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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近代现代)——来风至

时间:2022-01-14 19:33:53  作者:来风至

   野有蔓草 作者 :来风至

  文案:
  乖巧弟弟是个白切黑
  傅羽舒长得像个女孩,沈观一直都知道。
  傅羽舒总是被同学欺负,沈观也知道。
  “被欺负不敢正面还手,只知道示弱有什么用。”沈观对傅羽舒的反击手段看不上眼。
  直到有天半夜,沈观看见傅羽舒正从总欺负他的同学家的墙头爬下来,眼里闪烁着复仇成功的光芒。
  -
  蔓草,蔓生植物,有滋长延伸、蔓蔓不断之意。
  岁月如此,爱也如此——茂盛、长久、不息。
  -
  桀骜不驯大帅哥x白切黑小狼崽
  沈观x傅羽舒
  -
  非典型破镜重圆/竹马竹马/年代/温馨治愈/年上/HE
  现实题材,不童话不激情,写点生活百态和细水长流。
 
 
第1章 “十七年”
  秋意浓,金色如被。
  义村的银杏开得热烈,沥青马路两旁栽满了银杏,风一吹,叶子就往沿街的屋子里飞去。
  可惜正逢下雨,秋天的雨说凉爽也不凉爽,尤其是对于傅羽舒这样单薄的身板来说,就只剩下凉。
  他捧起眼前印着“囍”字的搪瓷杯,一边隔着杯子暖手,一边听对面的村长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即将开幕的银杏文化节。
  “咱们村子里的白果开得可好了!前段日子还有电视台来采访,说要给我们开个什么……栏?”
  “专栏。”傅羽舒在间隙中补充。
  “对对对,专栏。”村长笑了,嘴边一圈白色的胡渣也随之伸展,“唉,你们城里来的娃娃就是比我们懂得多。”
  村长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但偏南方的口音听起来也有些滑稽,傅羽舒安安静静等他说完,才用义村的方言说道:“您可以直接说方言,我听得懂的。”
  村长眼睛一亮。
  中国地域辽阔,别说省与省之间,就连隔壁村的都有可能和自己这边的口音不同。但听傅羽舒的口音,村长只觉得格外亲切。
  于是他试探问道:“你是……本地人?”
  傅羽舒笑:“对,小时候在义村生活。”
  村长一拍大腿:“嗨,原来是老乡啊!你们老师也没跟我说过这个!”
  没想到傅羽舒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村长心中欣喜,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从南侃到北从天说到地。
  从银杏文化节讲到义村的发展,从二十多年前的贫困讲到现在的富裕,随后话题逐渐跑偏,开始问傅羽舒的年纪爱好家庭成员,恨不得当即就要招呼出一个相亲局。
  眼看话题越跑越远,傅羽舒面色不显,心中却是不虞的。他手指在搪瓷杯上轻轻摩擦着,随后找准时机,在村长又一次手舞足蹈之际,一把抓住了他挥舞的手。
  村长:“?”
  傅羽舒眉眼一弯,端得一幅温和无害的模样:“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村长的演讲卡住,愣了两三秒:“啥?说定啥?”
  傅羽舒清了清嗓子,开始反客为主。他语速缓慢,也温声细语,听起来有点像哼曲子,但旁边的村长却愣是插不进半句话。
  “等您这边安排好文化节的流程,我和老师就给您出表演的名单。”
  “戏剧的表演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您能给我们这些时间,老师也会很感激。”
  “我觉得这次文化节的举办应该会非常成功。”
  说完,他很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起刚才放在凳子上的陶瓷杯微微隔空一碰:“谢谢您的招待,我这就回去和老师商量。”
  村长:“???”
  他看着傅羽舒迈过门槛的一条腿,终于明白过来——人是嫌弃他话多,听不下去打算溜之大吉了。
  但实话说,傅羽舒已经够讲礼貌了,听他东南西北的扯了一通也没生气,就算是打断恰也到好处,不会让两人处在尴尬的境地。
  外面雨丝如针,凉风习习,村长拿起角落里的两把长伞,跟着走出去:“那我送送你。”
  傅羽舒也没拒绝:“谢谢。”
  他来的时候还没下雨,雨衣雨伞一个没带,风衣还被落在住所里,就穿了件单衣。一出门,就被冷风吹了个哆嗦。
  伞上面印着“中国邮政”字样,傅羽舒和村长挑着避雨的屋檐走,仍有雨丝斜着飞入。
  一路上,村长又忍不住和他搭话。
  “羽舒啊,你老家在哪个方位?”
  “玉山脚下,但房子没人住,年久失修,已经被冲垮了。”
  “玉山啊?你唱戏……知不知道那儿的沈郁青老先生?”
  傅羽舒的脚步一顿,良久,才轻声应了一句:“嗯。”
  “我就说,沈郁青这样的老先生无人不知嘛!”村长连连点头,又随口问道,“你呢?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做戏剧这一行?”
  傅羽舒轻笑了下:“喜欢。”
  “挺好。”村长乐也呵呵笑开。
  雨不见停。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停在一座石桥边。傅羽舒已经可以看到剧团的居住点,他正想回头告诉村长不用再送,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
  听声音是一群年轻的男女,秋天的萧瑟与冷意也挡不住他们青春的气息。
  村长嘟囔着:“这时候是谁……”
  桥头转角,人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的确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小画板,叽叽喳喳地簇拥着一个人从远处走来。
  为首被围住的是一个男人,除开打伞外两手空空。
  一身驼色的风衣,白内衬,黑长裤,一双锃亮的皮鞋上全是泥点子。他对此浑不在意,微微侧着身对身边的一个男生说着什么。
  雨丝下,一切都变得朦胧不可观。黑色的伞檐与那人的肤色交相映衬,竟成了漫漫秋色里最炫目的色彩。
  傅羽舒心如擂鼓,微微攥紧手心,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村长迎了上去。
  “这不是沈设计师吗?怎么下雨天还在外面走?”
  男人听见声音抬起头,伞下露出一双锋芒锐利的眼。
  “村长?”他露出意外的神色,笑道,“您这也不是在外面?怎么?只许你们村子里的人走啊。”
  “哈哈哈那倒不是!”
  村长和他寒暄几句,想起傅羽舒还在,忙拉着人上前,介绍道:“这位是傅羽舒,常宁市剧团的当家名角,这次受邀来咱们村的文化节表演;这位是沈观沈设计师……”
  傅羽舒三个字一出,沈观的眼神就变了。
  两人有那么短暂的时间四目相对,谁也无法通过对方复杂的眼神看清其内心所想,但谁也不愿先移开目光。
  似乎连雨声都与心跳同频。
  他们隔着雨帘对望,仿佛隔着一场亘久不变的时光。
  村长:“啊对了……”
  “我认识他。”沈观打断村长的话,走上前来,“车载广播里,经常出现傅羽舒的名字。”
  沈观淡淡地看着傅羽舒,道:“不知道傅先生愿不愿意陪我走走?”
  村长:“这……”
  在场的几个大学生和村长都有些懵,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前一秒还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蔓延出奇怪的火药味。
  就在众人以为傅羽舒会沉默到底的时候,这个长相秀气,脸色苍白的青年蓦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来:“好啊。”
  雨停了。
  雨后的凉风混杂着泥土的清香,这是独属于自然的,没被城市污染后的味道。
  沈观和傅羽舒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踩着青草上的水珠前行。
  谁也没先说话。
  时间可以冲洗掉许多事情,却也能让沉睡的记忆苏醒。风清云朗,记忆力的蝉声依旧清明,一片银杏叶乘风飘来,落在沈观的脚边,也落在记忆的彼端。
  “我们多久没见了?”沈观突然问。
  “……十七年。”
  “十七年啊。”沈观笑了下,“真久。”
  久到少年变成在城市里疲倦奔波的成年人,身拖累累岁月,仰望回不去的年少曾经。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但记忆是个圈,将他们带到了起点。
  这是一间古老的二层建筑。
  雕花、天井、沉木。门上落着生锈的锁,苟延残喘地挂在门扣上,一推就开了。
  “进去看看?”沈观问。
  傅羽舒本想拒绝,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点了点头。
  陈年腐朽的气味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青石板地面被诸多杂草覆盖,蔓延至台阶上。
  傅羽舒走上去,木质的建筑发出脆弱的吱呀声,像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恍惚间,秋色一如当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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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扒裤子
  【春羽】
  不管是现在,还是十七年前,傅羽舒都不喜欢下雨。
  雨季是一年四季里最烦人的时间段,义村地处南方,雨季更长。春夏交际,雨水常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晌午时分,太阳刚没入云层,天边的乌云就黑压压聚成一片。
  “雀儿!帮我把后院的衣服收一收!”
  柏英女士的大嗓门从深而长的巷口传来。
  没一会,傅羽舒就从东厢房里跑了出来。他长得是个少年模样,长手长脚,穿着件大白背心,五官却很秀气。仔细端详的话,小嘴杏眼、皮肤白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
  义村的民居都是独栋,泥砌的房子,偏偏要做成大院的模样。东西两厢、中间正房,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天井,外加一个敞开的后院。傅羽舒光着脚从门槛上一跃而过,“噔噔噔”顺着西厢外的长廊往后院跑去。
  听见这声儿,柏英又叫道:“把鞋穿上!”
  傅羽舒当然是不听的。
  下雨之前空气里就像蒸笼,没动几步就一身汗,赤脚凉快,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十四五岁的少年比柏英身长都长,傅羽舒几下将衣服挑下来抱住,前脚进屋,后脚雨水就下来了,伴随着几声惊雷噼里啪啦地砸在这片土地上。
  轰隆——
  轰隆——
  好像天要被打穿似的。
  忙完柏英女士交代的事,傅羽舒也懒得写作业了,一屁股坐在大门的石头门槛上,捧着下巴看向远处发呆。
  玉山是义村最高的一座山峰,傅羽舒的家就在玉山脚下,对面是连绵不绝的青色,雨一下,这座藏在深山里的村庄便仿佛被一层雾盖住,朦胧得像一副山水画。
  凉风袭来,吹得傅羽舒惬意地眯起眼。耳边是滴答滴答的水声,他不看也知道,那是雨水顺着屋檐落到檐下水缸里的声音。
  “滴答,滴答。”
  敲得傅羽舒昏昏欲睡。
  他对声音很敏感,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捣鼓收音机,亦或者拿筷子敲击碗碟瓢盆,把自己当做站在舞台上的演奏家,叮叮当当敲个没完。
  雨落下的韵律感,在傅羽舒耳朵里,也是一种奇妙的美。
  可没一会,这种美就被一阵噪音击破。
  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在傅羽舒将睡未睡的时候,后山突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杂音,传遍整个空旷的山间,乍一听像有人在开山凿路。
  傅羽舒一惊,“噌”一下站起来,喊道:“奶奶!”
  “听见了!”柏英也在那头喊,“班车来了嘛!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昨儿打电话说过几个月才回来。”
  傅羽舒又怏怏地坐了回去。
  轰隆隆的声音是汽车的发动机在响,义村的位置太偏,一天只有这一趟车来回,村子里不常有人出去,所以这声音一出,傅羽舒就知道是外面有人回村了。
  既然不是妈妈,那就不关他事了。
  “想你妈妈?”柏英从走廊尽头缓缓走过来。
  白天不开灯,阴雨天光线也不大好,柏英几乎是摸着黑从狭长的通巷里走出来的。
  傅羽舒摇摇头:“没有。”
  “行了,想就想,没什么可丢人的。”柏英双手在围裙上熟练地一抹,又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个糖球,“卫生所的彭医生给的,拿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傅羽舒皱着鼻头,对那被透明包装裹着白色糖球很是嫌弃,“奶奶,糖吃多了蛀牙。”
  柏英顿时笑得不可自抑。
  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好笑……或许柏英天生乐观,年轻时一双含情如波的眼,老来被她笑成了柳叶。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连头发都没白上几根,平常老太太弯腰驼背的毛病也一个没有,春天下秧苗,一个人就能种大半亩地。
  “准备准备吃午饭。”笑够了,柏英解下围裙,往正房的墙柜去了。
  傅羽舒也站起来,胡乱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正打算去帮忙,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们住的地方在山脚,毗邻村子里出入的干道,也就是说,有谁往村子里走,傅羽舒只要注意,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几年修路计划已有成效,石子一车一车地拖进来,倒在泥地上,好让车轮行得稳当。但穷到底是穷,修不了沥青路,雨一下,石子和泥水混在一起,让百米的路都寸步难行。
  走过来的那人身高已是个大人的模样,但傅羽舒一眼看出这人其实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满脸都是少年气……和怒气。
  原因无他。
  路难走,下着雨,还扛着一个超大号看起来就重得不行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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