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洗黄瓜的赵思如明显一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着陆菲菲微微一笑,装作坦荡的模样回答,“没事……就是好久没见您下厨做饭了,有点怀念……”
“怀念?小如,你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你吗?在妈妈的心里,你可不是一个恋妈妈的女孩子。”
陆菲菲接过黄瓜,做成夏若最爱吃的拍黄瓜。菜准备好,陆菲菲拉起赵思如的手,两人一起坐到客厅里,她再次开口问道,“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赵思如惊讶看着陆菲菲,忽然笑了出来,笑得陆菲菲心中一慌,实在搞不懂这孩子刚刚愁云密布现在却在开口大笑。
陆菲菲摸摸女儿细腻的手,认真端详着,这双手可是极为宝贵,将来一定设计出最出彩的服侍。
陆菲菲眼中的骄傲没有丝毫掩饰,她等待着赵思如的答复,又害怕女儿的回复。
赵思如笑够了,极其认真盯视着陆菲菲的眼睛,试探着问自己的妈妈,“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不过,不是男孩子……”
“哦!”
“哦?是什么意思?您是反对还是同意呢?”
赵思如一头雾水,实在不懂妈妈口中的「哦」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只剩妈妈了,她希望自己能得到妈妈的祝福,也只有妈妈才会深刻理解自己的感情。
陆菲菲叹着气,别开脸不再看着自己女儿。赵思如靠近陆菲菲,撒娇问道,“妈妈,您都不问问她是谁吗?妈妈,你问问吧……您问,我就告诉您……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谁?”
问的这么草率?赵思如感觉到妈妈今天很刻意在回避什么,如果这个世界唯一一人能理会自己的这种感情,那人一定是妈妈!
赵思如鼓起勇气,凑近看着陆菲菲的眼睛,缓缓说道,“那人你也认识。汪澍!”
“真的是她?为什么偏偏是汪澍呢?”陆菲菲眉头紧蹙,疑惑问道。
赵思如傻傻一笑,轻轻咬了一下嘴角,明媚得如院中的花儿,夜空中的星,陆菲菲第一次在女儿眼中看到了确幸和向往。
赵思如低头含羞道,“不知道为什么是她,可就是她!为什么呢?或许生来就是为了替你们弥补她吧……”她忽又抬起头,恳求望着陆菲菲说道,“妈妈,你和干妈一定会同意的吧?她拒绝了我,但我不怕,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和干妈能支持我,支持我们在一起……”
陆菲菲沉默了许久后微微点头。正因为她知道两个女人之间相爱有多不易,不应该为了任何人的反对错失真爱。
当初自己懦弱,让爱自己的人苦苦坚持了二十年,这种苦,夏若受了二十年,汪澍陪着受了二十年,或许正如女儿说得那般她和汪澍之间,是注定的!
那天,赵思如破天荒第一次跟陆菲菲说了很多。她和汪澍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设计理想,她对感情的坚定,她想成为汪澍的左膀右臂,她想陪着汪澍看尽人间风景,品味人间绝味。
陆菲菲只是静静听着,她很羡慕女儿的勇气,她鼓励着赵思如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她看见赵思如与汪澍身上最般配的特征——敢爱敢恨!陆菲菲释然了,她忽然觉得将自己女儿交于汪澍不失为最明智之举。
得到妈妈认可的赵思如很兴奋,看见夏若回家,主动接过包包,递上拖鞋,笑着将夏若牵到餐桌,忙前忙后端菜盛汤。
陆菲菲笑而不语,夏若则是疑惑看向陆菲菲,陆菲菲眼神示意,任由赵思如的孝敬。
夏若接过汤,正欲开口说谢谢,赵思如抢着回答道,“妈,请喝汤……”夏若一时愣住,妈?所以是谢还是不谢?
陆菲菲玩味看着夏若,她看得出夏若的慌张,许久之后夏若轻声说了一句,“嗯……”
“以后,我叫您妈!”赵思如嫣然一笑,冲着夏若说道,转头看着陆菲菲,调皮笑了笑,“叫您妈妈!以后,我真有两个妈妈了……”
“妈!”
“哎!”
夏若眼眶湿润,她看着身边是自己渴望了二十年的爱人,对面是把自己叫妈的女儿,夏若胸腔沉稳跳动着,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陆菲菲抽出湿巾,为夏若拭去晶莹,她放下筷子,握上那只颤抖的手,靠在夏若肩头,幸福说着,“若若,我爱你!”
“菲菲,我也爱你!也爱小如!”赵思如跑过来,与两位妈妈紧紧相拥。
这一刻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仅仅爱一字,足以包含所有深重的情意。这一刻,一家三口,心心相印……
陆菲菲雨露均沾,为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夹菜,赵思如傻呵呵吃着菜,也吃着妈妈们的狗粮,不过她并不嫉妒,因为她相信终有一天她和汪澍就像妈妈们一样,恩爱相亲,如胶似漆……
当陆菲菲与赵思如同时依偎在夏若的怀中,夏若笑不拢嘴,她给两位挚爱之人讲述自己的创业史,讲到汪澍时,赵思如身体紧绷。
果然,汪澍口中的创业史与现在听到的创业史有很大不同,汪澍竟真的没有告诉夏若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一切。
听起夏若说设计稿被拒,汪澍正在一个人正在公司加班。赵思如身体忽然蹦起来,眼睛放光,她兴奋说道,“妈,妈妈,您们忙,我要做我应该做的事儿去了……”拿起包,赵思如兴奋离去。
陆菲菲无奈摇摇头,夏若一脸懵,看着这母女二人脸色转变。
陆菲菲不想夏若觉得自己有所隐瞒,一五一十说出赵思如对汪澍的心思。
夏若先是震惊,后转换为惊喜。她笑话陆菲菲将自己女儿推了出去,陆菲菲嗔怒着,不肯理会夏若的取笑回了卧室。
夏若怎么可能放弃,笑嘻嘻跟着自己的爱人,回到卧室,开始第一轮的探索。
夏若从始至终觉得自己进退有度,可遇见陆菲菲,每次都是笔直走进,扶腰而出。
陆菲菲更惨,每次都是自己走进去,被夏若抱着出来。可陆菲菲总是宠溺看着爱人的胡作非为。
赵思如乘坐夏若送给自己的第一辆车,飞驰着,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汪澍拒绝了自己那么多次,今天若还是拒绝自己估计会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成不成,全靠今晚。实在不行,强了也行。赵思如恢复清醒,否决着自己的霸王硬上弓。
映入眼帘的整栋大楼高耸入云间,赵思如不禁感叹着夏若和汪澍的成就。
灯光下稍显暗淡的VIB大楼,只有一星光亮,赵思如嘴角上扬,那唯一亮着的地方一定是汪澍的办公室,一定是上天指引自己靠近汪澍的线索。
赵思如根据夏若发来的讯息打开大门,她脚步声即使小心,还是在寂静的大楼里显得格外响亮,正在设计的汪澍忽然心中一紧,耳朵时刻听着不该出现的脚步声,她的身体紧绷,以为是商业间谍,随时准备一场硬仗,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是先踢腹部还是膝盖处。
赵思如小心翼翼探着脑袋,跟踪着那一束光亮,站在总监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她并没有看见人,忽然门开,一道人影狠狠压过来,将赵思如禁锢在玻璃门前。
汪澍暗想现在商业间谍都不学防身本事吗,正欲用膝盖顶来人腹部。
“汪澍,是我……”赵思如艰难出声,现在的她被汪澍锁喉,根本无法挣脱。
汪澍顿了顿,将来人看得仔细一些,尴尬地松开,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汪澍打开工作间的灯,霎时,整个设计部亮如白昼,赵思如咳了咳,伸手委屈抚摸着脖子,不满说道,“我妈说你在公司加班,我就来了。好心来看你,没成想被当做了贼……你说,我是不是很冤呀?”
“你妈?你还是改口了吗?”汪澍冷笑着问道。她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前,继续设计。
“嗯……她们已经结婚了。反正迟早都会改口,早改早受宠……”
赵思如跟着汪澍走进办公室,欣赏着汪澍的办公室,偶尔凑过来看汪澍的设计。
汪澍没有回答,伏着身子,手中的笔却没有划出任何声响。
赵思如激动看望整面墙壁的获奖记录,转身冲汪澍一笑问道,“这都是你的?汪澍,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啊……怪不得宋老师会这么欣赏你,你果真是学姐,可望不可即……”
“你是不是叫错了?”汪澍忽然直起身子,丢下笔,冷冷说着,“你叫夏若妈,是不是叫我名字,不太合适了?按辈分,你理应叫我一声阿姨……”
赵思如固执摇了摇头,完全拒绝了汪澍的辈分论,她靠近汪澍,盯着那双让自己念念不忘的眼睛,情意满满说道,“叫阿姨可以,可是我想换一个更合适的叫法……”
“嗯?那你想叫什么?”
“老婆!”赵思如脱口而出,逼视着汪澍。
“老……老……老……老婆?”汪澍看着眼前那双灵动的眸子,疑惑重复着,心中不断动摇着。
赵思如的话在她固守辈分的心上撕开了一道口中,播种了一颗叫情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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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59、一家四口
汪澍迷迷糊糊问自己,二十年专情不变,偏偏赵思如出现了不到半年时间,自己就格外在意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小辈怠
汪澍迷迷糊糊问自己,二十年专情不变,偏偏赵思如出现了不到半年时间,自己就格外在意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小辈的女孩。
她很喜欢赵思如身上的勇敢、欣赏小孩儿笔下的作品,甚至在意小孩儿的看向自己毫不遮掩的情意。
赵思如看着傻傻愣愣的汪澍不说话,失落垂下脑袋,沉默是最温柔的拒绝,而汪澍的不知所措一层一层剥下赵思如的骄傲,这个满眼都是汪澍的女孩子,拉开距离,逐渐后退。
“你真的想好了?要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汪澍及时拉住赵思如,将小孩儿的手紧紧握住,她抬眼急切问道。
赵思如重重点着头,正欲抽出手指发誓,忽然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她稳稳靠在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她听见汪澍急速加快的心跳,感受到名义上阿姨的体温逐渐变得火热,像海源市八月烈阳,恨不得燃烧世间所有冰冷。
赵思如微微仰头,望见汪澍爱欲浓郁的眼神,吓得缩着脑袋,不敢直视那虎狼一般的目光。
“小孩儿,我们试试吧?”汪澍慢吞吞吐着火热气息,呵在赵思如耳畔。汪澍明显感觉到怀中人紧紧绷着。
“试试什么?”
汪澍狡猾一笑,将年轻的赵思如抵在桌边,身体缓缓上压。
赵思如身体柔韧性极好,脚落地,上半身被汪澍强逼躺在桌面上,身下还是汪澍的设计稿。
汪澍急速拿过赵思如身下的几支笔,避免咯着小孩儿,她跟着赵思如逐渐变低,渐成90°。
汪澍妖媚的眼神看着赵思如,得逞笑着说道,“试试我们身体的契合度,合不合适做老婆呀……我的要求可高了,技术一般的我可不要……”
赵思如脸色羞红,伸手护住羞红的脸颊,透过指缝,她看见汪澍眼中的玩味和渴望,也看见汪澍眼中的自己一脸娇羞,含苞待放。
她轻轻推搡着压住自己的娇躯,微微嗔怒说道,“汪澍,我……没有……没有经验……”
“正好,让我教教你呗!”汪澍一副过来人模样,缓缓低下脑袋,亲吻着小孩儿。
母胎单身的汪澍毫无经验,横冲直撞,赵思如羞涩打开唇瓣,欢迎汪澍的入侵。
赵思如趁着汪澍专心探寻间,暗自使了使劲推开汪澍,揉了揉腰,娇羞说道,“阿姨,你就不能找一个软一点的地方,你的桌子咯得我腰疼……还有……还有接吻哪有那样的?您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嘛!”
汪澍一时火爆,牵着赵思如的手就离开了大楼,她打开自动驾驶,强拉着赵思如回到后座。
汪澍脸色不悦说道,“赵思如,你不是十九岁吗?敢否认我的技术……你等着……迟早让你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赵思如看着生闷气的汪澍不禁被逗笑,她软软靠在汪澍怀中,撒着娇哄着阿姨。
阿姨也是好哄,一个吻,一声阿姨,汪澍便乐呵呵笑着……
“汪澍……汪澍……”窗户外,道道光线疾驰而过。
“叫阿姨!”
“阿姨……阿姨……”
清晨汪澍慵懒睁开眼睛,看见满地的衣服碎屑,她尴尬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小孩儿,扶着腰捡起碎屑,将一整套新睡衣叠放在赵思如枕边,倾身轻轻亲吻了一下便离开。
“真是扶墙进,扶墙出!”汪澍笑着回味,又忍不住回头宠溺看着赵思如。
夏若总觉得汪澍最近几天干劲很大,上班再没有找过自己喝咖啡,上班时间一直伏在工作台上,专心设计。
后来赵思如来公司,径直奔向汪澍工作台,居然半个月没有踏足夏若的办公室。
汪澍不愧是VIB的定海神针,有她在,VIB仿佛次次能逢凶化吉。
只是汪总监身边跟着那个女孩子又成了办公室饭后茶余间的焦点。
总是有人悲喜有人忧。徐璐看着远处一对璧人极其般配登对,心中苦涩,拎起包出了门。
她本是实习生,不受公司管理的约束。从此,徐氏服装企业沉寂下来,再也没有争夺过VIB订单。
夏若笑着说起这件事,猜想徐氏是不是憋着坏,汪澍笑而不语,她知道徐璐一定不会成为她最讨厌的人。
本个月时间,设计稿已出,投入生产,汪澍伸了伸懒腰,低眉看着还在认真设计的赵思如,轻步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小孩儿,将自己下巴抵在赵思如肩头,撒娇说道,“小孩儿,别做了。说,想吃什么,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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