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红唇翕动,口中不断发出甜腻腻的呻/吟。
到了最后,他的视线似乎是清明起来。下一刻,伴随着难抑的舒爽睁开了眼。
窗外天光微亮。
床上的人面色却冷如冰窖。
他伸出胳膊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身上的触感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脑海中想着刚才看到的人影,狠狠蹙眉。
他想起了前几天那人在宴会上的丢人的样子,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烛光下那人艳丽精致的脸。
那低首浅笑的样子就像是一张织的细细密密的网,兜头向他笼罩过来。
摄政王今天的心情不好。
这是大臣们在上朝之后第一时间发觉的事情。
本来摄政王就是不苟言笑的。
可是今天他浑身上下散发的低气压简直能让整个殿上的人喘不过气。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帝边上的太监掐着嗓子喊道。
刚喊完就承受了摄政王投来的一瞥,他瞬间喉头一紧,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触到了这个人的霉头。
索性那人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他连忙低下头,冷汗爬了满背,浑身抖如筛糠。
能爬到上朝这地步,下面的大臣也是会看人脸色的。
本来还想上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刷刷存在感的人这时候也纷纷噤声,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说。
皇帝看了看身旁兀自散发冷气的皇叔,看着下面没有人启奏,直截了当说道:“退朝。”
他这两个字刚说出口。
魏衍之抬脚就走了。
魏靖弛一愣,然后面色就不好了,以前都是自己走了以后这人才离开的。
下面的大臣也感觉奇怪,可是没人感觉不妥,摄政王嘛,就该这样叼,压在皇帝头上是常情,之前那种样子才不正常吧。
“爷?今天这么快就好了?”
青云一直等在外面,看见魏衍之出来就迎了上来。
魏衍之不想说话,只轻轻颔首,大步向外走着。
另外一个年纪看起来更小一点,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少年拉了拉青云。
“王爷这是怎么了?”
青云撇撇嘴,他家爷从今天早上就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他当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不过他没有说自己也不知道,只说:“还不是都怪那个苏贵君。”
听见青云说话的魏衍之身形顿了顿,可不是都怪他?没事乱跑跑什么,弄得自己一晚上都没睡好。
“苏贵君,那个没有脑子的美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讲讲。”
青云看了看自家王爷,看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周围也没什么人,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谁知道刚说完,那小少年就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
“真的呀!真的有红绳吗?就系在王爷手腕上?那另一边是不是就在苏贵君手上?”
青云皱皱眉,顿觉他偏离了自己讲的重点,明明自己说的重点是那人穿的衣服多么浪荡!
不过他想了想昨天苏玺伸胳膊的样子,也没有反驳。
“我又没有看见,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小少年嘿嘿笑了,“你不知道吗?司姻缘的月老最喜欢给被人系红绳了,被牵到一起的人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呢。”
说完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似乎想要在上面盯出个花来,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被月老大人牵牵线啊。
青云满脸不屑,心里想着果然是个小屁孩,什么月老,不过是话本子里面的东西。
或许只是王爷眼花了而已。
可是谁知魏衍之却顿住了脚步。
站在那里垂头仔细思索着什么。
青云感受着自己王爷身上的气场,小心退后了一步,还将那个傻小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看吧看吧,这就是嘴上不把门的下场,他目露同情,现在多看几眼是好的,说不定第二天就要和自己这个好兄弟说拜拜了。
说什么月老牵姻缘,那苏贵君都是那小皇帝的老婆了,和自家王爷哪里还有关系。
小少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侧头问:“王爷怎么了?”
青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没救了,傻成这样真的没救了。
下一刻魏衍之身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大踏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爷……”
小少年挣脱开他的手赶紧跟了上去。
看吧,自己就说是一场好姻缘吧,那个方向可不就是苏贵君的寝殿。
嘿嘿嘿,都说苏贵君长得好看,自己还没有见过呢。
苏玺得罪了摄政王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
本来他一个男子在这宫中就没有什么交好的人,现在更是了,一个过来的人都没有。
最近又被禁足了,宫里更加冷清。
不过他也乐得自在,这样的日子让他过一辈子也还不错。
和往常一样,他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话本,一边看还一边跟小姑娘讲。
绿枝手上拿着扇子一边动作一边听着,面上的表情入迷。
苏玺的声音好听,时而清冷,时而温润,说话间将那话本上的故事人情全部都讲了出来。
“贵君讲的真好,比那些个什么先生厉害多了。”
苏玺轻笑:“这就好啦?我只是把人家写的故事读出来罢了。”
他手指轻勾翻页,身体动了动,白色的衣服勾勒出好看的身线。
绿枝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真是的,他家贵君也太好看了,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第49章 打脸天命之女06
“贵君,该上药了。”青松手里端着药盘走进来。
苏玺轻蹙了下眉头,摆摆手:“把这些东西拿开,味道太刺鼻了。”
“可是贵君……”
苏玺眼睛轻轻一瞥,青松直接失语,叹了口气又将那些东西端了下去。
魏衍之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青松拿着药盘子出来的样子。
他大踏步走过去,挡在了青松面前。
青松一愣看清楚是谁以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
心里暗暗恼恨着那些个看门的奴才,竟然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连忙侧身对着人家行礼:“参,参见摄政王。”,嘴上的声音大了点,似是在提醒屋子里的人。
绿枝一下子变了脸色,可是苏玺却没有动作,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就收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魏衍之看着小婢女手里端着的东西面色不好看。
青松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稍显扭曲的表情:“回摄政王,贵君膝盖有伤,这是上药用的。”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想了起来,脸皮绷地可紧,语气倒是正常:“你下去吧。”
“是。”
青松向偏殿走去,走了一段以后又回头看,已经看不到几人的身影了,估计是进了殿里。
她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也不知道这摄政王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过来惩罚她们贵君?
青云和那个小少年被魏衍之留在了门外,自己抬脚进去。
那小少年脸上不服气,探头探脑往里看,可惜只能看到帘子后面隐隐约约的身影。
青云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小鬼,是不是找死,看什么看,管好你的招子。”
少年也不说话,摸着头嘿嘿笑。
“你先下去。”
魏衍之对着绿枝道,眼睛却看着苏玺。
绿枝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她小心看了看苏玺的表情,看到他点头以后才放下扇子退了出去。
关上门,青云就凑了过来。
“嘿,又见面了啊。”
绿枝动作一顿,瞪了他一眼,她可没有忘记,昨天就是这个人,说话可难听了。
根本不想理会他,绿枝在一边站好,心想青松怎么还不过来。
“摄政王好大的气派,来我这流光殿耍威风来了。”
苏玺捏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这人实在是没有规矩,一个外臣大白天进后宫嫔妃的宫殿竟然都不通报一声,这让人看见了又不知道会说什么闲话。
魏衍之的目光从进殿开始就黏在那人身上。
苏玺今天的穿着在他眼里依旧很暴露,但是总归不是披头散发。
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垮垮绾起来,偶尔有一绺头发垂下来,落在红唇边上有种别样的诱惑之感。
看着他露出来的修长的脖颈,魏衍之喉头滚动,手指轻微摩挲了一下,像是又感觉到了那种如脂玉一般的触感。
“本王今天来是要确定一件事情的。”
苏玺坐起身,问道:“确定什么?”
难不成是还要问自己红绳?
魏衍之却直接上手了。
他的眼睛漆黑摄人,弯下腰,手指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探头吻了下去。
苏玺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对方力气之大让苏玺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伸出手就要推拒,却被那人一把扯了下去。
甚至直接将他抱起来,自己坐下,又把他放到了腿上。
男人不愧是习武的,苏玺根本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无力地发出唔唔的声音。
半晌后,他才被这人放开,抬眼便撞进了那人幽深的眸子里。
苏玺的肤色本来就偏白,这下子嘴唇被他狠狠蹂/躏过后更显红润,在白色的皮肤下衬托的如绽放的红莲。
魏衍之只感觉心里胀胀的,目光触及到他的脖颈时,心中一动,又趴了上去。
苏玺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恼火。
虽然知道他就是沈烨峦,但是这辈子两人还只是陌生人,连基础的了解都没有。
他微微调戏一下这人可以,但是上来就被这样对待他也是不高兴的。
“摄政王不仅擅闯本宫的寝殿,而且对本宫行不轨之事,祸乱宫闱,这就是百姓口中刚正不阿的救世主吗?”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某块皮肤被烫得难受。
刚想挪动一下身体,脖颈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这种感觉苏玺是再熟悉不过。
不是被吸吮的,而是被咬的。
他的脸更黑了,转世了都改不掉这臭毛病吗!
那人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本来苏玺在自己殿中穿的就不甚规整,被他这样一扯,身上的衣服更加散乱了。
“魏衍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玺这一声可所谓是喊出来的,外面门口守着的人都听见了。
“贵君!”
绿枝转身就想推门,结果被那个小少年拦住。
“小姐姐呀,不要着急,我们王爷不会对贵君做什么的。”
绿枝看着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少年,人都恼了,果然不愧是权臣的下人,行事也是这般霸道不讲理。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跟摄政王对着干,别说自己了,如果贵君落在摄政王手里估计皇帝都不敢说什么。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狠狠瞪着这个无害的小少年。
青云抱臂站在一边不说话,今天他就准备装哑巴了,原来他家王爷真的对那贵君有了这种心思。
可是奇了怪了,单身二十几年的铁树居然也想开花了。
他的三观正在重新建立中。
魏衍之听了他的呵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将手从他的腰上拿开。
可是脑袋依旧趴在他的肩窝上,看着他玉白的肩膀,心中就越发蠢蠢欲动。
他叹息一声,充满意犹未尽之感。
他抱着苏玺的动作尽显霸道,“本王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觉贵君这么吸引人呢,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苏玺听他这话冷笑一声:“只怕摄政王得一口噎死才对。”
魏衍之嘴中发出低沉的笑声,说出来的话却流氓:“能死在贵君身上,死也值了。”
苏玺的脸瞬间就绿了,这个狗东西,昨天晚上明明看着是人模狗样的,怎的今天这么油嘴滑舌!
第50章 打脸天命之女07
时越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魏靖弛发飙。
宫里刚被赏赐下来的一对琉璃大花瓶被他砸得稀碎。
还有边上的陶瓷小罐也遭到了毒手。
看着地上的碎片,时越眼中的光闪了闪,手指紧紧捏住了手帕。
“该死的,该死的!魏衍之竟然敢这样对朕!”
他大声地喊叫,丝毫不怕外面的人听到。
也对,在他心里时越本来就是他的人,外面的宫人也是他精挑细选选择的心腹,在这里他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脾气。
等到魏靖弛身上的戾气消失地差不多了,时越才走上去,柔声劝导。
“陛下何必和摄政王一般见识,现在您羽翼未丰,而他也风头正盛,现在不宜跟他对线。”
她觑了一眼魏靖弛的表情,看他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不爱听了。
连忙又补充道:“不管他现在怎么动作,那龙椅上坐的依旧是您,现在是,以后也是,他越这样越不得人心,您的机会也就来了,现在韬光养晦,以后一举推翻他的摄政岂不才是正确?”
“现在的他不过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
时越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一味拍他的马屁,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仔细分析当前的状况。
当然,也是拍马屁于无形,拍的那匹马心里身上都舒舒服服的。
魏靖弛的情绪逐渐安稳下来。
他一把拉过时越抱住。
“只有你是懂朕的,这后宫中的嫔妃,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伺候着朕,但是朕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爱着朕的,她们都在观望,都不把朕放在眼里,除了贵君,朕也就只有你了。”
他说前半段的时候,时越嘴角还勾着笑,可是听到最后以后那抹笑却直接僵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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