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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神宫之延寿君/往届山诸神传2(GL百合)——文选与文

时间:2022-01-11 15:55:44  作者:文选与文
  无非是生母之死罢了。
  梦里的延寿君十分混乱,时间一会儿是幼时一会是少年一会儿又是今日模样,只是不曾跳出她生母过世当日的情形,想来这事她既不能忘记,亦不愿回忆。
  汜留觉得头疼,窥测人心这种事,裔昭才是行家,她顶多算个外行,还是个极懒惰的外行。延寿君有心结,那是多年前种下因,且不管今日结什么果,似乎都与荣宁一无关,主要是感情上实在没有一撇。
  正踌躇着,一个不注意便直接在延寿君的梦境里现了身。汜留暗叫大意,正准备寻个由头悄悄退去,却看见延寿君不甚清醒的模样,心中又是一喜,便问:“你终日昏醉,可是为了躲避外边的事。”
  延寿君迷迷糊糊的,不像醉酒的人,倒像服了药的,她木然点头。
  “为何不用别的法子?”
  酒鬼通常指男人,尽管女酒鬼也不少。汜留望着延寿君那张漂亮的脸,总觉得可惜了。
  “别的法子?也不是没用过。”
  延寿君说,她读书时常见古人靠装疯卖傻避祸,觉得太过为难。不过秉着一试的态度,她倒也确确实实地观察过几个疯傻之人,在亲身尝试过三天后,她主动宣布自己“病”好了。
  太难受了。
  外表是个疯子,内心却清醒的很,延寿君终究还没有这个功力,否则她也不会到现在依旧活成这幅模样。
  “酒是个好东西,一喝就醉,随时随地都能倒下。”延寿君双眼迷离,往前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现场展示了醉鬼的状态。
  这其实不算太醉,汜留是这么想的。真是醉过了,不是躺着不动,就是再也不会醒过来。延寿君借酒消愁的意思很明白,作践自己也是真的。
  汜留觉得现在已经不适合谈什么风花雪月,于是她勉励延寿君一句:“神女之女的身份,是责任,不可逃避。”
  退出延寿君的梦境,汜留再次遭到了大猫的白眼。
  “喵——”
  大猫拖着长长的尾音,在一旁躺倒,尾巴轻轻摇晃。汜留下意识地想上去摸一把,大猫一个肉垫子过来,“不给摸!”
  生气了。
  汜留只好将目光转向裔昭,裔昭不准备哄猫,只是道:“去荣宁一那看看。”
  语气正常,面上毫无波澜,看着这样的裔昭,汜留越发心虚。
  荣宁一的梦境比延寿君的好多了,因为她在回忆往事。
  神熇四十五年冬天,某日,神都还没有下雪,荣宁一还没有改姓,因为与家里赌气,她昨晚投奔了神都巫神庙本堂,没睡好,今日起得格外早。
  神都巫神庙本堂可以说是神国迁都以后最重要的神庙之一,香火鼎盛,为了安全,天黑以后,天亮以前,神庙是不接待任何信徒的。荣宁一闲来无事,就往大殿走,正赶上神庙开门,一群信徒涌了进来。在这些人当中,有个很特别的人。
  那是个跟荣宁一年纪相仿的少女,被人群裹挟着,面上却无半点慌乱之色,那平静的眸子底下,是死一般的冷寂。
  年纪轻轻的,好像个死人。
  荣宁一注意到那女子的衣裳,不是寻常百姓,怎么说也是勋旧之家。她也是勋旧人家的姑娘,混迹神都多年,并未听过这一号人物,所以好奇心立时被勾了起来。
  敬神本是神圣之事,只是近来变得颇俗气,那些香客只有在神前跪拜时才能安静些。那死人般的女子随着这股子俗气,步入大殿,这时候不知什么缘故,她忽然又退了出来,慢慢地往偏殿走。
  她走的很慢,身单影只,似不太稳当。
  荣宁一正想尾随过去,这时候她突然知到了那女子的身份——延寿君。
  一旁的人正小声地议论,延寿君是神都有名的人物,自从她开始醉酒,普通人也有见到这位大人的机会。荣宁一早就听过延寿君的传闻,以她的身份,本来是可以直接去见延寿君,然而想到延寿君的处境,再想想自己家族的顾虑,此事便没有实现过。
  内心深处,荣宁一对延寿君是同情的。然而今日一见,她仿佛失了神一般。
  那个人竟然是延寿君。
  荣宁一没有追上去,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她便换了如今的名姓。
  而对于延寿君来说,那时的荣宁一不过是人群里一道探究的目光,神都城里有太多这样的目光,并不会注意到。
  荣宁一对汜留抱怨,她说延寿君有时表现得对外界漠不关心,就算她鼓起勇气找好借口走到面前,也不过是混了个“几面之缘”。而在这几面之缘中,荣宁一发现她对延寿君的感情发生着变化,她无法忽视也无法转移这种变化。
  她的目光追随着延寿君,再也不愿离开。而心底的那一丝怜悯,正慢慢蜕变成别的东西。
  “真是一厢情愿。”这是汜留给裔昭的总结,她说:“不好办。”
  通常,汜留说“不好办”的时候,就是这件事不能办。不过她这话是对裔昭说的,其实是在问裔昭“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我还能做点什么?”
  “真是一厢情愿?”裔昭用的是问句,她笑了笑,“不见得吧。”
  汜留一颗心再次提起来,她觉得裔昭最近很不妙。
  惹不起。
 
 
第3章 喜怒无常
  对于神都城里的人来说,主上遭遇刺客自然是件天大的事,茶余饭后都得煞有介事地议论一番。所以,当延寿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耳边总是传来熟悉的字眼,她摇摇头,转身走进更深的巷子。
  这些年来,作为一个失宠的神族成员,延寿君曾不止一次试图触摸这座城池的阴暗面,以为会遇到想象中的危险,在丢尽神族颜面的情况下死去(或者无声无息地消失)。当她知道这种尝试非常可笑时,她停止了自己幼稚的做法。
  她在无意中重拾了身份。
  今天的延寿君大约有点昏头,她无意中走到了神都烟花之地。那里从外观上看,似乎与别处并无不同。
  但熟悉神都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是达官贵人消遣的地方,这里藏污纳垢,这里藏龙卧虎。很多寻不着出路的人,会想方设法进入这里,试图偶遇某个高官,谋一份前程,也许就此飞黄腾达。
  延寿君不喜欢这种地方,这么多年来,无论醉的多么厉害,她都不曾迈进一步。她也知道,这个地方欢迎像她这样的封君,欢迎任何愿意一掷千金的人。
  骨子里,延寿君认为自己不是那种人。
  其实,来这种地方还有一个不好,就是怕撞见熟人。倘若那熟人是平日相处甚好的,倒可以约上一约。怕就怕所谓“熟人”是有敌意的那种,那就很不妙了。
  因为延寿君的身份,她的“熟人”很多,至今仍有许多人关注她。她看了看天上的云,定了定神,决定转身就走。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真看到一个“熟人”——颐阳君白稌。
  据说颐阳君婚后夫妻关系异常融洽,想来也不是会逛这种地方的人。只是既然被延寿君远远瞧见了,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不妙的是,眼尖的颐阳君已经瞧见了延寿君,并派人过来请延寿君“喝杯茶”。若是平日,延寿君定然狠狠地拒绝,只是今日许是心虚了,竟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延寿君内心十分忐忑。
  说实话,延寿君既不喜欢颐阳君,也不讨厌她。二人至今不过数面之缘,的确是那种相遇于此即尴尬的“熟人”。更重要的是,颐阳君可算是个合格的神尊继承人,仅凭这一点,延寿君敬了她几分,这样就更微妙了。
  “喝茶”的地方也很不错,隐蔽,能远远地看见那“烟花”之地层层叠叠的院落。只听颐阳君指着那地方笑道:“那里,永平君也是常客了。”
  颐阳君说的是事实,永平君的口碑算不得太好,与她时常出入这些地方有关。不过,颐阳君今日只是路过?又或者是为了捉奸而来?
  “这种地方,藏龙卧虎,藏污纳垢,要是偷偷养几个死士,也不容易发觉。”颐阳君笑着给延寿君倒茶,延寿君谢过,听颐阳君接着道:“那日的护卫,由我安排,只要出了错,便是我的罪名。可是主上不能死,主上一死,永平君更难过。”
  这里肯定是精心布置过的,就算隔墙有耳,也只能是颐阳君的耳目。延寿君掂量着颐阳君话里的意思,行刺之事便是永平君做的,那又如何?
  颐阳君也好,永平君也罢,都是主上维持平衡的手段,否则以颐阳君的声望和永平君的坏名声,胜负早已分出,又何必在这里明里暗里地算计。
  主上年岁大了,再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颐阳君和她手下那些人肯定在想着破局的办法,所以她盯上了延寿君?
  茶闻起来很香,延寿君动都没动,淡淡道:“我与人约了酒,若是误了时辰,大不妙,告辞。”
  说罢,延寿君起身便要离开,颐阳君也不阻止,只是缓缓道:“延寿君这么着急,可是为了荣匀之女荣宁一?”
  自然不是为了荣宁一,只是颐阳君的话像是鞭子打在延寿君心口,又痛又麻,延寿君没有停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颐阳君目视延寿君离去,直到完全听不见脚步声,这才喃喃道:“不好办呐。”
  延寿君走到大街上,恍若失了神一般。少年酗酒大大损害了她的身体,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她的判断力。她不是不知道这,只是这种情况近来越发严重。
  头痛。
  漫无目的地不知走了多久,耳边渐渐安静下来,延寿君驻足,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比较陌生的地方。她这酒鬼当了好几年,到底没把神都城完全逛了一遍,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前面有一个小庙,小到只能供奉一尊神像,祭拜的人只能站在外边,要是下点雨,人是没有避雨之地的。神庙在神国各地都很常见,这种小小的庙似乎不该出现在神都城里。
  延寿君走近神庙,发现神庙虽小,一应供奉物品倒是齐全。她素日里见惯了大神庙,偶尔见到这么一座特别的,竟来了兴致。按照规矩拜了拜,延寿君又顺手拿过签筒,跪在蒲团上想了又想,并不知该求些什么,便什么都不想,胡乱摇出一支签来。
  是一支中签。大意是,“静待时变”。
  这算什么?延寿君忍不住笑了笑,再看那泥塑的神,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到底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神国庙里供奉的神都是有名有姓的,那些来路不明的神是不可能出现在神都城的庙里。延寿君盯着那神像看了半天,脑子里的影像却是越发模糊,最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放弃了。
  汜留上神拍拍大猫的脑袋,着实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延寿君又晃到大街上,然后她就遇到了荣宁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颐阳君的刺激,她竟然对荣宁一说:“我们谈一谈。”
  荣宁一又惊又喜,忙不迭答应了。
  二人寻了个酒楼,要了个雅间,相对而坐,延寿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边的荣宁一也有几分忐忑,倒底是延寿君主动邀请,她这个客人倒不好主动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第一壶茶凉了一半。
  “你看着我,别人看着你,都等着看笑话。”
  延寿君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意思很明白,是在劝荣宁一远离自己。她的身份极其敏感,就算当今主上在世时不会再有大的磨难,也难保新任神尊继位后不算账。任何试图接近她的人,都要承担后果。
  同时,这话还说明了另一个意思,就是延寿君意识到荣宁一在她的世界里有一定的地位,二人现在的距离会牵连到荣宁一。说实话,荣宁一在确定这一点后更不打算退缩了。她可是荣宁一,荣家人多少年的荣华富贵,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
  “您不是一个人。”荣宁一语气坚定,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
  听了这话,延寿君淡淡一笑,她倒了一杯凉了的茶,轻轻道:“当年,在主上面前说要侍奉我母亲的人多的数不清,可真到了那时候,只有一个源时丰站出来说话,还是为了我。”
  源时丰是神熇的师兄,延寿君生母的师父,地位崇高,至今身子骨依然硬朗。
  其实,她们说的算不得同一件事。因为一个说的是现在,是将来,而另一个在回忆苦难的过去。延寿君意识到自己在发泄情绪,不是一般的吃惊,因为自从生母过世,她便不肯这么做了。
  中邪了吧。
  “也许我真不是一个人。”延寿君笑了笑,捏着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这话传到荣宁一耳中,却是别的意思。
  见此情状,汜留上神心情颇为愉悦,她同裔昭说了,裔昭反应却是淡淡的。明明是她极力促成此事,如今反倒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这让汜留上神很是郁闷。
  让上神更郁闷的事还在后边。
  神本来是可以不饮不食不眠不休的,只是汜留上神习惯了凡人的生活,加上如今又是在人世间,自然入乡随俗,半夜听人墙角的事也省了许多。只是神的睡眠状态不算太好,汜留上神不知不觉就开始往梦境走。
  梦里的大猫跟汜留胡闹,汜留摸着大猫头顶上的毛,大猫气呼呼地趴在汜留身上,大大的一团,重的很。汜留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块热乎乎的石头,下意识地就要将“石头”挪开,嘴里含糊不清道:“别闹。”
  这一声“别闹”似乎引来了了不得的事物,汜留觉得自己被一道目光刺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
  哪有什么大猫?在她身上的人是裔昭。神在黑暗之中依旧能视物,所以汜留能清楚看到裔昭眸子里的不悦,深深的不悦。
  汜留打了个寒颤。
  多年相处下来,汜留知道裔昭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就像此刻。然而,近来裔昭的做法让人匪夷所思,汜留渐渐有些拿不准了。她盯着裔昭看了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对于汜留的表现,裔昭显然非常不满,她整个人压下来,唇齿相接,本是熟悉的感觉,汜留却觉得陌生极了。正因为如此,汜留的回应显得生硬而敷衍。
  多少年岁过去,再不是冲动的年轻人,这种事很多时候靠的是兴致,如今的汜留兴致缺缺,自然难受的很。
  就在汜留思量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裔昭的唇离开了,只听她淡淡道:“你分心了。”
  这话说的平静淡漠,没有一点嗔怪的意思,着实将汜留上神吓了一跳。汜留揽着裔昭的腰,裔昭却不管不顾地挣脱了去,并抛出更加淡漠的话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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