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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见我毛茸茸(玄幻灵异)——叶霜刀

时间:2022-01-12 14:48:33  作者:叶霜刀
  石壁围起来的一片昏暗空间里,中央是一片浓黑腥臭的水潭,水面上吊着一座浮桥,两端各一块逼仄的小石台上可以站人,他们现在就处在其中的一边。
  水中液体不停涌动着,溅到石台上,一片湿滑黏腻,令人作呕。
  “这里是怨海。”席风说道。
  觉察到有人靠近,怨海中的叫声顿时拔高了几倍,黑水像沸了一般剧烈翻滚着,万鬼齐哭,群魔哀号,无数白骨在其中沉沉浮浮,不断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白藏……”
  “白藏?他们叫白藏干什么?”江破月毫不畏惧,直接抬脚踏上了怨海上的那座浮桥。
  浮桥承载了他的重量,向下沉了几分,怨海之水立刻漫了上来,同时伸出几只白骨指爪,抓住了江破月的脚腕。
  “别瞎跑。”沈遇挥剑替他斩断了那些骨爪,反手把剑立在地上,荡出的灵光立刻吓退了怨海中的怨灵,号叫的声音小了许多,也不敢再伸手出来抓人。
  青羽懒得再用神识视物,直接掐了一段剑光出来,悬在怨海上方充作照明:“你不是说未晞在这吗?人呢?”
  大家四处看看,这石洞全貌在剑光下一览无余,根本没有未晞的影子。
  沈遇也有点奇怪,闭眼重新检查了一番:“没错啊,他就在这里,气息很重。”
  “他在这。”江破月突然道。
  众人还在四处寻找未晞的时候,江破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浮桥的正中央了。
  “未晞有个独门秘技,叫幻音阵……大师兄应该知道怎么破阵吧。”江破月回过头。
  松亭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师兄”是在叫他,面色沉道:“你叫我名字就好。”
  毕竟……他们二人,如今都不算是明音门人了。
  江破月笑笑,没再管称呼问题,取出一把琵琶抱在怀里:“琵琶与琴不太好相合,但也没得选了,你来起手吧。”
  看到他手中原本属于明月长老的冰弦焦尾,松亭雪略有疑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琴奏起了《破阵曲》。
  琵琶声音清脆高亢,但被江破月刻意压制了,免得盖过松亭雪的琴音。
  古琴低沉的声音倾泻而出,由缓至急,转到高//潮处似是回到了古战场上,兵刃铿锵,杀伐不绝,随着一声怒喊,山崩地裂,天幕倾颓,怨海中再次翻起暗涌。
  一具白玉棺从漆黑的水中缓缓浮上来,未晞歪坐在上面,狠狠瞪着松亭雪。
  昔日眉心的朱砂已经彻底转为墨色,延伸出一朵黑莲,成为他身份印记的魔纹。
 
138、怨海灯(一)
  幻音阵已破,松亭雪的琴音也没有再继续下去。江破月手慢了些,多弹了几个音,吸引了未晞的注意。
  “嗤,我道是谁呢……明月的琵琶原来是被你偷去了。”他晃了晃悬着的小腿,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里仙姿出尘的模样。
  “若不是师尊,我还不曾发觉你的诡计。冰弦焦尾是他仙陨前传予我的,滴血认主,不容你置喙。”江破月收起琵琶,纳入丹内。
  未晞眯着眼看他,好似在看什么稀奇动物一般:“你管明月叫师尊?哈哈哈……就凭你那身破烂仙骨,要不是我砸灵药用法宝,一寸一寸给你通了灵脉,你能有如今这般境界?明月不过给了你个破琵琶,你就拜他门下了,真是好笑得很。”
  江破月一笑置之,轻飘飘道:“你扶持我,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有用的傀儡,师尊收我入门,却是真心待我的。”
  未晞果然被他激怒了,一下子从白玉棺上跳下来,隔着怨海指着他:“石岳!”
  “哦,对了。”江破月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明心长老,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姓江,江破月。”
  说起来还多亏他哥哥江揽月是个剑痴,极少离开云崖山,以至于大家都只是听过云崖五子江揽月的名声,却鲜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所以江破月就只是改个化名,竟从未被人发现过。
  未晞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戏谑道:“怪不得呢,一向深居简出的江仙尊有段时间总在山下晃悠,原来是你冒充的。”
  江破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揽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真是他命中一劫。”未晞啧啧摇头,“不过听说江仙尊天生剑骨,少年时便剑术大成,修为了得,怎么你——是个废物啊?”
  他深谙江破月的痛处,毫不顾忌地戳了过去。
  江破月垂着头,面目隐进了一片阴影中。
  “哎……废物。”未晞又念了一遍,踱回到白玉棺旁,手指从圆润的棱角上划过。
  众人都在猜测棺材里的人是谁的时候,松亭雪忽然抖了一下。
  他默不作声地,将腰间挂的头骨解了下来。
  这是唐烬的遗骸……当初他只得了这一个头骨,其余的部分,不知道被未晞弄到哪去了。
  现在,这个头骨竟然散发出莹莹的灵华。
  松亭雪捧着头骨的手不停颤抖,厉声质问未晞:“你拘了唐烬的神魂?!”
  未晞回过头,笑嘻嘻望着松亭雪,反问道:“听说你一直在找焚玉骨?那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最后一只焚骨兽,其实就在你身边啊。”
  他指的是席风,松亭雪当然知道。
  只是自从白藏向他仔细说过焚骨一族的复活禁术,他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焚玉骨、亡者的遗骸……和他的神魂。”
  未晞从怀中拿出一个蓝田玉瓶,隐隐透着淡蓝色的灵华,气息与松亭雪手里的头骨相映。
  “这不是齐了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近乎癫狂地看着松亭雪,“你是不是对烬儿日思夜想?是不是做梦都想复活他?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抓住席风,剖出他的玉骨,就能复活烬儿……”
  “唐烬不会愿意的。”松亭雪的声音冰冷,“你忘了他说过的话吗?习武修行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妄造杀孽。”
  松亭雪发过疯,杀过人,也曾想过用焚玉骨将唐烬复活,但他终是想起了唐烬的话,放弃了这个念头。
  爱人已逝,他只能带着他那份,一起活下去。
  未晞却嗤之以鼻,颠了颠手里的养魂瓶:“你确定吗,松亭雪?我一直留着烬儿的神魂,等的可就是这一天,你不愿意,我便把他放掉好了。”
  说着,他竟然真的打开了瓶塞。
  瓶中的灵气立刻逸出来不少,淡蓝色的灵华忽闪忽闪,像是唐烬雀跃着想要出来看看。
  这里面只有一缕残魂,若是悉心养着,或许千百年后,还能养成化形,可若是这般放了,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未晞养了他这么久,甚至还命颜如玉去掳了席风企图挖骨,现在却像赌气一般,两眼直勾勾瞪着松亭雪,慢慢翻转手腕,将养魂瓶倒了过来。
  那一片淡蓝色残魂逸散的时候,两行血泪从松亭雪的眼纱下缓缓流出。
  但他始终未言一语,直到唐烬彻底消失。
  “人会死,爱会消退,恨却是永恒的。”未晞随手把黯淡的养魂瓶扔进怨海,重新抚上白玉棺的表面。
  他似乎,在等什么。
  棺中不会是唐烬,能让未晞这般重视在意的,难道是……
  他的母亲朝露?!
  席风心中刚浮出一个猜测,未晞便已经刺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白玉棺上。
  血色瞬间蔓延开,顺着花纹,流满了整个棺盖。
  “不好,他在召唤怨灵。”沈遇直接一道剑光打过去,想要中断未晞的仪式,却被结界弹开了。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未晞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结界。
  “晚了。”未晞勾唇讥笑,缓缓推开了棺盖。
  开棺的一瞬间,怨海中涌起千层黑浪,狠狠拍向周围的石壁,几乎要把他们脚下的石台拍碎。无数怨灵残魂争先恐后钻进棺中,啸鸣阵阵,白玉棺难以承受,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未晞倾身趴在棺边,眉目含笑,显然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白藏……”他伸手把棺中的人扶了起来,“你来看看,还认不认识她。”
  被他扶着的女子身形纤弱,肤白胜雪,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里头的墨色沉得像是怨海里的水。
  白藏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朝露……被他亲手杀了的朝露。
  “其实这几千年里,我都在后悔,或许我不该杀了朝露。有个母亲在,至少不会让你独自在人间流浪,不会让你心里长满怨恨。”白藏顿了顿,看向没有神采的女子,“但这是朝露的心愿,所以我尊重她。”
  未晞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冲他喊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我为何会流浪了这么多年?难道是因为我娘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和你养的那条狗吗?!我本来有爹有娘的,都是因为你!!”
  莫名被叫成狗的席风十分生气,也大声吼了回去:“你以为朝露愿意生下你吗?你以为一个仙子会爱上魔族吗?你究竟为什么会存在,应该去问问你那个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爹!”
  未晞怒极,直接伸手把他抓了过来,死死掐住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139、怨海灯(二)
  即使被握住咽喉,席风也依然重复道:“我说你本来就不该存于世上……”
  未晞五指骤然收紧,席风的脸涨得通红,脑袋里也嗡嗡作响,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空气能被吸进肺里。
  白藏赶紧冲上去,想要救下他,不料未晞随手一掀,便被一道浓郁魔气打了回去。
  席风眼前阵阵发黑,口中泛起腥味,无力地挣扎着:“朝露……是被无遮强迫的,你本不该出生……更不该大开杀戒……颠覆人间……”
  “不可能!!!”未晞一声暴喝,不许他再说一个字。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他明明记得,记得父母恩爱,记得自己原本有一个温暖的家。是白藏和焚骨拆散了他们,留他一个在这世上沉浮流浪……都怪他们……不是这样的……
  未晞的思维混乱起来。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沈遇在问他。
  “你那时应该刚出生吧,父母都死了,你从何得知这些事情,就没有想过吗?你的记忆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的记忆……”未晞喃喃着,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探寻,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有一些记忆似乎是有人刻意写进了他的脑海,会是谁……是,无遮?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或者说,他已经不愿意去相信真相。
  未晞眉心的黑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右半边脸,再延伸到脖颈之下。
  魔角也从散乱的发间钻出,瞬息之间便长到鹿角一般大小,魔纹流光闪烁,森森魔气萦绕其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不信!”他大喊着,双眸变得血红,野兽一般把席风扑倒在地上,五指成爪去撕扯他的胸口。
  “我要复活她,我要听她亲口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尖锐的魔爪刺穿了席风的皮肉,毫不怜惜地翻找着那块玉骨。
  席风痛得发抖,但因为缺氧太久,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凭着本能,化为焚骨原形,用体型优势将他推翻过去。
  未晞倒在一旁,被席风按在爪下,偏头看看白玉棺里的朝露,又看看面前威风凛凛的焚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吗?所以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那为什么天道没早点杀了我,为什么要留我在世间沉沦……”
  “出生不是你的错,但这一切都是。”
  白藏指着怨海里沉浮挣扎的无数怨灵,沉声道:“天道没有杀你,是因为朝露的仙魂在保护你。可你呢?这些年你利用画境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放着通天仙途你不走,偏要自甘堕魔,你不如问问自己,难道这是天道不公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未晞挣开席风的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白藏冷笑两声,“你不也是死而复生的吗?同样是逆天而行,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吼到最后,已经彻底破了音。怨海满载的魔气怨气被操纵起来,在狭小的空间中卷成墨色的龙卷风,一边飞速旋转,一边向席风靠近。
  席风直接呼出炽烈的焚骨天火,却没想到,未晞的龙卷风不仅没有被燃尽,反而将他的焚骨天火绞散了。
  “哈哈哈哈……”未晞得意大笑,“怨气是这世间最强的力量,任你是焚骨天火,还是极地寒冰,都无法抵挡怨气……我花了几千年才聚齐这千万怨灵于一处,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每一个都是在极度痛苦和恐慌中死去,一边粉碎他们的身体,撕扯他们的神魂,一边告诉他们,是白藏杀了他们……哈哈哈……”
  未晞得意地看向白藏:“这些年,你被诅咒反噬得不轻吧?可惜那条狗死了,要不然,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
  白藏沉着脸色,没什么反应,席风却听得都要疯了。
  原来怨海中那些残破怨灵都是未晞杀的,原来是他栽赃给白藏,一想到自己也曾怀疑过师尊,想到白藏千年里受到的无妄之苦,席风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痛得不能呼吸。
  “未晞——”他张开大口,朝未晞喷出一大团赤金色焚骨天火,整个火球像个太阳一样砸过去,照得人快要失明。
  几乎是同时,席风身后侧方传来一声轻笑,未晞不知何时瞬移到了浮桥上,悠哉地捋了把鬓发。
  “多谢呀,焚骨。”他笑道。
  席风下意识地感到不妙,一移过目光,就见白玉棺里的朝露,竟然活了。
  由怨灵重组的朝露,在焚骨天火的灼烧中,重新恢复了意识,从白玉棺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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