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谁能告诉他,怎样才能让路向南知道这种行为是在玩火??
路向南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江祝坐在沙发上总是很煎熬,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
说良心话,至今为止,他没看过比路向南更有魅力的1,无论是身材还是颜值。
一切都是因为路向南对他这个gay毫无警惕!
没错!
于是路向南从浴室里一出来,江祝就闭着眼,用一条大毛巾裹住了他的上身。
路向南吓了一跳,“……哥哥你干嘛?”
把他裹成春卷后,江祝很满意,:“嗯……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习惯你这样。”
路向南思索片刻,道:“那你多看几次不就习惯了?”
江祝:“……”
逻辑上似乎没有漏洞。
可是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啊!
“总之……嗯。”
江祝讲不下去了。
估计路向南永远也无法理解他的心境。
“哥哥。”
江祝难为情地重新抬起头,“嗯,怎么了?”
“明天你还是不能来看我么?”
明天是运动会的第二天。
“啊,明天周四,我还是要上班呀。”
路向南垂眸不语。
这小鬼真是,怎么就这么想让他去看呢?
江祝想来想去,还是不愿让他太伤心,“要不然,还是等我忙完,让梁晓年把现场直播给我看?我给你云加油?这样成么?”
路向南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很快又垂下去,缓缓吐出两个字:“……算了。”
江祝都不记得路向南是怎么离开他家的,只知道他情绪不太对。
他很多时候真的摸不清路向南在想什么,好像总是喜怒无常的,搞得他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一起浮浮沉沉。
说到底,江祝还是不够了解他。
不,准确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
路向南的事已经让江祝纳闷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上班又遇上了新的麻烦——
纪文居然找到他公司里来了,还正大光明地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江祝见着人,二话没说把小刘叫过来准备赶人,“咱创世不是什么娱乐场所,上次把莫子涵放进来我都没好说,现在怎么又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来了?”
小刘:“咳咳,江总,纪先生就是您今天要见的客户。”
言下之意,人家是有正当理由的。
江祝赶紧瞅了眼文件,客户名是纪某。
当时他看到这个姓氏确实敏感了一下,但他没想过会是纪文。
好,OK,公事公办。
江祝憋着口气,回办公桌前坐着,“纪先生有什么问题就说吧,后面还有别的客户在等。”
纪文的目的显然也不在公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江总,我的问题并不重要,我来只是单纯想请你吃个饭。”
江祝就知道他要来这套。
“到底要我跟纪先生说几次?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你看我的时候眼神还是会闪躲,你对我还有感觉,你不能否认。”纪文站起来,走了过去,两手臂撑在他的办公桌上,“我会重新把你追回来,我说到做到。”
纪文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喜欢江祝。
喜欢到过往的所有情人的名字全都抛之脑后,只有“江祝”两个字刻在骨子里。
毕竟当初主动的人是江祝,他相信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能让他回心转意。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江祝对他只剩下厌恶。
另一边,澄海。
路向南在跑四乘一百接力赛,场面十分火热。
观众席上的同学正喊加油喊得撕心裂肺呢,也没人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路向南忽然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路向南跌倒了?”
“卧槽还有血!快去看看!”
路向南侧身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右腿,满头是汗。
梁晓年见状,第一个冲到跑道上蹲下来,“操!路爹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吓人?”
同学A:“赶紧送去医务室!”
同学B:这得赶紧去医院才行吧?看起来很严重,万一脱臼了怎么办?”
梁晓年拿起手机正准备打120,路向南阻止道:“别,别……打120。”
梁晓年:“不是吧,都这样了就别硬撑了,得赶紧去医院啊路爹!”
路向南艰难地对他伸出一只手,“把手机给我。”
“哈?你自己打?”
路向南没说话,把梁晓年的手机接过来,给江祝打了电话。
“纪文!你要再这样我就……”
江祝后面的话淹没在电话铃声里。
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梁晓年”。
正好他不想和纪文扯下去,直接按下接听键:“喂,畅……”
“哥哥……”
江祝一愣。
怎么是路向南的声音?
“南南?”
听到这两个字,纪文皱紧了眉。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微弱:“哥哥……哥哥,我好疼,好疼……”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太疼了,我快疼死了……”
梁晓年在旁边补了句:“江哥,这小子跑步摔倒了,满腿是血。”
“什么??”江祝吓得心惊肉跳,“你在学校吗?等我,我马上开车送你去医院!”
第十八章 “……你真的是狗啊?”
纪文:“怎么又是这个南南?他是故意的吧?”
从听见路向南□□的一刻,江祝早没了心情再和纪文对峙,他拿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门外的员工一脸懵逼:“哎老板你……?”
江祝什么都顾不了了。
他现在除了担心就是自责。
哪怕请一天假去现场看他呢?人家恳求过那么多遍,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即使不是他的错,江祝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到了澄海门前,江祝逮到个空位就赶紧把车子一停,钥匙都没拔,下了车就校园里往里飞奔。
操场上人聚得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
他急忙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路向南还蜷缩在地上,满腿都是鲜血,现在还在拼命流。
如果只是摔倒,不至于这么吓人。
江祝跪在他旁边不知所措,“南南!南南不怕,哥哥来了。”
路向南没有力气抬头,手颤抖着揪住江祝的西装外套,“有……针扎进我腿里……好疼……”
江祝朝他右腿一看,可不得了!一根细牙签直直地插/进了他膝盖下方几寸的位置,鲜血不断从那里往外涌。
江祝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没事的,没事的南南,哥哥马上送你去医院,一定会没事的!”他抬起路向南的一条胳膊,让他挎着自己的肩,再顺势把他整个人带起来,让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他们好不容易挪动到校门外,保安大叔很有眼力见,主动到江祝车后座给他们开门。
江祝刚要把他放下来,路向南却抗拒道:“我不想坐后座……我要坐副驾驶。”
“后面空间大,你躺着能舒服点儿,听话,啊。”
“……我不要,”路向南嗓子哑得不行,“那……我不去医院了,你就让我在这里死掉好了。”
“你……”
江祝被整得很无奈。
都疼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倔?
“好好好,坐前面坐前面,”江祝迅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人塞进去,自己绕到主驾驶上启动车子,“真拿你没办法,直着坐不难受么?”
“……难受,”路向南坦白,然后问:“所以我可以躺你腿上么?”
江祝愣怔,无语地拍拍大腿,“躺躺躺!现在你这小鬼就是大爷,你怎么舒服怎么来,真是的。”
于是路向南的身子慢慢向他斜过来,那颗脑袋落在他跟前,带着一股清香。
这样还不够,他用两条手臂紧紧环抱住了江祝的腰,脸还在不停乱蹭。
这家伙每个小动作都是在挑/逗江祝。
虽然忍受着剧痛,但此时此刻的路向南很是心满意足。
江祝手上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心早就飞到地球之外了。
他拼命地克制住自己,结果底下又传来一声:“哥哥……”
“怎,怎么了,还是很痛吗?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就……”
“你摸摸我。”
江祝的呼吸一滞。
……这小孩是疼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摸我,哥哥。”
江祝犹豫了一会儿,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覆上路向南的脸颊——
怎么这么烫??
竟然发烧了!
路向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头微微扭过一点角度,伸出舌头舔了舔江祝的手心。舔完手心再舔他的手指,最后含/住他食指的指尖,在指腹上用力咬了一口。
江祝开车差点一头撞到树,猛地抹开方向盘转弯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由于突然偏离原来的轨道,后面直行的车主探出头来把他痛骂了一顿。
江祝也来不及道歉,赶紧在医院门口找了块空地把车停下来。
惊魂未定。
江祝坐在位子上大喘气。
短短几秒发生的事情简直翻天覆地。
他皱着眉低头看腿上的人,“……你真的是狗啊?”
摇着尾巴求摸,又是舔又是咬的,不是狗是什么?
路向南脸蛋通红,兀自继续着他刚才的动作,如同沙漠中快渴死的人终于寻觅到绿洲,不断汲取那水源的甘甜。
江祝明白了。
这小孩真是烧糊涂了。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人拖进医院急救室。
“坚持一下啊小狗,再忍一下,坚持住!”江祝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安抚,但至少现在他不叫疼了。
他背着路向南朝医院大厅跑,“医生在吗?这里有个男孩受伤了,还发着高烧!”
几个戴口罩的护士急忙抽出一张床,让江祝把人慢慢放下来。几番波折后,江祝总算目送他进了急救室。
江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两手深深插/进了头发里,脑子里乌七八糟的。
路向南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刚刚趴在他腿上的,完全就是个受伤的小狗。还是个被主人抛弃、沦落荒野,看见希望曙光又不知分寸的流浪狗。
那种湿濡的触感、被咬后的震颤到现在还残留在他的手心,顺着胳膊处的神经直往天灵盖上窜。
……想死啊。
**
江祝那天没有回家,一直都守在医院门外。过了很久很久,急救室的门开了,江祝从座位上弹起来询问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你是伤者的家属么?”
“我……”江祝说不出话。
是啊,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守在病房外。
为什么路向南没有联系父母,也没有拨打120,而是用梁晓年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呢?
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邻居而已,连和梁晓年的那层关系都没有。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路向南把他看得很重要。
但他不清楚理由。
“我……我是他邻居。”
医生点点头,“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的家属,可能这段时间还得劳烦你照顾一下,或者你帮忙联系他的父母看看?”
“谢谢您,我会照顾他的。他现在情况还好吗?”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扎得还蛮深,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正在给他输液,正在慢慢退烧。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剧烈运动,记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您。”
“他估计会一直睡到明天,你可以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看他。”说完医生便离开了,医院里一片寂静。
江祝还哪有心思回家休息,他担心地推开病房的门,怕吵到他,脚步很轻地走到路向南的床前坐下。
他阖着眼,脸色很难看,嘴唇发白,额上还有几滴汗珠。
这副样子让江祝的心一抽一抽地发疼。
应该答应他的。
应该请假去看他的。
是他自己太死板了。
虽然路向南受伤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想一想还是很自责,尤其是想到他那失落的表情。
江祝趴在他床边睡了一整夜,导致他从自己手臂上醒来时,浑身都酸麻得要命。
他捶着脖子刚直起身,就对上了路向南一双水灵的大眼。
大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醒了?”江祝欣喜不已,“怎么样?头还痛么?脚还痛么?”
没等他回答,江祝俯身过去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顿时松懈下来,“终于不烧了。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买?我记得……门口有家卖早餐的,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你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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