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邢焇把言雳护在身后,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头顶绑着一根短马尾的男人一笑,伸手在军绿色的夹克上擦了一下兵器:“你不是喜欢古董兵器嘛,这把鬼手你喜欢吗?要不要让我用它杀了你?”
“哼~”邢焇一笑,指尖一握,“那你试试。”
昏暗的屋里光线非常弱,只有刀刃挥舞时的犀利风声能让人辨别准确的方位。
龙潜军靴擦过地面,刀锋迅速调转了方向,即将落下来的时候被言雳一脚铲歪了出去。
两人来来回回交了几次手,龙潜握着鬼手后退几步:“你们从小联手,就从来没有打赢过我。这一次……”
“啪!”邢焇似是要堵住他的话头,不等他说完,直接一个回旋踢踹向他脸侧。
龙潜单手抓住他脚踝,邢焇借力弹起,另一只脚狠狠踹向对方面部。
龙潜当场吐出一口鲜血,鬼手险些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孩子在哪里?!”言雳又上去补了一脚。
这一脚直踹在胸口处,龙潜倒退了好几步,撞在一个黑色衣柜上。
“祁衡,你……”
“轰!”一个衣柜轰然倒地。
邢焇站在一边,面色已经冷成若冰霜。
“嘭!”
“啪!”
两声巨响,大门被巨力破开,郑鹏宇带着整队军装警察冲进屋内。
“捂住口鼻!”
言雳忽然挡住众人的路,只见一股黑色的烟雾从一个衣柜的缝隙中冒了出来,很快蔓延到房屋的各个角落。
“嗒嗒!”
“嗒嗒!”
“什么声音?”
“你也听到了?”邢焇拉着言雳后退,刺鼻的浓烟已经扑到了客厅里。
“嗯,”言雳捂住口鼻,“好像还是在那堆衣柜里。”
黑色刺鼻的浓烟已经蔓延到整个房间内部,除了自己和身边的人,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想起来了!”邢焇忽然停住脚步。
“什么?”言雳紧紧拉住他的手。
“靠近墙板的某一个衣柜好像比其他衣柜都要厚。言雳 !言雳!你不能进去!”邢焇看着被甩脱的右手,心口忽然猛地收紧。
视线模糊的情况下,听力就会变得特别灵敏,邢焇迅速没入迷雾中,顺着那轻微的“嗒嗒”声开始找寻方向。
“呼~~~呼~~~”不属于他和其他成人的呼吸声,空气中传来两个细小的呼吸声。
邢焇耳尖一动,精确转身拉开了身后衣柜的大门。
扯掉背板,眼前露出了一方狭小的空间。
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孩抱着另外一个已经昏迷的男孩蜷在衣柜深处,这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即使满脸都沾着血污,可依然掩饰不住他那双动人的眼睛。
“浩浩,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启靓摇摇怀里的男孩,带着伤口的指尖还在不断颤抖。
……
“别哭了铭铭,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好饿,我们会死吗?”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
邢焇脑子一嗡,心口刺痛般的感觉蔓延全身。
匆忙的脚步声追随他而来,郑柯带着两个女刑警,将两个孩子抱了出来。
邢焇手脚僵硬地后退,在一片救援的嘈杂声中,他听见黑暗中一枚消音子弹穿过空气的声音。
“言雳!”他忽然转身对着房间大喊。
没有回应。
邢焇慌了,手心都在发麻。
“言雳你在哪里?”
没有回音,刚才那个在他之前冲进屋里的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淹没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中。
“言雳!回答我!你在哪里?!”邢焇撞开一个衣柜,挨到墙角摸索。
“怎么了?邢教授?”屋外响起阮贤瑜的声音,“没看到言队长,他没有出来。”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法医与刑侦警察还在清理现场,三个孩子得到解救,沈华明已经被证实死亡超过24小时。
这间房屋的主人已经查明是一位在一年前自然离世的独居老人,所以房屋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被再次出售。房间里一个靠墙摆放的衣柜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直接通往楼层的垃圾处理通道。龙潜和言雳都消失在案发现场,在通道口附近有大片的血迹。法医主任施晓楠已经证实,血迹中的大部分来自言雳,根据血迹的渲染程度,言雳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
午夜24:00点,云中下起了暴雨,冷风如刀尖剐过皮肤,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赶着回家的都市夜归人。邢焇握着手机没入一条暗巷,身上的白色连帽衫已经湿透,柔顺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眼神中却透着前所未见的杀气。
“人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笑:“你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我问你人在哪里?!”邢焇立住脚步怒吼道。
视线停留在黑暗中,这暴风雨的夜里,城市的灯光从温柔变得阴冷,邢焇耳尖轻动,感觉暗巷深处正有什么东西正向他靠近过来。
“他有什么好的?你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问你他在哪里?!”
“哼!他就在你的脚下,你要来看他死吗?”
邢焇倏地停下,脚底粘稠,粘得白色球鞋的鞋底都胶着在石板路上。
邢焇手心颤抖,低头一望,昏暗的街灯下,脚下是一片粘稠的血肉,中间还混杂着不明的人体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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