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卡尔半边的脸颊上,衬托得他的脸颊更加白皙似玉,看起来安静而乖巧,红润的嘴唇泛着微微的水泽……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欺负他。
眼前的景致如同一幅画卷,美好得得令人不忍心去破坏。
见卡尔的眼窝下有着一片鸦青,显然是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所以克伦威便也没有再动作,而是继续躺在床上耐心地等待着小人鱼醒来。
片刻后,浅金色的蝶翼般的眉睫轻颤,在温暖的煦阳中,卡尔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
“唔……”
因为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适应早晨刺眼的光线,因此卡尔微微眯着眼睛,发生一声轻声的喃呢,这声轻语就像是小猫的叫声,令克伦威感觉心里像是被猫爪挠了一道一般,酥酥痒痒的。
见小家伙支着身体,毫无防备地裸露出带着腺体的雪白后颈,克伦威心中微微一怔,甚至有一种想要就着他的腺体咬下去的冲动。
克伦威的喉结动了动,他的眸色微沉,却是就着他的意志力,生生将这种念头压抑了下去。
“……克伦威元帅,您醒来了呀!我这就去帮你叫医生还有奥布里副官。”
见克伦威苏醒,显然是已经度过了刚刚的危险时期,卡尔心中激动不已,在恢复神智之后,便连忙一个激灵地站起身来,想要朝外面走去,但克伦威却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
见卡尔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克伦威却缓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卡尔有些疑惑为什么克伦威醒来时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以为克伦威是在担心自己一个外人进了军事要塞,会引发一系列安全问题,于是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的确不应该擅自进入军事要塞。只不过昨天晚上奥布里副将找到我,和我说您的精神遭到了攻击,并且又正好撞上了易感期雪上加霜,我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就擅自请求奥布里副将把我带进来找您。违反了基地不许外人进出的规定,真的非常抱歉……”
卡尔说着便朝坐在床上的克伦威鞠了一躬,而后者见状不光神色没有变得舒缓,眉锋反而皱了起来,显露出凌冽的峥嵘。
见克伦威一直没有说话,卡尔便没有抬头,他低垂着脑袋,不敢与对方对视。
可是半晌过去,却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来,卡尔心中不禁有些狐疑,于是便偷偷抬头,用余光偷瞄了前方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克伦威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平日里凌如冰霜,如同一汪幽深的潭水,令人望而生却,但是在此时,却仿佛映着一点春光,透着说不清的温柔。
克伦威沉声:
“昨晚是你在我身边唱歌,安抚我是么?”
卡尔一愣,然后点点头。
“并且你也不顾危险,与我连接了精神锁链,分摊了我收到的创伤。”
卡尔不敢有任何隐瞒,面对克伦威的责问,他虽然依旧耷拉着脑袋,却继续如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克伦威眉梢一凌,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平日里在军团时的威严。
卡尔被吓得一个哆嗦,本就小巧的身躯更是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他纠结着手指,可即便心中对于这样的克伦威感到无比的惧怕,但他还是道:
“……对、对不起。但是这些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自愿这么做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所以您千万不要怪罪他人。尤其是奥布里副将,他原本当时是拦着我的,但是却是我一意孤行,非要与您建立精神锁链,所、所以……”
卡尔结结巴巴地说着,但在克伦威低气压的威压下,话说了一半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哆哆嗦嗦着说不上话来。
“……我、我是自愿的。”
因为担心克伦威会迁怒他人,卡尔内心十分紧张,说到后面甚至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眼眶也泛起了微红,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我不想让您看着那么难受……”
听见卡尔近乎带着哭腔的这句话,克伦威神色猛然一滞。
听见卡尔刚刚摁下的传呼铃,原本在基地另一头的奥布里赶忙赶了过来,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刚一来就撞见了这幅场景。
奥布里:“……”
没想到他们头儿居然也有这么禽兽的一面啊!
见卡尔眼眶红红地站在克伦威面前,他又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刚才那几句话中又言语暧昧,奥布里实在不是不由得思想略歪,同时在心中大声喊道。
卡尔站在克伦威床前,他只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他以为是克伦威想要伸手打骂他,于是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头顶发梢传来的温度。
“谢谢。”
一声富有磁性的声音穿进卡尔的耳膜,那声音如同低沉的琴音,混合着近在咫尺的朗姆酒信息素的味道,令卡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但是今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好……”
在克伦威的对视下,卡尔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我今后再也不会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做任何冒险的事情了。”
克伦威在刚刚已经用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奥布里,见卡尔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和自己的约定,克伦威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目光投向奥布里。
“头儿。”
奥布里上前一步,将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了他。
克伦威接过了奥布里手中的资料。
“虫族这回采用的新型攻击方式已经查清楚了吗?”克伦威扬了扬眉梢。
奥布里点点头。
“是的。研究院昨天晚上已经加班加点,查清楚了虫族这次的新型攻击方式,应当是通过发出高频电磁波,对人类的精神力造成攻击,受到这种电磁波,轻者会陷入昏迷,重者……就是像元帅您昨天晚上一样,精神紊乱,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安抚的话,甚至……很可能会造成脑死亡。”
克伦威闻言,剑眉再次皱起。
“除我之外,其他的伤员呢?”
“因为撤退及时,所以我们的人并没有太多伤亡,另外十三个受到轻伤的士兵也已经及时受到了治疗,在昨天晚上受到的精神创伤就已经恢复了。”
“并且,虽然虫族进化出了这种新型的攻击方式,但我们这次还是成功捣毁了一处据点,并且俘虏了几只雄虫,研究院进行的实验也是在它们身上进行的。”
“那就好。”
克伦威点点头。
“对于伤者的精神状况今后也还要持续观察,或许还会存在潜伏期,需要再观察一周左右的时间,并且研究院也需要继续查明这种新型攻击的治疗方案,尽早研发出能够治愈的药物。”
“这些丑陋的虫子为什么有着这么强大的生命力和繁殖速度,而且还在不断进化……真是他妈的该死!”
在与克伦威汇报完最新的研究情况后,和卡尔一起从病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奥布里终于按捺不住,在走廊上低声咒骂出了声。
第19章 “欺负”
原本在先前的战役中,因为节节败退,虫族已经退回了黑暗,但是却没有想到它们恢复的速度如此迅速,并且竟然还在修生养息的时间里,又进化出了新的能力,而且还是精神攻击,令人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这一次的战斗中,军团并没有士兵死亡,但是却仍然有十数名士兵受到了伤害,并且,他刚刚向克伦威的报告中含糊说到的轻伤,其实也只不过为了能够让克伦威安心养伤所说出的谎言。
真实的情况是,其中有五名士兵受到了重创,直到早晨才刚刚好转,从重症监护室中转移出来。
奥布里在一旁不住咒骂,而卡尔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心中同样也对虫族恨之入骨。在上一世,虫族就曾出兵蹂。躏过亚特兰蒂斯的土地,无数的族人在自己眼前看着死去,美丽的亚特兰蒂斯浮尸万里,血流漂杵,因此卡尔对于虫族,自然也是痛恨不已。
因此,卡尔在心中是如此的希望自己也能够有朝一日亲自驾驶着机甲冲上战场。
即便在这之前,军团中没有过任何一个omega。
卡尔决定留在基地照顾克伦威,因为他是克伦威元帅的合法伴侣,身份又尊贵而特殊,再加上奥布里的帮忙,他便获得了在此居住的特权,在克伦威的伤养好之前,卡尔都可以暂时住在基地中。
“……我住在哪里呀?”
直至夜色笼罩,而奥布里依旧没有给自己安排出一间单独的房间,卡尔觉得有些奇怪,便在晚饭后向奥布里犹疑着问道。
“你当然是和元帅住同一间房呀。”
像是并没有料到卡尔会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奥布里瞪着眼睛,显得有些惊诧。
“基地里的住宿房间非常有限,一时半会也很难给你腾出一个多余的房间,你和头儿可是录入在光脑系统中的合法伴侣,当然该住在一间房里。”
奥布里理直气壮地说着,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
“可、可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卡尔的声音小若蚊蝇,他白皙的耳朵尖也泛起了一阵微红。
奥布里闻言一怔,转而也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嗯……你说得也是,头儿他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而且基地中都是单人床,比较窄小,可能睡不下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睡一张床比较妥当,这的确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帮你再找一张可以移动的床来。”
奥布里说做就做,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卡尔的欲言又止,他替卡尔找来了一张移动折叠小床,并且极其麻利地把它搬到了房间里,还贴心的带上了床单和被子,让卡尔完全找不到一个说不的理由。
“看,这张床不错吧?它的席梦思极其柔软,睡起来非常舒服,被子里头填塞的也是鹅毛,盖起来既暖和又柔软,你肯定能够睡个好觉。”
卡尔:“……”
看着奥布里拍着床沿,一脸骄傲地向卡尔展示着这张便携小床,卡尔一时竟语塞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卡尔到底不放心克伦威现在的情况,因此他便也同意了与克伦威住在一起。
奥布里还贴心地去了趟元帅府,让管家收拾好了一些卡尔平时用的生活用品,打包带了过来,让卡尔能够在基地住得更加舒服。
在收拾好一切后,奥布里叫住了打算走进房间的卡尔,向他小声道:
“能不能麻烦你在照顾之余,多监督一下元帅。”
“监督元帅……?”
听见奥布里的这句耳语,卡尔彻底迷惑了,克伦威可是出了名的自律,怎么还需要他来监督呢?
奥布里点点头,却是郑重其事。
“你是不知道,我们元帅他啊,可是个工作狂,之前有一次,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周,结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继续批阅文件,后来果然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我们当时可都被吓坏了,从那之后再也不敢让他带病工作了。”
“所以,你帮我还有军团的其他兄弟们看着点元帅,一定要让他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再这么拼命了。”
奥布里神色严肃地说着,听完这番话后,卡尔秀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听着这番严重的描述,他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担忧。
卡尔当然也希望克伦威能够尽早康复,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奥布里的请求。
“好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
说罢,卡尔走进了克伦威在基地中的房间。
浴室中正传来水声,是克伦威在冲澡,卡尔便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发现克伦威的房间就和元帅府一样整齐简约,甚至就连书柜上的书都严格按照首字母的顺序进行摆放,看起来整齐划一,有条不紊。
在等待间,卡尔百无聊赖,他的目光原本在四周乱窜着,突然,红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卡尔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放在桌角的那个相框拿了起来。
被反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中,放着的是一张已经边角泛黄的照片,显然已经有着些许年头,但却因为被主人夹在相框中小心保养,因此仍然能够看得很清楚。但是那张照片却被被撕掉了一半,只剩下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着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显然就是小时候的克伦威,面容温柔的女人也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想来应该克伦威的妈妈。
至于照片的另一半,卡尔并没有看见,但应该就是克伦威的父亲。
……克伦威原来这么恨他的父亲的吗?究竟是怎么样的过往,才会让一个孩子把他的父亲从全家福上撕掉。
卡尔看着那张照片,卡尔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又回想起这次克伦威受伤,他的父母却并没有现身,便知道了克伦威的家庭情况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特殊和复杂。
就在这时,浴室中响动的水声停下了,卡尔连忙将手中的照片放了回去。
虽然他心中藏了许多疑惑,但是他却知道不管怎么说,乱翻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对的,因此卡尔并没有再在房间中多加翻找,而是在小床上乖巧坐好。
片刻后,一小片缭绕的水雾从浴室中飘散出来,克伦威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墨蓝色的睡袍,敞开的领口裸露出一小片健壮的胸膛。
“我洗完了。”
克伦威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瞥了一旁莫名显得有些紧张的卡尔。
“你去吧。”
“……好。”
卡尔点点头,尔后便拿着已经把洗浴用品装好的小盆,朝着浴室走去,但在走进浴室之前,他却又想到了些什么,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您不许再伏案工作了,该乖乖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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