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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GL百合)——陈橡

时间:2022-01-03 09:44:53  作者:陈橡
  沈秋禾低下头,秋天的海水真的很蓝,带着深邃带着神秘,宽广又深沉,仿佛能够容纳一切的错误与罪过。
  她再次抬起头,望向那片美丽的广场,那是她热爱的城市,那个岸边有她深爱的人,那里有很多很多的人和事,她难以割舍。
  海水不断涌着,在桥墩边撞起白沫,又落入海中化为清浪。潮涨潮落,永不停息。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这解决不了一切,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爱与恨中挣脱?她能为这段恩怨做些什么?她的女孩怎么才能不再去恨呢?
  沈秋禾垂下眼,看着起伏的波浪。
  “小烬。”她微微皱眉,再次轻唤着女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想弥补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没法不爱你,也没法让你不恨我……如果那些错误都是我爸造成的,那就由我来偿还吧。”
  沈秋禾深情地望着广场沙滩浴场边的那个身影,眼睛微微凝神,含笑而泣。
  “不要再恨了,小烬,那些被我爸毁掉的,那些本该属于你的无忧的生活,我今天,全都……还给你……”
  一道海浪猛地拍在露出的礁石上,激起一道白痕。
  那缕白色纵身跃下,坠入深蓝的激浪涡流之中。
 
57、第 57 章
  清明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林栖帮苏烬拍掉肩头的雨滴,给她撑好伞。
  两个人站在那崭新的墓碑前,看着上面带着笑容的照片,默默无言。
  沉默间,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处轻轻响起,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在身边停了下来。
  苏烬转过身,穆云歌带着墨镜,手里拿着花正站在一旁。
  “姐。”苏烬朝她微微欠身,以示感谢。
  穆云歌朝女孩点了点头,也朝一边的林栖微微勾了下唇角,然后把手里的花摆到墓碑前。
  雨点拍击在雨伞上,清透了空气,却朦胧了整个世界。
  看到穆云歌迟迟没走,苏烬跟林栖耳语了几句,林栖先打着伞,独自一人往墓园下的停车场走去。
  穆云歌把墨镜摘下收了起来,她仔细地看着苏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女孩和前一年相比变化很大。
  如果说之前的苏烬眼里更多的是带着恨,那如今的苏烬则是放下了那些东西,可却有了新的思绪。
  “抱歉追悼会那天我没去,当时我在海市有些别的事。”穆云歌解释道。
  苏烬朝穆云歌微微笑了笑,挽住了女人的胳膊。
  “姐,别这么说,已经很感谢你了。”
  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山下走去。
  “她走的时候还好吗?”穆云歌问。
  “恩,还好,没有痛苦,毕竟之前就有脑梗前兆,嗜睡,那天是她睡了一下午,一直睡,就没再醒过来。”
  苏烬的语气还算轻松,但是表情里还是丝丝伤感。
  她继续说道。
  “也挺怪的,我正好那天去看她,我小姨说她之前听到那个名字就会大吼大叫,但是那天我给她说了那个人的判决情况,她居然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倒是慢慢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看她是听懂了。”苏烬低头欣慰地笑了下,“姐,你也知道,她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做什么了,但那天她拉了我的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烬扬起脸,阴雨中,女孩的笑像一缕阳光,在伞下灿烂。
  穆云歌紧了紧被女孩挽住的那个胳膊,让女孩往伞里靠一些。
  “你和林栖在一起了?”穆云歌好奇地问。
  “没有。”苏烬摇了摇头,“我和她都想的很清楚,也说的很清楚,就是很好的朋友,那阵子在她那暂时住了一小段时间,但是早就搬出来了。”
  穆云歌点了点头。“那……有那个人的消息吗?”
  苏烬脚下顿了一下,刚才还有一些的微笑收了起来,女孩只是很轻地摇了下头,并没有回应什么。
  穆云歌也不再问。
  雨滴吧嗒吧嗒落在墓碑前的鲜花上,水珠顺着花瓣一滴滴落在黑色理石的墓盖上,光亮的水波上,倒映着黑白小像中女人的笑容。
  二十年的怨仇经过了凄凉的深秋和冷冽的冬天,在这个春天暖阳的照射下,渐渐淡去,苏烬的生活变得简单起来,可是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她报名参加了电大函授学习,基础不好,那么多年错过的知识想要再补回来,苏烬还是觉得有些费力,好在她很聪明,学习也十分用心。
  除了拿文凭,苏烬还报了英语班,虽然理科课程她学起来稍微慢一些,但是在语言方面她还是很有天赋,当下学习语言的渠道很多,经常看看剧,与各类友人多多交流,苏烬的英语交流能力提升的非常快。
  以她目前的学历和之前的工作经历,她找了一个小公司任职,但是她知道,她正在进步,她在沿着曾经她和沈秋禾一起规划的未来前进,那些未来并不远,现在就在她的脚下。
  哥哥苏炀离开了原来的那个会计师事务所,不是名校毕业的他度过了非常非常艰难的几年时间,但是工作总归是给自己干的,本领长在自己的身上,认干聪明的苏炀还是在这正规知名的会所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离开后他入职了一家国有企业,之前几年的锤炼让他有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在新公司担任一个部门的副职,很快就得到了新领导的赏识。
  在苏烬的建议下,小姨白茜用家里省吃俭用了几年的钱,承包了附近学校门口的一个餐车,她和小姨夫苏勇振都开始为经营餐车忙碌起来。
  白茜做一些煎饼果子、炸肠、烤冷面之类的小吃,苏勇振则是把他的特色鸭货搬进了餐车,还会接外卖的单子,派送范围一下就广了起来。
  老两口做的东西实惠又干净,很快就成了学校门口围的人最多的餐车了,收益也翻倍增加。
  穆云歌一边做着娱乐博主,另一边则是开了个小号,做起了旅游博主。
  娱乐那边的工作比较成型,她就可以适当放手,世界各地的去玩,在小号上晒晒美食,发发风景照。
  让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几个月,小号居然比大号的流量还多。
  林栖虽然是个女生,但是在软件开发方面相当有天赋,也展示出了管理能力,受到公司重用,很快就成为项目组负责人,承担起一些对日项目,带起了团队。
  她人经常跑到日本出差,回来的时候还会给苏烬带回来一些零食和化妆品。
  —
  不老街的一个小酒吧里,苏烬每周会有几天在这里驻唱。
  这天是周末,酒吧空间不大,很早就热闹了起来。等到苏烬要上台的时候,下面不少人叫着好。
  在这驻唱一段时间了,苏烬也有了一些固定的粉丝。
  苏烬清了清喉咙,她坐上高椅,抱起吉他,把麦克拉到面前。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迎着头顶的灯光,笑了笑。
  ==
  生命中最善良的时光,
  就像是水一样明亮;
  记忆里总有人坐在身旁,
  抚摸着我枯萎的肩膀。
  对我说 红色不该遗忘,
  温度不迷茫,方向不倔强;
  不要对我说 红色不该遗忘,
  温度不迷茫,方向不倔强。
  对我说永远永远……
  再次围绕着我;
  对我说永远永远……
  是不一样的生活(注1)
  ==
  音符流淌,思念飘扬。
  当那些因为怨而带来的恨如同洪水退去后,曾经的日夜点滴,都如同埋藏在水下的珍宝,显露出来。
  恨往往比爱要来的快,也来得更加猛烈,可是当怨恨淡去,爱则显现出更加蓬勃的生命力,让人生中的被夺走的颜色复苏。
  台下听歌的人们边听边打着节拍,有的也跟着吉他的旋律轻声哼唱,他们喜欢这首歌带来的力量,他们喜欢歌声里的坚定与透彻。
  可是只有苏烬知道,那个曾经在她身旁给与她这力量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她必须一个人带着她曾带给她的一切,坚强地走下去。
  二十年的恩怨烟消云散,所有的人看似都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这些人依然会感到迷茫,会感到冷漠,依然会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依然会因为生活中未知的烦恼而忧心,依然会为了明日而算计,依然是有的穷有的富,依然会深爱,也依然会对感情彷徨。
  在这场恩怨中,被波及的,被误伤的,被牵连的,被毁掉的,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破碎的总是破碎的,从被打碎的那个瞬间起,一切都无法粘合,无法复原,只能慢慢逝去,自我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茶底世界》丢火车
 
58、第 58 章
  苏烬走出人头传动的丹佛国际机场,手机接到通知,网上预约的车已经到了。
  司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是个白人,留着络腮胡子,态度十分友好,一上车就开始介绍了一下租车公司规范的乘车要求,并且递给苏烬一瓶水,告诉她没有开封,没有问题,可以放心饮用。
  此时已经是秋季,众多的滑雪爱好者从世界各地涌到科罗拉多,他们的目的地是Winter Park和Vail雪场。
  汽车往格拉斯县走的路上,苏烬就看到了好多带着雪具的车子成群结队的往雪场进发。
  当经过Breckinridge雪场的时候,等候Lift的人排的人山人海,女孩十分震惊地趴在玻璃上,看着海海人群。
  “今年的雪不好,所以来滑雪的家伙们都会往少数几个雪相对好一些的雪场集中。”白人司机大哥说道,“今年Breckinridge的雪还算不错。”
  苏烬点点头,眼睛继续看着窗外一个个往后滚动过去的雪山。
  “你是韩国人吗?”好客的司机想和女孩攀谈。
  苏烬收回目光,淡淡回答:“不,我是中国人。”
  “哦抱歉。”司机耸肩晃了晃头,“科罗拉多亚裔人口很少,亚裔里面韩国人多一些,我还以为你是韩国人呢。”
  虽然白人大哥比较热情,但是苏烬态度清冷,并没有和他继续聊下去。她只是一直望向窗外,看着这个她不熟悉的国家。
  汽车驶进Lone Tree时,速度慢了下来,这是格拉斯县下的一个小城,环境非常宜人。
  和煦的阳光,整洁的街道,前阵子刚刚下过雪,此时的Lone Tree小城还有着白色点缀,鲜艳与纯白相衬,活泼又轻盈。
  不过无论周围的一切有多么吸引人,却都没有获得苏烬的关注。
  她在目的地下了车,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四周,辨认了方向,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再次抬起头看了路牌,女孩深吸了口气,拖起行李箱沿着街区走去。
  角柜上黑胶唱片在唱机上缓缓地转动着,女歌手空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和此时房里的氛围并不相符。
  凌菲凝神看着苏烬的侧脸,然后才缓缓转过头,视线也落在后院不远处,坐在草坪上画画的女人身上。
  “外部创伤容易医治,但是对脑干的影响是难以估计的,她目前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凌菲说道,“语言功能没有问题,主要是恢复了身体机能方面,刚开始的时候,她连笔都拿不住。”
  苏烬的眼睛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女人消瘦的背影,这个身影熟悉又陌生。
  画笔在白纸上一道道涂抹,很难看出是画的什么,但是却能看到女人在很努力地控制着手臂,看到这,苏烬的眼圈泛了红。
  她轻轻抽了下鼻子,轻声问:“电话里,你说……现在,她……还能记住些什么?”
  凌菲沉默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医生没法医治,也没法预测的,通过跟她聊的这些日子,我觉得她好像也只能记得大学之前的一点事。”
  听到凌菲的话,苏烬的眼里短瞬地亮了下,但很快又变得黯然。
  “那她,有完全恢复的可能吗?”苏烬扭头看向凌菲,声音有些哑,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期待。
  或许是感受到了苏烬急切的盼望,面对这个目光,凌菲没有敢去迎接,而是默默地咬着下唇。
  “我也不清楚,或许什么都有可能吧。”凌菲的话语间带着些许无奈,她不想掐灭希望,但又必须说清事实,“不过她不太喜欢接触陌生人,有时会害怕,更多是会反感,这对她恢复很不利。”
  黑胶唱片已经播完,停了下来,唱杆复位,房间里也静下来。
  两个人的目光始终看着院子里依旧笨拙画画的女人。
  女人偶尔会回头往屋里看一眼,只是随便的几眼,就让苏烬的心里凌乱起来,她不知该如何应付女人的视线,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了些。
  微风轻轻吹过,吹乱了女人的长发,女人不得不转回头,把乱发捋顺好。
  这时,从视线下脱离的苏烬才松了口气,而心里又不禁有些失落。
  “你还恨她吗?”凌菲看到这一幕,突然问道,话语里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苏烬唇角微微动了下,微笑里,她抿着嘴,摇了摇头。
  “我和她都失去了太多,这本不该我们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我已经忘了怎么恨她,就像她也忘了曾经爱过我一样。”
  女孩的眼角开始湿润,可她依然弯着唇,看向凌菲。
  “我来照顾她吧,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我和她也只是没了前世、初次相识的两个人,如果她愿意的话,让我试着照顾她,好吗?”
  凌菲愣了一下,她猛地转过头,和苏烬的视线相接。
  女孩微涌热泪的眼中,她没有看到一丝的犹豫和勉强,那里满满的,都是平静、坚韧和坚持。
  院子里绘画的女人依旧会透过落地窗往屋里望过来,她手里的画笔已经好久没有落下了。
  一只松鼠轻盈地跳到了院子里的苹果树上,女人的目光立刻被小家伙吸引过去,她看着小松鼠跳到了苹果上,啃了两口就把苹果扔到一边,那颗苹果失去了依靠,从树上掉下来咕噜噜地滚到了草坪上。
  “你这个小捣蛋鬼~”
  女人眯了眯眼,佯装生气地掐起腰朝跳走的松鼠哼了一声,她又放下画笔想去捡苹果。可是这连贯的动作她却搞错了先后,画笔在身上蹭下一道艳丽的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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