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遗忘了一些什么重要情节,之前对于身边有重生者这个猜测也有些困扰他,林笙脑子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这些问题堆积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没想通,他就又回到了床上,只是往床上躺下的时候手臂无意间打散了堆在里侧的那一摞衣服,他立马翻身起来整理,却不想在一堆衣物当中发现了几本纸张翻得有些破损的小说。
林笙并没打算翻看,却不想在看到书本封面的时候,瞳孔被惊得猛地骤缩了几下。
暗黑的底页上,一个水蛇般的妙龄女郎攀附在一株枯梅上,让他惊讶的地方并不是这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而是封面上那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强了村长家的风·骚·儿媳》
——《和村长儿媳的二三事》
——《村长儿媳勾·引我》
——《村长儿媳怀了我的崽》
一本本看得林笙的瞳孔是缩了又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没有一本正经的书,感情这人脑子里全是些黄色塑料啊!
看那纸张的破损程度,这人怕不是夜夜都要拿出来细细翻读,林笙脑子里下意识的闪过一个画面,是狗崽子一手翻书一手朝着下·身去的画面,他一下子就躺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人夜夜在这床上首冲,林笙恶心得一个哆嗦。
到底是热血青年,首冲一时爽一直首冲一直爽,怪不得,刚才见狗崽子眼底乌青一片。
哆嗦劲儿过去后,林笙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身体健壮也架不住他这么糟蹋身体,要懂得节制。
时间一晃而过,夜幕低垂的时候覃铉回了家,他大半天都不在家,并没有引起其他两兄妹的怀疑,只是他端着饭碗上楼的时候,覃荐难得的问了一句:“你平时不都在厨房里吃饭?怎么今天突发奇想的回屋去吃。”
覃铉顿住脚步,说:“上次进城在黑市上租了几本书,得抓紧时间看完。”
覃荐见他脸上难得的有些窘迫,瞬间猜测十有八九是一些淫·秽书籍。
一旁的覃蓁听闻后,冷呵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看得懂?”
覃铉自然是看得懂的,因为都是些极为香艳的画册。
提起这事儿,覃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昨夜忙着给林笙降温,画册他忘记锁柜子里了,他端着碗筷三两步的就近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吐纳了两下后,这才动作轻缓地开门而入。
不是预想中的画面,此刻的林笙正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覃铉走了过去,发现对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瞬间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他就说:“先别看了,该吃饭了。”
话音落地后,并没有得来对方的反应。
覃铉心里就开始直打鼓,看这状况莫不是发现了他的那些肮脏心思?
他的嘴角抖动了几下,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林笙的手肘在桌子上面拐出了好大的动静来。
突然惊醒的林笙,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就狠狠地拍了拍脸颊,一旁的覃铉见他这副初醒的模样,心里顿时暗松了一口大气。
只是,这口气息还没彻底落下,就发现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
心思不纯的狗崽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说:“吃,吃饭了。”
这顿饭像之前那般,两人分食着来吃,过程中两人都一言不发的,一个是在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说辞,一个在心里祈祷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
静谧的深夜里,微风轻轻的吹着,除了偶有两声狗吠的声音外,便是两人行走的脚步声了。
远离了那片被黑夜笼罩着的房屋后,林笙突然开了口,他说:“之前说起教你识字的那个提议,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覃铉心里有鬼,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的,他就说:“我白天上工,晚上还得做点手艺活换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学习。”
“时间是挤出来的,也不需要多久,半个小时就好。”林笙说:“你这大字不识得几个,若是以后找个城里的媳妇儿,两人无论是见识还是学识上面相差太大,岂不是说不到一块儿去?”他见对方翻看的全是些h色书籍,估摸着这人八成是思春,想讨老婆了。
覃铉拧眉思索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和林笙挺谈得来的,很少出现冷场的时候。
他就说:“白天我要挣钱,能交流也是晚上交流。”在他看来,床上交流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学识,那些画册上的招式,他都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说起这个,免不得的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次,之前他没看过关于男女那方面的书籍,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一整晚都像条野狗似的发疯。
他记得那人叫得可惨了,他要多看看,多学学,以后定不会让林笙受罪的。
林笙不知道这人又在胡思乱想,很是正经的回他,“晚上聊天的时候若是对方谈及起自己在工作单位遇到的一些问题,若是你什么也不懂毫无回应,长久以往下去两人不也得闹矛盾?”
“我一个人挣钱养家就够了,他不用出门挣钱。”
哟呵,林笙都不知道该说这人挺男人还是太大男子主义了,他觉得他这切入点就不对,两人对于婚姻观有着很大的区别,在谈及下去八成也没个什么结论。
他就打算侧面暗示,他问狗崽子,“你认识节日的“节”字和制服的“制”?”
狗崽子点了点头,林笙就又问:“那你知道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狗崽子直摇头,林笙就说:“可以理解为一种自我的控制,比如对于饭量的控制,意志的控制,情绪的控制。”欲·望的控制。
狗崽子直点头,说懂了。
这是嫌他吃得多了?
他以后注意便是了。
林大知青:“·····”你懂个锤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更新时间还是晚上九点,九点没更新的话最迟十二点,不更的话会挂假条。
第24章
林笙觉得这人压根就没听懂,不过眼下他也没心思和这人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也许是风寒症的余力,他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打架了。
天色越发的漆黑,山道两边树影婆娑的,耳边时不时的传来蟋蟀凄切的叫声和树叶摩挲的细碎声响,眼见着快到地方,林笙正准备开口让身侧的狗崽子回去时,一道有些不太真切的哭泣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
他顿住了脚步,狗崽子朝着他看了过来,林笙食指抵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者很识相的没有发声,过了一会儿后,林笙这才悄咪咪的问对方:“你刚刚有听到女人的哭声?”
覃铉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听见,你听见了?”
林笙也说没有,大晚上的他也听得不是很真切,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悲戚,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但既然对方说没听见,他就更倾向于是轻风摇曳着树枝发出的细碎声响。
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着对方的身旁移动了一小步。
之前要开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覃铉不动声色的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两人一路到地方后,覃铉这才开口说:“你进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牛棚里又发出了拽动铁链的声响,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又将短暂的平静给击破,林笙背脊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寒意来,他甚至觉得树枝乱摆的动静都变得有些骇人起来。
他就说:“那个,我觉得浴桶里边儿有点儿扎手,你能进去帮我看看?”
覃铉点了点头,转头又让他等一下,林笙瞧着他往偏房里去,虽然没有抬步跟上去,可那眸光却是一直锁定在那个方向的,不一会儿狗崽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对方手里点着一根粗长的红蜡烛,燃烧的火苗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了好几下。
进到屋内后,烛火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小小的光芒瞬间就让林笙感受到了温暖,心里的一丝害怕也渐渐退去。
覃铉把蜡烛放好,就问他:“什么位置有些扎手,我来检查一下。”
林笙没顾得上回他,他的眸光被摆在里侧的那张架子床给吸引过去了,床的四角各有一根立柱,床顶部安了个盖用于接尘,床的三面用小木块作榫拼接成镂空雕花图案的围栏。
镂空的围栏大约有40公分高的样子。
林笙的眼睛都看直了,床是很寻常的四柱架子床,让他有些惊讶的是木头的材质。
林笙眼底的色泽是色金黄而温润,此刻鼻息间正萦绕着一股“降香”的味道,香味较浓且清幽温雅,木材表层看上去格外的细腻,他脚下有些不受控的走了过去,手底的触感不仅十分光滑,更是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手感。
——这可是弥足珍贵的黄花梨木材啊!
林笙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他之前跟他爸爸去过一次拍卖会,当晚的压轴之物便是一架明代的六柱架子床,也是黄花梨的材质,具体是黄花梨中的那一种林笙也有些分不清,不过他瞧着面前的这架架子床和当初拍卖会的那个材质几乎一般无二。
当晚的架子床可谓是拍出了一个天价,八千多万的成交金额,说是世界第一床也不为过了。
覃铉见他一副看呆的模样,心里有些小窃喜,就问他:“喜欢?”
喜欢,能不喜欢?
林笙仿若看到白花花的钞票在他面前飞过····
他无意识的干咽了一下,“你是会变戏法?”这人进了一趟山就给他搞了这么一架昂贵的架子床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覃铉忍不住发笑,他说:“秋雨绵绵下得很透彻,树木全都被浸透了,这床可以拆卸,搬运起来还挺方便的。”
林笙不舍的看了一眼架子床,就朝着对方说:“这东西你找个时间搬走吧,太贵重了。”他原以为这人会随便砍伐一些树木,这玩意儿林笙估摸着怕是对方家里被批·斗前,藏匿起来的一些物件。
之前他上工的时候,有听到别的社员们谈及起当初从地主家里抄回来的那些东西,纷纷感慨当初手脚不够麻利,抢得太少了,因为那些物件不仅外观看着赏心悦目,质量更是过关。
这架子床的完好程度几乎全新,虽然当初的天价成交额有炒作的成分在里边,可是黄花梨木材却是真实的不便宜,林笙觉得自己那一百多块钱根本就不够扣。
“不贵重,只是看着精贵,实际是用紫檀柳材质仿制的。”这种木材和黄花梨的材质很相似,不懂行的直接抓瞎,用它来鱼目混珠最是难以分辨。
在他眼里,林笙就应该用最好的东西。
林笙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质疑,狗崽子的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他说:“好东西都被洗劫而空了,也就这种不值钱的物件留了下来。”
林笙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就说:“那你记得把这笔费用从欠款里面扣出来。”
狗崽子走后,林笙就把房门落了锁,安全起见他还把浴桶拖过去抵在门板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这才不急不缓地把两个皮箱给打开。
翻翻找找一番后,找到了一张原主和一个妆容靓丽的女生的合影照,两人的衣着和环境背景看上去有些像是在办公单位的地方,他把照片翻过来一看,背面果然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解决一件让林笙有些困惑的事情,以至于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不仅觉得室内的空气比之前清逸不少,之前喉咙处的干涩发痒之症似乎也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这一晚,是林笙穿入书中睡得最好的一晚,他平躺在床上,一整晚甚至连一个身都没有翻,睡眠质量之高,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整个人活力满满,感冒留下的乏力症状全都不见了。
原本以为这场雨会持续下去,却不想他一开门的时候发现天空放了晴,薄薄地一层白云,显得天幕格外的蔚南,昨晚狗崽子临走前,有交代过他备好的猪食在什么地方,林笙花了二十来分钟时间,不仅喂了猪儿,还把猪圈也清扫干净。
一切收拾妥当后,林笙就朝着村口的方向去了,今日天空放晴,水库的挖掘工作又复工了,林笙一路过去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却不想没走几分钟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陆明轩的声音。
“林知青,你这是进城?”陆明轩骑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停在了他的跟前。
林笙没想到会遇到他,见对方衣着整洁,他就说:“恩,进城有点儿事,你这也是进城?”
陆明轩说是,随后又问他:“你把猪喂了?”
林笙心里呵了一声,嘴里老实道:“猪喂了,猪圈也清扫得很干净。”
陆明轩听闻后一脸的欣慰,随后也没多言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进城是有一趟班车的,只是时间没个定数,往常大多乘坐邻村的拖拉机进城,林笙运气不好,他这一路步行到进城口的位置时,班车几乎和他同一时间抵达。
好在昨夜休息得不错,不然这十多里路下来,林笙觉得自己的腿脚怕是要酸胀。
邮局的位置就在进城口的旁边,林笙瞧着进城口的地方排了老长的一列对,看样子像是在等着稽查队的盘查,他就不免得多看了一眼,却不想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是覃蓁。
林笙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想,转身就进了邮局,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半个小时后,林笙一脸带笑的走了出来,刚才那通电话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不想还真让他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一些东西来。
对方和原主一样,也是个留学回来的关系户,两人在办公室里算是抱团的这种存在,林笙冷不丁的下了乡,可把对方给憋屈坏了,电话一接通,林笙还来不及说什么,对方就像倒豆子似的啪啦啪啦说了一堆。
全是些单位里的事情,谁谁谁看对眼了,谁谁谁家媳妇儿怀孕了,····唯独没有提及有谁结婚的事情,林笙找准时机,就问对方:“最近有没有谁向单位里打过结婚申请?”
电话那头说:“你下乡的第二天,李主任就被辞退了,有内部消息说这个位置也不外招了,直接咱们办公室里内部提升,眼下大家正是积极挣表现的时候,谁还有心思顾忌其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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