手心中的一枚铜板,轻扬淡笑:“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芳姐不必为我劳心。”
  “唉你这人……”芳姐有些嗔怒,不知该叹他的人穷志短,还是叹他的不领情面。
  花姐们时常心疼他收的实在太少,担心他挣的钱还不够填肚子,在结账时往往多给几文,可迟肆从来没多收过。
  跑一趟一个铜板,多给也不要。
  “行行行,钱你不要,把这个拿走。”芳姐一皱眉,从旁边小丫头的手上拿过一封包好的油纸袋,强行塞进迟肆怀里。
  “你最近接的活少,这几个钱哪吃的饱。这是醉红楼做多了的糕点,放着没人吃也是烂掉,你带回去,别把自己饿着。”
  东西已经专程为他包好,要是再拒绝,就真有些拂人脸面。
  迟肆笑着接过纸袋,道了声谢,悠然离开了醉红楼。
  他拎着油纸包的细绳,在空中甩出一个圆,悠懒散漫地迈着步子出了烟花巷,转入回家必经的一条小街。
  出了街口,一眼瞥见一个认识的人影。
 
 
第4章 
  齐季正从一家小店里出来,今日仍是普通的粗布衣衫,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细软的微光。
  若不是那日亲身感受过他浑厚锐利的真气,迟肆很难想象得出他竟是一个锋芒凌厉的绝顶高手。
  齐季也同时看到了迟肆。
  那幅懒散放荡吊儿郎当的尊态,让他一时没憋住,噗嗤地轻笑出了声。
  “回家?”齐季靠近了几步,走入一个可以正常谈话的距离,“从烟花巷出来的?怎么今天没有客人来找你吗?”
  迟肆举起手中纸包,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干活挣钱填肚子。”
  “那些江湖人隔三差五来找我,害的我没时间找差事。本来就穷,这下更没钱吃饭。”
  他嘴角含笑语气淡然,说的都是人生大事,可态度却是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他又轻笑:“真希望身上能有什么宝物,可以换千两黄金,以后就再也不必为柴米油盐的琐事发愁。”
  “走吧。”齐季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淡笑道,“请你吃饭。”
  迟肆跟着齐季再次去到了上回的酒馆,依旧是上回的几样小菜。
  “今天加个菜。”迟肆的把手上油纸包朝桌上一放,麻利地拆开,“醉红楼的糕点,一般人可吃不到,据说一份要卖一两银子。”
  他动作利落,豪爽大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顿饭是他请。
  “醉红楼的糕点一般人吃不到,醉红楼的头牌一般人更难见到,可据说她们都和你很熟,”齐季夹过一块软糯糕点,调侃道:“最受烟花巷子的姑娘们欢迎的,恐怕就是迟老四了。”
  “哪里哪里,兄台谬赞。”迟肆不甚在意的动了筷子:“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家乡受灾,我独自来京城谋生,人生地不熟,也就烟花巷子容易接到差事,她们不会深究你的过去。”
  “可这份差事挣的实在太少,并非长久之计。若有需要,等道藏事情过后,我可以托人帮你介绍别的门路。”齐季也跟着夹了菜,“这段时间,要是在金钱方面有什么难处,我也可暂时先借你一些。”
  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提起帮他介绍门路。
  迟肆不以为然,用筷子指了指桌上饭菜:“借钱倒是不必,多请我吃几次饭就行。”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们心中都知对方有更深层的一面,但此刻都选择了扮演一个寻常市井小民,对江湖之事绝口不提。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之间保持了一道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距离。
  菜吃的够,酒仍然只有小小的三杯。
  两人之间话不多,各自默默吃菜,气氛却是融洽。
  ***
  日头西沉,斜阳晚照,尘世烟火都染上了一层淡淡金煌。
  就连迟肆居住的残破旧院,也被暮光带来了些许暖色,驱走无边荒凉。
  迟肆刚从外边儿回屋不久,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破旧木门传来轻微咚咚声。
  这一两月来找他的江湖人很多,但这是第二次从正门来,懂礼数,还知道轻手轻脚敲门的。
  迟肆一边说着“进来”一边走出房门来到院里,有些好奇这一次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腐朽门板缓缓被人推开,伴随着老旧沉闷的音节。
  来人随着夕阳余光一同出现在迟肆眼前——还是齐季。
  “走,喝酒去。”
  齐季朝迟肆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雷霆威势。
  迟肆跟在身后走了一路,到达的地方却不是上两次的那间小酒馆。
  齐季把他带到了一座奢华典雅的高大酒楼前。
  他曾听烟花巷子的人提起过,这座酒楼在京城的名气很大,是城里的达官贵人们经常光临的场所。
  来往的宾客皆身穿绫罗绸缎,非富即贵。
  酒楼门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见了他们,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恭迎他们进去,还是把他俩阻挡在门外。
  眼前两位客人衣着寒碜,根本不像是出得起钱,能在这里吃喝得起的。
  但这两人又皆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店小二就没见过比有人他俩长得还好看。
  贫穷人家绝对养不出这样玉质金相的公子。店小二怕他们是哪家大户的少爷,特意穿了穷人的衣服“体察民情”,又怕他们真的没钱,来吃霸王餐。
  齐季眼神一暗,朝小二扔了一锭元宝:“给我们安排一间包厢。”
  既然有钱,什么事都好说。
  店小二微皱的眉头立马舒展,换了一副憨态可掬几近谄媚的笑面,点头哈腰把两人带上三楼的一间包房里。
  迟肆从没来过这样华贵的地方,难免觉得新奇,摇头晃脑左盯右看。
  齐季却早就习以为常,还没等小二报菜已经熟练的叫了一堆菜名。
  店小二记下后飞速离开了包房,嘴里不住小声嘀咕:“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尽是些什么癖好。好好的锦衣不穿,要装作穷人打扮。幸好没有把他们拦在门外……”
  “今天怎么有钱请我来这里?”店小二走后,迟肆调侃,“办成了什么差事,得了赏钱?”
  “不。任务搞砸了,受了伤,还被罚了下月的月钱。”齐季扯了扯嘴,勉强挤出强颜欢笑,“但我因此另外得了一大笔钱。”
  黯淡眼神竭力隐藏着一股难掩的悲凉。
  “……”迟肆察觉出对方隐藏的情绪,收敛了轻浮懒散的笑容,正色问:“怎么了。”
  虽然齐季的事他并不方便过问。但对方既然一反常态把他叫到这里,必然是想要说与他听。
 
 
第5章 
  齐季低垂着眉眼,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跑堂的上完全部饭菜,他才给自己斟了杯酒,捡了一些能说的,缓缓向迟肆道来。
  “我的一个同伴在这次任务中死了。我因此得到了他的全部积蓄。”
  疏冷音调有着轻不可查的微颤:“在我们这个组织里,即使大家共事多年,大部分人也没多少交情。或者说,不能有交情。”
  “他是极少数,和我关系还算尚可的人。但我真的没想到,他生前竟早将所有东西都指定给了我……”
  他一口闷下杯里所有的酒,又斟满一杯。
  “做我们这一行,随时都可能死去,不会有其他的未来。我们都是影子,不能存在于阳光下的影子。”
  “人死之后影子就会消散,什么都不能留下。就连名字……齐季这个代号,也会被下一个人继承。世间再无丁点能证明我们曾经活过的证据。”
  他再次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低声呢喃:“人死灯灭,踪迹全无。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们曾经在这世上存在过……”
  “那又如何?”迟肆淡然看向对方。
  他目光中带着淡淡暖意,有些像晨曦微光布泽万物,让人不禁也跟着心生出淡淡温暖。
  “当以剑诉平生志,哪管生前身后名。”迟肆拿起酒杯,自顾自和齐季碰了杯,“活着的时候肆意自在就行了,有没有人认识自己,死后有没有人记住自己,根本无关紧要。”
  齐季楞了片刻,又苦笑低声道:“可我活的也不自在。我们只能听命行事,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望向迟肆,眼色深沉,微垂的眼尾闪着些许亮光,交织着神往与憧憬:“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怎么说?”迟肆嘴角微翘,觉得有些好笑。
  迟家突逢变故,他自小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如今又遇上地震,家园尽毁流离失所。任谁听了,都会感慨一句他身世可怜。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羡慕他。
  “要不是有你的银子,”迟肆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服,打趣道:“我连这地方都进不来。”
  世人皆嫌贫爱富,他可是连花街柳巷的杂役都嫌弃的乡下穷小子。
  “其实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银子。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在人前显露。而且……也没多少用的着的地方。”齐季又闷尽一杯酒,他今晚喝的酒,早已超过三杯。
  “你若是真有需要,我送你一些也无妨。”他弃了酒杯,直接拿起了酒壶,“你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就真的自在快意,肆意逍遥似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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