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能令你听话些的药丸。”
岐渊更加气恼:“听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话,乃吾之耻辱!”
海生的脸部抽搐一下,紧接着,岐渊腹部绞痛更甚。
另一边,闻人跌跌撞撞的跑向未央君和问月君的房间,沾血的手掌刚推开门,顾不得那些礼仪,他高呼道:“远山明来了!”
看到他这幅样子,未央君和问月君急忙站起来:“发生了什么?”
闻人捂住流血的左眼:“问月君,未央君,那远山明不知使了什么奇门诡术,竟能看到我的眼睛!”
“岐渊呢?”
“他借了一副精怪的身体,岐渊本想与他套话,结果反被其困住了!”
两人连忙向芊芊的房间走去,然而无论怎么推动,门根本纹丝不动。
“不知小僧可助各位仙君一臂之力?”
一个小和尚踏着楼梯缓缓的走来,正是那夜岐渊用石子丢的那位!
闻人从未见过:“这位是……”
问月君和未央君齐齐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奉莲童子。”
奉莲童子?!闻人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小和尚。这人……这人便是真佛座下的奉莲童子——般若生?
6、奉莲童子其人
岐渊丝毫不知外面的情况,远山明则有所感:“你的帮手来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是浮岐渊丝毫不知外面的情况,远山明则有所感:“你的帮手来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是个厉害人物。”
趁此机会,岐渊暴起,腰间的剑「唰」的一下砍下远山明的头颅。
那远山明不知学习了何种妖法,何止不老不死,被砍掉的头颅,碗大的伤口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你竟没被我的蛊控住?”远山明欣喜道。
“死到临头话还这么多!”岐渊又砍。但这一次,剑之所触,皆为云雾,只留下一只黄鼠狼精趴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刹那间,所有禁锢解除,未央君等人走了进来。
“岐渊!”闻人急急的向他走了两步,似是意识到什么,立马停住,别扭的问道“你没事吧?”
岐渊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般若生出现在此地,顿时令他犹如炸了毛的小兽:“你如何出现在这!”
“有何不可?”般若生心平气和的反问道。
“你这妖孽!”岐渊提剑要砍,被未央君笑吟吟地拦下:“岐渊,这便是真佛座下的奉莲童子——般若生。”
般若生的名讳如雷贯耳,他的面容妖灵们却是头一回见,如未央君这般的仙君自然是知道的。
岐渊顿时反应过来,那夜那句「时机未到」,原是对他讲的。
“以小僧拙见,这位施主应是身体无碍。”般若生道“来之前听闻炼丹翁的丹药被一只小小妖灵偷食,那丹药不惧任何蛊虫,看来炼丹翁所指之人,便是这位施主了。方才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呢。”
这话说得,岐渊没一个字爱听。他紧紧抿着嘴巴,死死的盯着般若生。
“施主看我,可是眼熟?”明明他的语调从来波澜不惊,但岐渊莫名觉得,他别有用意。
“自然。”岐渊扬起下巴“前几日刚拿石子丢你来着,这便忘了?”
闻人一惊。岐渊怕是疯了,竟然拿石子丢过他?!
般若生道了一声佛号:“这便是缘。”
“既然奉莲童子来了,接下来该如何处之,权听童子的。”
般若生手持佛珠,缓缓道:“远山明大致位置小僧大约是找到了。多亏了岐渊施主拖延。”
“要不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岐渊故意道。
“你这人!”闻人忍不住教训道“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多心了。”岐渊负着手,学着般若生自在的踱步。
闻人和问月君心内一阵尴尬,问月君用眼睛余光去瞅好友神态,没料到他依然是笑着的!
“何时启程?”未央君问道。
“待这位女施主睡醒。”
经历了这一番,芊芊依然睡得很熟。
海生见没人关注他,正要偷偷溜掉,被岐渊提住尾巴:“哪去?”
它法力受挫,化形且等一段时日,只得拱起两只前爪,可怜兮兮的向岐渊拜了一拜:“小仙君,小妖有眼无珠,无意叨扰,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这一马吧!”
“好哥哥,且陪我再玩上一阵离去也不迟嘛!”岐渊促狭道。
海生又是一阵求饶。岐渊无视,以灵力画了一个圆,变作一个月色的圆环,套在它脖颈上。
无论怎么用力,这圆环都纹丝不动。它张嘴想要说话,可发出的只有「吱吱」的叫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呢,若是你敢逃,我便命这圆环,绞断你的脖子!”岐渊放了狠话,拎起它的皮毛揣进衣服里。
“捉它作甚?”闻人很是不齿。
“闲着无聊。”岐渊丢下这句话,立马跟在未央君身后离开。
一间客房让给般若生,他们四人暂住一间。
奉莲童子出马,可见九天之境对此事的态度——这个晏复休,无论如何当诛。
“不就是真佛脚下捧着莲花的一个小小童子,有什么了不起!”岐渊大声道。
“你小点声!”闻人皱眉“真是无知的可怕!”
“我知道,真佛看中他的悟性,下一位真佛有可能是他。”岐渊不满的嘟囔着“可风水轮流转,当年晏复休,不也有可能成为真佛吗?”
“住口!此等话岂是你能妄加谈论的!”问月君忍无可忍,怒斥道。
他给未央君递去一个眼神,希冀他能呵斥几句,但他始终淡淡的,既无欢喜也无忧。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岐渊天不怕地不怕惯了,梗着脖子道。
“闻人,我们走!”朽木不可雕也。问月君甩袖离去,闻人立马跟上。
“走就走,谁怕谁。”岐渊「切」了一声。可不过一会儿,又蹲到未央君身侧“未央君,你生气了?”
未央君失笑:“既怕我生气,又为何如此?”
“我只是瞧不惯。”岐渊小声咕哝道。
“问月君一向如此。他是个知礼懂礼的。”
“那敢情好,我也做个知礼懂礼的!”岐渊赌气道。
“瞧瞧。”未央君捏了捏他的脸颊“旁人还未说你什么,你倒生起气来。岐渊难道是不知礼不懂礼的吗?岂不是在说我教导无方?”
“不是吗?”
“牙尖嘴利!”未央君笑骂道“我是说不过你了。”
“还不是未央君教得好!”
“你呀。”未央君的语气里尽是宠溺“应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海生好奇地从岐渊的衣服里探出头来,打量着这两人,探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岐渊伸出一只手指,按着它的脑袋塞回衣服里:“谁准许你看的?”
“何时放它离开?”
“看心情。”岐渊晃动着身体,好似气消了一半。好一会儿,他抬头问道“未央君,我们可以把它养在摇光小榭吗?”
未央君但笑不语。
岐渊马上道:“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可这般便是拘束了它。”
“那不算!”岐渊辩解“它现在回去,准会被它的大王活剥了!待到它足够强大,我自会放它离去。”
“何时才算是强大呢?”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岐渊努力遮掩着海生的身躯。
“看来是非养不可了。”
“您不喜欢?”岐渊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看啊,是岐渊寂寞了。”
本是一句打趣的话,岐渊却回答的相当认真:“九天之境无论如何为仙家之地,我本为妖灵,为何与妖亲近不得?”他又软下态度“求你了,未央君!”
未央君抚过他的发:“岐渊头一次与我有求,自然是答应了。”
“你放心,未央君,我肯定能照顾好它!”岐渊信誓旦旦“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未央君无奈:“何时你为我添过麻烦?于我心间,我只愿岐渊随心所欲,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岐渊心里热热的。他甜丝丝的笑着,那股子开心,就连海生都能感觉到。
第二日,问月君冷着一张脸出现。
未央君揶揄他:“一夜过去了,还与一只小小的妖灵置气?”
问月君绷不住脸,轻轻叹气:“我是怕他那张嘴,迟早会害了你!”
未央君笑:“你此番便是杞人忧天了。”
问月君正待要说些什么,般若生接话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因缘呢?”
问月君连忙行了一个佛礼:“奉莲童子说的极是。”
岐渊撇撇嘴。
“远山明接下来会向极寒之地前进。”般若生简单地向芊芊做过自我介绍后,说起正事“恐是九婴受了伤,需要养伤而为之。”
“伏妖绳尚在九婴身上。”
般若生拨动手中佛珠:“你与伏妖绳之间可有感应?”
问月君似是意识到什么,连忙凝神,果然无所感应。
“既然远山明现身,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般若生道“若他与九婴会面,伏妖绳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这远山明,区区一介凡人!”闻人愤愤道。
般若生微微一笑:“他可非一般凡人。如此小瞧他,可会吃大亏。”
闻人慌忙道:“谨遵童子教诲。”
岐渊小声「切」道:“狗屁教诲!”
旁人没听到,但般若生的眼睛却看向他,岐渊可不怕,扬着下巴回看他。
般若生笑着冲他点点头,一行人向客栈外走去。岐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因为多了这些人,岐渊心情降落到极点。他不哼小曲了,走路也不蹦蹦跳跳了。
未央君捏捏他的耳朵:“怎的板着一张脸?”
“无事。”岐渊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就是不喜欢大家赶着去拍奉莲童子的马屁!”
闻人额角青筋不禁一阵暴跳:“你说什么胡话!”
“不是吗?”岐渊不肯示弱“他一来你们都围着他转。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你们却夸赞他决策高明。依我看,此人虚伪的很!”
闻人面红耳赤,自知辩不过岐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不过是嫉妒罢了!”
“我嫉妒他?”岐渊哈哈大笑起来“若我为人坦坦荡荡,有人如此诽议我,我定不相让!”
般若生浅笑,道了一声佛号:“人人都像你这般,天底下的战争将无穷无尽。”
此番轮得岐渊哑口无言。
未央君笑出声来:“岐渊有所不知,奉莲童子最擅的,便是与人辩道。”
“原来是嘴上功夫厉害啊!”岐渊阴阳怪气道。
般若生轻飘飘回道:“过奖,过奖。”
那种不爽的感觉再度落到岐渊身上。他望着般若生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偏在这时,般若生转过头,对着岐渊先是笑了一笑,再用一只手指拉下眼睑,竟是做了一个鬼脸!
此人,果真是虚伪至极!
7、沈聿安与未央君
他们脚程依然不快。沿途如遇佛堂,般若生还需得进去参拜一番。
岐渊心里愈加烦躁,越发觉得此人惺惺住
他们脚程依然不快。沿途如遇佛堂,般若生还需得进去参拜一番。
岐渊心里愈加烦躁,越发觉得此人惺惺作态。
“奉莲童子就是如此。”未央君小声向岐渊解释“虔心向佛。”
岐渊「切」了一声。
“是不是无聊得紧了?”未央君依旧是那般温柔。
岐渊点点头:“莫不是未央君有打发时间的法子?”
未央君轻摇纸扇:“和我来。”
由问月君与闻人陪着般若生,未央君倒落了清闲。二人沿着热闹的街市,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至于芊芊,她本是无信仰的,但经历了这些,内心难免有所波动。她跪在佛像前,眼睛里尽是苦楚。
“女施主为何而烦忧?”般若生虔诚的闭着眼睛,面容慈悲。
芊芊眼眶微红:“大师,我为自己的命道感到不公。我自幼双亲皆亡,受尽邻里欺辱。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却又要被献祭给一只妖怪!
承蒙恩公搭救,得知自身不过是一只女妖的转世!试问大师,我如何能做到坦然处之?”
“女施主。”般若生微微笑道“天道若要磨炼一个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芊芊姑娘比起这些,恐怕还差很远。”
“天道为何偏偏待我如此?”芊芊此番话语中,更多的是委屈与不解。
“可能是要降大任于女施主吧。”般若生留下一记神秘的微笑,起身向庙宇外走去。
再看岐渊一手捧着一个糖包,吃的不亦乐乎,面对般若生的磨蹭,也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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