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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美人后,我嫁给师尊了(穿越重生)——漱己

时间:2022-01-05 09:15:59  作者:漱己
  是由于合欢散已失效了?还是由于昨夜沈听檀并未就寝,气息自然散去了?
  他已毫无睡意,索性下了床榻。
  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后,他方要回房梳洗,却见桌案上摆着沈听檀为他准备的梳洗所需之物。
  他心脏一暖,忽而思及自己昨夜轻薄了沈听檀,甚觉羞愧。
  生前,他连女子都不曾多看过一眼,岂料,死后,他竟成了登徒子,还是对师尊,对一名同性动手动脚的登徒子。
  他莫不是被合欢散变作了断袖罢?
  不对,当时只有师尊在他左右,他别无选择。
  他豁然开朗,随即感到庆幸:所幸被我轻薄之人乃是师尊,我没有毁了无辜女子的名节。
  但师尊并不乐意被我轻薄罢?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开始梳洗,梳洗间,他隐约闻到了一股子烛火味,梳洗罢,他便循着香烛味而去了。
  周瀚海的灵堂设在偏厅,他一踏入灵堂,立即被二师兄谭霄斜了一眼。
  谭霄似乎在生他的气,他何处得罪谭霄了?
  难不成谭霄得知了他昨夜夜宿于沈听檀房中?
  一念及此,他不禁一阵心虚。
  既然谭霄并未挑明,他亦不想向谭霄解释是因为他中了合欢散,沈听檀放心不下他,才将他带回房中照看的。
  纪千离掠过谭霄,行至宋若素跟前,满面关心地道:“若素,你不是受了惊吓么?躺着便是了,何必起身?瀚海定不会责怪你的。”
  “我已无事了,多谢师叔费心。”宋若素不喜纪千离的眼神,但只能不闪不避,佯作并未发现纪千离的心思。
  纪千离故意挨近了宋若素:“若素,勿要逞强,你的面色太差了,定是一夜未眠罢?是因为瀚海之死么?”
  这纪千离在试探他是否垂青于周瀚海。
  宋若素只与周瀚海见了一面,周瀚海企图强吻他,尽管大抵是原身撩拨在先,但他至多只能做到不讨厌周瀚海。
 
 
第七章 弟子能抱抱师尊么?
  关于周瀚海以及周瀚海之死,不论宋若素是如何看待的,他都不想说与纪千离听,以免露出马脚。
  且纪千离对原身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他与原身截然不同,无意与纪千离有除了师叔与师侄之外的瓜葛,更无需通过令纪千离神魂颠倒,以证明这张皮囊绝非丑无盐。
  故而,面对纪千离的试探,他避重就轻又不冷不热地道:“我胆小得很,受了惊吓后,难以成眠,缓过来了便好,师叔毋庸挂心。”
  纪千离放心不下,继续问道:“若素当真不是因为瀚海之死而伤心过度?”
  “大师兄不幸殒命,还死无全尸,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我与这玄心宗上上下下所有人一般伤心。”宋若素蹙眉道,“不知是大师兄得罪了惹不得的煞星,抑或是心怀叵测之徒刻意针对我玄心宗?”
  纪千离见多了周瀚海为宋若素忙前忙后的殷勤样,听得此言,瞧着棺材,暗道:好师侄,你折腾良久都没能得到美人的丁点儿芳心,如今你已死透了,你若地下有知,等着看师叔教美人欲/仙/欲/死罢。
  宋若素眼见纪千离露出了些微得意的神色,顿生厌恶。
  即使纪千离看不惯周瀚海与他争原身,周瀚海终究是其师侄,且死者为大,纪千离断不该如此幸灾乐祸。
  谭霄见纪千离一副对宋若素如痴如醉的模样,全无为人师叔的自觉,颇为不耻,故意道:“小师弟生得唇红齿白,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姑娘?”
  纪千离明白谭霄只怕是已看出自己心里那点想法了,不愿挑明,以免被宋若素当场拒绝,失了颜面。
  于是,他摆出了师叔的架势,教训道:“霄儿,瀚海尸骨未寒,你为何要当着瀚海的面提及红事?瀚海这白事可不是甚么喜事。”
  谭霄并不想同纪千离撕破脸,遂佯作自责地道:“是霄儿失言了。”
  宋若素对于纪千离与谭霄的对话并不感兴趣,左耳进右耳出。
  他来灵堂是为了给周瀚海上一炷香,周瀚海终归是原身的大师兄。
  上过香后,他又守了一会儿灵,声称自己撑不住了,便径直离开了。
  他一面走,一面回忆着原话本的剧情。
  原话本中,周瀚海出场寥寥,仅仅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存在。
  原话本根本没有提及周瀚海到结尾是生是死,更遑论周瀚海是如何死的了。
  原身的入幕之宾委实太多了些,周瀚海并不出类拔萃,早已淹没于其中。
  周瀚海是当着他的面爆体而亡的,且周瀚海并无大错,纵然他对周瀚海全无好感,他亦希望真相能快些水落石出。
  真相大抵得从“往生镜”与其上淬的毒着手。
  但“往生镜”并不在他手中,且他对于毒/药一无所知,他甚至全然不记得原话本中有关于“往生镜”的描写。
  显然,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已与原话本有所不同,究竟具体有多少不同?
  他原以为只要不撩拨仙尊,便能逃脱被做成炉鼎的命运。
  但这个世界既然发生了变化,他须得更小心些才是。
  思及此,他忍不住想起了弟弟,弟弟目标是成为大理寺卿。
  倘若来到这个世界的是弟弟,弟弟应当能破了周瀚海的案子罢?
  在才智方面,他并不认为自己胜过弟弟。
  十二岁那年,他本是打算参加乡试的,奈何乡试前夕,他发起了高热,便只能放弃了。
  面对爹娘失望的神情,他极是愧疚,但暗地里,却有一丝庆幸。
  爹娘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万一……万一他落了榜,他该如何向爹娘交代?
  他其实并不怎么爱念书,日日挑灯夜读更多的是为了爹娘。
  他固然是书院中的佼佼者,可他无法保证自己能一举夺魁。
  而弟弟假扮成他后,连中两元。
  他一直陪着弟弟,了解弟弟是如何拼命,又是如何焦虑,所幸弟弟熬过来了。
  然而,这般好的弟弟竟是被爹爹活生生地打死了,弟弟要是还活着,定能高中状元罢?
  本朝从未有人三元及第过,弟弟将开创先河。
  弟弟的人生彻底地被爹爹,被娘亲毁掉了,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弟弟几乎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可谓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但弟弟不曾对他这个夺去了爹娘所有宠爱的兄长有过一句怨言,时常跟在他身后,软软地唤他:“阿兄,阿兄……”
  他尚且清楚地记得弟弟唤他之时的神情与语调,他与弟弟却皆已过世了。
  当时,他如若不害怕惹爹娘生气,不害怕被爹娘责备,与弟弟一道调皮捣蛋,弟弟必然不会毙命于二十又一,弟弟必然能拥有锦绣前程。
  如此想来,他实乃间接害死弟弟的凶手。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立于回廊,一时间,满心茫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他并不想回原身的房间,亦不想回沈听檀的房间,至于新的房间,沈听檀并未告诉他被安排在何处了。
  “若素。”他陡然听得有人唤他,回首一望,正是沈听檀。
  “师尊的腰肢好细。”这句话猛地侵入了他的脑髓。
  他昨夜甚至还问了沈听檀为何不能这样夸。
  而今想来,沈听檀当真是好脾气,纵容了他这个以下犯上的徒弟。
  沈听檀发现宋若素面色发白,抬手摸了摸宋若素的脑袋:“若素,你不好好歇息,出来做甚么?”
  “我……”沈听檀显然知晓自己由于合欢散之故一夜无眠,宋若素坦白道,“我被噩梦惊醒了,了无睡意,便去为大师兄上了一炷香。”
  沈听檀猜测宋若素十之八/九梦到惨死的周瀚海了,不过他并不言明,只是道:“若素,新的卧房已整理好了,随为师去歇息可好?”
  “弟子遵命。”宋若素跟着沈听檀去了新卧房,未料想,这新房间竟紧挨着沈听檀的卧房。
  沈听檀并未被原身所惑,否则,沈听檀昨夜大可顺势与他交/欢,那么沈听檀这样做定是为了保护他。
  沈听檀见宋若素呆在原地,发问道:“若素不喜欢与为师比邻而居么?”
  宋若素反问道:“师尊为何愿意与徒儿比邻而居?”
  沈听檀听出了宋若素的言下之意,柔声道:“昨夜你受了合欢散的操控,并非你的过错。”
  “师尊待我太好了些。”宋若素登时理解了原身的执念,如沈听檀一般温柔的师尊对于从小缺爱的原身而言,难能可贵,自当牢牢地抓在手中,独享温柔,但是原身的手段太过激了。
  “进来罢。”沈听檀推门而入。
  宋若素放眼一望,这卧房的布置与原身原本的卧房迥然相异,是因为沈听檀希望他早日忘记那血腥的场景罢?
  “若素若是缺了甚么,告诉为师便是。”沈听檀昨日命人将这卧房收拾了出来,今日亲手布置,刚刚才布置好。
  宋若素眉开眼笑地道:“多谢师尊。”
  沈听檀善于独处,不通人际,见宋若素正细看着这卧房,不知该说些甚么。
  宋若素以为这卧房是宗门中其他弟子布置的,看了一圈,颇为合他的心意。
  “若素,你且歇息罢。”左右没甚么可说的了,沈听檀转身便走。
  宋若素一把抓住了沈听檀的衣袂,请求道:“师尊可以陪我一会儿么?一会儿就好,我怕再发噩梦。”
  生前的一十四年光阴中,除非关乎弟弟,他从来不表达自己所想。
  但他已不再是宋家被寄予厚望的大公子了,任性一些亦无妨罢?
  沈听檀并未拒绝,只是觉得这小徒儿突然变得黏人了点。
  设身处地地一想,宋若素经受了两回惊吓,这变化是理所当然的罢?
  “好罢。”沈听檀阖上房门,于床榻边坐下了。
  宋若素解下外衫,褪尽足衣,脱去锦履,上了床榻去。
  沈听檀为宋若素盖上了锦被,又问道:“可要汤婆子?”
  宋若素摇首道:“弟子不冷。”
  沈听檀肃然道:“已是立冬了,再过几日恐怕会更冷,你身子骨弱,根基差,切勿逞强。”
  六年前,他收了年仅一十五的宋若素为徒,这六年间,他陆陆续续地闭关了五年有余。
  假如他用这六年好好教导宋若素,宋若素岂会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宋若素不止是他的徒弟,还有着与少年一样的名字,他费尽千辛万苦都救不了少年,但他定能保护好宋若素。
  “弟子记下了,弟子定不会逞强。”宋若素擅长逞强,就像擅长装作乖巧懂事一般,但他已不需要再逞强了。
  沈听檀不是他的爹娘,不会因为他的学业不及同窗而着急上火,亦不会指望着他光耀门楣。
  “弟子……弟子……”他不觉有些哽咽了。
  沈听檀瞧着宋若素水光盈盈的双目,紧张地道:“有人欺负你了?莫怕,师尊定会为你做主。”
  “我很是无能,师尊会嫌弃我么?”这话宋若素是为自己而问的。
  沈听檀答道:“为师要你切勿逞强,不是要你妄自菲薄。”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要是爹娘如同师尊一样温柔该有多好?
  宋若素不由自主地道:“弟子能抱抱师尊么?”
  沈听檀颔了颔首,当即被宋若素抱住了。
  宋若素环着沈听檀的腰肢,暗道:这腰肢好细。
  他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内侧,告诫道:宋若素,不许再做登徒子了。
  沈听檀轻抚着宋若素的背脊道:“若素莫怕,为师不会再在你不能自保前闭关了。”
  若素莫怕……
  满打满算,宋若素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日,沈听檀却整整对他说了六回“莫怕”。
  生前,他只能倚靠自己,而今他有了为他遮风挡雨的沈听檀,沈听檀还为了他暂时不闭关了。
  他由衷地道:“师尊,弟子以后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沈听檀并不需要宋若素孝顺,毕竟他道行深厚,不会衰老,若是他专心于修炼,至多两百年,便能飞升成仙。
  闻言,他仍是感到欢喜,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尊,算是得到徒弟的认可了。
  片刻后,宋若素松开沈听檀,乖巧地躺下了身去。
  这一回,他并未发噩梦。
  待他转醒,已是夕阳西下了。
  他侧首一望,沈听檀已不见了。
  他顿生失落,望着夕阳,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正欲下床榻寻些吃食来,猝然闻得有人叩门道:“若素,你醒了么?”
  是纪千离。
  纪千离殷勤地道:“师叔听闻若素今日尚未用过膳,教厨子做了若素最爱的龙井酥,若素先用这龙井酥垫垫肚子,不久便可用晚膳了。”
  龙井酥!
  宋若素原先虽然未曾吃过龙井酥,但并不讨厌龙井酥。
  在弟弟无辜枉死后,他变得讨厌,甚至于恐惧龙井酥了。
  三块龙井酥将弟弟暴露了,并为其招来了杀身之祸,他如何能吃得下龙井酥?
  弟弟被爹爹鞭打的惨状犹在眼前,弟弟痛苦的呻/吟似在耳边,他的额头顿时沁出了一层细汗。
  纪千离得不到宋若素的回复,主动地道:“若素,师叔进来了。”
  沈听檀出去了,门栓并未被拴上,宋若素不及拒绝,“吱呀”一声,房门便被打开了。
  纪千离行至床榻前,欣赏着宋若素面上因久睡而生出的红晕,满意地一笑。
  这宋若素随着年龄渐长,姿容愈发勾人了,挑剔如他都挑不出一处不足。
  他收敛了自己的眼神,拈起一块龙井酥,送到了宋若素唇边。
  龙井酥的香气不断地往鼻腔钻,使得宋若素难受至极。
  纪千离诱哄道:“若素,你该饿了罢?乖,张口,师叔喂你。”
 
 
第八章 师尊,牵我的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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