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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6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小李开着后备箱正在埋头收拾着，提了一包又一包下来。
钱一看了觉得好像宝马也不错，没想到看起来小小的一个后备箱，空间应该还挺大，装菜装肉都方便。
“李医生。”钱一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小李头发一甩直起身，把几个袋子都交给前一，抬手「啪」地一下关了后备箱：“钱老板。”
俩人都冷酷客气地互相道谢和再见。
齐十一立刻就收到了小李发的消息：“你懒死算了吧！！”
钱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帮小齐老师做了点儿事情，不是为了回报和感谢的那种，纯粹的帮忙，心里胀得满满的，上五楼一口气不费劲。
回去之后听指挥把肉都放进了冰箱里，调整了一下空间，随口说：“挺香啊，今晚吃吗？”
这才是齐十一最愁的地方，有的肉啃起来特别麻烦，他一个懒人就爱吃点里脊排骨，鸡翅鸡尖鸭脖还挺敬谢不敏的，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
而且他和小李不一样，小李的同事们一抓一大把，下午叫奶茶都是20杯起，随随便便都能分干净了。而他，只有一个兼职的同事，看起来也不怎么能吃。
“可以吃啊，但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得叫点外卖，不能光啃鸭子吧。”
钱一说：“不能啊？”
齐十一看他认真的样子心软得不得了，一下就脑补到了十几岁的钱一蹲在武汉灰扑扑的工地上啃鸭脖的样子，立刻就去客厅的角落里摸了几个盒子：“能能能！一会儿你都带回去吧，我这儿都还有两盒周黑鸭你也提回去！”
钱一高高兴兴啃了半只鹅和一只鸭，然后亲自下厨煮了两袋方便面加了两个鸡蛋，一顿晚饭吃得俩人翻肚皮。
钱老板亲自收拾了碗筷餐桌，顺手把清洁还打扫了一下，把齐十一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拿出去晾在阳台上，把他双肩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问一边安置好了。
都收拾干净了就去客厅沙发上窝着，烤着小太阳抱着齐十一聊天，看齐十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自己下楼打车回家。
除了周黑鸭，钱一还把剩下的油鸡卤鹅烧鸭都提走了。
于是周一中午，钱老板在办公室里啃鸡腿。
豆总馋得不行，央求钱一分一只鸡腿给他。钱老板是很慷慨的人，下午就晃悠着回家把剩下的都打包带去公司了，还叫了一堆外卖当作下午茶，叫大家去会议室开会。
“今天有人过生日吗？”
“没有吧，是不是有人要离职？”
“也没有啊……”
同事们议论纷纷，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可能今天要加班，老板来收买人心了。
“可以啊钱灏懿，够兄弟！”豆总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因为我想吃鸡腿，你就搞这么大个阵仗，我真是，哎，太感动了！”
钱一看他像看傻子一样：“你他妈在想啥呢，这是小齐老师送我的，我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幸福。”
豆子一阵语塞，又有点高兴。每次公司有好吃的都是因为小齐老师，第一次是一堆烤板栗，第二次是加班的深夜齐十一点的外卖，现在不仅有卤味还有点下午茶。
虽然还没能完全理解这件事，来龙去脉搞不清楚，但是看钱一是真高兴，忍不住就跟着一起高兴了。
钱一站在会议室最中间，慷慨激昂了一番自己对于幸福人生的深刻理解，最后举着他的保温茶杯：“来来来豆子给大家一起拍张照，拍完咱开吃。”
齐十一下课就看到了一张死亡角度的合照，一小时前钱一发过来的，在被各种甜品小吃零食炸鸡摆得满满当当的五米长的会议桌的正中央，找到了一盘油鸡和烧鹅。
齐十一好开心，钱一也好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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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7、把我当小孩呢？
齐十一反省了一下，自从他开始追求真爱，就有点冷落了单身小李。
一翻日历发现没时间给他俩热络热络了！
齐十一反省了一下，自从他开始追求真爱，就有点冷落了单身小李。
一翻日历发现没时间给他俩热络热络了，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齐十一要回家当大孝子。
大年三十的机票回家，本来他初八才有课初七才走，但是他爸妈和姨爹姨妈一堆人报了个旅行团，大年初二就去旅游了，齐十一高高兴兴地改签了机票，初三就回梧城了。
钱一也陪着罗姐去旅游了，本来邀请了齐十一，但是他说得回家去不了，钱一还郁闷了一阵子。
小李跟爸妈回了偏远的老家，其他的本地朋友都是每天走亲戚，终于让小齐老师有时间休息休息，睡到自然醒，补一补以前想看的纪录片，看看书压压腿练练舞，一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等到初七小李终于从偏远山区放出来了，迅速攒了个饭局，声称是本地青年精英局，其实就是各路大龄单身青年的交流会，吐糟一下已婚已育人士有多无聊，一出来见面三句话不离自己老公老婆孩子。
小齐老师想去，但是很有自知自明地提前问了一句，现在自己这个有夫之夫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好再参加这种活动。
单身小李冷笑一声，你结婚吗你生孩子吗？
小齐老师觉得小李说得很有道理，乐呵呵去吃饭了。
他们一群人很熟，互相不避讳，但是人太多了说的事儿也多，小齐老师的出柜宣言没排上号，一顿饭就已经吃到九点半了。
齐十一心想，这种正式的事情还是得下次他单独请吃饭再提，今天不抢风头了。
齐十一中途去上厕所，刚出来还正在擦手，就碰见了和人勾肩搭背的钱一。
钱一跟他说了今晚回梧城请一些傻逼喝酒，具体是在哪儿没说，那时候齐十一也还不知道要在哪里吃饭。
钱一喝多了，几乎都要走到齐十一面前了还没认出来齐十一。
还是得承认，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而且在矮冬瓜的衬托下，钱一喝得飘了大背头都喝乱了说话都结巴了的样子还真是一顶一的英俊，连大金链子都是英俊的，连手指尖马上就要烧完了的烟屁股都是英俊的。
齐十一就大大方方看着钱一，看到钱一从他面前一米处横着走过，眼神涣散地随意地瞟了他一眼继续走了一步，然后回过头来，瞳孔地震：“小齐老师？！”
齐十一觉得好玩：“啊，钱老板。”
钱一赶紧退回来，眼巴巴地走到他面前，努力想要看清他一样：“你，你，你来接我回家的吗？”
齐十一笑他：“想得美你，我跟小李在这儿吃饭呢，旁边那间浣溪沙。”
这才说了两句，矮冬瓜就凑了过来，拽着钱一的手肘就要走：“干干干啥呢，是不是想跑？是不是不想喝了，生意还做、做不做了！”
钱一甩开那人：“急、急你妈，老子这儿有事！”
矮冬瓜一看：“哦哟，这不是，小齐老师吗！你也在这儿吃饭呢？哎走走走，咱们得去敬杯酒，好难得能碰上小齐老师……”
齐十一根本不记得这号人，觉得头痛想要拒绝，谁知道钱一来了兴致：“好好好对对对走走走！”
齐十一无奈地带着人回他们的包厢，以为随便喝一口这事就过去了，谁知道矮冬瓜提着两瓶白酒，乌泱泱带了一大堆人过来，里面还混着一个喝得飘乎了的豆子。
一堆人挤进浣溪沙，拿着烟端着酒，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就剩矮冬瓜还没走，钱一和豆子在一边等他。
矮冬瓜跟小李碰杯，小李喝的是啤酒，喝了一口意思一下，矮冬瓜一直劝，要大美女大医生好天使一口闷了，小李被劝得脾气上来了，笑着说家里管得紧，她只和她爸妈干杯。
小李的爸妈一个是正厅级干部，一个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管，言下之意就是看不上矮冬瓜，就不想喝这一杯酒。
矮冬瓜的面子没地方搁，立刻就拉钱一当垫背的：“李医生，咱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你看不上我，但是这风水轮流转啊，喏，我当年看不上没文化的土b，现在人家请吃饭我不也来捧场了吗？”
钱一只是微微皱眉，这种垃圾醉鬼他见得多，不打算计较，只想赶紧结束。
但是齐十一就坐在小李旁边，一听就不乐意了。虽然他有时候也觉得钱一土，钱一自己也认自己没文化，但是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齐十一就特别难受。
他们钱老板确实没怎么读书，但是至少接受了完整的九年义务制教育，现在也比有些读了几十年书的人都强多了。
小齐老师端着酒杯站起来，用最虚伪的玩笑说最真心的话：“可是怎么别人请吃饭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嘴呢哈哈哈。”
矮冬瓜指着钱一满脸横笑：“他妈的，我能让他请客，那土b感激都来不及！”
小齐老师笑着说：“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英雄不问出处张口闭口就说人没文化给嘴巴抹了开塞露了是吧上个厕所把脑袋都拉出去冲干净了嘴闲着可以去清洁马桶不会说话就把舌头捐给需要的人井蛙不于海来这一杯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就一个仰头，一大杯啤酒直接就下去了。
矮冬瓜本来文化水平就很差，读大专找了几个枪手才毕业，这会儿喝了七八两白酒脑袋不怎么转得动，听小齐老师这一大串云里雾里不太知道在说什么，就捕捉到一句「我干了您随意」，朦朦胧胧看小齐老师笑眯眯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恭维自己的话，乐呵呵地干了，说了几句就提着白酒瓶子走了。
钱一其实也没完全听懂，但是豆子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听开心了听愣了听激动了。
他烦透了这帮人，但是碍于利益和工作交集，不方便说重话，而且钱一这两年遇到这些事不怎么往心里去，看着气氛不对都会拦下豆子。
豆子一出浣溪沙包厢的门，就热泪盈眶地握着钱一的手：“儿子，爸爸把你交出去了！”
钱一满头问号：“你他妈不能喝就别喝，傻了吗？”
等那一堆人都走了，服务员关上了包厢门，小李带头起哄给齐十一鼓掌。
“来来来我们必须为十一干一杯，俗话说为母则刚……”小李给自己和齐十一都满上，端着杯子亢奋地说，“咱十一现在是为夫则刚了！”
一堆人起哄：“哦哟！有故事有故事！”
齐十一摆摆手：“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一桌人喝酒的喝酒，喝水的喝水，喝茶的喝茶，不过也都硬是响应气氛干了整杯，开始挨个挨个盘问来龙去脉。
齐十一本来想简单三两句说完就算，耐不住别人问得细，最后连谁表白的、祖坟的事情、找了梁婆婆这些细节都说了。
小李之前帮忙旁敲侧击问了下大师，那个大师曾经长了几个瘤子，是小李给他摘出去的，所以对救命恩人无话不说，被问到钱老板这个事情，神秘兮兮地说贵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
人一多，说着说着又偏了话题，有人问小李怎么还好几个瘤子呢，小李叹气说，都是毒瘤坏瘤，一开始根本治不了，只能等几个瘤子以毒攻毒打得几败俱伤，最后收拾剩下的那一个。
“还打了几场车轮战啊哈哈哈……”
“大师怎么还相信西医呢！得相信黄帝内经啊！”
一群人议论纷纷，一顿饭不小心就吃到了十点，最后小李和别人因为抢单在前台差点反目成仇，一把把齐十一推出去了，他一出酒楼大门就看见了钱一。
钱一靠着酒楼的门柱子抽烟，因为太高了微微有点勾着背，往那儿一杵，小孩见了只敢绕道走。
齐十一两手揣在兜里，走过去轻轻踢他小腿：“哟，谁家大宝贝儿落这啦？”
抬眼一看到齐十一，钱一赶紧就摁灭了烟头，磕磕巴巴的：“哎草，我，那啥，小齐老师家的。”
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就像是变相夸自己真是个宝贝似的，但是确实打心眼里高兴，心里软趴趴的，想捧着小齐老师在他心尖尖上扑腾两下，跳蹦蹦床也行。
“豆子呢？”齐十一张望一下。
“撵他回去了，我们散得早。”
齐十一看他穿得少，恐吓他：“你怎么不去浣溪沙等我，外面这风大得，吹感冒了要把你拉去隔离！”
钱一想到那天在阳台骗齐十一吹感冒的事儿，又觉得好笑：“净学些瞎说八道……不是，我一个外人，过去守着干啥？搞得你们不自在。”
“怎么就外人了，我刚才还介绍了一下家属呢。”
“我操，你跟他们都说了？”
“顺口就说了呗，怎么了你反悔了是不是？”
钱一惊得赶紧摆手：“不不不没没没别别别啊！”
刚说完，小李抢完了单昂首阔步走出来，打眼就看到黏糊糊的两个人，恢复了一贯的冷酷：“钱老板。”
钱老板也比较冷酷：“李医生。”
说完后面跟着出来几个人，齐十一跟他们抬抬下巴：“那我们先走了啊，回头请你们吃饭。”
“哎我开车送你们……”有人对着他们背影喊。
“你送小李！我们走回去！”齐十一背对着他们挥挥手，俩人肩并肩走远了。
吃了饭喝了酒，钱一拉着齐十一走路又快，没一会儿大冬天走出一身汗来。
钱一送齐十一到家楼下，欲言又止老半天，还好小齐老师有眼力见，二话没说就拉着钱一上五楼。
刚打开门钱一就急吼吼扑上去抱了个满怀。
算起来都十几天没见了，打电话也少，还是除夕的晚上俩人聊了个通宵。
钱一忙得头昏，齐十一倒是乐得清闲，跟安抚一只小动物一样给钱一顺顺毛。
钱一闷闷地说：“完球了，哎，完球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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