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把覃蓁叫来当看护。”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办,自然不想费时间在这里,再说覃蓁搅合进了这件事情里,也该让她吃点儿苦头。
二十分钟后,他把看顾的事情同覃蓁说了之后,遭到了对方的一口回绝,覃蓁说:“不去,又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去伺候她?”
覃铉说:“不是你,那你觉得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看八成是她自己想讹人。”王敏住进来后,每日变着法的想从她嘴里套话,讹人这种事情她觉得对方做得出来。
“她孩子掉了,依着对方那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性子,总得有人来承担怒火。”覃铉说:“当时就你们三人在场,你既然洗脱不了身上的嫌疑,那么便只有受着了。”
覃蓁一副横眉冷眼的模样,甚至大喊起来,她说:“凭什么,你怎么不去守着。”
覃铉无视她的大喊大叫,就说:“凭我不在场。”
覃蓁一时语塞,随后又说:“孩子是你的,我看你去照顾最为合适。”
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让覃蓁知晓,覃铉便没有和对方解释,只说:“王敏点名让你去看顾,不然就会把这件事情告到公社里去,你是也想去牛棚里试试滋味儿?”
覃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就说:“我可以装病,我可以说我羊癫疯犯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士意不错,觉得自己可以撇清干系。
不过,很快就被覃铉给泼了一盆冷水,他说:“你别忘了刚才赤脚大夫可是在现场,你发病没有他岂会不知,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作伪证这种事情,小心弄巧成拙。”从覃蓁的一系列反应来看,对方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他觉得有必要先安耐住对方,毕竟王敏背后之人,他还没有什么头绪。
覃蓁的退路一下子就被他给堵死,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门,出门前甚至还不忘狠踩地方几脚,用于发泄心里的不痛快。
她一走,覃铉就转身找林笙去了,他到的时候对方正无聊的蹲在院子的角落边,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一丛杂草发愣。
覃铉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林笙顺手拔了几根杂草叶子在手里把玩,看到来人后,就问他:“你过来做什么,不用在医院里守着王敏的?”
“不该我守。”覃铉再次朝着他解释了一下,他说:“天地良心,我和她真的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
手里的杂草三两下的就被林笙给祸害了,在他再次伸手去扒的时候却被狗崽子一把给捏住了莹白的手腕。
虽然不疼,林笙还是瞪了对方一眼,就说:“放开。”
“不放。”覃铉说:“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林笙“恩”了一声。
覃铉也学着他“恩”了一声,问他:“几个意思?”
他这副学人精的样子,林笙有被气到,就说:“你是笨蛋?【恩】就是我知道啦。”
覃铉见他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下意识的想揉一把对方那圆圆的脑袋,只是林笙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似的,立马就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覃铉有些发笑的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右手,随后就默默的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林笙进屋后往床上一坐,没好气的问他:“你进来做什么,不知道避嫌的?”他发现这人这两天是越来越过份了,都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的了。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太好说话了,对方觉得他好欺负。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狗崽子说:“我俩之间不用避嫌,洗澡水我都替你换过。”
林笙到底不是女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在反复的揪着这事儿来细嚼。
覃铉见他脸色好了一些,就很随意的问了一下,他说:“你刚才和许知青说什么来着?”两人平时也没交集,他觉得十有八九是有什么正事儿。
林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他一下子就想起这人装文化人欺骗他的事情。
狗崽子有些云里雾里,这于他何干?他就问:“因为我什么?”自从那次惹得这人吃醋后,他可是再没和许知青有过交流。
“家里来的那封信,我让她帮忙看了一下。”一提起这事儿,林笙就为那个便宜弟弟要来看望他的事情而犯难。
现世里,他是家里的老幺,可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
狗崽子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
他的心里有些发慌,说话的声音都有着不自知的颤音,他说:“家里没什么大事儿吧!”
“有。”林笙叹息了一声,说:“天大的事情。”
狗崽子差点儿就跪了下去,脸色都变了,他就开始自顾自的道起歉来:“对不起,我当初不该欺骗你的,你打我吧!”
对方不知何时近到了林笙的跟前,还逮着他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上招呼,他这一系列的反应直让林笙不知所云。
他一把甩开对方,问狗崽子:“你发的哪门子邪疯?”这人是有受虐狂的么。
狗崽子没搭话,只垂着脑袋,看上去是一副犯了滔天大罪独自反省的模样,林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顿时哈哈一笑。
不敢置信的问说:“我弟要过来,你以为什么?”
他的话,让狗崽子的心里瞬间一松。
抬眼看他,无意识的话脱口就出:“小舅子要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概也这个时候更新吧
第43章
林笙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这人越发的不要脸皮,他就说:“谁是你小舅子,你天天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覃铉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胡说了些什么,林笙是个带把的,管他弟弟叫小舅子好像是不太正确。
可是,不叫小舅子,该叫什么呢?
他下意识的把林笙当成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侣,可是林笙又是个男的,他的心里就有些犯难了。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没找到合宜的称呼,他就问林笙:“不叫小舅子,应该叫什么?”
他这问话道是难到林笙了,脑子也跟着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叫法,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这人牵着鼻子走了,他就冷哼了一声,说:“叫什么不重要,你凑在我跟前做什么,之前不是一副不理人的态度?”
“我什么时候不理人了?”狗崽子说:“我从卫生院回来,立马就过来找你了。”
林笙白了他一眼,说:“你少给我装傻充愣的,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狗崽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从城里回来的那段时间。
狗崽子觉得林笙对他有些过分。
他觉得自己自我调节的能力已经够强悍的了,突然得知自己一直喜欢的对象从女人变成了男人,怎么也得给他一段时间调节一二,起初他是有些不自在的,觉得自己被对方给欺骗了。
可是转念一想,林笙欺骗的又何止他一人,他的气性一下子就消了一大半。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觉得覃旻肯定不知道林笙是个男人。
因为当初村子里传出林笙怀了他孽种的事情时,从覃旻当时的反应和态度来看,显然他是轻信了这个谣言的。
一想到两人不仅名誉上没有什么牵扯,就连私底下也清清白白的,狗崽子心里的气性顿时就消了七八分。
余下的一两分,也因为这人和许知青交流时那副客客气气的态度而散去了。
许知青算是这批知青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私下里喜欢她的人可是不少,上工的时候他数次听到村里那些臭汉子在背后议论对方,就连覃旻每次见到她呈现的也是一副两眼放光的模样。
反观林笙,不仅对许知青的态度有些疏离,之前还因为他和许知青过于亲近的事情吃过味儿,他就在心里断定对方肯定是不喜欢女性的。
他也说不上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除了他之外和任何人都没有牵连后,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有些小雀跃。
狗崽子觉得自己挺善解人意的,女变男这种情况换了是别人指不定已经嫉恨上了林笙,可是他不仅没有生气,还三两下就说服了自己,这个没良心的不仅不对他好点儿,还在这里给他使小性子,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就说:“你对我好点儿,不要老是凶我。”
林笙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就说:“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殊不知眼下他不仅语气不好,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副横眉冷眼的模样,也亏得他长得好看,换着别人怕是看上去免不得会有几分狰狞。
狗崽子觉得林笙就是持靓行凶,他知不知道自己发火的样子也是好看的?
他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语调轻缓的说道:“你现在就是在凶我。”
林笙有被气到,看着对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他就说:“你说我在凶你,那你还杵在我跟前做什么?王敏对你道是温柔,你找她去吧。”这人就是个睁眼瞎,之前王敏数次冤枉他,也没见他说什么,到了自己这里语气稍微重一些,这就受不了啦。
狗崽子很会抓重点,知晓林笙又在吃味儿了,他就说:“王敏和人合起伙儿来算计我,我不做声响不过是想揪出背后之人。”他第一时间来找林笙,原本也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和他说说的,眼下道是先尤对方挑起话题来。
林笙下意识的接话道:“算计你什么,你有什么可算计的。”陆明轩不是比他更有算计的资本么,也不见有谁去招惹他。
狗崽子见他小瞧自己,免不得心里有些不痛快,便把家传的事迹娓娓道来,他说:“上次给你做的龙须面原是叫长寿面的,这名字是一位大人物后来御赐的。”
林笙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狗崽子见他一副等着后文的神态,这才又接着说道:“相传千年之前,某国的帝王完成了统一大业后,率兵返程的时候途径一处陡峭的凶险地段,天寒地冻的地势尤为险峻,大队人马不得不在此处盘踞了数日,以至于粮草险些殆尽,这日风雪骤停后天空突然放晴,帝王登高望远时见不远处一户人家院子里悬挂着几排细如发丝的面条,觉得有些新奇便让心腹把主家人招来跟前问话,来人是位善烹饪的老汉,一盏茶的时间便把浇以农家酸汤汁的面条呈上,酸香扑鼻的长寿面顿时令帝王胃口大开,不仅重赏了老汉还将此面条列为皇家御膳养生的佳品。”龙须面因工艺复杂,且受气候限制,历代皆以珍品上贡,也就建·国前后这项连年进贡给朝廷的珍品才被蒙了尘。
之后家里又遭了大难,这项技艺算是彻底的埋没了。
林笙没想到狗崽子祖上竟是皇商,此刻见他眉眼间一片愁色,就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为了得到这龙须面的方子,才会把王敏肚子里的孩子栽赃在你头上的?”
“八九不离十。”甚至于之前被人算计的事情他猜测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后续到让他有些不解了。
林笙听闻后也有些发愁,就问他:“那你眼下有怀疑的对象了?”
“没什么头绪。”像这种历史悠久的上贡珍品,即便眼下蒙了尘,想要得到其制作工序的也是大有人在,其外形条细如丝,粗如韭叶,味甘色白,柔嫩可口,芳香不仅沁人心脾,还神清气爽。
虽说眼下投机倒把正处于严打的阶段,可谁也保不准那天政策上会有改变,有了这项工艺还愁日后家族后代没有富贵日子享?
林笙听闻后,不知怎么的脑子里闪现出初入这个世界时的一些零碎记忆,他记得当初似乎有人在他跟前谈及算计人的事情来着,只是时间越久当初本就有些迷蒙的记忆越发的变得不太清晰。
当初觉得有着一丝耳熟的声音眼下也是荡然无存。
他那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被一旁的狗崽子给捕捉到,误以为他在为自己眼下的处境犯难,心里免不得有些高兴的同时,嘴上也有些没把门起来,他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瞧把你给愁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林笙有些无语,觉得这人胡说八道的功力越发见长,眼下道也没有心思揪着这人不放,因为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一些零散记忆,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问题道是瞬间被显现了出来。
看当时的情景,他似乎也是被人给算计的,也许是身边正好有个被人算计的参照物,他瞬间就有些无法理解别人因何要算计于他的理由。
狗崽子被人算计,那是因为有利可图,对方想方设法的想把狗崽子的祖传方子,据为己有,可是他呢?
他林笙被人算计是为了什么?
求财?
似乎不像,因为他的钱财没有一丁点儿的损失。
求色?
好似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零散的记忆让他记得和他同床那人,似乎也是受害者之一。
寻仇?
好似也不对,因为从记忆中的谈话内容来看,有仇恨的可不是他,而是另一位受害者。
况且原主之前遗留的那些口角问题,似乎也不至于被人下此狠手。
诸多问题在林笙脑子里转了一圈后,他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题。
他没准儿是顺带着受了那个男人的牵连。
之前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不仅没有想过去深究一下何人算计于他,更没想过去找寻和他同床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可是眼下他有种想要追究一二的念头。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眼前的狗崽子似乎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毕竟这人眼下也处于被人算计的一个漩涡里。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看向对方的眼神就越发的锐利,有种像是要穿透这人的皮囊,涌入进对方的灵魂深处的感觉来。
狗崽子见他脸色几经变换,眼下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满是质疑。
不应该的呀,林笙虽然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什么,可是对方那时常吃味儿的态度不怪他多想啊。
他就说:“你看我也没用,我的感觉不会错,你就是喜欢我。”
林笙眼下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下去,直接就无视了对方那一通在他看来算是胡扯的一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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