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的笑了笑,在江天白嫩嫩的脸上捏了一把,“跟我耍小聪明?”
江天嘴硬:“我说的是实话啊。”
然而邵行已经压了下来,吻住了他的嘴唇,用实力告诉他在力量差距面前,小聪明是不管用的,弱者就得乖乖穿着花边围裙被操。
……
装修奢华暧昧的夜店一楼,为了迎合新年的气氛,宽敞的舞厅和卡座都点缀上了古典的灯笼与烟花装饰物,椅子上的绒布换成了大红的,椅背上还很喜庆的贴了福字。
在除夕夜这一天,夜店酒吧的客人只多不减,因为他们豪爽的老板说了,今天他请客,所有酒水一律半价出售,餐点全免。
楚尤扮演调酒师的角色扮演的很上瘾,这会儿也站在黑色的吧台里面,手法熟练的调着鸡尾酒,然后他将一杯橙红色的酒品放在客人面前,笑道:“尝尝吧,刚研究的新配方,我请客。”
封霆穿着一身毫无过年气氛的黑色风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用右手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冷淡道:“很苦。”
“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好歹你也夸两句。”
楚尤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番,便拿起餐布擦拭起手里的高脚杯,顺口跟封霆聊天,“我这是根据你的心情调的酒,酒苦,你心里不是更苦?”
封霆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盯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里面微微荡漾的橙红色的酒。
他向来是邵行使得顺手的一把刀,利刃出鞘便不能再动情,更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这一点他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他迫使自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那样思考、行动,但他到底是有血有肉的,心脏是跳动的,血液是温暖的、流动着的,无法真正做到‘绝情’。
这么多年来,他与那个人相处的时间其实不比邵行少太多,只是他没有邵行温柔,没有邵行细心,也无法做到像邵行那样,快准狠的出手。
封霆明明可以眼也不眨的杀人灭口,也可以冷漠的对一个陌生人施加酷刑,但在感情问题上,却出奇的笨拙,他甚至都很少跟对方搭话,唯一会做的,只是在日常训练时严格要求他,在出危险的任务时又把他护在身后。
楚尤看破不说破,拍了拍封霆的肩膀,劝道:“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人家都名花有主了,你还瞎惦记什么呢,要不然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这儿什么样的都有,漂亮的性感的清纯的可爱的,随便你挑。”
封霆随手拨开他的狐狸爪子,将那杯苦涩的酒一饮而尽,眼神毫无波澜,“不用。”
楚尤还想说什么,忽然大厅里的古董钟敲响了,咚——咚——
一共敲了十二下,终于,真真正正的新年来到了。
楚尤倒了两杯红酒,举起来向封霆祝酒,“新年快乐。”
封霆隔空跟他碰了个杯,“新年快乐。”
楚尤看看窗外,喝了口酒,感叹道:“前几年还能看见烟花呢,现在不让放了,可惜了。”
一边说着,又喝了口酒。
楚尤一沾酒,立刻就变得毫无眼力见儿,而且乐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兴致勃勃的对封霆道:“现在这个点,天天宝贝应该正和主人在床上你侬我侬的吧,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新年第一炮。”
封霆:“……”
这对来他说应该是新年第一刀。
不过楚尤的猜测还是错了,现在这个时间,邵行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已经美人在怀、花前月下、颠鸾倒凤。
因为他刚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来,江天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拿过来一看,是许迟发来的祝福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新年快乐。
还附带了一张自拍,但许迟的脸只占照片的一小部分,似乎想让他更加注意背景里的东西。
从照片看来,许迟身处于一个普通公寓的客厅里,灯光大亮,身后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家常菜,人几乎都坐满了,除了君夜之外,别的他都不认识,而且里面居然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起来非常热闹的样子。
那个气质很稳重很绅士的外国人向镜头招着手,大概是叫许迟别玩手机了,过来吃饭。
江天来了兴致,无情的拒绝了邵行想和他亲热的举动,钻到被子里,捧着手机和许迟聊天。
“这是哪儿啊,你还在这边吗?”
许迟很快就回了,“在常安镇,这是我以前租的公寓。”
“你家好多客人啊,这么晚才吃饭吗?”
“都是以前的朋友,一般我回来了就在凑起来聚一聚。”
许迟干脆开了视频,一一给他介绍道:“这个是爱德华,是我以前的队长,那个是安娜,和我一个队的……”
江天津津有味的听着,而且还想再问一问他们之前的故事,然而邵行忽然横过一只手,不由分说拿走了他的手机,毫不犹豫的挂断了视频电话。
江天还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说呢,宝宝。”邵行把手机扔到一边,按住江天的肩膀把他压在身下,眼神危险的盯着他。
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还有那阴测测的目光,让江天无端联想起了潜藏在丛林中的毒蛇。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慌了,“我就是跟许迟说了几句话而已,不至于生气吧…”
邵行意义不明的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的伸出手捏着江天的脸,“说话当然可以,但你也得注意一下场和吧,要不要等会儿我操/你的时候,让你再和许迟通个电话?”
江天一想到那个操蛋的画面,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抓住邵行的胳膊,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背,求饶道:“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邵行见他服软——虽然仅仅是表面服软,但还是缓和了脸色,低头亲亲江天的脸颊,“我知道你很珍惜这个朋友,不过至少今天你得完全属于我,懂了吗?”
江天不太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邵行笑了笑,温柔而清晰的说道:“因为人间有个习俗,新年的第一天预示这一年的运气,前些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差到了极点,所以我希望今年你能属于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江天愣了愣,他看着邵行的眼睛,竟然从那双总是充满阴谋与城府的眸子里,看到了几分难得一见的真诚,那就如同无边黑夜里的细碎星光一般引人注目。
他不由得被吸引了,伸手搂住邵行的脖子,直起身子来,主动吻住了他,他暧昧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唇角,轻声道:“那祝主人新的一年里可以行好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邵行顿了一下,很快便回吻过去。
他似叹息又似祷告一般的说道:“只要你爱我,我就是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了。”
……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比年味更先消失的是年假。
七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江天倒不是很在意假期,因为不管是休假还是上班,他都是和邵行腻在一起,没什么差别。
但是别的员工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了,上班第一天,办公室里充满了萎靡不振的低气压,江天也不是很想干活,于是光明正大的在监控摄像头底下玩起了扫雷。
但很明显江天运气不佳,点的第一个格子就踩到了雷,砰的全炸了。
正巧有个女同事从老家带来了手工做的腊肉,切成了小块分给每个人吃,江天就放下鼠标,过去要了几块尝尝,味道还不错。
江天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打量着办公室的众人。
这回去过了个年,大家好像普遍都圆润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每逢佳节胖三斤吗?
不过花一朵是个例外,他好像比年前还要憔悴了,难不成他还没找到房子?
江天过去关心了一下,“你这是怎么搞的,别人都是去过年了,你怎么好像去打年兽了似的?”
“别提了。”花一朵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那个狗日的姓郑的,仗着小时候跟老子当过几年邻居,居然撮合我爸妈和他爸妈在一起过年,我大过年的被两方长辈催婚……我已经不行了…”
“他就是喜欢你吧。”
江天拨弄了一下掌心里的肉干,挑了一块大点儿的,递到花一朵嘴边,花一朵张开嘴,把肉干叼过来,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
然而此时再好吃的东西也无法挽救花一朵的饱受摧残的心了,显然来自长辈的逼婚大法效果拔群,花一朵势单力薄,无力招架。
江天也跟长辈们同流合污了,语重心长的劝道:“你确实年纪不小了,快三十了吧,差不多该找个对象了。”
花一朵瞥了他一眼,“还说我年纪不小,你不是一百多岁吗?”
江天骄傲的说道:“可是我有对象呀。”
花一朵:“……”
第八十四章 为小黑默哀
花一朵幼小的心灵被伤害了,他愤然而幽怨的看着江天,发出字字泣血、句句带泪的控诉:“江天啊,你是真的狗!”
江天不明所以,“对啊,我是啊。”
尔后他又补充了一刀,“不过我是一条不单身的狗。”
“……”
花一朵阵亡了。
江天很关心他和郑主管之间的发展,又八卦的问道:“那你现在还住在他那里吗?”
花一朵一听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懑的拍着桌子,“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我本来都要搬出去了,结果那狗日的在我妈那边吹耳旁风。”
他故意学着郑辛温和又绿茶的语气说道:“阿姨,我觉得呢,小花一个人住在外面到底是不太安全,还是住在我这边更方便一些,我们是一个部门的,在工作上可以互帮互助,在生活中也可以相互扶持,您觉得呢?当然我并没有强求他的意思,一切还是由您来做主。”
花一朵再次拍桌,“然后我妈就被他骗的五迷三道的,非要我和他一起住。”
江天惊叹道:“郑主管这招迂回战术可真是妙啊。”
这叫啥,这就叫谋略。既然花一朵这儿久攻不破,那就转移战地,先攻克他长辈的心,增加战友,慢慢围攻过来,这样花一朵就真成了一朵唾手可得的小花了。
江天觉得如果是邵行的话,可能也会使出这样的计策,可惜自己无父无母,没哥没姐,唯一的监护人就是邵行他自己,这一招也就不攻自破了。
俩人正闲聊着,忽然乱糟糟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分发腊肉干的那姐们赶忙收起东西,坐回自己的位置下,做埋头苦干状。
江天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问:一个嘈乱的自习室忽然变得寂静无声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简单:老师来了。
但来视察的肯定不是与民同乐的郑主管,温柔宽容的郑主管在他们心里已经不是冷冰冰的上级,而是和蔼可亲的同伴了。
所以来的人应该是……邵总。
江天兴致勃勃的回过头,果然就看见邵行站在他身后。
江天张开双臂抱了一下对方的腰,笑道:“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邵行一边揉着江天柔软纤细的发丝,一边俯下身,江天心有灵犀,很有默契的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邵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宝石蓝礼盒,放到江天的手心上,温柔的道:“顺便送你个礼物。”
江天惊讶:“又送我礼物?”
也许是除夕夜那晚二人之间的剖白过于真挚甜蜜,邵行脑海中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以至于给江天精心准备了许许多多的新年礼物,从大年初一送到了初七,并且美名其曰:回礼。
初一呢,送了他辆名车,初二送了一衣柜的高级定制男装,初三帮他把常玩的网游氪金氪到了金主榜首位,初四正常了一些,送了他一盆真正的、活的小仙人掌。
结果初五又恢复霸总本性,送了块价值市区两套房的男士手表。这表江天没敢戴,放在别墅的展示柜里了,戴这种金贵的表,江天总觉得自己像个被豪门包养的小三。
总而言之,江天这年假过得,有种每天都在中彩票的感觉。
本以为这种拆盲盒一般的日子到初七就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出。
江天一边无奈的拆盒,一边猜测着里面装的什么。
看盒子大小……不会是钻戒吧!
江天的耳朵悄无声息的红了,这还没结婚呢,干嘛就送戒指,戴着多不好意思啊。
然而打开盒子之后,他发现自己猜错了,盒子里面,洁白的天鹅绒上规规整整的摆放着一块水滴形的玉石,用一根深棕色的细绳穿着。
这玉石光泽很好,但颜色很奇怪,江天见过白色的玉,也见过绿色的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通体纯黑,却又晶莹剔透的黑玉。
他试着用手指摸了一下,感觉玉石是温暖的,一点儿也不凉。
邵行拿过这块款式简单的玉石,帮江天戴到脖子上,挂上脖后的锁扣。
玉石贴着江天胸口那块皮肤,不但不觉得难受,而且还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仿佛自己被它照料着一样。
邵行亲着江天的耳朵,轻声道:“这是用那条黑龙的鳞片和鬼城的玉石一起炼制出来的,我在上面施了法术,平时可以帮你疗养身体,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你的安全。”
“……”江天隐约记得许迟的匕首也是用小黑的鳞片做出来的,这你拔一片我拔一片的,小黑真的不会秃吗?
江天不由得在心里为小黑龙默哀了一秒钟。
邵行拍了拍江天的脑袋,笑道:“所以这算是个给你的护身符,万一以后你再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涉险,也有个保障。”
江天下意识嘴硬的反驳:“我哪有偷跑……”
下一秒他就想起自己和许迟一起胡作非为的壮举,于是心虚的闭嘴了。
邵行点到为止,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笑着转移了话题:“正好也十一点了,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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