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傅凉忍无可忍,生气地将毛巾塞进他手里,立即起身离开,脸颊、耳垂和脖子都红得很彻底。
宋景渊追上去大力将他按在浴室冰凉的墙砖上,唇角仍旧保持着轻佻的笑意:“哥,你为什么就不能遵从自己身体的意愿呢?”
傅凉难受得咽了咽唾沫:“因为我心里不想。”
宋景渊不羁的笑容带了丝苦涩和自嘲,语气稍微软了些:“我又没强迫你和我做,我帮你还不行吗?”
傅凉双目猩红地与他注视,他很明白两人之间只需要再多那么一寸挑逗,就很可能一路火花带闪电,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上次他产生极度渴求的欲望是因为着了宋景渊的道,喝了那杯牛奶,那这次他很清楚,他那方面的火完全是被宋景渊本人,被他的美貌和身子勾起来的。
而宋景渊的其他诱惑不过是添油加醋罢了。
所以,傅凉现在明白,从小到大他并不是无性恋,也不是对男人女人都没感觉,而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宋景渊。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第一次对别人有了这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滋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和亲热的渴望。
正当他呼吸炽热粗重,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时,宋景渊却上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那只手用力按在了冰冷的墙砖上。
手背处传来的凉意让傅凉的脑海清澈多了:“……”
宋景渊的语气带了些许哀求:“哥,我也很难受,我们不应该互相帮助吗?这可是传统美德……”
他话没说完,傅凉就情绪激动地猛然推开他,宋景渊本就受伤的后背又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墙上,痛得他面部扭曲不停地抽气。
傅凉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但他没有继续停留在这可能会被罪恶想法侵占的地方,而是扭头逃也似的离开。
宋景渊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好像被扎了一把刀,而且那把锋利的刀还在反复绞弄他疼痛的心脏。
即便如此,他脸上仍旧保持病态的微笑:哥,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了。
他背后的伤口也因为受到重击裂开,鲜血浸湿了棉花和纱布。
傅凉穿上睡衣躲在了一楼的洗手间,他也心痛难耐,浑身难受不舒服,可他就算再心痛再不由自己,也不能去碰宋景渊这个禁果。
在这个世界傅凉的人设里,宋景渊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待宋景渊是兄弟俩亲情般的照顾,他怎么可以对宋景渊产生那方面的感情呢?
虽然宋景渊只是邻居而已,但爷爷不会同意,宋景渊的父母更不会同意。
最重要的是「狗血病娇修罗场」系统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但系统等所有外在因素都无法阻止两颗心渴望靠近的颤动。
傅凉满脑子都是宋景渊在浴室只着一层内裤的赤裸形象,并在这形象的加持下,他纾解了体内的不适。
他对着镜子在洗手台洗了把脸,他不知道宋景渊现在怎么样,思绪难以控制地关心宋景渊。
他刚才推他的力道挺大,宋景渊还有伤在身,不知道现在那人的伤势有没有恶化,他对此很担心。
傅凉很想回房看看,可是偏偏又挪不动腿,他在洗手间靠着墙冷静了很久,大概九点钟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惊了一下,拿出手机滑开屏幕,是宋景渊给他发的微信:“哥,对不起,我又糊涂了,今晚能继续陪我吗?求求你,我的伤口裂开了,好痛。”
傅凉右手抓紧了手机,眼睛像是被宋景渊的文字刺痛般阖上,他咬紧牙关仰头抵在墙上,心里矛盾纠结得要命,现在要他向宋景渊靠近一步都好像能抽空他所有的力气。
但他最终还是走出了厕所,仿佛与内心恶魔大战了七八百个回合般,他感到筋疲力尽地走回卧室。
卧室里落地窗帘严丝合缝地紧紧遮掩,暖黄色的光线铺满了各个角落,宋景渊安静地侧躺睡在床上,还是昨晚那样的睡姿。
床头柜装药和纱布的口袋被打开过,显然宋景渊自个儿换了药,空气中还漂浮着药水与酒精的气味儿,床旁的垃圾桶里有扔掉的旧棉花和纱布,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
傅凉感到有点鼻酸。
他拿过装药和纱布的口袋,尽量动作很轻地走到宋景渊身旁坐下,然后轻轻掀开蚕丝被。
果然如他所料,哪怕宋景渊是个再精致的男孩儿,也没法独自一人换药,因为腰上伤口的位置太偏了,他不容易看见,自然就不容易上药包扎。
这样精致的男孩儿,包扎的方式有些过于随便,大概一是因为确实不方便,二是因为伤口痛到他无法自持。
傅凉尽力将涌上眼眶的晶莹倒回去,然后努力温柔地重新替他换药。
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没有对谁如此发自肺腑地温柔细心过,他的手法特别轻,生怕将宋景渊吵醒。
安静的宋景渊特别美好,他害怕宋景渊醒来的样子,因为那会让他吃不消,会让他暴露内心的冲动情绪,会让他招架不住……
虽然宋景渊熟睡的模样也很勾人,但至少傅凉不会趁他熟睡时动手动脚,醒着的宋景渊则会害他被迫动手动脚。
宋景渊并没睡着,他那扎成漏斗的心又一点点被傅凉的温柔补上,眼角不由地滑出一滴泪落在了枕头上,咸咸的。
傅凉替他完美包扎后,收拾了换下的纱布棉花,随后走进卫生间洗漱。
待他出来时,宋景渊还是之前一动不动的侧躺姿势,傅凉看着他的睡颜,不禁颔首微笑,鼻息轻轻出声。
第20章 病娇偏执学弟1和我(20)
傅凉那晚还是和宋景渊一起睡,他躺在他身旁,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景渊才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
但和昨晚不同,宋景渊今晚特别老实,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然而,傅凉竟然有点小伤感,他担心宋景渊是不是因为伤口疼,所以才没造作。
回想在浴室里他用力推的那一下,傅凉心口抽痛。
所以,当宋景渊往他怀里钻时,他很自然地揽过了他的肩膀,将他紧紧搂住。
宋景渊感受到傅凉温暖的怀抱时,心里不由惊了一下,眼圈情不自禁发热,揽在傅凉腰上的手也更紧了。
傅凉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宋景渊半个月,宋景渊在这半个月里没有再搞一些让他特别难堪的动作,也没有说一些让他感到窘迫的话。
不得不说,宋景渊正常的样子更令他心动。
可惜,他不知道,对于病娇而言,发神经才是常态,其他都是伪装,而伪装的目的是为了下次畅通无阻地发神经。
某天晚上,傅凉回到别墅,家里很安静,佣人告诉他宋景渊在他的卧室。
傅凉急急忙忙跑上去,推开卧室的房门,宋景渊正坐在落地窗旁边,望着窗外出神。
他耳尖地听到傅凉走近的脚步声后快速将手机揣回了兜里,他爸给他发了微信,通知他明天将会回家。
如果老爸明天回家,他很可能得回去陪老爸,甚至极有可能没法见到傅凉。
所以……本来就根深蒂固的想法在他心头疯狂生长——今晚,他必须行动!
“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傅凉也看向窗外,左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宋景渊的肩上,他不明白外面千篇一律的辉煌夜景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就想这么坐着、安静地等你回来。”
宋景渊平静地回答,抬头冲他勾唇轻笑。
傅凉不自觉地错开他澄澈的眼神,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也看向窗外。
宋景渊突然表白道:“哥,就算你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你摘下来抓进手里……”
傅凉惊愕了小会儿,只当他是开玩笑,毕竟这个小病娇已经好长时间没发病了。
“可惜我不是星星,你也不用把我抓在手里,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傅凉低头轻笑。
宋景渊又撑着大腿站起身,因为他身上有伤,傅凉不由自主地扶住他的胳膊。
怎料,下一秒宋景渊就握住他的手臂,大力将他推到了墙上,两人目光对视。
傅凉惊讶:“小景,你这是干什么?”
他是担心宋景渊的伤,所以才没有反抗,否则以他的力气,宋景渊根本不可能把他壁咚成这样。
但傅凉心中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宋景渊的眼神贪心地注视着他:“哥,我不要你就这么站在我身旁,就像我不愿意远远望着星星,我想把星星碾碎含在嘴里……永不分离……”
“呵……”傅凉不禁冷笑,“你的情话也太可怕了。”
“哥,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哪怕你恨死我,我也义无反顾……”
宋景渊轻轻柔柔地笑着,“我可以为你去死,也可以为了爱你吃掉你的肉、吸干你的血,只要你在我的身体里,也算是我占有你的方式……”
傅凉盯着他的眸,轻蔑地笑了笑:“行了,小景,哥不陪你玩了,早点休息,你的力气压不住我。”
他说话间正欲推开宋景渊,但心底仍然担心他的伤,所以力道放轻了一下。
无奈宋景渊根本不懂他的温柔,甚至不需要他这种温柔。
宋景渊从裤兜里摸出一小瓶喷雾,直接冲傅凉脸上啪啪乱喷,傅凉赶紧闭眼,但那东西好像不是防狼喷雾,对眼睛也没有刺激性。
“这是什么东西?”
傅凉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两下,但他才揉两下,宋景渊就拿下他的手,呼吸凑近,大胆又疯狂地吻住了他的唇。
傅凉惊恐地睁大了眼,那人的动作差点令他窒息,他被宋景渊无法无天的放肆激怒,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稍微用力才发现,他居然……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宋景渊的吻慢慢温柔下来。
几分钟后,宋景渊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哥,怎么不推开我呢?是不是也舍不得啊?”
“回答我,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宋景渊轻笑:“你猜。”
……
傅凉怒极质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威胁过沈昊?是不是还找人绑架他?”
他本来不打算再提及过去的事,但宋景渊今晚的行为实在太过分。
宋景渊皱了皱鼻子,他极度讨厌傅凉在他面前提其他男生,而且那个男生还是他的情敌。
……
宋景渊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仿佛大发慈悲般向傅凉坦诚道:“哥,没错,我承认,我确实用他的老母亲威胁过沈昊,绑架他的那四个流氓……呵呵,也是我找的,还有……就连你有HIV的谣言也是我让人散布出去的,惊喜吗?”
傅凉的眼眸被羞愤染得通红:“宋景渊,你太过分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双眸如刀刮在宋景渊的心上。
“怪我吗?”宋景渊的眼神蓦地变得非常可怕,愤怒、嫉妒、凶狠统统显露出来,他的脸凑近傅凉,左手虎口钳住傅凉的下颌,逼其与他对视,“哥,你是在怪我吗?”
傅凉身体无力,下颌被他捏到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不满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宋景渊鼻尖通红,病娇语气里带了丝鼻酸的哭腔:“哥,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和沈昊,如果不是你们要在一起,我何必搞出这么多事?
我那么爱你,你却和他来伤害我,我不过是又伤害回去而已,都是你们的错,不关我的事,是你们先伤害的我。”
傅凉被震惊得内心暗骂:草、泥、马。
这时,宋景渊终于松开了他的下颌,傅凉稍微放松。
在他快要顺着墙壁滑落时,宋景渊又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轻轻吹进他的耳朵里:
“哥,放轻松一点。”
傅凉:“……”
……
“疯了疯了,他身上还有伤。”
傅凉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惦记着人家的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景渊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衬衫睡衣的纽扣,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宋景渊的心口处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
之前和宋景渊在浴室时,他满脑子都在心猿意马想其他事,企图转移对宋景渊肉体的觊觎……
现在两人之间再无一丝一寸的遮羞布时,他才发现宋景渊心口那颗朱砂痣。
……
那颗朱砂痣却让他感到似曾相识,那不是这个世界傅凉角色卡里的记忆,而是他本身的记忆,他一定见过这颗痣,也是在一个人的心口。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到过它。
宋景渊很激动,他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腰上快要痊愈的伤口又因为他的不加节制而裂开,浸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棉花和纱布。
他的眼睛红得可怕,看向傅凉的眼神被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浓烈爱意充满。
傅凉的心因此更痛了:疯了疯了,完全疯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傅凉身上的迷药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他是被宋景渊痛苦的呻吟声给吵醒的。
他睁眼看到宋景渊背对他痛苦地蜷缩着,不仅腰上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棉花和纱布全是血,就连床单上也有不少血迹。
傅凉支起身子,心口剧痛道:“你为了爽连命都不要了?我现在给你换药。”
他说完立刻打开了床头灯,并从床头柜上拿下换药所需的东西,也正是这么小小的动作,他猛然察觉到宋景渊在他睡着的时候还细心帮他清理了身子。
尽管宋景渊那个时候已经很痛苦。
傅凉忍不住腹诽: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边想着边开始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绷带,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不少绷带纱布与皮肤黏在了一起。
怕牵扯到伤口皮肉会让宋景渊更痛,傅凉不得不更加温柔仔细。
“呵……”背对他的的宋景渊冷冷地笑了声,“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你不应该让我就这么死掉吗?哥,你还是太善良了。”
“别说话……”傅凉故意刻薄道,“我是不想让你死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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