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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玄幻灵异)——仓鼠浅

时间:2022-01-08 10:48:29  作者:仓鼠浅
  语气很轻,可他一连串地说,陆北津开了几次口,也没能打断他的计划。
  他头一次觉得面前的人傲慢。可这傲慢很熟悉,就是从他身上复现下来的。他从前怎么待景瑜,景瑜便如何还了回来。像把刀,一次次深入搅烂他的伤口。可比起从前五十年令人麻木的痛,这痛苦的滋味像是杯火辣辣的酒,疼痛之余却别有滋味。
  景瑜说完话便离开了,只留给陆北津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陆北津眸中情绪变换万千,最终凝成了苦涩与自嘲。即便景瑜与他相隔天堑,即便每次见到景瑜,心底的苦痛就要翻来覆去地翻腾,可他在这寒芒毕露的刀尖之上,竟然每时每刻地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甘美。
  像是终于感受到了身体被伤口撕裂的痛苦,男人的肩膀微微战栗着,不敢接受这种诡异的感觉。他好像中了毒。
  接下来的几日,景瑜搬去了另一间殿宇。这间殿宇很大,也很华贵,两个人住绰绰有余。就算陆北津来烦他,景瑜也大可以一走了之,再换一间,总不至于没有地方住。
  可陆北津就好像是被什么吓着了一般,见到他时,神色总有些躲闪。因为彼此太过了解,那种不明显的躲闪没有瞒过景瑜的眼睛,他总觉得这人好像是刻意在逃开他。
  要是那样可太好了,那回去得放几盏河灯庆祝。
  陆北津也主动来找过他一次,刻意伪装了,但景瑜仍能看出他心底的不安。
  “我将神识散出去,听了魔界的风声,”陆北津淡声道,“古魔会定期‘收回’蛮荒之上的建筑。他似乎不喜欢人类建出的东西。”
  谈起要紧事时,陆北津还算正常。景瑜便忽略了他面对自己时的那点不安,颔首道:“定期是多久?”
  “一年。但巧的是,往回推算,你将我带来的那一天当晚,正好应当是古魔将这片殿宇清除的时候。”陆北津微微皱眉道,“但是他显然没有这么做。”
  太奇怪了。如果古魔想要陆北津的身体,或是尸块,那时候便该是最好的时机。
  景瑜不觉得自己伤到了他,那古魔来势汹汹的,却忽然消散了,是为了什么……
  青年坐在水潭边,随手拿了块石子把玩,认真时仿佛世间万物都浮现在他眸中。明如镜的池水倒影出他的身形,陆北津只是望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景瑜见陆北津一直低着头,便问:“你对他了解更多些,有头绪么?”
  陆北津没想到他还会问自己,他以为景瑜早已厌恶了他的多管闲事。陆北津心中一暖,面上却不显,只道:“被劫走那日我还有些神智,或许你没有注意到,他的所有攻击,全是冲着我来。”
  “因为我本来就和他没仇。”景瑜轻笑了一声,“要不是你之前在阎王峪救过我,我说不定也不会管你的尸首如何。更不会被牵连到此处。”
  陆北津心口像是有只蜜蜂蛰过,伤口上却沾了点蜂蜜,滋味难言,却哪一种心情都不敢让景瑜发现。但显然景瑜也没心思关注他的心情……陆北津无声地苦笑一下,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正是因为你与我在一处,他才暂时放过了我?”
  景瑜:“……清幽谷的手还没伸到蛮荒里。”
  更何况是古魔。就算魔修和神道没有仇恨,古魔也犯不着为了他而放弃。
  陆北津的脑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既然他肯放我们这些天,我便抓紧养伤,先回去了。”男人轻应了声,起身离开时,状似无意地瞟了景瑜一眼。
  景瑜没看他。陆北津笑自己自作多情,便慢慢回去了。
  陆北津受伤后身子很差,昏昏欲睡了好几日,总算明白了景瑜当初在无念峰,为何有段时间总是郁郁。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偶然记起景瑜有失眠的毛病,心中出了好些冷汗。他连这都不记得,还总怪景瑜爱生气。若他是景瑜,只怕也不想和那样的自己共处。
  回想起在无念峰的时日,已经宛如隔世了,却每每想起总是十分怀念。他终于久违地感觉到了身体与心魂的衰弱,因为支撑他意志的理智,慢慢被情感所吞没。
  他太了解景瑜了,所以能轻易分辨出青年冷嘲热讽之下的毫不关心。他在景瑜眼中,轻微得与沧海一粟无异。他痛苦,间或会不甘,却从未起过离开的念头。慢慢地,他感受到,因为他不想。他在景瑜身边很安心,而且很满足。
  他曾经试图给自己找许多借口。或许他只是日日夜夜地想着景瑜,做了五十年的梦,才在景瑜重新回到他面前时如此失态。或许是因为古魔与剑骨的联系,让他想起自己剑骨尽碎,躺在清幽谷中时,只能偷偷看着景瑜的日子。他或许是如愿以偿的狂喜,或许是恋旧……他陆北津总不能是动了真情吧。
  他总不能是迷恋景瑜到离不开了吧。
  景瑜看见他辗转反侧,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熬,更知道陆北津再这么折腾下去,伤口一辈子都好不了。他动用了玉冕,强制让陆北津陷入沉睡。
  男人睡着后比醒着的时候顺眼很多,景瑜偶尔会看见陆北津眼底的青紫,心中觉得,何必呢。这人原本是云端之上的仙君,却为了一些荒唐的执念,沦落到如此境地。
  想补偿他吗……景瑜缩了缩腿,抱膝蜷成一团。玉冕之下,陆北津没有撒谎的余地,可这理由景瑜一点也不想接受。
  说到底,陆北津当初待他有多不仁不义,在景瑜眼里,都只是情劫的一环罢了。陆北津施加虐待,他利用陆北津渡过情劫。各取所需,便理应一别两宽。
  原本是以为陆北津别有所图,可这人没有。那他们之间,便确实不该再有联系了。
  睡梦中的男人,像是察觉了他的存在,骤然伸出手来,铁爪一般想要将景瑜扯入怀中。
  “别再纠缠了……”景瑜轻轻挪动了身子,轻描淡写地躲开陆北津的一击,对陆北津的胡搅蛮缠有些服气。
  男人抓了个空,手指反而被地面蹭得生疼,眉宇皱得极为难过,指尖微颤着,终究没再伸手来抓景瑜。
  景瑜轻笑了一声。
  他能感觉到,陆北津这些时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入魔没能让他变化,五十年的苦苦求索也没能改变他。却在短暂的几日相处之中,景瑜发觉自己有些认不出这人了。
  一滴泪水从陆北津眼角滑下,浸润了一小寸土地。
  这是梦见了什么,连陆北津都吓哭了。景瑜唇边笑意没散,便对上了陆北津茫然的双眼。
  青年的笑意干净而温柔,陆北津久久没能回神。心脏鼓动着,顺着血液泵出一股股将面前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认输了,是他着了魔,是他离不开景瑜。他的梦里全是景瑜的模样。
  什么为景瑜不值,什么补偿,全都是借口。他只是早已习惯了景瑜的存在,习惯到忘记了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景瑜看出他态度不对劲,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干脆快刀斩乱麻道:“陆北津,你知不知道,化神需要渡天劫。而我的天劫是一道情劫。”
  陆北津看见他姣好的唇在动,听得到每一个字,却不明白它们是什么意思。他只能怔怔地看着景瑜继续。
  “所以我当初可能并不是真的爱你,只是为了渡情劫而骗了自己,也骗了天道罢了。”
  景瑜说得轻描淡写,那些事情已经在他心底留不下痕迹。
  可陆北津的耳边,却宛如炸雷响过,在本就满目疮痍的心上,刺下了通透的一刀。
 
 
第56章 重陈(六)
  一种诡异的嫉妒在陆北津心底扎了根。
  他嫉妒此刻之前的他。自以为一无所有, 却顽固地相信着景瑜对他的爱意。就算现在没有那么浓了,他也曾经偏执地相信着,景瑜心底一定是在乎他的。景瑜恨他, 但因爱才会生恨。
  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人轻描淡写地揭下, 放在足尖下碾了碾,就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这一场因为自欺欺人而存在,由肆意的糟践开始,最终一地鸡毛的“爱情”大戏, 终于在此刻落幕了。
  陆北津的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般, 硬生生将那百余年的岁月剖出,在蛮荒的魔气中灰飞烟灭。
  他好似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偏偏如此——被如此毫不留情地取走了胸中最珍视的爱恨,那心脏还喜悦地跳着, 因为景瑜的一点靠近。
  陆北津开口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如今将这些告诉我, 你想做什么呢……”
  景瑜心跳得有些激烈。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描淡写地将自己与陆北津切割,可他错了。男人痛苦的泪痕像是划在他心上, 滚烫与冰冷交加, 构成一种复杂而痛快的感觉。
  这让他有点失控,想要说得更清楚些, 让陆北津更加痛苦。他经历了那么多,报复陆北津一辈子也不为过。
  景瑜眼中划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轻声道:“事已至此, 你我早已伤痕累累。我损失化身与那一世的寿命, 而你化身为魔, 遍体鳞伤……若是把账算下去, 就没完没了了。”
  他最终还是放了陆北津一马, 没有顺遂心意,继续在他的伤口之中翻搅,只是想快些解决:“一别两宽吧。若是你仍无法接受魔体,清幽谷也可以帮你逆转经脉……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陆北津听不清他后面的言语,只记住了一别两宽。
  轻飘飘的言语带来极端的痛苦,陆北津熬红了眼眶,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瑜说的没错啊,自己该感谢他的仁慈。但凡景瑜脾气再差一点,自己那般纠缠,早就被清幽谷联手剿杀了,甚至不用脏了他的手。
  他痛苦,可痛苦得无理取闹。
  他想起水悦台的长阶。他好像被扒光了衣裳,跪在第一阶石阶上,深深俯首,额头贴在地面上。
  要多少叩首,才能见景瑜一面。景瑜本是这般远离烟火的人物,却只是为了渡情劫,便心甘情愿被他糟践,在他身边滚了一圈污浊。景瑜能离开他,是最美好的结局。他又有什么资格,一次次开口,妄图将人留下。
  一切都已经诉说清楚,景瑜的话虽仁慈,却是最后通牒。他若再不放手,天理难容。
  陆北津成名已久,从来波澜不惊,此时却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样,压不住心底的空落,失魂落魄地道:“那便一笔勾销吧。至于魔体,是我心魔深重,咎由自取,算不到你头上。”
  他忍得难受,种种神色落入景瑜眼中。
  也算是解决了,留着最后的体面。景瑜轻轻颔首:“你如今需要玉冕吊命,还需与我共处一些时日。如果你想立即走,我也可以赠你旁的法器,只是恢复得要苦些慢些。”
  他娓娓道来,将后续的事都想好了,选择全摆在陆北津面前。
  可他越是精心,陆北津越是相形见绌,越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提出什么……可心底到底不甘。不记挂那些年的相处,景瑜的本性,也是他最愿相好的类型。
  越想越伤身,一口腥苦涌到喉头,被陆北津生生咽下。他狠狠阖上双眼,涩声道:“我不想走。”他不敢去看景瑜的脸色,生怕从中看出厌恶与嫌弃,逃避般道:“让我静静。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景瑜离开了,贴心地为陆北津关上了门。
  殿宇里有干涸的水潭,景瑜灌上了灵泉,每日进去泡一会儿,维持自己与道则的联系。也算沐浴了。
  景瑜穿着雪白的单衣,坐在温热的灵泉中,后脑贴着石头,微微抬手撩起长发,便扬落了一串水珠。
  阖眸时,他想到了陆北津方才的模样。从前心念着陆北津,觉着陆北津厌恶他时,便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下陆北津的身姿。连脸也不敢肖想,相处时更是时时垂着头,不敢惹怒了男人。
  现在倒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想,随心所欲地打量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北津在外面敲了门。
  景瑜心道稀奇,抬眸道:“进来吧。”
  景瑜心底觉得没必要在陆北津面前矫情,便没换衣裳,中衣与湿淋淋的发丝缠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在升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陆北津的动作凝滞了一瞬,心跳激烈得如同擂鼓。
  景瑜的身形抽长了些,没了炉鼎印,气息少了些甜腻,像是雨水洗刷过的青竹,落入陆北津眼中,却比他每个梦中都更加勾人。
  景瑜曲膝,空踏着池底,身子随意蜷缩,让水淹没了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景瑜轻吐出一口气:“你想好了?”
  陆北津的动作很慢,像是临时又改了主意一样,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景瑜不催他,慢悠悠地泡,等着他自己讲。
  却不知陆北津拼命克制着心中抱住他的冲动,却又不忍心就此离开,才一步一挪,挣扎地走到距离景瑜不远的地方,借着水雾似有若无地打量着景瑜。
  一道水花溅过来,沾湿了陆北津的衣角:“别再靠近了,这时候不怕脏了你的衣裳。”
  陆北津之前落魄得可以,景瑜都忘了这人的洁癖。话说开以后,陆北津倒是又打扮得整整齐齐,身上又泛起了那种竹叶的香气。
  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下定了决心。景瑜饶有兴趣地托起下巴,抬眸看着他。
  陆北津声音平静,话语倒是格外爽快:“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其实是我占了便宜。”
  景瑜有些惊讶,在他看来陆北津一点便宜也没占到:“我不在乎吃点亏。”
  像是赶瘟神一样。陆北津心底苦笑,却道:“所以景瑜,在尘埃落定之前,我想先和你说一件旁的事。蛮荒的古魔,觊觎的是我身上的剑骨。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东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景瑜眸色凝重了些:“所以他需要你的整副躯体,因为剑骨已经碎了。但是为什么,古魔的东西,会流落到你身上?”
  陆北津看他神色坦然,心底空落落的。听清景瑜的话,却冷笑了一声:“这得从魔界的来源说起。魔界在天地初开时也是修真界的一部分,作为一处监狱关押走火入魔之人。”
  总会有人不敌心魔,又有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入魔,此地人便越来越多……到了人满为患时,便将一部分人处死。
  如此残暴又漏洞百出的体系,自然引起了魔修们的暴动。他们潜伏得很深,等到仙门的人发现时,魔修已成气候,血洗了仙门。最终,几位仙道大能用命做引子,造出几只吞噬人命的巨兽,并将巨兽与所有魔修一同隔离到了魔界,从此魔界不再属于修真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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