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白循着声音望去,还是只看到那丫鬟扶着小姐的背影,不过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和婆子,人太多,伍白其实也只是影影倬倬看到个红色的背影晃动。
等那小姐走开,这边方才加入战场的侍卫赶紧开始清理这块地方,他们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拖到外面掩埋好,然后又寻了水冲洗地面,还好这破庙门口有几口大缸,他们用的就是这缸里的水。
这期间,伍白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第二天早上,伍白收到了那位小姐让侍卫送来的谢礼,对方说本来昨晚就想要好好感谢他的,但是担心打扰他的睡觉,就选择了今天早上,希望伍白不要怪罪。
听见他们说的理由,伍白忽然想到他昨天对着那群黑衣人说的就是因为他们吵到自己睡觉,顿时有些尴尬。
接过谢礼之后,伍白解开马车绳索,牵着马出了破庙,外面阳光明媚,正适合赶路。
只是伍白刚走没多久,就发现破庙那群人也跟了上来,想到也许同路,伍白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继续驾驶着自己的马车赶路。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伍白就见识到了这位小姐的招灾体质,这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想要刺杀这位小姐。
不过大多数都还没有到达那小姐马车前,就被侍卫们给解决了,还有小部分快要突破马车放线的则被伍白替他们解决了。
伍白也不知道这小姐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这么恨他,派了那么多人来刺杀他。
就这一路走来,伍白发现这个小姐是个药罐子,每天都要喝好几道汤药,身体虚弱的不行,时常还能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就这身子骨,伍白每每听到她咳嗽,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生怕她把自己给咳没了。
不过对方很少离开马车,就算离开马车也会戴上兜帽防止吹风,加重病情。
时间长了,伍白也会在心里好奇对方到底得了什么病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又不会治病。
随着京城越来越近,那些杀手也逐渐消失,伍白还以为他们是不敢在京城近郊动手,所以选择了放弃,谁知道,这天晚上,突然从树林里杀出来许多杀手,这人数是以前的好几倍。
伍白见势不对,飞快跑到那小姐马车前,钻进马车一把拉过那个小姐,抱着对方一起翻上马背,然后一刀砍断马儿与车厢的连接处,两个人飞快冲出重围。
那些黑衣人见自己的目标跑了,纷纷骑上马朝他们追了出去。
伍白带着那小姐是往山上树林里跑的,跑到树木丛深处,他搂着这小姐的腰一把攀上一颗大树,再加上天色昏暗,他们把身形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任由那匹马儿继续往前跑,引着那些杀手全部追了上去。
等他们一走,伍白这才带着这位小姐从另一边避开那些侍卫丫鬟婆子的视线下了山。
这个位小姐的行踪一直被暴露,伍白怀疑是那些人中出了叛徒,所以这会儿不敢带着小姐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在这小姐懂事,全程都听伍白的安排,并没有闹着要回去啥的,只安安静静跟着伍白行事,不多说一句话。
伍白下了山以后,摸黑到了一个庄子上,,他知道这些京郊的庄子大部分都属于京城里的权贵,那些人一般难得来一趟庄子,且房子还多,伍白很轻易就在庄子上找到一间空屋子安置自己与那位小姐。
带着人奔波了一晚上,伍白也累了,很快就找来水与那小姐随便洗漱一下就一同睡下了。
因为不敢点灯,所以伍白并没有发现这位小姐躺在床上时的表情带了一丝别扭。
第二天,伍白睁开眼,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身穿大红衣裙的人,被吓了一跳。
伍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许是伍白目光太过强烈,对方也醒了过来,一脸迷糊地看着伍白,声音软绵绵道:“你怎么了?”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伍白摇摇头道。
“什么错觉?”软绵绵地声音再次响起。
最终,伍白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这才重新开口道:“萧子墨,你怎么成了女人?”
萧子墨眼神一暗,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他装傻,伍白伸手把他的脸蛋往两边扯,直直盯着他:“你少给我装傻,快说,你怎么成了女人,还有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伍白的语气并没有恶意,萧子墨沉默了一瞬,才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男扮女装之事的?”
“哈?”伍白傻眼了:“男扮女装?”
他刚才是真的以为萧子墨这一世成了女人诶,所以才会情绪那么激动,结果这……?男扮女装?
“你不知道?”萧子墨眼睛一眯。
“哈哈……”伍白打着哈哈,微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想给你提提神,清醒清醒。”
“啊,天已经亮了,你快点洗漱吧,我护送你进京。”伍白怕萧子墨继续追问,赶紧爬下床铺,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好在他选择的这间屋子位置比较偏僻,倒是没有人发现这里多了两个人。
伍白自己洗漱好以后给萧子墨也端了一盆水到屋子里,他知道萧子墨这一世身体不好,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对方受累了。
此时萧子墨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朝着伍白走过来。
看着萧子墨穿着这身大红衣裙,之前他戴着兜帽的时候,伍白看见了还觉得没啥,挺适合对方的,但是现在见到了萧子墨的这张脸,再配上这身衣裳,伍白总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们也没得选择,只能就这样了。
萧子墨看着伍白从屋子里拿出那把大砍刀,惊讶道:“你还带着它?我还以为你昨天不小心掉了呢。”
“这可是防身的家伙,可不能丢,其实我更喜欢鞭子这种武器,不过大砍刀也能将就。”伍白把大砍刀背立在身后,对着萧子墨道:“走吧。”
“往哪里走?”萧子墨是一路跟着伍白走的,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走这边。”伍白往右一转,带着他七拐八绕地来到庄子的围墙下,然后带着他翻出围墙。
“话说你进京是打算做甚么?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杀你?”伍白问道。
想到伍白的武力值以及对自己的善意,萧子墨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身份说与他听。
“我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年幼的时候因为大师算命,需要以女子身份在乡下养活才能长大,如今我已经及冠,命数已解,我父亲就派了人来接我回去。”
“我母亲去世的早,如今尚书府当家的是我继母,她膝下也有一个儿子,不过我终究占了个长子,自从她得知我的存在以后,我就不慎中毒,好在我命大,被乡下的老中医用土办法救了半条命回来,这次那些杀手来势汹汹,我猜测应该也是她派来的人。”
“如此说来,尚书府对你来说也并不安全?”伍白担忧道。
“没关系,我母亲还有一样东西在那个女人手中,我得想办法讨回来。”萧子墨握了握拳头道。
“我帮你。”伍白不知道这一世的萧子墨之前具体经历了什么,但看得出他吃了不少苦,因此现在无论萧子墨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助对方。
至于靖王府,他觉得自己不能贸然行动,还是等到了尚书府,想办法打听一下靖王府的情况,再考虑要不要与他们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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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自己的替身小夫郎(四)
京城尚书府门口
“到了, 这就是户部尚书府。”伍白望着面前高高悬挂着‘尚书府’三个大字的牌匾说道。
萧子墨也抬头看着这块牌匾。
见他们两个站在府门前说着话,门房跑过来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伍白上前一步,指着萧子墨说道:“这位是你们尚书府的大小姐。”
门房大惊, 他是知道的,那个从乡下来的大小姐失踪了,老爷为了这件事心情正在发火,还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大小姐。
于是他顾不得多问,赶紧把萧子墨与伍白一起请了进去。
伍白刚才本来想说萧子墨是尚书府大公子的, 但是想到萧子墨如今对外的男儿身还没有恢复,这个门房肯定不知道内情, 到时候把他们拦在门外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改口说了萧子墨是大小姐,果然门房一听,立马把他们两个迎了进去。
门房领着他们来到大厅。
“老爷, 大小姐回来了。”门房说道。
萧大人这才看向门房后面的两个人, 紧接着把目光锁定在萧子墨身上,面上带着激动, 道:“子墨,你回来了。”
萧子墨点点头,扫了大厅一圈人, 发现他们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萧父面带欣慰道。
随后又吩咐下去让寻找萧子墨的小人都撤回来。
“子墨,你身边这位是?”萧父这才把目光看向伍白, 他不记得自己有给儿子派去个这样长相灵动的小哥儿。
“回禀父亲, 孩儿回来的路上不小心遭遇了好几次劫匪, 多亏了缘哥儿救下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萧子墨回道。
听到萧子墨说他遭遇了好几次劫匪, 萧父身体一顿,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对着伍白说道:“多谢这位缘哥儿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萧子墨不欲萧父把视线过多盯在伍白身上,便转移他的视线:“父亲,如今我已经成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我的身份?”
这话一出,萧父面带尴尬,看着萧子墨道:“子墨啊,你之前没回来,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情,你弟弟与平阳侯的嫡女定下了婚事,当时为父太忙,一时昏了头,就在庚帖上记了‘嫡长子’三个字,如今婚事已定,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如果这个时候恢复你的身份,会让平阳侯误会咱们家有骗婚的嫌疑,所以为父想了想,不如等你弟弟成了亲,再恢复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萧子墨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以后不会这么轻易恢复身份,但是此刻听到萧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怒火。
于是他语气不好道:“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亲自走一趟平阳侯府,早点与他们说清楚情况,更何况等到二弟成了婚再恢复身份,难道这就不是骗婚了吗?”
闻言,萧父脸色有些不大好。
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不管怎么做也轮不到萧子墨这个做儿子的来指责,但是萧子墨这些年在乡下长大,他自认为亏欠对方良多,是以并没有对他发火。
这时,一旁的钱氏插嘴道:“子墨,你这些年在乡下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们一回来就顶撞你的父亲,再说了,你父亲之所以不去向平阳侯府解释,那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你弟弟如今已经考上举人,平阳侯府那是十分看重他的前程,而你不过一介白身,就算你弟弟把婚事让给你,你承受得起平阳侯府的怒火吗?”
钱氏这一番看着是在劝萧子墨,实则一举多得,既贬低了萧子墨见识短浅,又抬高了自己的儿子,同时还夸赞了萧父的一番慈父之心。
萧子墨身体本来就不好,被钱氏这一气,一激动,脸色就有些发白。
伍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着钱氏说道:“这位夫人,我记得萧子墨好像从未说过他觊觎弟弟婚事,他只是希望萧大人去跟平阳侯府提前解释清楚这其中缘由,尽早恢复自己的身份罢了,既然你觉得平阳侯府看重的是你儿子,那就算他不是嫡长子,我相信平阳侯府也一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还是你心中认定平阳侯府就是那般迂腐不通情理之人?”
“我何时认定平阳侯府不通情理?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这里可是尚书府!”钱氏愤怒道。
“这里是尚书府不能胡言乱语?那夫人的意思是其他地方就可以胡言乱语喽?”伍白点点头,接着道:“那好,我这就告辞,还在茶馆里最自在,我可以在那里畅所欲言。”
说完,伍白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茶楼哪有酒楼香呢?还是去酒楼好了,我最喜欢喝醉酒以后来段说书了。”
“萧大人,告辞告辞。”伍白对着萧尚书拱手道。
萧尚书哪里肯让他离开去酒楼乱说,赶紧拦住他,赔笑道:“哪里哪里,缘哥儿说笑了,你是子墨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们尚书府的救命恩人,既然是我们的恩人,那我们又怎么能够让你去外面酒楼破费呢,你放心,只要你肯留在尚书府,让我们报答你的恩情,这尚书府吃的喝的随你满意?”
伍白看了一眼满面怒火的钱夫人,然后摇摇头道:“还是不了,我怕我吃不消。”
明白伍白的意思,萧尚书转身对着钱夫人斥责道:“你以后不准对缘哥儿不敬。”
钱夫人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萧大人的眼神吓得把话吞了回去,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好了,缘哥儿还有什么要求吗,你尽管提出来,保证让你满意。”萧尚书开口道。
伍白想了想,道:“还算你有诚意,这样吧,就把我与萧子墨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吧,记住了,我喜欢住豪华精致一点的大院子。”
“可以。”萧尚书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问题,一口答应下来。
“你一个小哥儿,居然和男子住在一个院子,真是不知羞。”旁边的萧子玉见不得自家父亲对伍白这讨好的样子,便出言讽刺道。
“住一个院子怎么了,我选的是大院子。”伍白指着萧子玉,对着萧尚书道:“喏,我要求也不高,就是那个院子必须得是这个女人住的院子两倍大。”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萧子玉不屑一顾道。
萧尚书想起了自己夫人年前修葺了一间豪华精致的大院子出来,他还去看过,正好那院子就是萧子玉的两倍大,当即他一锤定音道:“那好,你们就住在木香园,那里够大,就算住了两个人也不会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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