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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旁边也跟着看了几眼那几道题目，王雨晴一抬眼看到他在旁边对他友好地笑了笑，他也回了个微笑，就继续看那几道题目了。一看确实很难，他做可能也要花很多时间。
但听着王雨晴跟化学老师讨论的有来有回，又在心里想着王雨晴不愧是二班永远的第一名，年级排名里也是她第一的次数更多，已经是全年级都称赞的学神了。
化学老师在跟王雨晴讨论的间隙抬头看了眼周围，这一看就看到他也在旁边，就开口问他：“刚才我跟王雨晴讨论的题目你听到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的？”
林与光赶紧把心里有疑问的点都问了出来，化学老师也耐心地给他解答，王雨晴也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只在化学老师问到她的时候才会出声，声音听着也很舒服，像她的字一样。
林与光想起上次钟琳拿着王雨晴的答题卡给班里所有人示范什么叫漂亮的卷面，还在班里点名批评了几个人的卷面，其中就有他。
而且钟琳那节课专门拿了他的答题卡当反面教材，全程和王雨晴的卷面做对比。
还让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因为那个好几天班里的人看见他就笑，还有传到别的班去的。
李颁一见他就提这事儿嘲笑他，因为这个他还怀疑了好一阵子自我，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字还行。
虽然喜欢在答题卡上涂来改去，有时候撕胶布力气大一点儿，答题卡上还会出现一个洞……
他还记得王雨晴的答题卡传到他那儿的时候，他跟陆洄看了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王雨晴答题卡上那一手楷书是真的漂亮。更别说拿过来的还是语文答题卡，翻到语文作文那面的时候就更好看了。
先不说这篇作文论点找的准不准，论据跟论点匹不匹配……
光是那一手好字就先能把判卷老师的眼睛给抓牢了。而且钟琳也说了王雨晴每次的作文分数都没下过55分，除了作文写得好以外，是在就是那一手字太赏心悦目了。
钟琳看到他拿着看的时候，还开口说：“现在你们知道什么叫卷面了吗？我也知道你们学习本来就挺忙的，但是还是要好好写字懂吗？
卷面漂亮点儿在高考判卷的时候虽然不会加多少分但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但你要是卷面上全是狗爬的字，还破洞，你觉得判卷老师能有多好的心态给你判分啊？能看得下去你的卷子算你积德了。”
然后钟琳就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多练练字，又走到他旁边把他压在书本下的的作文扯出来跟王雨晴的放在一起让他看。
林与光是会画画和摄影的，自然知道什么是美丑。所以他只能在钟琳的目光下心虚躲避，聆听教诲。
后来陆洄一下课就拉着他去书店买了好几本字帖，信誓旦旦地说要监督他练字，而且每天都要写一张，一周七张都要拿给他检查。
林与光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反抗过，可惜他的反抗以被陆洄压在沙发上大挠痒痒肉为结局。
直到上课铃响，化学老师还意犹未尽地问他俩下节课是什么，得知不是自习课以后才略遗憾的让他们俩回班上课了。
林与光这节课是物理课，听到他喊报告，物理老师没说什么就让他进来了。
回到位置上后陆洄凑过来问他：“怎么上课了才回来？那几道题那么难吗？”
林与光就着低头找书的姿势压低声音回答陆洄，“没有，我去找化学老师的时候王雨晴也在问题呢，我跟着听了会儿。刚想走就被化学老师抓住把那几道题又讲了一遍，还给拓展了点儿别的。后面还问我问题，要不是物理课，我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陆洄听到后也压着声音回答了一声「哦」，就继续端正坐姿专心听课了。
……
短短两周的复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考试就在明天。李颁这几天看起来也面黄肌瘦的，陆洄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地说：“我妈……这两个星期没去打麻将，就死死盯着我复习。这十几天除了上厕所的时候我能休息一下，其余时间我就是落入敌方监狱的间谍，被监视不说，还要被我妈眼神拷打，这是精神折磨！！连以往我最爱吃的菜最近吃起来都不好吃了，我妈真的太可怕了……”
林与光看着趴在陆洄肩膀上痛苦的李颁，还是安慰性的拍了几下李颁的肩膀，淡淡地说：“现在就受不了，那你下学期怎么办？”
李颁听见他这话，抬头痛苦地看了他一眼，哭的声音更大了。
陆洄推了几下李颁没推开，也无奈地笑着看了看林与光，做口型说：“说得好。”林与光笑了笑，两个人就拖着李颁一起往前走。
晚上林与光回家的时候，刘禾跟林风国倒是久违的都坐在沙发上等他。
一进门刘禾就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又把切好的一碟水果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吃才开口问他：“复习的怎么样？有把握达到学校的标准吗？”
林与光想了想这两周自己每天做题串知识点串到凌晨一两点，还找各科老师要了前几届的联考卷子都做了一遍，做完之后估得分都有690左右。
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才慢慢说：“我找的那几套卷子做完之后找老师估了，成绩都还不错，我觉得应该有把握。”
刘禾看着他脸上也有点喜颜色了，刚想说点什么。林风国这时候倒也久违地开口了，“学校这次的对手里有五中，你应该知道五中的孩子都是什么水平，今晚也不能放松，知道吗？”林与光「嗯」了一声，就端着水果进自己屋里复习了。
他当然知道五中，五中是他们整个省最好的高中，在他们省会X市。
12年录取的分数线就是600分，择校就读分数也要580。整个省的高中间都流传着一些五中的传说。
里面的学生根本不用老师教也能自学高中所有科目、还有学校的第一名分数离满分只差几分之类的……
他又想到要不是五中在X市，刘禾又不愿意把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开，说不定自己真就被林风国送五中去了，也就遇不到陆洄了。
吃完一整盘水果，他开始按自己的步调复习了。期间林风国进来看了他一眼，把放在桌子旁边的碟子拿了出去，后面又倒了杯牛奶放在了他桌子上，嘱咐了他一句：“复习要讲求效率，也不要太晚了，免得明天考试没精神。”
林与光只应了声「嗯」，就又投入到复习中去了，一直做题到凌晨1点，才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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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二十九章——
——回忆——
林与光拿到理科试卷翻页检查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五中出的题目。
题目出的很有水平，每一道都揉合了很多高考大纲里的知识点。
尤其是客观题，每一道里考察到的知识点都是考生容易犯迷糊会忽略的点，但他思考答案的时候都挺快的，之前所有科目的知识点他自己复习都不止一遍了。
在他做到后面大题的时候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还很宽裕。
便偷闲看了眼旁边答题的陆洄，看着也很顺畅，撑着笔尖看题不知如何下笔的情况最近也越来越少。
看陆洄写的得心应手，就更专心致志地分析自己手中的题目了。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但年级里紧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减少。
连周五这样令人开心、可以回家好好放松的日子都没有让班里的人放松下来。
办公室里老师的判卷工作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们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第一轮复习的成果。
根据惯例这次的成绩和排名，都会在周一揭晓，年级里的气氛紧张又放松。
紧张的是怕自己成绩不如意，放松的是又一场考试结束了，离最后的高考又近了一步。
林与光刚考完试，钟琳就过来问他考的怎么样了，手里还拿着一摞纸张。
林与光看着钟琳询问的眼神慢慢回答：“老师，我觉得这次我答得还可以，知识点都挺熟的。”
钟琳听到这话算是放松了一点，又说：“那就好，这次理科老师都说卷子出的有点难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林与光听着「卷子有点难度」这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后面那些大题他花的时间可不少，钟琳想了想没有其他事情就让他赶紧回去了。
回到教室李梁莹缠着他要对答案，林与光就把自己的草稿纸递给她让她自己对。
李梁莹激动地拿着手里草稿纸，跟陆洄还有她同桌围在一起对答案。
林与光有幸欣赏到了李梁莹本来前一秒还脸色越来越白地看着试卷，后一秒一听下课铃响立马变得笑脸灿烂，迅速把手里的试卷塞进书包的样子。
又一把夺过陆洄手里的另一张草稿纸，放进书包拉好拉链，边往外走边对他们几个喊了一声：“下周见。”就不见了身影。
陆洄跟林与光都笑着看李梁莹跑得飞快的背影，也收拾起了书包。
林与光背好书包就跟陆洄一起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问他：“刚才李梁莹对答案的时候，我看你也在对，感觉怎么样？”
陆洄一脸轻松地看着他：“前面选择题跟你的答案八九不离十，后面大题就差点儿了。要不今晚回去我把我有问题的找出来，明天你来我家给我讲讲？”
林与光看着陆洄一脸期盼，笑了笑心里想着怎么跟自己以前养的那只阿拉要零食的时候一样呢，笑了笑就答应他了。
两个人刚出门就看到李颁已经在门口了，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穿的是高一的校服。
李颁看他俩出来摸了摸女生的头，跟俩人介绍说：“这是我妹李媛，刚转到这边读书，最近都住我家。正好一起回去吧。”
陆洄和林与光友好地跟妹妹打了个招呼，几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林与光跟陆洄走在旁边，悄悄看了几眼李媛，心里暗道这件事还是来了，得想个办法早点解决，不然……
他还记得上辈子同一时间的这个场景，同样是一个周五，不过当时门外等他跟陆洄的李颁可不是现在这样了，而是满脸怒色，眼睛里也透着愤怒的李颁。
旁边还站着于洋跟王宇杰，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跟李颁差不了多少。
他也记得陆洄看着他们几个的脸色有点着急地问：“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都这么臭？”
那时候林与光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好奇地盯着他们几个瞧，还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又有人不长眼来惹李颁了。
那时候他跟陆洄一直属于朋友阶段，但跟李颁、于洋他们接触并不是很多，所以对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偶尔听见的打架传闻上。
对几个人看起来很愤怒的猜测也只限于可能有人惹了他们，他们要「带着」陆洄去跟他们一起打架。
但他不想让陆洄去，也不想看见陆洄受伤，他很担心陆洄。
李颁一直低着头没回答，旁边的于洋脸上还有未消的愤气，听到陆洄的问题。
一边往前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对陆洄说：“李媛这几天被个下三滥一直纠缠着，吃亏了也不敢跟李颁说。幸亏昨晚回家的时候被我碰上了，看到小姑娘被欺负的直哭。就揍了那混蛋几拳，然后把人送回家了。”
于洋压了压声音里的愤怒，缓了缓又接着说：“昨晚我回去就告诉李颁了，欺负李媛就是欺负我们几个的妹妹。这事儿绝对不能忍，他中午早上都是护着李媛来学校的。我们一直在想该怎么好好教训那个畜生呢，真他妈是个畜生。”
林与光听见于洋说得那些也很惊讶，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人渣。
他当时也跟着去了，本想看着点儿陆洄以免受伤，但没想到后来闹大了。
找到那个混混的时候，脸上挂着彩都没妨碍他调戏低年级的小姑娘。
李颁跟王宇杰见了这场面只觉得这人渣真的没救了，上去就是几脚把人直接踹倒在地，又让那两个女生先走了。
几个人连拖带拽地拉着那个人渣进了个小巷子，拳脚都招呼到那个人上去了。
人渣嘴里喊着：“哪路兄弟啊？你们，一上来……咳……咳咳……怎么就……打人呢？”
王宇杰一听更气了，下手更重了，随便踢了几脚，蹲下拽起人渣的头发把人渣的脸提到跟他一个水平面。往他脸上又甩了一巴掌说：“欺负人好玩吗？嗯？”
没等他回答又挥手给他脸上来了一拳继续问：“你恶不恶心啊？”
那人低声呼痛，身子蜷缩着躺在地上，低低地回答：“好玩啊？哈哈哈……咳咳咳……怎么不好玩。”
说着又忍着痛抬头往于洋在的地方梗着脖子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恶意，看了几秒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说：“我……昨天见过你，是因为……咳咳咳……昨晚那个女孩吧？你们……还真是提醒……我了，哈哈哈……咳，那皮肤……摸起来……特么真嫩啊……又白……又……”
林与光再想回忆时，脑海里只有李颁拿着刀刺进那男的肚子里的画面，几个人都愣住了，男人也难以置信地慢慢低头看了眼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到死都没闭上眼睛。
林与光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李媛是李颁从小带到大当亲妹妹疼的表妹，两家人也一直很亲。
李媛长得清秀气质文静，也很惹人喜欢，一路顺风顺水的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有疼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本该一直这样美好的长大。
但奈何最糟糕地碰见了那个混混，被人渣骚扰。被疼爱她的李颁知道了，当然要带着自己兄弟几个去教训那个混蛋。
但结局太过惨淡，哥哥听着污言秽语气急，拿刀捅了那混混。
被判了刑，家里找了最好的律师，因为已经成年，最后判了过失杀人罪，坐了几年牢。
而跟着李颁去的陆洄、于洋、王宇杰几个人都背了学校处分，且学籍档案都有记录不可撤销。
林与光倒是没什么事，他也没参与只是被叫过去谈话了。只是那以后刘禾跟林风国对他的管束更加严格了，不让他跟陆洄当朋友。
还说要把他调到2班去，他当时着急跟刘禾林风国吵架，只觉得这两人不可理喻，十几年来积攒的所有怨气一瞬间爆发，只想着不如吵个痛快，气急便直接在两人面前出了柜，刘禾听见当场甩了他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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