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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妾在山阳

时间:2022-01-08 10:50:39  作者:妾在山阳
  谢识衣深呼口气,拿着手里的石头,再一次,重重地刺穿了他的喉咙。他杀不死那个魔种……最后杀死老头的,其实是白家的客人。
  他失血过多,意识模糊,根本看不清那个客人长什么样。只知道等他醒来时,跟一群人被关在笼子里。狩猎宴的惨状虽然是魔种作乱,可真相大白之前,他们都是可疑之人。
  又饿又渴又困又倦里,谢识衣手里紧握着那块石头,锋利的边缘破开皮肤,尖锐的痛苦让他不要昏睡过去。毕竟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半梦半醒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想到冰天雪地里,被一双苍老的手轻轻抚过头顶时,也曾涌起的片刻希冀和委屈。一年三百多天,老头给他补衣服、给他找吃的、让他不被欺负。
  不过,假的。
  都是假的。
  与其说老头是被魇寄生的魔种,不如说他“真人”早就死去,现在占据他躯壳的就是魇本身。
  魇狡诈多端,虚情假意,惯会迷惑人心。
  万幸,风雪初见里他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后。他一直清醒,从未迷失。万幸。
  这个时候,饥渴中有人递了一碗粥过来,“为什么把他们关在这里啊,他们都要饿死了。”
  听不清是谁的声音,但后面出了一点事,吵闹声如潮水翻涌。
  “小少爷小心!”
  “啊好痛!”
  “少爷流血了,快快快,快带小少爷下去包扎!”
  “呜呜呜呜呜呜,你们干什么把笼子边缘搞得那么锋利呀。”声音绵软软,跟撒娇一样。
  后面他被人拽着头发逼醒,有人把一碗粥递到了他面前。
  白粥稀稠,上面沾染着几滴鲜血。
  “快吃!别饿死了!”
  *
  那个老头是贯穿他整个童年的噩梦。惊雷雨夜老者坐在尸体上绿着眼哼歌满嘴鲜血的一幕,一直在他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魇是魔神的诅咒,是脱离于人的邪物。
  所以魇的虚情和假意,他只能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地去猜测揣摩。
  你看,狩猎林中自砍手臂望向他时,连痛苦挣扎都那么真实。
  春水桃花的路尽头,他被乐湛所救。仙风道骨、儒雅随和的仙人对他说,若是到上重天,可以去忘情宗找他。救他的仙人还说:他天生琉璃心,非常适合修无情道。
  这两件事,他都拒绝了。
  琉璃心,又是琉璃心。谢识衣一直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他不喜欢言卿。无论言卿是不是魇,他都有一万个理由,去杀了他。
  出生以来,一直活在风雪中,他的心早就被冰雪凝固,重重荆棘毒蔓缠绕成墙。
  老头用了一年,教会他永远不要去相信邪物。
  世上有关魔种的所有事,一桩桩,一件件,件件桩桩,桩桩件件,也都在告诉他魇的阴险恶毒。
  可是。
  五岁那年,仲夏夜的屋顶,他脑海里竟然荒谬地掠过一个念头:或许我可以相信他。
  相信他,听他的指引,允许他的靠近。
  再到后面,更为荒唐地想:或许言卿真的对我没有恶意。
  直到仙阁结业的晚上,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出神地去回忆那时唇上微凉的触感。
  一点点蛛丝马迹,让之后每个星星点点的细节,接连成火,开始燎烧理智。
  心若琉璃。
  他真的听不到注意不到没怀疑过吗?
  他听到了风中檐角铃铛乱颤,心跳和蝉鸣声一样震耳欲聋。
  他注意到了黑暗中言卿颤颤巍巍的指尖,惊慌好似落入蛛网的蝴蝶。
  红烛穿结,嫁衣如血,他怀疑他失眠的原因,是不是和他想到了一处。
  会不会……
  真的……
  难道……
  然后,那些细碎的、不成句的荒唐念想,都在惊鸿三十五年,碎为齑粉。
  坠海的一刻,离魂珠碎裂……即便是奄奄一息,可他还是保留理智,想要睁开眼,想去看清他真实的样子。而这一次,在深海之底,他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眸。流光璀璨,胜过人间一切珍宝。
  紧随而来的,是一只掐上自己脖子的手。
 
 
第63章 破镜(九)
  手指贴在最脆弱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用力、收紧。变幻莫测的海水中,那双碧绿透彻的眼眸幽幽冷冷盯着他,毫不掩藏的恶意杀意无声渗透。
  言卿缓缓微笑、像是终得解脱,重见天日,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洋洋得意。
  光线过于黑暗,谢识衣不知道言卿有没有察觉到他的苏醒。
  墨发游曳在海水中,身体在不停地下坠。
  他疲惫地闭上眼。
  濒死窒息的最后一刻,言卿试图杀死他的手一顿,忽然轻轻地“嗯?”了声,像是发现了什么。
  随后言卿俯身靠了过来,半虚半实的魂体将光影遮掩,冷意远胜这些年来他经历所有的风雪,他哑声说:“有意思。”
  后面他在黑暗中醒来。
  有人背着他在废墟中前行。
  沧妄之海下水是青蓝色的,没有鱼、没有草,没有任何声音。
  两旁是坍塌的石柱,地上是滚落的碎石。
  万籁俱寂里,只有那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入耳。
  谢识衣一时间晃神。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他。老头。狩猎宴山林下。漆黑暗长的山涧。
  为什么不杀他呢?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东西呢?
  老头装模作样说:“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虽然我是因为你娘才救的你,不过一年的相处下来,也真的把你当我孙子看了,到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个时候他手里握着尖锐的石子,屏住呼吸、眼神冰冷,从后面环过去,干脆利落地划破老头的喉咙。鲜血溅到眼睛上时,他冷静地想:我不信。
  但是这一次,一模一样的姿势,他面无表情伸出手,想去杀了言卿。可指尖刚刚触及到言卿喉咙处的皮肤时,却又难过得什么都做不了了。皮肤之下的血液是温热的,他慢慢地松开手,变成了一个从后面环过去的姿势,好像一个迷茫又绝望的拥抱。
  言卿说:“谢识衣,你的伤很重吗?”
  他的下巴落到了言卿的肩膀上,听到这话时只觉得讽刺好笑。
  可是又笑不出来,过重呼吸也会带来心脏密集的痛。明明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依旧不想被言卿发现自己的狼狈。
  他在心里说,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
  那些曾经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念想、不成言不成句的试探、初初萌发的情愫。如今都随着黑暗中深深浅浅的呼吸、颤抖的指尖,与眼角的泪水一起蒸发。
  液体从眼睫上落下的感觉太奇特了。
  前所未有。
  以至于他生出错觉,这是当初老头溅到他眼上的血。
  *
  “燕卿,燕卿,你没事吧?!”
  “燕卿!”
  汀澜秘境。六道楼,镜如尘扛着言卿的手臂、把他带出百思的洞虚秘境后,就再也没力气前行了。她整个人靠着墙先喘了好几口气,然后面色焦急地蹲下去。看言卿闭上眼紧皱着眉,一时间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燕卿,你醒醒啊……”她看到言卿手背上被幻蛊虫蛰后的痕迹后,眼泪又溢满眼眶,满是自责:“燕卿,对不起,是我把虫子带到你身上的。”
  “禁言师妹?诶,你们都出来了啊。”
  君如星完完全全就是恋爱脑,当时色欲熏心才上头跟着镜如尘进入这一看就很危险的洞虚秘境的。进去时觉得命不久矣,没想到在里面什么都没发生——秘境里面就是个空空荡荡的浮花门幻境,只有花花草草,一个人都没有。他在里面绕了半天,最后从镜湖上的桥进去,又从镜湖上的桥出来。
  出来就看到走廊里,镜如尘蹲下身抓着言卿的衣袖在呜呜的哭。
  君如星当即屏住了呼吸——美人怎么可以落泪。他怎么可以让美人落泪?
  “禁言师妹你怎么哭了。”君如星正义凛然地走过去。
  镜如尘泪眼婆娑,有些迷茫,她遇到这种事,骨子里就像是有种执念告诉自己:她可以解决。
  ……可是她明明没有一点办法啊。
  君如星走过去看到昏迷不醒的燕卿,瞬间吓得脸色也变了。
  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打算一起同生共死的小伙伴。
  君如星傻眼:“燕兄这是怎么了?”
  镜如尘抽噎道:“他被幻蛊虫咬了。”
  君如星瞪大眼,更懵了:“啊,幻蛊虫?”他不明所以,心急如焚,马上从袖子里拿出八卦盘:“我来算算燕兄这次是凶是吉。”
  镜如尘急得哭出来:“怎么办,他要是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
  君如星拨弄八卦盘的手都一顿,诧异道:“啊?那么严重?这虫子的毒真就没有办法解吗?”
  镜如尘咬唇说:“幻蛊虫生于岩浆之中,与照夜萤一样属火。如果燕卿不能从幻境中醒来,唯一的办法……”镜如尘葱白的指尖轻轻触上那个小小的红色伤口,眼泪从面具下大滴大滴落下,轻轻说:“需要有个极寒之体的人,和他双修,去除他体内的火毒。”
  君如星骤然拔高嗓音:“极寒之体?”
  极寒之体也是极阴之体,在修真界的另一种解释叫做,炉鼎之体。
 
 
第64章 破镜(十)
  拥有炉鼎之体的人,能够利用双修快速修行。但这类人因为体质极为特殊,怕招惹祸端,往往都会对外隐瞒。南泽州,极阴之体一般发现自己的体质后,都会主动拜入合欢派。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合欢派被人知晓拥有极寒之体的,是最近才收的一个小师弟。
  “白潇潇?”君如星绞尽脑汁终于从脑海里想到了这个名字。
  镜如尘微愣:“白潇潇是谁?”
  君如星把八卦盘放入袖中,火急火燎地冲出去:“对就是他!他也在秘境中,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让他救燕兄!”
  镜如尘彻彻底底懵了,半天憋出一个:“啊?”她半蹲在地上,冷静过来,想去喊住君如星:“你等等!”可是他早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镜如尘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吐口气,才苦恼地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可我觉得,他可以醒来。”而且也并不会同意双修这种事,即便是不需要鱼水之欢的双修。
  说完,她伸出手,选择扶着言卿先到六道楼的天人道去。
  *
  幻蛊虫能勾起人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东西。言卿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上。
  这里是……
  沧妄海底,神宫废墟。往前看,一切和记忆里的画面分毫不差。
  晦暗的海底微光。
  残破的九天神像。
  紧闭的青石大门。
  还有那条长达四十一步染血的长路。
  “这是哪儿?”不得志睡饱了,从芥子空间中爬出来。它跟言卿结的是灵魂契约,可以跟他一起入幻蛊回忆。
  言卿怀念地用手摸了下座下黑石裂开的缝隙,眼眸中掠过一丝释怀,随后才轻声一笑说:“原来,我上辈子最怕的记忆在这里啊。”
  不得志低头看到地上的血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哇靠,这血好多,有人在这里杀人啦?还是说,这是你的血?”
  言卿想了想,淡淡说:“嗯,但也不全是。”
  不得志:“啥?”
  言卿怀有私心,不希望这段回忆,除了他和谢识衣外再多一个人知晓。哪怕不得志不是人。
  言卿道:“好了,这里发生的事你不需要懂,滚回去继续睡觉吧。”
  不得志还转着红眼睛,打量着地方什么东西值钱呢,突然就眼睛一黑,被拎着翅膀丢进了袖中。
  不得志:“???”
  不得志:言卿你是不是有大病!
  言卿从未安安静静回忆过这段记忆,脸上的笑意褪去,神色平静,抬头仰望那尊神像。
  原来,这就是他的幻蛊回忆,藏于灵魂深处最害怕的事。
  他从石头上跳下去,沿着那条长长的血迹,故地重游。两百年,时过境迁,尽管经历过那么多风云变幻,当初的心情他现在居然还是能回忆。
  他曾在九天神佛注视下,于无尽的长夜痛哭。也曾来回往复,从一数到四十一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那是刻入灵魂的伤痕,是他不断粉碎自我重塑骨骼后留下的痕迹。
  “谢识衣。”现在再一次走到那扇青石门前,重新念出这个名字,言卿勾着唇,却是淡淡的一笑。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那里空空荡荡。红线已经被水草隔断,血玉珠不知所踪,也如现在满心的释怀,空空荡荡。
  他曾想要多久才能掩埋那些情绪……原来真是一百年。
  青云大会的第一名是瑶光琴,能测试出元婴初期识海里魇的存在。
  他现在是魔种吗,他不知道。
  但他需要好好确认,自己是不是已经彻彻底底和魔神斩断了联系。
  只有前世的一切做完了断,或许才算是真的新生。
  他不想让谢识衣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他牵扯进他和魔神的纠缠。
  他知道谢识衣现在化神期巅峰,天下第一,知道他得了南斗帝君的传承,知道他是仙盟盟主,知道他坐拥霄玉殿,知道他手里有千灯盏……
  可是那有如何呢?
  他怕的从来不是谢识衣不肯和他并肩作战。
  他怕,谢识衣的入局……让他自己成为最后的魔。
  万鬼窟万万个不眠的长夜,他就真的没动摇吗?坐在枯尸上,一声一声敲着头骨听至天明时。善于揣测人心的魔神,又怎么会找不到空子。
  她凑到他身边,轻轻地笑说:“你还是在想他呀,”魔神说:“我错了,我不该撺掇你去杀了谢识衣的,我应该劝你,把他囚禁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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