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谢资安早在李寒池得知前便已经知道绑架喜姑的凶手就是阿南了!
对于谢资安来说,阿南是根线,迫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它断的,何况他现在需要个借口与李寒池彻底决裂。
李家倒台,势必牵连众多,他得划清界限,保全自己。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李寒池了。
“扶青,你一定是被阿南的外表骗了!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杀手,他会用暗器!”李寒池抓着谢资安的肩膀,焦急道。
“说够了吗?”谢资安厌恶地看了李寒池一眼,打掉李寒池的手,“我不是三岁,还用不着你教我认人,送客——”
谢资安从李寒池身旁走过,径直走向了藏在人群后面的阿南身边。
“你怎么样?”
两个大人物争锋对决,其他人早就默默闭紧嘴,因此谢资安这一声温柔询问在静得出奇的庭院里格外的响亮。
背对着他们的李寒池只觉眼前漆黑一片,握拳地指骨吱吱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裂痕
在喜姑的事情尚未发生前, 谢资安对阿南只是怀疑。
阿南初来西厂时,谢资安并没有立即重用他,相反只是让他做一些扫地洒水的活儿。
这并不是他看不起阿南,而是只他把阿南当作了一个寻常孩子。
偶然间, 他发现阿南除了面对他的时候露出天真无邪之态, 面对其他人时都是另一副凶相。
那种凶相不是所谓的仗势欺人, 而是一种本性,从伤害他人中获得快感的劣质本性。
他觉得奇怪。
为了试探阿南, 他特意让阿南去帮忙处理一些尸体,看得出来阿南十分努力维持孩子应该有的懵懂形象, 但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的放光。
谢资安没有猜错。
阿南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孩子。
他在看见鲜血、残肢、死人时,会特别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
谢资安意识到不对劲, 开始调查阿南身世, 但越查越奇怪。
他查不到阿南所说的父母兄弟。
直白的说,阿南在进入公主府前的身份是一片空白,同春雪一模一样的空白。
由此他立即确定阿南就是公主府安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可为了进一步试探阿南, 他还是逐渐委以阿南更多重任。
很快, 谢资安就惊奇地发现,无论交给阿南多复杂的事情,阿南也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好。
就算阿南是棋子, 但这也不应该是个孩子能够拥有的能力与心智。
谢资安甚至怀疑阿南是不是与他一样, 也是穿书进来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谢资安还用一些现代的词语给过阿南暗示, 然而阿南完全是不知所云, 模样瞧着也不像是装得。
他心里有了答案, 便不再试探了。
若要钓大鱼, 须得放长线。
阿南就是诱饵,一颗垂钓公主府的诱饵。
有时候谢资安看见阿南,就好像了看见发病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与阿南是一类人。
看似正常,实则内心偏执扭曲,这种人童年往往都不是完整的。
这也导致了他们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两人相同点众多,但却因为那一点的不同,又变得完全不一样。
他与阿南的不同处便是他能理智分析且看待这种情绪,还能很好地将它们掩藏起来。
但阿南不能,也不会,他把这种病态的心理视为高人一等的骄傲。
谢资安了解自己,自然也十分了解阿南的软肋。
他给足阿南关怀,还把阿南扶到西厂二把手的位置,让阿南错以为自己与旁人不同。
阿南果然又如他若料,产生了对他依赖的情绪,随着这种情绪扩大,阿南便会成为他最锋利的刀。
但有时候刀过于锋利了,也会割伤自己。
谢灵瑶横死西厂后,阿南同他说谢灵瑶是吞药自尽。
他当时便起了疑心,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后来趁着阿南出去办事时,他才把蔡幸叫过来问话。
蔡幸回答是元虎死的时候谢灵瑶惊慌失措,一直求放她一命,看着并不会轻易寻死。
也就是说,阿南撒谎了。
谢资安忽然意识到,阿南对他依赖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地演变为偏执的占有欲了。
所以阿南才会憎恨伤害他的人,更憎恨与他暧昧不清的人。
其中便包括李寒池。
阿南伤害喜姑,就是为了警告李寒池远离他。
那个时候,谢资安便有了舍弃阿南的想法。
阿南若是十二分的衷心于他倒也可以,但阿南不是。
阿南只衷心于自己那不稳定的心情。
但他一旦放弃阿南,就会失去与公主府的联系,那么陆炳秋交代他的事便会陷入毫无头绪的状态。
所以谢资安纠结再三,留下了阿南。
他没想到的是李寒池竟然能查出了喜姑之事的真相。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得庇护阿南,哪怕势必会让李寒池恨上他。
恨就恨吧,反正他生来就是被人憎恨的。
谢资安想到这里,神色又冷了几分,他扶着被吓坏的阿南,目光冰冷:“小将军还不走吗?”
李寒池宽阔的肩膀没有动静,过了三秒,他缓慢地转过身子,艰难道:“我们谈谈好吗?”
谢资安寒声道:“我不想与你谈。”
“你还有什么话可以与刑部、大理寺去谈,只要有实质性的证据,我立马把人交出去,如果没有,免谈。”
“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从两年前就......”
李寒池竟然还在期望这些无力的辩白打动谢资安,但说到一半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蠢。
风雪灌进喉咙,竟觉得有些哽咽。
“将军!”齐奇从外面跑了进来,“庆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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